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七侑梦不明白安室透在不高兴什么,她用“这跟你有关系吗”的眼神瞥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和她的距离感。
六年的光景,足够塑起一道万里城墙。
两个月。
六十天。
在365个日子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苏格兰被这股凝滞的气氛夹在中间,他站在安室透潮湿地目光中,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拉扯割裂。
——【那张[彼此纠缠]的宿命牌在单人情况下出现的时候,则预示着‘被窥伺的真心与分歧’。】
苏格兰的灵魂仿若被割裂成两个天平。
一个用力托起理智一个摇晃着疯狂。
毛利兰和小男孩有说有笑走过来的时候,小柯南“啊嘞嘞”了一声:“安室先生,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安室透自己都没发现。
刚才跟那个歹徒抢匕首的时候,伸手抓住了刀刃。
利刃在他的掌心里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但足够长。
血珠顺着安室透的手指,滴了一路。
毛利兰拉开自己的斜挎包,把包里的急救药品走过来:“安室先生,我这里有常备的创可贴和消毒药水,快清理一下吧。”
安室透换上亲和灿烂的笑容:“太感谢了,兰小姐。”
消毒药水碰触到裂开的伤口,外面已经结出了薄薄的伤痂。
略微刺鼻的酒精味道顺着血一起被巾帕浸泡。
那是安室透不久前想要给月见七侑梦擦头发的巾帕。
但现在染上了安室透的血。
“很痛吧安室先生?伤口很深啊,流了这么久的血,看着真让人心惊。”毛利兰帮他扶着酒精瓶底,一点点往下淋着消毒伤口。
而月见七侑梦并没有看着清理伤口的这里,而是被毛利小五郎吸引了注意力。
毛利小五郎笑声夸张的跟月见七侑梦自我介绍,把自己那些“丰功伟绩”又夸大一通的跟月见七侑梦讲述,并且邀请月见七侑梦周末的时候跟毛利兰一起到他的事务所喝杯茶。
安室透礼貌地提醒:“毛利老师,我国未成年是不可以饮酒和抽烟的。”
毛利兰忍无可忍揪着父亲的领子拽了回来,毛利小五郎一边嘟囔着“在我的学生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一边松松散散地站在安室透面前,咬着烟丝:“你小子倒还挺会英雄救美的嘛。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所以拿自己的皮肉去跟利器对抗吗?不过兰,你们班居然转来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全校男生要狂欢了吧。”
“够了爸爸……”毛利兰隐忍着。
月见七侑梦对毛利小五郎的无礼有些无语。
在来的时候月见七侑梦听说了很多这位“沉睡的小五郎”事迹。
本来还想要能不能让这位大名鼎鼎的侦探先生帮忙调查一下组织的事情,自己顺便跟着找寻逃跑的机会。
但是……
这个大叔看起来不像是很聪明的样子啊。
在女儿的威严之下,毛利小五郎转移话题去跟福来馆长讨论那个歹徒的事情:“这么危险的家伙,为什么展览馆里一直都没有报警处理呢?”
福来馆长叹了口气:“毕竟之前也有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关系,再加上他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也不想要把关系变得这么差。”
“福来馆长真是善良啊。”安室透语气中有着微妙的笑意。“不过这样不是很危险吗?那个人刚才可是拿刀过来的啊。如果要是发生了什么更严重的意外,这不是会给展览馆也增添什么麻烦吗?”
小男孩站在毛利小五郎旁边,若有所思的“接收”到了安室透的提醒。
没有错。
暮色展览馆最近经常在新闻上出现并不是因为开设画展之类的工作,而是发生了诸多“奇怪”的事件。
大江细枝负手,面色哀婉:“自从把松谷辞退了之后,展览馆就经常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应该早点把他扭送给警察的,但福来馆长却总想要一次次的给他机会……”
那个黑衣男人被扭走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嚷嚷着“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展览馆里的空调好像坏了。
月见七侑梦身上穿着一件羊绒圆领束腰连衣裙,冷风顺着她的裙摆往身体上钻。
她像一个结霜的草木,在不适度的温度中冷得打了个哆嗦。
“啊嘞嘞,月见姐姐,你很冷吗?”柯南的小手被自己的小兰姐姐拉着,歪着脑壳看着月见七侑梦。
他们也感觉到温度似乎确实有些降低。
但还没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毕竟每一个人身上都穿着过冬的衣服。
月见七侑梦对温度比较敏感,她伸手接过苏格兰递给自己的毛呢外套披在身上,稍微缓解了一点冷意。
“呼~”月见七侑梦冲着自己的掌心哈了一口热气,把有些发麻的指尖暖热的时候,旁边的苏格兰给她递过来一只皮手套。
“给你这个。”苏格兰从自己的手上摘下,里面还有着他的温度。
很温暖,和她的温度互相交融。
这种似曾相识过的温暖感觉,稍微驱散了一些冷意。
男士的手套太过宽大,每一根手指前面还空出来一截。
那种带有特殊皮质的味道,闻起来还有一点黑巧克力的味道,露出她葱白的一小截手腕。
褐色与白色的颜色反衬,显得她肌肤下面青色的血管非常明显。
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也要比刚才苍白许多。
毛利兰笑眯眯的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自然而又随性的互动说道:“真好啊,这样体贴的相处真让人羡慕。”
她想起了自己那位已经消失不见的竹马。
拳头硬了。
该死的新一。
到底跑去那里了啊!
柯南下意识地抖了个寒颤,抬头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安室透,往常这家伙可是很能言善道的,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福来馆长回首对着自己的助理说;“媒体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快去找人把空调修一下。”
大江细枝点首,说了声“好的”,然后转身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给后勤人员打电话。
这个女人的脸上恢复如常。
完全没有刚才被福来馆长细微动作而露出的奇怪面色。
电话结束之后。
大江细枝歉疚地跟前来参观的几位客人致歉:“真不好意思,好像是暖风通道发生了故障,已经派人去修理了。福来先生,‘清理’应该结束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参观的队伍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走在最前面的毛利小五郎和福来馆长在闲谈着,小男孩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中间是两个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而跟在队伍最后面的两个男人逐渐拉开了和其他人的距离。
“莱伊那个家伙的下落,我已经有点眉目了。”安室透的眸眼馥郁着沉重,低声哼道。
苏格兰放慢脚步,看着他的视线落在前端。
不知道是在看那个和笑容夸张的大叔,还是跟在后面枕着手臂行走的小男孩。
苏格兰小声询问:“六年前的事,你只是说救了一个被醉鬼们纠缠的女孩,把她带回了家。但对于她突然离开的原因却从未提及,我能否大胆猜测一下……和‘那个’有关?”
“那个”、意味着“零”组。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
安室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众多艺术家们的画作。
灯光是最舒适的柔和,打在画框玻璃上折射出菱形的光影。
诸伏景光在警校毕业后就被外事情报部看中,送去美国军事基地以间谍身份执行任务,主要目的是窃取国外军事技术带回本国。
四年前因为完成了第一份任务,被警备局外事情报课召回,又执行了潜入组织的第二个任务。
而降谷零也被公安列入的绝密计划当中,成为了完全隐姓埋名的另一个人。
两个人殊途同归,却又有各自的上司和任务。
在组织里面遇见纯属意外,但二人也很快就熟悉了对方的新身份。
安室透、苍河弘。
尽管如此,没有人比hiro更懂zero。
苏格兰知道安室透在意着什么,他不得不提醒。
“即使她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但你们毕竟分开了六年,她的一切都不再和你有关,和别人接触也是理所应当的……”
安室透缓缓抬眸,看向自己的幼驯染。
苏格兰好像在提醒着自己什么,也好像是在告诉安室透。
二人之间的沟通进入了停滞。
苏格兰压低的声音是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思想。
在这空旷的走廊里犹如一道雷鸣,在安室透的心底里击落深潭。
“……她不是组织里的人,也不是什么情报机构人员,只是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可怜人。别让她被卷入一些不该属于她的旋窝之中,这不是我们要守护的这个国家公民们要面对的事情。”
安室透也不知道苏格兰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沉重的“告诫”,但从他对自己幼驯染的了解。
这位聪明的诸伏家弟弟应该知道六年前发生的那件改变了自己和月见七侑梦的事吧。
多年前,在山上奔跑的两个男孩站在山峦之巅。
他们澄澈的眼眸里寄托着脚下这座城市。
他们仰望云舒俯瞰地野。
驰骋的傲鹰为他们指引,奔跑的野兽为他们开路。
他们手拉手在顶点对彼此立下誓言。
——“我们要守护这个国家里每一盏灯火。”
让铁锈味在这个国家散去,成为犯罪率最低的乌托邦。
苏格兰尽管语气严肃,但笑容始终温柔。
他在黑暗中坚守内心的一盏灯火,毫无隐瞒的把自己的心思袒·露在安室透的面前。
我绝不会不信任我的挚友。
我是不相信……
那个会为了所谓国家安危而牺牲一切的“zero”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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