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标明确的投毒到无差别犯罪,凶手是在寻求认同感,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最后进行演习。
钱阳光查云通快递公司也很快有了消息,公司有位清洁工最近离职了,这位清洁工有个弟弟叫做王金齐。
一同消失的还有快递员陈良,而女人王亚男也是陈良的女朋友。
王亚男的资料也很快被摆到楚西宁的桌上,她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就连她的名字都是为了所谓没有出生的弟弟而生的。
周围的邻居都说,之前王家父母对王亚男极差,所有的东西都紧着弟弟用。
王家的条件不错,对王亚男却不好,虐待虽然谈不上,可在外人眼中都显刻薄的待遇,在家中可能会更胜。
而王亚男性子软,就算是弟弟打闹将她直接推下水,脸上都没有一丝怒意。
原本以为王亚男会在成年之后和家中闹掰,没想到后来她找了一个家里条件不错的男的,搬离了老家,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这些年王亚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如此之大的变化,而她的目标到底是谁?
顾小满一点点地将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凶手如果是王亚男的话,她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与此同时钱阳光也带着警员找到了王亚男的住所,她租的房子是在老城区的老居民楼里,逼仄狭窄的楼道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时不时还看到几只奶猫大的老鼠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窥视的眼神透过漆黑的猫眼游移在楼道间,钱阳光一敲门却没了声音,306的房门突然打开,满脸邋遢,趿拉着人字拖,揉着乱如鸟窝的乱发。
梦游似得开口道:“吵什么吵,吵死了,这才几点啊!”
“你好,同志~”钱阳光的话音未落,门就砰的一声陡然挂号还是关上,钱阳光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钱阳光刚想敲门,门又从里面打开,一颗鸟窝头从挤开的门缝里探出来,怯怯地问了句:“警察同志怎么了?”
“你对面住的女人你熟悉吗?”
“女人?不是个男人吗?”男人惊讶道,门缝直接推开,脚丫混着各种泡面的味道一股脑地冒出来。
“是什么男人?”
邋遢男干脆推开门站到楼道,拉着钱阳光聊了起来,“大概比我矮了半个头,平时出门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楚脸。”
钱阳光拿出监控录像拍到的背影,邋遢男一眼就认出来,就是对面住着的“女人。”
“就是他,就是他,他怎么了?”男人一脸八卦地问道,两眼都开始放光,早就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差距。
这栋看似是危楼的的房子里,住的都是些刑满释放的罪犯,和即将进入监狱的预备役罪犯,所以在警察来的时候,都不愿意冒出头。
可惜没有任何实际性证据,所有只有社区民警加强管控,警察会经常走动,也常有摩擦。
只有男人没有意识直接冲了出来,他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大罪,就是管不住下半身。
钱阳光也了解情况,顺便敲打了一下男人,社区警无法处理的事情,由刑警来处理可不是件小事了。
男人嘿嘿地笑了几声,挠挠头就忙不迭地退到黑暗处,钱阳光继续敲了几家门,依旧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开门。
这栋楼社区片警自费安装了不少监控探头,由于居民不愿意让人监视,一发现就采取暴力拆除。
负责搜查的马辰倒是发现了不少信息,王亚男的房间几乎是一览无遗,简单的家具陈设,看衣柜像是男女同居,不过想到王亚男之前干的事情。
这些东西可能都是她一个人的,好几件外套都曾经出现在监控录像之中,看来凶手是王亚男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
夏成蹊小心翼翼地将房间每个角落搜集到的头发装进物证袋,头发有长有短,看着确实像是两人住在这里。
搜证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马辰在顾小满的要求下,将拍好的房间照片发了过去。
在顾小满的眼中,这并不是一个男女同住的房间,而更像是一个精神分裂加性别认知障碍的变态。
夏之桃那边将更多更详细的信息传到了顾小满手机上,其中就有王亚男的丈夫现状。
王亚男和丈夫结婚的时候,男人都快四五十岁了,还是三婚。王亚男不仅是头婚,还是中途辍学。
结婚的理由也是极其荒谬,王金齐在学校打架,一砖头将对方锤成了植物人,要花许多钱平事。
王家父母有两三套房子,卖掉一栋两栋赔偿是绰绰有余,王家父母却舍不得。他们认为房子都是给儿子以后傍身用的,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还在上大学的王亚男身上。
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将王亚男从学校闹回来,不由分说以拉皮条式的方式,把王亚男送到比她快大两轮大男人床上。
事后王金齐的事情靠着男人的面子,顺利摆平,还去了邻市的一所国际学校,每年的学费都要六位数。
而王亚男则是从学校退学,成为了老男人的女人,实则是情妇。
在王亚男母亲的渲染下,周围邻居都以为王亚男嫁了一个好男人,去享受阔太生活了。其实那时候,男人还没有和自己的三婚妻子离婚,法律层面上来说,两人并无婚姻关系。
而后就是王金齐出事,王亚男也因为一场车祸和男人分道扬镳。
警员联系上之前男人身边的一些人才得得知事情的真相。
当时王亚男居然怀上了男人的孩子,对自己有一把年纪还能让小姑娘怀孕,男人也是得意不已,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结这么多次婚,一直没有留下个男孩。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亚男的肚子上,王金齐却在此时感染了艾滋病。
对此一无所知的王亚男被父母以身体不好骗了回去,一定要她救救弟弟,后来不知道怎么孩子没了。
男人生意上也遇到了一些问题,就趁机直接逃去国外,至于车祸的事,也没有人清楚。
只是男人现在潜逃出国,除了王亚男没有人知道所有当初的真相。
从投毒事件到现在,王亚男虽然没有出现在人前,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她的影子,而一个争藏人加上一个艾滋病人是无法做到这一切的,所有背后还有人在出谋划策。
通常许多人认为性别认障碍高发于孩童之中,就此断定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精神障碍,实则不然。
在社会化行为中,许多人都在寻求他人认同感,这是一种极端自卑的行为。
王亚男就是其中一位,因为是女孩,所以从出生开始就不被期待,名字都是为了未来的弟弟的命数准备的。
弟弟出生之后,她的存在也是一种牺牲,就像是蜡烛一样,拼命燃烧自己来照亮弟弟,或许最初的牺牲并非是她所愿。
可在日积月累的驯化之后,她就像巴普洛夫的狗一般,将牺牲当作了习惯。
当她做出牺牲之后,满足了弟弟的需求,平时严苛的父母也会对她笑容以待,于是乎她就会不断去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将自己完全驯化。
按照一般情况而言,王亚男会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的松子一般,直到死亡都在讨好他人,学不来反抗。
王亚男发展成连环投毒案的凶手,必定是发生了变数,而那场车祸便是变数。
根据案卷记录显示,车祸是一场意外,当时王亚男开车带王家父母,从家赶到医院看望病危的弟弟,由于是孕妇疲劳驾驶,所以最后发生意外。
后座没有系安全带的王家夫妇直接被甩飞出去,孕妇却毫发无损,当时调查的警员也怀疑过王亚男,苦于没有证据,最后以意外结案。
王亚男的转变和这场意外有极大的关系,而受害的几人到底和王亚男有何关系。
顾小满把怀疑的重心再次放到王亚男自己身上,“桃子,查一下王亚男的另外一起车祸案件。”
“另外一起?!”夏之桃以为自己还有错漏,可是仔细再看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顾小满所说的第二起车祸。
“查一下王亚男的孩子,或者是老男人的就医记录,再查一下和阮娇他们三个人的联系。”
收到消息的夏之桃双手翻飞,噼里啪啦地就开始全网找信息,终于在阮娇三年前的一个视频中找打了投毒案三位受害者的交集。
那是一处偏僻的公路中,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似乎不受控制地撞向了路边的参天大树。
在不远处拍视频的阮娇,开着电动车路过的一号受害人,以及同样目击现场后逃跑的二号受害人。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交集,选取目标条件就是当初车祸的目击者,他们虽然目睹了车祸发生,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报警。
了解了王亚男的作案动机后,便是确定下一个受害人。
她知道警察已经怀疑上她了,所有接下来这一个是与她渊源最深的一位,当初迫害王亚男的人几乎都死了,除了她丈夫。
所以说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可是男人早就出国了,王亚男如今的状况必定是没有办法找到对方了。
不对!
“桃子,你看看查一下李诚的资料,最找找到他的资金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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