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黄正刚要陪大家吃饭,很难得,都很高兴。刘大可自然觉得更有面子,更为主要的是,拉近了与黄正刚心灵上的距离,当然高兴,提出办公室还有两瓶好酒,要黄正刚陪大家喝两杯。黄正刚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去食堂就餐,下午大家还要工作,酒就免了。”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性格决定成败,但一次机遇可能改变人的一生,刘大可就是一位极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在进入厅班子前,在老厅长谷远深的支持下,刘大可曾和办公室主任杜一天明争暗斗。从那时起,刘大可便给黄正刚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然而,现在的黄正刚在逐渐改变对刘大可的看法:杜一天确实不如刘大可灵活,满脑子一根筋。作为办公室主任,杜一天进厅班子,本应比刘大可条件更优越,但其最后的结局,却远不如刘大可,究其原因,是性格所致。
饭后,刘大可立即召集赵良问题核查小组全体成员开会,依照记录,逐条对照黄正刚会上要求进行学习领会落实,并要求大家,在最短的时间,制定出一份周全的核查方案,提交黄厅长审定。
方案制定后,刘大可亲自拿着方案,向黄正刚进行了汇报。
短时间内搞出一份高质量的核查方案,黄正刚很高兴,特意交待刘大可,要对大家的敬业精神,提出表扬。
刘大可绝不会放弃任何自我表现的机会,从黄正刚办公室出来后,马上ZZ核查小组开会,传达黄正刚的指示,大家听后很受鼓舞,而这一切自然又很快传到了黄正刚的耳朵里。开完会后,刘大可再次专门向黄正刚进行了汇报。如此拥护支持自己,黄正刚自然高兴。接着,刘大可就赵良问题的核查,向黄正刚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赵良长期在厅机关工作,与厅里的人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马山局的正职,和当地联系也非常广泛,因此,在核查赵良问题时,可能会涉及厅机关或是马山市的干部,稍有不慎,有可能会引起不良反响。因此,宜将对赵良问题的核查只限于赵良其本人,凡涉及厅机关或市委当地领导的问题线索,一律提交厅党组决定,不得擅自扩大问题核查的范围;另外,赵良可能涉及和外地一女人作风问题,还传说那女人为赵良生过孩子,这件事影响非常大,如处理不好,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而对此事,赵良有可能矢口否认,对方也未必予以配合,必要时,可对对方所生孩子进行亲子鉴定。
黄正刚理解刘大可的心思:过去,赵良和刘大可关系非同寻常,刘大可从赵良那里得了不少的好处,对此,黄正刚早有耳闻,刘大可不想因赵良的问题而连累自己。而刘大可的建议,也没有什么明显不妥,届时赵良定会乱咬一通,如果不定下条规定,有可能造成局势失控,有悖初衷。再说,作为核查小组组长,刘大可想和赵良撇清关系,有着千种办法万条措施。即使赵良再傻,也不至于当面举报刘大可。刘大可的建议不仅合理,而且很有必要。黄正刚稍思忖后,微微一笑,道:“你们考虑得很全面,你代表厅党组决定吧,不用事事都请示。”黄正刚的一席话,使刘大可充分感受到了黄正刚的信任,最起码在核查赵良的问题上是如此。以前的误解逐渐在冰释。
不仅在核查赵良的问题上,刘大可经常到黄正刚办公室当面汇报,连职权范围内的业务问题,也经常向黄正刚汇报,或批给黄正刚,在感情上迅速向黄正刚靠近。在外人看来,刘大可成了黄正刚最为贴心的人。
有的厅党组成员看不惯刘大可的投机行为,认为刘大可靠近黄正刚动机不纯,另有所图,就善意提醒黄正刚。而黄正刚似乎并不这么认为:班子成员内多一个拥护支持自己的人,总比多个对立面处处和自己作对好吧。面对班子成员的善意提醒,黄正刚一笑了之,渐渐大家感到黄正刚对刘大可的态度在转变。虽然对刘大可的做法看不惯,但也不再多说什么。有的甚至认为,刘大可是在为日后接班布局,尤其是昔日看不惯或是与刘大可有些成见的干部,也在主动靠近或是缓和与刘大可的关系。大家的眼睛都很亮,在厅里,黄正刚的态度就是风向标。
刘大可率队回到省厅后,赵良曾给刘大可打过几次电话,但一直没接通,就又给马顺亮打过几次电话,想了解一下前几天省厅在马山局考察调研的情况,电话一通,便被告对方挂断了。赵良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是对方不想接听自己的电话,而是事情复杂,有些事情对方不好向自己讲。赵良的心里更加不安,似乎预感到厄运在向自己飘来,即将经历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对未来陷入了迷茫之中,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心里如同揣了十五只小兔,七上八下,六神无主。
孤独的坐在办公桌前,昔日的情景不时浮现在赵良的眼前,越发觉得当初请求厅调研组对班子不团问题进行考察了解是一个过错,过分的相信了自己的驾驭能力,低估了梁海星的影响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似乎如梦方醒,终于明白当初黄正刚的心思,还有刘大可无奈的提醒,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姜还是老的辣。相反,如果自己对梁海星尊重一些,关系处得和谐一些,遇事多和梁海星沟通,争取梁海星最大的支持,梁海星主动帮着自己做做工作,自己也不致于陷入如此被动,说不定,侯晋生的考察会更顺利一些。不错,走路的是脚,但决定走什么路的却是大脑。路是自己走的,但走什么路有时却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
厅党组对调研考察结果迟迟没有通报,赵良的心里越发感到不安,在做着最坏的打算。他想起了刘大可。刘大可是个见利就上,见事就让。凭其对刘大可的了解,即使厅党组在调研考察中发现自己的问题,刘大可也绝不会趟这浑水。而刘大可的超脱或许对自己最为有利,届时可以寻求刘大可的帮助。凭自己与刘大可多年积攒起的交情,在自己遇到困难时,刘大可绝不会袖手旁观。而事实上,平日里赵良把工作都做在了刘大可的身上,尤其是厅党组这一层面,没有人会帮助自己。除了刘大可,也不会有人肯帮助自己。而刘大可却是一个投机分子,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关键时刻会抛弃自己,而眼下的景况已足以说明问题。本来说好调研期间去文化市场看看,却突然取消行程,转眼回到了省厅。离开马山局,连个招呼也没打,不仅放了自己,而且还放了同学洪泰刚的鸽子。回到厅机关竟然连自己的电话也不接。咳!自己怎么竟会走上这么一条崎岖而又胆战心惊的羊肠小路。想到这,赵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充满懊悔。
厅里忌讳莫深,平静似水,而马山局内部却谣言满天飞,突然的变故,使赵良明显感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局里的干部在疏远自己,就连侯晋生来自己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次数在明显减少,似乎借故在躲避自己。赵良就想弄清原因。
终于有一天,陆美霜找赵良签字,刚要转身离去,却被赵良喊住了。赵良理解此时陆美霜的心思,就笑道:“我这么可怕吗?难道连和我打个招呼的情趣也没有了?”陆美霜同样理解此时赵良的心思,就微微一笑,道:“不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工作特别忙,我办公桌上还摊着好多文件,好多事等着处理呢。”陆美霜的话噎得赵良无话可说,就问起了省厅调研考察的情况。尤其是在找中层干部谈话时,刘大可当时都说了些什么。陆美霜想了想后告诉赵良:当时,刘副厅长脸上一点的反应也没有,一直在听,没有表态。在她离开谈话室前,听刘副厅长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与赵良反映的情况有很大的出入。陆美霜说完,望了赵良一眼,如同躲瘟般逃离了赵良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剩下了赵良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两眼发呆,陆美霜的话不时在赵良的耳边回响。赵良想:看来事情正逐渐明朗,自己已经失去刘大可的信任。或许刘大可已预感到了什么,在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自己不得不为下步考虑。不过那也不怕,如果他刘大可撕破脸皮,他可以把刘大可抛出去,鱼死网破。赵良越发感到孤独,而此时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和自己说上句心里话的人。
不知为什么,赵良特别想家,想回省城,吃顿爱人做的饭,和女儿聊聊天,过问一下女儿的学习情况。但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刻,黄正刚的形象跃然于其眼前。赵良了解黄正刚。对黄正刚来说,其思维里,根本没有休息日这一说,周末基本上都在办公室。在这敏感时刻,黄正刚随时会打电话向自己了解情况,厅党组也有可能派人来马山局作进一步考察了解。一旦黄正刚发现自己不在马山局,肯定会动怒,事情将会更加复杂,与其回省城心神不安的等待,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安心在马山局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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