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回过头去看,见果然是一张娇艳明媚的脸。五官标志,眉眼间透着一股野性,只是皮肤稍微黑了一点。
“她是景冰夏。”系统提示道。
景冰夏啊,棠溪想起来了。定远侯嫡女,封号康宁郡主,身份尊贵。数年前函国还未建国,前朝皇帝暴戾,百姓民不聊生,函庆帝还只是一个有文化的土匪。
后来伙同定远侯景荣起义建立政权,二人共同出生入死,杀暴君,平疆域,建起函国。
函庆帝是景冰夏姐弟的干爹。
只是棠曦和景冰夏这对干姐妹的关系不大好,二人身份都尊贵,互相看不顺眼,处处比较,一碰上便是鸡飞狗跳。
两家大人关系好,纷纷没管这事,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回想间,景冰夏过来了。
“棠曦,你怎么生一场病就磕碜成这个样子了?”景冰夏阴阳怪气道。
棠曦这人好锦衣华服,只要是出门必须把自己往隆重打扮。加上顾榆是颂明书院的助教,女为悦己者容,棠曦自然要日日收拾得好看。
但打工人棠溪不同,她清晨的时间全给了床,睡得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衣服哪样简单穿哪样,更别提妆容首饰。
“啊,睡过头了,没时间。”棠溪回答得很随意。
景冰夏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棠曦那么注意自己的外表,听到这话居然不生气?
“那你可真能睡。”景冰夏冷笑。
“是啊,要不是赶过来上课,我能睡一天。”棠溪没有反驳。
景冰夏瞪大眼睛。
她打量棠溪的神色,发现对方说得极为认真,似是在认同自己说的话。
奇了怪了。
棠溪看她还不走,好脾气提醒道:“要打铃了,还不进去吗?”
“不。”景冰夏摇头,说完抬手撸起了自己的袖子,“这是琳琅阁新出的玛瑙手链,只此一件,在我这里。”
棠溪眨眨眼,把头凑过去细细观赏了几秒:“嗯,是很好看。”
“我的意思是,”景冰夏咬牙,“这样东□□一无二,你得不到了。”
“这么难买吗?”棠溪喃喃。
“是。”景冰夏见棠曦终于上了道,颇为得意,“所以这样东西你没……”
“那你挺厉害的。”棠溪真心感叹道。
景冰夏顿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棠溪。
她不信邪,后退两步张开怀抱转了一圈,“看见我这条裙子没?银丝入嵌,走起路来下摆像花一样。”
棠溪说,“你走走看。”
景冰夏就走了,裙摆果真步步生花。
棠溪:“哇!真好看!”
景冰夏扬起下巴:“那当然。”
“你不想要吗?”她问棠溪。
棠溪……没想过。
“这条裙子在太阳下会发光。”景冰夏想挑起棠溪对裙子的欲望,然后自己再无情告诉她世间只此一件。
“它防水,淋了雨也会马上干。”
“夏日穿着轻盈透气,一点也不闷。”
“……”
景冰夏在这里说得口干舌燥,棠溪看她那么辛苦,觉得自己应该要有所表示。
“要不……你把链接,哦不,把店铺介绍给我?”她询问道。
“哈哈!”景冰夏大笑,“忍不住了吧!”
“我不给哈哈哈哈哈哈!”
棠溪无奈,看她像看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好,不给就不给。”
景冰夏在书里,死得极其惨烈。准确来说,是整个景家都死得极其惨烈。
棠曦嫁给顾榆之后,死对头景冰夏上门来骂过她,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和读者棠溪很像。可惜那时候棠曦一头扎进和顾榆新婚的甜蜜里,对于景冰夏的忠告熟视无睹。
后来顾榆勾结反贼,皇宫沦陷,景冰夏冒着砍头的风险去公主府带棠曦走,随后被擒,撞柱自尽。
景家誓死抵抗新帝,全府上下七十多口人一夜殒命。
作者极力去写了这些人的惨状。
棠溪看书容易和人共情,当时看到这里她哭出了声。
此时眼前的景冰夏,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她心眼不坏,甚至对于棠曦,还有那种相识相伴十几年的情谊在。
“你这么喜欢的话,我下次碰上这种裙子,给你留着。”棠溪说,看向景冰夏的目光有点温柔。
等等!温柔?
景冰夏在心里骂自己眼睛瞎了。她幼稚的刁难一下子泄了气,顿时觉得没意思。
书院内铃声响起,两人惊恐对视,下一秒拼命往里面跑去。
棠溪身体弱,跑到时已然迟到,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进学堂。
“棠澈,棠思叶,景廷玉,他们都在。”系统提示。
这些都是书里提到过的角色。
讲台上,顾榆皱眉看棠溪,她装作没看到,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前两堂课平安无事,到了课间,棠溪打算趴着睡会儿觉。
她如今的身体容易疲乏,走两步路就累,浑身还经常隐隐酸痛。
是端水大师的副作用。
课室内,顾榆来替苏太傅拿书,看见棠曦趴着,下意识想去询问,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棠溪故意为之。自己去问,或许正如她所愿,到时她恐怕又会缠上来。
他迈开的步收了回去。
景冰夏撑着下巴思考今日棠曦的奇怪之处,若是往常,棠曦这时应该捧着课本去找顾榆假装问问题。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顾榆接近的机会。
“叭!”景廷玉拿笔敲了一下自家亲姐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景冰夏朝棠曦那边努嘴:“在想她怎么回事。”
景廷玉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平时恨不得贴在顾榆身上的公主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只留一片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恹恹的。
他挑了下眉,一言未发。
课室另一方,和棠曦长相极为相似的少年也用余光轻轻观察着她,手指慢慢攥紧。
棠溪对一切浑然不觉。
“呀!这是什么!”忽然,尖锐的女声打破宁静。棠溪本要睡着了,奈何系统提示她走剧情了。
“顾公子,阳清池的荷花快开了,你可以在池畔为我作一首诗吗?……”
这是棠曦写给顾榆的“情书”。在众人看来,这封信处处蕴含着主动,完全没有一个公主该有的矜持。
念信的人是棠曦同父异母的妹妹,荣乐公主棠思叶。写信的是谁?课室内的人心照不宣。
顾榆的脸色瞬间惨白,狠厉的目光划过棠曦,他无颜再在这里待下去,气得书都没拿,直直冲出了课室。
打量棠曦的人更多了,那些高官子女个个肩膀耸动,偷笑皇帝的女儿如此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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