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亮见任务已完成,刚想转身离开。不料,却被刘大可喊住了。刘大可对马顺亮笑道:“顺亮,你陪我去马山局调研吧。”
虽然马顺亮极不情愿与刘大可一同前往马山局调研,但又不好推辞,就习惯地道:“我没意见,我听党组的安排。”
刘大可听后不由的笑了,指了指马顺亮,最后似乎终于忍无可忍道:“顺亮啊,你这台词是不是也要与时俱进啊,该换点新内容了。”马顺亮茫然的目光望向刘大可,没有说什么。
刘大可让马顺亮陪其前往马山局调研,绝非戏言,而是有其个人考虑:既然黄正刚如此关注马山局的班子,作为人事处长陪自己前往调研,即使马山局的班子不团结,或是负责同志出事,自己也可以解脱或是减轻些责任。
刘大可了解马顺亮,见其没有明确表态,就没再为难马顺亮,而是道:“高燕到基层任职的事进展到什么程度了?”马顺亮见刘大可在了解人事调整的事,就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低声道:“你没事了,你先回办公室吧。”
刘大可看出了马顺亮的心思,更不想传出自己私下打听干部的事,就望着马顺亮笑道:“这有什么可回避的啊,我只是随便问问。”马顺亮脸上又一阵紫红,轻声道:“还是像原来一样吧,没什么新的进展。”
也许马顺亮的回答令刘大可失望,就显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道:“算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马顺亮刚离开,身后又传来刘大可的声音:“你们确定了陪我调研的人员后,抓紧告诉我一声,商量下具体行程,然后再给我准备个讲话提纲。”
刘大可口才不错,到一个基层局调研讲话也是信手拈来,其之所以让人事处准备讲话提纲,倒不是故意在难为马顺亮。他的考虑是,对队伍建设情况调研,敏感度高,政策性强,稍有不周,容易给自己惹麻烦,而就刘大可对马顺亮的了解,人事处准备的讲话提纲肯定会经过黄正刚审阅。只要黄正刚审定了,自己到时候照本宣科就可以了,不仅不会出大的问题,也会增加黄正刚对自己的信任。
刘大可送走马顺亮,接着又拨通了赵良的办公电话,刘大可想就前往马山局调研的事情提前向赵良打个招呼,让赵良有个“准备”。
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赵良似乎已经知道了刘大可到马山局调研的事。接通赵良的电话,未等刘大可开口,赵良便问刘大可什么时候来马山局调研。刘大可感到疑惑,赵良笑道:“你忘了,来马山局任职前我的职务了?”
刘大可顿时明白了原委:赵良曾任人事处副处长,而这次厅领导到基层调研,由人事处统筹安排,肯定是人事处将自己前往马山局调研的事告诉了赵良,或是赵良主动问的人事处。刘大可又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的准备吧。”
果然,赵良很了解刘大可的心思。赵良告诉刘大可,他都准备好了,正让办公室起草汇报提纲,他也打电话告诉公安的同学,让其联系文玩市场,他还准备和梁海星谈谈,提前和梁海星沟通一下。刘大可似乎对赵良的安排非常满意,没再多说什么。
赵良放下电话,接着拨通了市公安局洪泰刚的电话,将刘大可近日来马山局调研的事告诉了洪泰刚,问洪泰刚最近是否有时间, 赵良想请他吃个饭,洪泰刚明白赵良的心思,他对刘大可比较了解,也想借机接触一下刘大可,毕竟刘大可是省厅的领导,多认识一个省里的领导总没有坏处。
赵良是位可伸可屈的人,从与刘大可的通话里,听出了黄正刚对其不满的弦外音,意识到黄正刚有可能在故意找他的把柄,一旦做实,极有可能对其进行ZZ处理,越发觉得在这个时刻,应该找梁海星谈谈心,先稳住梁海星,毕竟梁海星是黄正刚中意的干部,如果自己拉近了与梁海星的关系,或许黄正刚会放过自己。想到这,赵良放下电话,欲找梁海星谈心。
刚走出办公室,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赵良担心在这时候再出现什么意外,影响自己的形象,就又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侯晋生,想问个究竟。侯晋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赵良道:“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我还是到您办公室当面向您汇报吧。”
赵良本想去找梁海星谈心,但又觉得侯晋生似乎有什么心事要当面向自己汇报,虽然心中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好拒绝,就勉强道:“那好吧。”
不长时间,侯晋生走进了赵良的办公室。一见赵良,侯晋生满脸笑嘻嘻道:“听说刘厅长要来马山局调研?”赵良心里有事,一听侯晋生找自己闲扯,似乎有些不高兴,道:“刘厅长来调研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侯晋生见自己多言,就陪笑道:“好长时间没有厅领导来我们局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赵良似乎看出了侯晋生的心思,就道:“你不是担心你进班子的事吗?我找了刘厅长多次。不过,这次刘厅长来马山,不是干部的事。”
一听说刘大可来马山不是提拔干部,侯晋生有些失望,但仍笑道:“让您操心了。”
赵良似乎从侯晋生的话语里听出了什么,眉头不禁一皱,道:“你刚才说,厅领导好长时间没来马山局了。你说的是实话,我也感受到了。但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想没想,马山离省厅这么近,人家厅领导为什么不愿来马山啊?”
赵良的问话使侯晋生始料不及,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有些欠缜密,惹赵良生气了,就不敢再贸然回答,免得惹赵良发火,就疑惑的目光望向赵良。赵良继续道:“除了班子不团结外,你们接待也是问题,办公大院到处乱糟糟的,办公大楼内到处脏乎乎的,干部更像是秋后霜打的茄子,一点精气神也没有,就凭这样的环境,别说人家厅领导不愿来,就是换作我,请都请不来,来了让人家厅领导说什么?所以,你这两天要表现的好一点,ZZ人把办公大院,还有办公楼内的卫生,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给刘厅长留下个好的印象。也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见赵良一直在为自己提拔的事操心,侯晋生心里很是感激,不住地点头道:“我明白。”
“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突然,赵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侯晋生先是叹了口气,道:“别提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赵良似乎对侯晋生的回答并不满意,反问道:“鸡毛蒜皮?声音这么大啊,我怎么感觉像吵架啊。”侯晋生听出了赵良的话外音,见赵良满脸严肃,感觉难以搪塞过去,就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赵良。
“是老陆的司机。”侯晋生说着不由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自从老陆被免职后,他就这样,好像谁欠他似的,隔三差五的喝酒不说,一喝了酒,就好闹事。”似乎此事与赵良关系不大,在听着一个有趣的故事,非但没有生气。相反,还十分感兴趣,低头剪着指甲,眯着小眼在静静的听着侯晋生的情况介绍,脸上带着微笑。
侯晋生不知赵良此时的心思,望了赵良一眼,就小心的将那司机向赵良作了介绍。
说来,老陆这司机真不是个东西,本来是个临时工。但这小子却有个特点,就是对老陆极为忠诚,后来班子不团结,老陆没人理了,只有这司机仍对老陆不离不弃,老陆就把他转成了合同制,还答应他,等局里有了指标给他弄个事业编制。
从此,这小子便开始嚣张起来,从来不正眼看人,连局里干部都不放在眼里,好多人想暗地里收拾他,但碍于老陆是局里的正职,就敢怒不敢言。没想到老陆下台了,虽然这小子有些失落,但仍我行我素,依然趾高气扬,本来名声就不好,局里的一些人就把他当成了臭狗屎,处处冷落他,甚至有的人还故意给他气受。长期给老陆开车养成的坏脾气,他也不是吃气的人,就故意和局里的人尤其是司机班的人过不去,经常没事找事。
侯晋生曾批评过他几次,老实了几天,接着又犯了。这人还有个毛病,就是好喝点酒,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好闹事。当时给老陆开专车,老陆管得比较严,他还算收敛。现在不给老陆开车了,没人管了,再加上有些失落,就经常喝点酒,借酒发泄心中不满,在司机班耍酒风。
也许给老陆开车时惯出的毛病,这人还有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喝酒,一听说有酒场就拔不动腿。
前两天,局里老领导去世了,处理完后事,人家家属答谢局里帮忙的人,今天中午请了司机班。本来人家家属没有喊他,结果不知道他怎么听说了,闻着酒味就去了。听说在酒桌上,肚里有了酒,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有人故意问他:什么时候局里来指标啊,快转成正式职工了吧?也可能对方拿他开玩笑,但没想却捅到了他的心窝子里,深深的刺激了他最敏感的神经。接着便是勃然大怒,与对方吵了起来,要不是有人拉着,两人就打起来了。他知道对方是故意在看他的笑话,似乎人格受到了莫大侮辱,虽然对方向他道了歉,而且再三表示是和他开玩笑,但他仍然不依不饶,喝完酒后,借着酒劲,回到司机班继续和对方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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