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避这个问题暂避锋芒，还是假装赞同，安抚下比比东的情绪？
胡列娜选了另一条路。
“老师，醒醒吧！
“你不是小女人，干不了力气活，需要靠男人养活；
“你也不是什么取悦男人而生的花瓶，是一个强大的极限斗罗，是武魂殿的前任教皇；
“最后，你是一个魂师，不需要讲什么妇德！”
这不是为了祛魅的气话，也不是瞎编的谎话，这是实话，是事实。
有一句话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斗罗大陆的社会结构，是类似封建社会的结构，所以风气道德也类似封建社会的风气和道德。
但这个风气和道德绝不包括三从四德，和相夫教子。
因为武魂是公平的，男女皆有；
魂师天赋也从不搞性别歧视，它只搞血脉歧视。
男人能开着武魂到处砍人，女人也能；
男人能登顶大陆巅峰，女人也能。
女人能当救死扶伤的奶妈，男人也能；
女人能温柔体贴，男人也能；
女人能生孩子，男人……
好吧，这个就不能了。
生理差别在哪儿都是改不了的。
但无论怎么说，因为魂师的存在，斗罗大陆它不讲女性权益，同样也不讲大男子主义，甚至不讲人权。
——只讲强拳。
你拳头大你就有理，无论男女。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挥出这个拳头的这只手，是女性的手，就没威慑力了。
表现这一点的依旧是比比东，真要什么女性必须顺从男性的世界，教皇就没她什么事了。
武魂殿又不是除了供奉们和比比东外，就没封号强者了。
再比如，那些强到只能一脉单传的武魂，是凭什么传了几十代没改姓的？
几十代人，代代都是男性那自然不可能，所以孩子姓氏只取决于夫妻双方谁娘家势力更大。
总而言之，斗罗这地方或许因为生理因素，涉及到男女有些传统保守的地方，但在男女地位这方面，它绝不传统。
所以比比东刚才的话，就很怪。
胡列娜反驳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
妇德有吗？有，但它只存在于普通人的世界里，因为生理差距在那里，普通人之间依旧是男性占据主导地位。
可实际上，这玩意儿在普通人世界里都没几个当回事的。
就更别说魂师的世界了。
当然，胡列娜也不是因为男女之争才反驳比比东的，她脑子里就没有男女之争这个概念。
她只是想趁着这个关键时刻，再烧一把火罢了。
她看得出来，比比东已经在尽量的抗拒挣扎那股力量了。
这种时候退缩，下次想遇到这种情况，鬼知道要什么时候。
而且，更早的帮自己老师解脱，这不好么？
比比东果然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老师……”
胡列娜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紫黑色光芒，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不是因为比比东的出手，这个她早有准备。
她早就有了付出生命的觉悟。
而是说好的保障呢？为什么这次体内的那股帮她在比比东眼前遮掩小动作的力量，消失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终于，还是有点作用的……’
脸上的不可置信消失了，成为了欣喜。
因为她感觉到了，那道穿过身体的魂力光芒，避开了自己的要害；
她看到了，那人终于有了动作，一脸惊恐焦急的朝她伸出了手，身上的紫红色纹路和邪恶气息再也不见；
她听到了……
“娜娜，娜娜！”
比比东一只手抱着胡列娜，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眼中满是惊恐以及不可置信。
‘我刚才干了什么？！
‘我竟然想杀死自己的女儿？！！’
怀中的胡列娜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欣喜，紧闭着眼睛。
一抹金色在她身上一闪而过。
……
“别想逃！”
漆黑的雨夜里，一群黑衣人正在追逐着一个受伤的少女。
结局似乎不言而喻。
受伤的少女果然停下了，眼看即将迎来终末，少女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下一刻，阳光乍现，一位骑着白马的骑士出现，砍瓜切菜般的将一众黑衣人斩杀殆尽。
然后，金发的骑士姬朝着少女伸出了手，阳光在她身后闪耀，鲜花在空中飘扬。
再接下来发生什么似乎就可以猜到了……
“够了！”
骑士、阳光、鲜花随着这一声轻喝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少女。
还有七彩斑斓的空间，以及一头银色的巨龙。
“在梦里满足自己很有意思？”
尊贵的紫色龙瞳中满是漠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女。
“你都能看着我去死，再看看接下来的一幕有什么不可以？
“你们已经获得了真正的宝物，却连幻想都不给我留吗？”
胡列娜仰头看着银色巨龙，话语之中并无恐惧，也无凄然，只是如同正常谈话一般。
“刚才只是失误罢了。”沉默了片刻，银色巨龙才重新开口。
“是不是失误无所谓，我只想问，老师这次可以恢复正常了吗？”
胡列娜并未追究，她又不是为了保命才答应做这些事的。
又是沉默，银龙似乎感应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道：““不知道，等明天再看。”
“那行吧，我就先去继续做我的梦去了。
“如果老师还没恢复正常，就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挥了挥手，胡列娜转身走向了黑暗中。
她依旧选择依靠这个刚刚还在失误差点把自己小命弄没了，仿佛很不靠谱的银龙。
因为是不是失误，彼此心里有数就行。
“她被罗刹神力保底改造了二十年以上，不付出足够的代价，哪可能那么容易恢复正常啊。”
待胡列娜消失后，银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
“你有些过分了。”教皇殿内，千仞雪看着被自己叫过来的古月娜，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罕见的带有了一丝怒意。
“都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我这样做才是见效最快的方式。”
古月娜紫色瞳孔中满是无所谓，想制造比比东与罗刹神之间的隔阂，是拿话怼怼就能成的吗？
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伙伴，让比比东不相信罗刹神就完事了。
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传承者与被传承者关系，比比东不要罗刹神考和罗刹神力就完事了。
她们之间更类似于主仆，更类似合作者。
比比东和罗刹神都有自己的目的，她们是一场交易，在目的达成前，这种关系相反更难斩断。
且因为主仆的关系，要能让比比东那么轻易就产生脱离罗刹的想法，早产生了。
那种随时被影响思绪的情况，她怎么产生脱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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