见姚岸芜不搭理他,这男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话。
“你既然和我关在了一间牢房里,那便是有缘,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吧。”
他不知从衣衫哪处掏出三枚铜钱,扔到地上。
姚岸芜此刻是真没功夫搭理这男子,她虽然及时屏气,没有多闻那异香,但也吸了少许进去,如今四肢已经开始酸软,丹田内灼烧感越来越强烈。
丹田中环抱着她元婴的妖媚小人愈发猖狂。
白的脸,红的唇,姚岸芜视线投过去之时恍若能听到莺莺燕燕的女子嬉戏之声。
不知那黑影给她下的什么药,竟让她丹田内这不知名的妖媚之物功力大涨。
“这说的是你还是我呢……”耳边那男子还在絮絮叨叨解着他的卦象,姚岸芜却已经渐渐眼前模糊,听不进他讲话的声音。
“噗通”一声,她竟直直栽倒。
算卦的男子把三枚铜钱宝贝般的往袖口塞去,过去扶起姚岸芜。
“现在看来,遇到我,便是你的大吉吧。”
他撸起袖子,那满是褐色污渍衣衫的掩盖之下,他脏兮兮的手臂之上竟然是道道重叠的刀痕。
……
——我醒了还是没醒。
姚岸芜睁开眼,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元婴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师姐,你好了没有?”
伏铃的声音从门外欢快响起,随着她急匆匆的咚咚脚步声,一个扎着道髻的小脑袋从窗户钻了出来。
少女脸颊还带着婴儿肥,她穿着一身略有些破烂的男式道袍,四肢灵活地从窗台翻身进来。
姚岸芜看着眼前鲜活的少女,莫名伤感油然而生。
她怎么了?
为什么看着伏铃会难过?
“今天是姐夫回来的日子啊!你怎么还睡懒觉,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吗?”
江伏铃伸手去拉躺在床上的姚岸芜的手。
姚岸芜不解看她。
——姐夫,什么姐夫?什么一孕傻三年,她有身孕了?
“娘!”
还不等她开口,一个小肉球炮弹一样的撞开了她房间的大门,扑进了她怀里。
姚岸芜明明从未生养过,却十分自然的伸手揽住了这扑过来的小肉球,把人抱起放在自己的臂弯上。
“乖宝今天和外公练剑了,很听话哦!”
——外公,是她爹吗?
尚且不等她思考清楚人物关系,一个身着与江伏铃同款道袍的高大男子手提着无名大步跨进她的房间。
“真的是人老了,我居然追不上这小短腿了!”
“爹?”她皱着眉看着向她走来的高大男子,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还知道叫我爹?不就是不允许你和那小子成亲嘛!还真的好几年不来看你爹!”姚慎熠吹胡子瞪眼,虽然身形较之年轻时已有些佝偻,但表情却是如此生动。
“外公抱,不生娘的气。”小肉球从她的怀里又扑到了她爹的怀里,看起来祖孙感情十分不错。
“外公抱,外公抱,外公哪里敢生你娘的气呀!她这臭脾气,我要真生她气,她都敢不要外公咯!”姚慎熠这话虽然是对着外孙说的,但明显也是说给姚岸芜听的。
“我不会……”不要你的。
姚岸芜辩驳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三人站到了一起,她爹姚慎熠怀抱着面目模糊的小肉球,师妹伏铃和她爹一起握着无名,不知是谁伸手推了她一把。
“快去吧!婚礼就要开始了。”
她住了多年的院子门窗洞开,放眼望去,每一处都是张灯结彩。
闺房门口,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红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弯腰对她伸出手来。
“我来娶你了。”
喜乐遥遥从外院传来,她不知何时也换上了一身凤冠霞帔。
她回头看,三个家人还站在原地对她微笑。
“快去吧!不是等了很久吗?”
——我等了很久吗?
……
“这消息是真是假?苍鹭殿下带回了一个女子,要嫁与我们西魔君尊上?”
“哟!这还能假,我都看到了,那女子花容月貌、妖妖娆娆的。”
西方魔界殁城城墙脚下,城中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杂男魔聚在一起,评头论足说着这城中新八卦。
殁城西魔君宫殿,他们口中谈论的女子身着一袭红色薄纱长裙,细白的大长腿和玲珑有致的腰身都裸露在外,不怪乎城脚下的闲杂男魔们说她妖娆。
她慵懒倚在贵妃塌上,饶有兴致看着屋内角落里的人。
那人穿着翠绿长裙,头上梳着双螺髻,一副娇俏小丫鬟的打扮,只可惜那粉□□白的小脸不能细看。
“太侮辱人了,我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这小丫鬟一开腔,嗓音竟是比街上叫喊“磨剪子,锵菜刀”的小贩还要粗粝。
“你确定救得是我?”贵妃榻上女子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妖娆的像是一条美女蛇,“况且,我不是把你从牢里带出来了吗?”女子眼波流转,眼尾一抹浅红端的那叫一个风流妩媚。
声音难听的小丫鬟别过头去不敢看她,鼻腔哼哼喷了口气出来,活像头笨拙的蛮牛。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昏过去之前还是个气质清冷的正派女仙,为何再次醒来过后就成了这么一副放浪形骸的魔道妖女模样。
要是早知道她是这么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血救她了。
“你都带我进了魔界,我还不如在那牢里待着呢!”反正他们想要他的血,绝对不会让他死。
原来这小丫鬟便是姚岸芜被黑影掳走后在牢里见到的话唠男子,他便是修真界赫赫有名,有起死人肉白骨之称的医修世家传承人——孙元景。
原本这传说中的医修世家已经神隐,但近几年不知为何又冒出一个最后的传承人,在江湖上突然就声名鹊起,然后屠杀了秋水门上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不是他自愿消失,而是被人看中了一身能肉白骨的血肉被关押在了地牢里。
“雪山之境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吗?都是魔的地盘。”
而这妖娆的女子竟然便是昏迷前被神秘黑影扔到孙元景一个牢房里的姚岸芜,她如今气质、神态乃至穿着打扮看起来都与从前大不相同。
常年用秘法遮挡着的姣好面容,也迷雾竟散,就这么画着妖娆精致的妆容大喇喇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真不懂她,这么美的容貌要藏起啦。”她揽镜自照,沉迷在这美好的容颜之中。
孙元景已经习惯了她醒来之后,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还时不时要自恋照着镜子,此时见怪不怪。
他不敢大声与这妖女呛声,只敢小声嘟囔:“如何一样了,我在雪山之境那也是还在人间,总有机会回去,到了这里,可就是魔界了,我如何回去。”
妖娆版姚岸芜耳朵灵的很,孙元景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行动的,只察觉眼前红色香风一动,那妖女已和他脸对脸,他们二人距离只不过几寸。
“魔界不好吗?人间界里的妖魔可不比这里少。”她抚摸孙元景的脸颊,长长的红色指甲似乎都要把孙元景脸上的那二斤白面给刮下来一层。
孙元景眼中惊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额头冷汗直流,美人在怀他却无福消受,这就是个美女蛇。
“关你的是人,取你鲜血的是人,要杀你的也是人,弄死你全家的还是人?即使这样你也觉得魔比人更可怕?”她还在继续说,一字一句都在击打孙元景的内心。
“你,你怎么知道?”
这条美女蛇为什么一副知道他过去的样子。
“我……”她轻笑一声,扬起下巴,睥睨众生的姿态强制着孙元景仰望着她,复而低头,染着鲜红指甲的手轻点他心脏的位置。
“你经历的过去我都知道。”
孙元景闭紧了颤抖的嘴唇。
这是个妖物,这真是个妖物!
“正好还缺个丫鬟,以后就乖乖为我所用。”妖娆的女人拍了拍孙元景的脸颊,满意地看着他强忍着害怕的模样。
她回到贵妃榻上倚着。
“以后叫我花容夫人,你就是我的丫鬟小翠。”
孙元景:害怕,但我不敢反抗。
他一身能起死人肉白骨的血肉,还有出神入化的医术,就给这么一个妖女当了婢女,名字还叫小翠?
“我能不叫小翠吗?”他竟然只敢反抗这个。
花容夫人抬眼。
孙元景一抖,“叫小孙,不行叫小元,小景都行……”
“你是嫌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吗?”
英雄气短,小翠还未当过英雄,就先气短。
新出炉的小翠还在适应他婢女的身份,门口就传来行宫仆人通报的声音。
“姑娘,苍鹭殿下来了。”
花容夫人看了一眼小翠。
小翠后知后觉,被那美女蛇瞪了一眼后,才掐着嗓子急忙开口:“我们夫人还在梳妆,请苍鹭殿下稍等。”
孙元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入丫鬟的角色进入的这么快。
当年他埋伏仇人身边,催眠自己是个流氓,是个坏蛋,整整用了三天才找到感觉,看来如今他的演技也进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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