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刘大可出国后,换了新的手机号,因此,szf办公厅的同志一直联系不上。
想尽一切办法后,仍然联系无果,办公厅的领导就向周思国提出,是否可以让驻外使馆的同志与刘大可取得联系。周思国担心因此事惊动外交部,影响不好,同时,又担心没有提前铺垫,身在国外的刘大可陡然获悉厅机关上访事件,尤其是省领导的态度,思想压力过大,极易发生不测事件,搞不好再滞外不归。果真如此,作为分管副sheng长,自己的责任就大了,有可能乌纱帽不保。再说,反正事情已发生了,刘大可回来也是处理善后事宜,早一天晚一天已无关大局。想到这,刘大可就让办公厅继续与刘大可保持联系,作最后的努力。一旦联系上,就说sf最近有重要会议,让其立即回国参会。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刘大可的音信,眼看着刘大可回国日期临近,周思国心里越发感到不安,担心sheng长以为自己故意拖延,处置不力。同时,又担心时间一长,刘大可得到风声,发生意外,就经请示sheng长同意,又编造了一个较为客观的理由,让省外办取得外交部的理解与支持,最后,终于与刘大可考察所在国使馆取得联系,找到了刘大可的下落,刘大可只好提前结束行程回国。
因周思国在电话里只是通知刘大可,让其以最快的速度到其办公室,而没有说明原因,刘大可知道周思国有急事找自己,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从国外回到国内,一出机场,刘大可没有急着去见周思国,更没有急着回机关,而是想在见周思国前,先将相关情况搞清楚。
走出机场,刘大可打开了国内常用的手机。一打开手机,未接电话短信,一阵乱叫,几乎将手机挤爆了,刘大可没有回复电话,而且将短信打开一看,大部分是朋友关心厅机关上访的事。刘大可顿时有一种不祥不感,断然没有想到,在自己出国期间,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本想出国躲避一下,没想到却给机关干部上访提供了一次机会,刘大可深感懊悔,更理解周思国急于要求自己回国,抓紧处理善后事宜的心情,心里有就有些后怕。
刘大可了解马顺亮,在班子成员中,只有马顺亮还值得信任。
对分管的干部集体上访,刘大可第一次遇到,不知该如何面对周思国,就打电话向马顺亮,让其速到机场,想在见周思国前,从马顺亮那里了解一下有关上访的情况,商讨对策。
虽然刘大可比较信任马顺亮,马顺亮为人也比较忠厚,但刘大可了解马顺亮的能力,刚刚挂断手机,就又想起了梁海星。尽管刘大可对梁海星并不是十分信任,但梁海星工作经验比较丰富,人很成熟,点子也多,关键时刻,能提些富有建设性的意见,又分管人事工作,在眼下这关键时刻,刘大可需要得到梁海星的帮助。想到这,又忙打电话,让马顺亮通知梁海星一并到机场。
马顺亮很理解刘大可的用心,本想让梁海星一起到机场见刘大可。马顺亮也没处理过群体性上访事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智慧,更为主要的是,如果马顺亮单独与刘大可在一起,马顺亮担心稍有不周,日后处理结果不妥,作为正职,刘大可完全有可能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届时,即使自己满身是嘴,也难以说清。如果有梁海星在,情况就不同了,即使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也可以为自己作证啊。然而,刚刚接到刘大可的电话,马顺亮暂时还不了解刘大可的心思,不敢贸然提出让梁海星一并参加。刘大可提出让梁海星一同到机场,汇报工作,商量如何面对周思国副sheng长,正合马顺亮心意,马顺亮心里自然很高兴。
打完电话作出安排后,刘大可又让人在机场宾馆定了间会客室,一来临时休息用,二来等马顺亮与梁海星到后,也好商量事。
事情并非像马顺亮想象的那样顺利,当马顺亮将刘大可的要求传达给梁海星时,梁海星没有立即表态,先是一怔,随后陷入了深思。
梁海星理解刘大可与马顺亮此时的心情,很明白让自己接机的用心,但心里更清楚,遇到这么大的事,惊动了省里领导,言词必须十分严谨,考虑的问题必须十分周全,而结果并不一定能如愿。即使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可能不会使刘大可感到满意,甚至还可能会使刘大可对自己产生误解,是件受累不讨好的差事,就想借故逃避,但又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马顺亮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对梁海星也深表理解,但似乎又不敢违抗刘大可的命令。他也极想让梁海星参与,就怜悯的目光望向梁海星,满脸的无奈。
经过再三的考虑,梁海星还是觉得随马顺亮去见刘大可。一路上,马顺亮与梁海星似有心事,心情都极其沉重,梁海星一直在思忖着如何面对刘大可。
见了马顺亮与梁海星,刘大可如同见到了救星,满脸的微笑,似乎又有些不满,责怪二人到的有些迟,马顺亮便以路上堵车为由,搪塞了过去。
刘大可没有急于向马顺亮了解上访的经过,而是先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个礼品盒,递给了梁海星,顿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芬芳。然后,刘大可望着梁海星微微一笑,淡然道:“这次回来有些急,没带什么礼物。知道你喜欢书画,就顺便给你买了盒染料,本来想给你买瓶墨汁或是毛笔类的东西,听人说,那东西还是我们国产的好。”刘大可说着,望了马顺亮一眼,见马顺亮目光不住地望向自己送给梁海星的礼物,似乎看出了马顺亮的心思,就笑道:“你没什么爱好,这次没给你带什么礼物。”马顺亮同样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知道自己在刘大可心中的分量,作为正职,断然不会送给其礼物。刘大可送给梁海星礼物,也绝非出于私人感情,是当下刘大可有求于梁海星。然而,刘大可能想到自己就很不错了,马顺亮内心仍很感动。
满眼疑惑的梁海星从刘大可手里接过礼物,仔细一看更是大吃一惊。虽然梁海星不懂外文,但那商标梁海星见过,那是正宗国际品牌,英国原装生产的温莎·牛顿,世界知名油画颜料。人都有感情,虽然梁海星很了解刘大可的心思,但当梁海星从刘大可手里接过礼物时,仍爱不释手,心里很激动。
其实,那颜料本是刘大可送给周教授的礼物。刘大可觉得在眼下这关键时刻,需要得到梁海星的帮助,就临时改变主意,将那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梁海星。
刘大可先是听取了马顺亮有关上访事件的简要汇报,本来有些不高兴,心里一直在责怪马顺亮作为分管副厅长处置不力:一旦发现苗头,应该立即制止。刘大可甚至还想:发生如此大的群体性事件,竟然事先连点消息也没听到,岂不太麻木了?还是故意纵容,和他刘大可对着干,给其找难看?刘大可更清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就是商讨解决的办法,如何面见周思国,将影响降到最低程度。
刘大可见梁海星目光不时望向眼前的礼物,似心不在焉,知道梁海星对自己送的礼物很钟情,但心里又有些不满:叫你来干什么的啊?刘大可知道眼下,还需要梁海星出力,不能冲梁海星发火,就朝梁海星微微一笑,道:“小梁,在想什么了,谈谈你的看法。”其实,刘大可误会了梁海星。梁海星并非对刘大可送的礼物感兴趣,他主要喜欢书法,对绘画不是很懂,对刘大可送的礼物,也就不是十分的感兴趣,主要是觉得马顺亮汇报的有些啰嗦,有些不耐烦。
见刘大可征求自己的意见,梁海星就直抒胸臆。梁海星的意见很明确,既然事情惊动了省领导,而且马上要见分管副sheng长,应该主动向省领导作检查,大胆承认错误,以低姿态换取sheng长的原谅。等省领导这一关过了,再研究下步的对策。
也许梁海星的意见与刘大可的心思大相径庭,梁海星的建议一提出,就得到了刘大可的反对,脑袋如同拨浪鼓般,刘大可连忙挥手道:“你这是让我主动承担责任?我哪错了,是我ZZ的,还是干部提拔错了?”马顺亮也觉得梁海星的意见有些出乎意料,感到有些冒失,更了解刘大可的为人,就不安的目光望向梁海星,心里为梁海星捏了把汗。
果然,正如马顺亮料想的那样,刘大可微微一笑,似乎强压心中怒火,冲梁海星道:“是不是这次没提拔你,你也对我有意见啊?”
没想到刘大可真的翻脸了,梁海星心里极不舒服,心想: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心。但又似乎很理解刘大可此时的心情,想起刘大可专门将自己请来,又送自己礼物,是真心想征求自己的意见,并无恶意,就没有生气,同样笑道:“刘厅长你误会了,这次提拔没有涉及厅级干部,怎么会提拔我呢?从职责上讲,厅里出这么大的事,作为主管部门我也有责任。但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商量如何面见省领导吗?余下的事,回厅机关后再研究。”
刘大可见梁海星话有些道理,气也消了许多,觉得自己错怪了梁海得,就又微微一笑,道:“具体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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