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帅给丰林包好耳朵伤口,又悄悄来到窗口那个大洞边,向外张望一番,见江辰那伙强人已经早走没影后,压在心中大石总算落下。
“丰林没事吧,我们必须赶快回杭州。”卢大帅转身问向丰林道。
“大哥没事,我们现在就走。”丰林说完,走进内屋拿出个马灯,用火柴点亮马灯。
这个屋子本是毕丰林的,他是卢子祥的妹夫,是卢子祥最信任的人,四天前卢子祥突然到扩军署这边,晚上出去一趟,回来就又派两个排的士兵出去,接着他大舅哥就住到扩军署,那他只能把自己住的腾出来给大舅哥。
其实在江辰与卢子祥对话后,毕丰林才知道,大舅哥在上海县城惹到一个活阎王,自己手下八百多人,死的冤呀,一枪没放不说,连一声惨叫声自己都没听到.....。
大舅哥跳楼是跳不了,那只有走楼梯,毕丰林拿着马灯打开门,走在前面。
才走打开门,就见墙壁上走廊围栏上,一个个篮球大小的洞,就这还能叫枪吗?是小*口*径火炮吧,一滩血水从墙壁缝隙门缝流到走廊。
毕丰林举高马灯用微光看向里面,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连后墙都被打穿一个个大洞。
忍着恶心,踩着粘稠血水走过过道,来到楼梯处,走到拐角处,一节楼梯都已经被轰碎,看也就一米高这样,大舅哥应该可以跳下去。
毕丰林率先跳下,在楼梯下,一手举着马灯给大舅哥照亮楼梯下的路面,一手高举搀扶大舅哥一把。
卢子祥安稳跳到一楼,两人就像后面马厩而去,那里有卢子祥坐的马车与托马。
刚出一楼,毕丰林就感觉操场上多了一堆黑糊糊的东西,也顾不上不理会,急急忙忙与卢子祥来到马厩套马,上马车就赶马向大门处而去。
路过操场的时候,毕丰林终于知道操场中间多出来那一推是什么东西,一连一二排士兵的尸体。
卢子祥两人见到这堆尸体,都默不作声,心头压抑沉甸甸的。
这是江辰极尽羞辱之意,但是卢子祥他们能怎么办?真集结大军去上海滩打只有几个人的江辰?人少有用,那两个排的士兵就不是在这里躺尸拉。
卢子祥没有要找江辰麻烦的想法,因为没有任何人支持他怎么做,一次不干翻江辰他们全部人,那么自己一家人真的就要整整齐齐到下面。
马车都门口的时候,卢子祥突然叫道:“丰林停车。”
车子刚停,卢子祥就跳下车,来到刚才江辰摆放火神炮的地方,三堆子*弹壳摆放在地上。
卢子祥拿起一颗有他手指头粗的弹壳,有看看一共才三堆,心中一叹,报复心瞬间烟消云散。
老行伍,看看弹壳在看那三堆弹壳,在想想那十来秒的倾泻弹雨时间,走过楼过道时,他又不是没见过,神秘武*器的威力,凡事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给钱。
毕丰林站在卢子祥身后感慨道:“这是何等的武*器,简直是丧心病狂。”
现在他们用的还是拉栓放一颗子*弹进去,闭环开枪,在拉栓退弹壳,自动武*器也就知道一个马克西姆重机枪,一分钟才打出四百到六百发子*弹。
人家呢,十几秒一万发,而且人家枪什么威力,你的枪什么威力,你打个鬼呀。
两人回到车上,毕丰林赶车,见自己大舅哥情绪低落,他想想说道:“大哥,这也并非是坏事?”
卢大帅来了兴趣问道:“哦,此话怎讲?”
毕丰林解释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过节揭过去,可以做朋友嘛,这伙人武*器如此厉害,大哥就没有点想法?再说如此强人,大哥不交此人为朋友可惜了。”
卢大帅想了想,毕丰林说得有道理,他南面压力很大,如果真能向丰林说得那样,自己手头上就不在缺武*器?再说结交这伙人在上海也是百利而无一害,他是防着南面,又与北面争夺上海县城控制权。
“丰林说得有理,哈哈哈。丰林呀,明天你带一队人马,带上炸*药把扩军署大楼给炸了,清理里面费事,还有那个大楼也用不了,做完这些拿我支票,你替我先去探探那伙人的情况。”想通后,卢子祥心里也不在那么憋屈。
“好的,大哥。”毕丰林回答很干脆。
士兵的命?那是什么东西,对这些军阀来说,有钱有枪有地盘,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
江辰回到汇中饭店已经天亮,在自己套房洗个澡后,敲开柳菊池的门。
见到江辰,柳菊池很高兴问道:“你是几时回来的?”
江辰说道:“昨晚,回来太晚就没打扰你,我是在隔壁睡的。交代你看房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找好没有?”
“找了好几处,就等你做决定。”柳菊池笑容满面道。
江辰把柳菊池拉出房间,道:“走去吃早餐,吃饭早餐后,你带我去看看,合适就买下来。”
“好呀。”两人牵着手去餐厅用餐。
江辰跟着柳菊池看了一天房子,他看中一栋别墅,占地三亩,欧式三层小阁楼的院子别墅。
环境好,前后左右都住着洋鬼子精英群体,而且都用墙与树木遮挡隔开,院中有个四百多平米的草地,院中盆栽绿植都是用心摆放,阁楼装饰格调高雅,江辰嗅到欧洲贵族味,就是要价比市面上高点,四万两银子,高点就高点,柳菊池也喜欢不得了,江辰决定买下,今天已经给押金,明天中午去付款过户。
享受柳菊池一*夜温柔,江辰刚起床不久,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就找到他。
“请问您是江辰江*公*子是吗?我是上海县城警厅刑侦队长,我叫松东路,有一件案件想请江*公*子跟我回上海县城警厅,配合我们调查。”留着胡子,黑黑健壮,大嘴唇与刘*青云长得九成像的男子说道。
江辰搂着柳菊池靠在沙发上,也不让坐,一副漫不经心问道:“什么案件,说来听听。”
“江*公*子,据我了解到,你五天前在香春院与浙督卢子祥起冲突,你在香春院住了三天,第三天晚上七点离开香春院,你刚离开不久,路口就发生枪战,血流了一地。据我走访,那些是浙督派来特意抓你的士兵,已经蹲你两天,而你现在安然无恙出现。你应该跟我回上海县城警厅接受调查,说明情况。”松东路说道。
听松东路的这些话,怀中柳菊池惴惴不安,江辰不停安抚她,等江辰想说什么,这时房间电话竟然响起。
柳菊池帮他拿过电话,过递给江辰,江辰拿起话筒一听,是饭店前台打过来。
“江*公*子,有一位叫毕丰林的先生找您。”
“让他上来吧。”江辰说完挂掉电话。
江辰看着这个黑粗傻大个松东路说道:“你等一下,你要问什么,你可以问马上要来的人。”
松东路与他助手一脸懵,谁要来?
很快房间门被敲响,柳菊池前去开门,耳朵包扎好,带着礼帽遮住一点耳朵的毕丰林走进客厅,好奇打量松东路两人一眼,就热情满面对坐在沙发上的江辰打招呼道:“江*公*子,我把尾款送来了。”
说着双手奉上一张支票。
江辰随手接过看都没看,递给柳菊池,借卢子祥三个胆子,他也不敢用假支票戏弄江辰。
柳菊池看手中六十万银两支票,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小嘴张开被她下意识用手挡住。
江辰热情请毕丰林坐下,后指着松东路,对毕丰林说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上海县城警厅刑侦队队长松东路,松东路警官你不是想知道两天前晚上在香春院巷子路口发生什么事吗?问这位。”
松东路好奇问道“这位是?”
“浙江驻上海扩军署专员,毕丰林。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毕丰林官派十足问道。
松东路再一次刚才与江辰说一遍的说辞,对毕丰林发问。
毕丰林皱着眉思索后,道:“就这?我们督军与江*公*子那是莫逆之交,那天请到江*公*子后,我们士兵就已经和江*公*子回驻地拉呀。你怎么判断是有人在城里持枪行凶?地上血迹是人血吗?会不会是猪血或是其它动物的血,而你说的枪声,是不是人家晚上放的鞭炮声?还有你怀疑死了人,尸体在那里?行凶的地方可有人证?凶器是否被你们查明?还有谁向你们报案?”
松东路直接被毕丰林一连串问话,问得哑口无言,他肯定发生很大的事情,也死了很多人,可是证据呢?一个能把浙江督军削一顿,督军还有拿钱赔罪,是他能惹得起的?
没能调查出这个江*公*子是什么背景后台,那是自己的层次没达到,没看到督军妹夫都老老实实上门赔礼来了吗,还有他耳朵是新伤吧,松东路越想越害怕。
见松东路愣愣站在那里,黑脸额头上不停冒冷汗,江辰问道:“松警官,你还有事吗?”
“没有,没有,打扰江*公*子了,实在抱歉,我们先告辞。”说完松东路给江辰鞠一躬急急忙忙走出房间。
松东路走后,毕丰林哈哈一笑道:“江*公*子与我们大帅是不打不相识,还请公子大量,揭过此事,以后大家交个朋友。”
江辰也是一笑道:“哈哈哈,那是当然,昨天我就说过,六十万事情就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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