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被狠狠咬住,也不知身上男人使了多大的劲儿,直到燕赤雪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狠狠向赵小宝划去。
赵小宝躲闪的及时,脸仅仅被浅浅的划了一道,血珠子很快就渗了出来,赵小宝抬手一抹,再看燕赤雪,才是醒了过来。
他,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赵小宝自诩风流,可也从未做过强迫女流之辈的事!
自知理亏,赵小宝怔愣了半天,欲要上山安抚,又对上了燕赤雪冷漠的眼睛,心里又起一股无名之火,最后还是一言未未说的离开了。
独留燕赤雪呆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凋落的秋叶,看着已经消失的赵小宝,燕赤雪嘲讽的笑着,随即那笑容越笑越大,同时那滚烫的泪水也疯狂的从眼角流出。
她知道就算今日当真被赵小宝糟蹋了,也是讨不回一个公道的!
那仇恨她记得清清楚楚,可她没办法将人杀死,天知道,她刚才多想把那支簪子直接刺进他的喉管里!
可她不能!
与国,她贪恋儿女私情,不愿嫁入他赵家,与私,她是如此犹豫不决,胆小懦弱。她怎么配的上秦颂以命护她呢!
霜儿还在外面和那些突然闯进来的人对峙着,就见赵小宝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神色凝重怪异,小霜心里正在纳闷,有瞥见了赵小宝嘴角沾着的一抹暗红。
心叫不好!
和身边壮汉交代了几声就朝着燕赤雪寝宫的地方跑去。
就见往日里傲慢端庄的殿下哪里还有一丝姿态可言,糟乱的头发,刚刚换好的外裳被揉做了一团就扔在地上,肩头处还有一道血口子,光一眼,霜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殿下,殿下,没事了!”
“没事了!”
带着哭腔,霜儿用毯子包裹着燕赤雪,低声安慰道。
“那个杀千刀的,他怎么敢!”
“简直反了天了!”
“没事了,没事了!”
“奴婢这就去寻王总兵,再写封信送到上京向圣上禀告!”
“好他一个赵家,竟敢以下犯上!”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霜儿站起来咒骂着,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被燕赤雪一把拦了下来!
“王总兵是赵大将军一手提□□的!”
“你现在过去,怕是连王总兵的人都见不着说不得还要被轰出来!”
将脸上的泪痕抹去,燕赤雪拉着霜儿的手腕,缓缓说着。
她的眉宇间的深情意外的冷静,仿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本宫无碍,没事的!”
“你去汤池备水!”
“本宫洗个澡就好了!”
“殿下,殿下,王总兵不管,圣上会管的,圣上会主持公道的!”
霜儿也是红着眼睛,她打小是跟着燕赤雪一同长大,她现在的心中的愤怒委屈又何止能言语出来,乱糟糟的脑子里,一门心思就想把这事情报上去,讨个公道!
燕赤雪拉着霜儿的胳膊却一直在摇头。
她从京都出来,就是为了寻找秦颂,如果不是哥哥尚且还顾念一下她们的兄妹情谊,自己早就被押送回京都了。
历朝历代,还没有哪任公主敢如此放肆,她原先只觉哥哥冷血不念她们兄妹情谊,可这些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不懂呢!
朝堂上的那些只老狐狸,哪个心中没有些盘算怎么拿捏新帝,如果这事真的被传至皇兄耳朵里,联想到这些年京都里对自己的那些传言,为了皇家脸面,只怕是到最后反而成全了那厮。
所以,今日这殿宇发生的事不光不能报上去还不能走漏出去!
燕赤雪跟霜儿分析了一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才是把极为焦躁的霜儿安抚了下来。
燕赤雪嘴角有些撕裂,还有些渗血,霜儿拿着帕子是边哭边擦。每每想起赵小宝是恨不能直接将人凌迟。
“殿下,值得吗!”
“不如我们回京都吧!”
“在京里,天子脚下,再不会有人敢如此欺辱咱们了!”
霜儿给燕赤雪嘴角边上药便犹豫的说着。
与秦颂在一起的那些记忆逐渐的模糊,甚至,她觉得,她都有些记不起那人的脸了。
值吗!?
或许他人早就死了,自己这般作态,又该如何……
燕赤雪也有一瞬的迟疑。
或者,她是该考虑回京都了。
……
第二日晌午,天气有些闷热,守城士兵刚捧着水壶喝了一口水,又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刚准备拦下眼跟前准备出城的马车,手上就被塞了一包东西。
一个绣着粉荷的小袋子,一摸就知是好料子,沉甸甸的,当即会意,朝着一身粗布装扮的霜儿微微一笑,就朝着身后的将士招了招手。
马车很顺利的出了城门,约莫走了十余里地,上了官道,远远回头眺望就见城门处已经是重兵把守,出城的百姓更是排起了长龙。
早就知道,那赵小宝绝对会给她使绊子,燕赤雪面色一片嘲讽,随即放下了半掀的车窗帘子。
她一身玄紫色束腰衣裙,外罩一层天丝蛟纱,那蛟纱是周野行商西域换回来的,若是制衣可仿暑热。
鹿县与洛城离的其实也并不远,骑马快的话一天也就过去了,她们坐马车也最多走上两天,走了一白天,也就出了洛城的地界。
霜儿坐在外面正与赶车的小哥说着话,中午吃了些从公主府带出来的干粮现在还没消化了,跟着那赶车的小哥就吩咐了一声,一会儿再遇到客栈就直接下榻不走了。
不过话音刚落地,没见小哥的回应,顺着小哥一副僵住了的模样,一道乌色的禁卫军令牌就晃到了眼前。
夕阳红霞,印满天际,傍晚吹过来的凉风携卷了不少树林的尘土味,燕赤雪手里捧着一本战国策,看的入迷,随手捏了一块栗子糕正欲放进嘴里,马车突然停了。
掀开了门帘,就见霜儿的钻了进来。
主仆多年,霜儿什么表情有什么含义燕赤雪瞬间就懂了。还不等霜儿开口,外面将马车拦下的迦楼罗率先开口道:
“十六殿下,臣下奉命而来!”
她虽然出了宫更搬离了京都,但是宫里每年寒暑都会送些物件下来,都是由迦楼罗护送,而她的声音,燕赤雪最清楚不过。
迦楼罗是皇兄身边的女卫,功夫不输那帮男子,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皇兄身边最得力的人。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燕赤雪也不矫情拿捏,直接掀开车帘,由霜儿轻扶着跳下了马车,刚站好再抬眼,才知马车已经被一群铁骑围的严实。
赶车的小哥哆哆嗦嗦一脸懵意的就跪在一旁,霜儿则站在燕赤雪身后。
燕赤雪看着眼跟前的迦楼罗脸色未有丝毫变化,淡然开口道: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迦楼罗并没有说话,反而抬手。
“十六殿下,请!”
十里长亭,树木繁茵,走过十级楼梯处,就见一抹金色倩影正站在风口处。
等燕赤雪走近了才看见人脸,模样清俊,头戴朱雀凤冠,又着一身金色牡丹样式的大袖华服。
“是你!?”
“你怎么来了!”
燕赤雪十分惊讶,下意识开口问道。
“皇妹,别来无恙啊!”
柳风并不介意燕赤雪的无礼,反而神情极为淡定的打着招呼。
只是燕赤雪却并不买她这个账,审视的眼睛将柳风从上到下的看了个遍。
“我竟不知,宫闱禁军竟也松懈至此!”
“堂堂的中宫皇后竟然现身这荒郊野地!”
燕赤雪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迦楼罗。
“二位如此放肆,是当我燕国宫规律法与无物!?”
这话听的极为讽刺,尤其燕赤雪是看着迦楼罗说的。
“我皇兄知道你带着他的皇后跑到这里来了吗!?”
“不知道!”
柳风接话,承认的倒也坦荡。
却不等燕赤雪说什么,柳风又道:
“你别阴阳怪气的去怪罪迦楼罗,是我逼着她带我来的!”
“你皇兄病了,大夫说是风寒,但是咳嗽了两个月总也不见好,前两天还陷入了昏迷!”
“偏巧,上个月鲁国来了人,知道圣上有个妹妹,便提出说要和我燕国结亲!”
“你皇兄这些都没有与你说吧!”
“你皇兄一直心疼你,这些事情就都没有跟你开口,你皇兄原想是回绝那鲁国使臣,哪成想鲁国使臣却觉得我国结交心意不成,说着就要向燕国出兵!”
“你皇兄为了此事已经熬了好几宿。”
柳风刚开口第一句的时候,燕赤雪便明了了她的话外之音,只是并没有打断她的言语,而是重新正视了一遍,这个岁数还要比她小三岁的皇后娘娘。
“出兵就出兵呗,我皇兄可不是一个怕打仗的人!”
燕赤雪接了一句,抬手玩着手里的戒指。
“阿雪,你别闹脾气!”
“五年前打你与赵家退了那堂婚事,赵家便与圣上生了隔阂,若真的到了兵戎相见之时,那战场上谁去!?”
“所以,皇嫂的意思是!?”
“让我去呗!”
燕赤雪一声冷笑,看着柳风的眼底是无尽讽刺言语。
“阿雪,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作为燕国的嫡系公主,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况且,这些年你在外面留了多少荒唐名,皇室宗亲里面已经颇有微词,而人家鲁国皇室也不嫌弃你放在这的年龄!”
柳风说着,她的话就像一柄尖刃挑开了所有遮羞布。
燕赤雪手指有些颤抖,眼底怒火一片,她!
当年三皇子带兵占了皇宫,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偷出的国玺让霜儿带出去的,因为此事她被囚与后宫日日受辱,做为同胞兄长的哥哥,知道后,却并没有派人去救她!
她被送与鲁国王爷做那床上玩物,被卖与青楼差点毁了清白囚与鸟笼之时,有谁想着去救她!
是现在对她口诛笔伐的言官,还是那些世家,他们哪个不是在各个观望,衡量利弊得失,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她是燕国嫡公主!?
如果不是秦颂当日一瞥,那傻子种了情根,卖了传家的宝贝换了三万两金将她赎出,她怕是早就自刎,魂归地府。
最可笑的是,临了临了,皇兄还用她的婚事换了两座剑冢。
如果当时秦颂没有剑冢呢!
怎么,现在嫌弃她伤了皇室宗亲的体面,且不论她没做过那些事,这动不动推她出去顶缸,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了。
看出了燕赤雪的排斥,柳风索性不顾众人眼色就直接跪在了燕赤雪的脚边。
“就当嫂子求你,求求你!”
“你皇兄现在病的厉害,实在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了,若是有能他信的过的人,能替他出征的人,我也不至于违了宫规过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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