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都是上个世纪的人了...现在真的已经老了。”
“你也只比我大了五六岁而已，就别倚老卖老了...拿着，研习生的评估报告。”
沈庆佳把手里的一叠装订好的A4纸递过去，言霜毫不客气地接过。她是直接从配音现场回来的，没有从经纪人那里讨要这种东西。
“要是换种说法，就是足足年长了四分之一...这样就很夸张了。”
“你啊...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沈庆佳有些无语，“当演员和配音的话，对年龄就没要求了吧。走到哪都倚老卖老，这样会使自己的风评降低的哦。”
“我倒是无所谓，但越华她就...”言霜摇摇头，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所以她没和你一起走？”
沈庆佳顿时讶然了。
不同于SIT这种专门让新人一炮而红的目的性极强的知名组合，霜月这种完全由成员名气撑起来的组合，生命力是很有限的。越华是位很有实力的偶像，但在交际应酬上连普通人都不如，这些年全都靠言霜在进行对外交涉等等事宜。如果言霜离任并隐退，她就算是单飞都不会顺畅。
“我让她留下的。”言霜点头道：“现在就结束她的偶像生命还太早了，况且我在任的时候也多少遮掩了她的风采。所以...”
“等等...所以你才会在这里。”
沈庆佳骤然明白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含义，心情激荡之下甚至打断了她的话。
言霜在这里，是想挑选一个人来替代自己。
不是完全的代替，只是想让越华得到充分的发挥空间。
越华不缺实力，霜月也不缺实力。比起出众的新人，她们更缺的是类似经纪人的角色，但还必须是现役偶像。
“这个有点难吧。”沈庆佳敲着手里的一摞A4纸，“从这种研习生集训里，是看不出有没有这种资质的...但直接拉个经纪人过来也不行，那帮大叔大婶少说都比你还大了...”
“......呵呵，真是对经纪人有很大意见呢。”
言霜无奈地笑了笑。SIT的leader与经纪人间的理念冲突虽隐蔽而克制，但对她这个高度的业内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商业化与整体实力...这种冲突可能只会在沈庆佳接下SIT的经纪人职位后才会消解吧，就像Team B的那位谢梦瑶一样。
“唉，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个先不说，你觉得综合排名的前三位都怎么样？”
沈庆佳试图转移话题。
“嗯...都是很出色的苗子呢。”言霜大概看了两眼，就知道她们比自己当初厉害多了。
“不过，也就只有一个在事务所呢。”
沈庆佳操纵两下监控屏幕，令得屏幕上放大显示四层某个练习室的画面。这些没有门禁的楼层里的练习室和办公室等都是有安装监控的，当然了厕所更衣间这种地方是没监控的。
“李然吗...”言霜看了眼资料，“是个很刻苦的孩子，并且天赋很不错，以零基础做到这种程度...”
“但太刻苦了也不好。偶像不仅要有实力，也要学会表现自己。你的越华妹妹就是个例子。”沈庆佳接过话茬，“并且...这种太过努力的孩子的话，多半也不会很擅长交际的。”
“但其他的也是...”言霜揉了揉眉心，“第一位的周钰蓝，不用看她的家世，从报名时填的这份简历就能看出这是位心高气傲的；第二位的袁爱，从出生到现在连个挫折都没受过，被华夏和霓虹的两个大家族捧在手心里长大，就越华那脾气，我担心这俩人不到三天就可能打起来...”
“那要是更低名次的...也不行，会砸了霜月的招牌。嗯嗯...”
正当两个声名正盛的偶像歌手在这小小的监控室里为人选而发愁时，监控里的异动引起了她们两个的注意。
“有人去看望她了呢，难道是同期的研习生...等下，那个是...叶澜？她怎么会认识研习生，晨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吧...”
言霜被来人的身份给惊到了。
“嗯？...你也认识叶澜？”
沈庆佳是对这点表示惊讶。
言霜：“也...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
沈庆佳淡定道：“我和那丫头都是六城巡演的成员，互相间认识很正常。倒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啊...那就要从一场演唱会说起了...”言霜眼里闪过一抹怀念之色。
“别用这种超~显老的说法好吧，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你都是个老太婆了呢。”沈庆佳故意撇撇嘴‘嫌弃’道。
“喂！对还没奔三的年轻女性说这话也太失礼了吧！”
“你有没奔三的自觉就把语气放的年轻一点！装嫩也是嫩啊！”
......
“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暂时没事。”
“谢谢。”
李然坐在练习室的地面上，和来看望的叶澜一同品尝起她带来的甜点。
甜点很美味，是与自己家常用的在同一档次的上等品质，并且巧妙地避开了李然可能会过敏的口味。但李然还是有些局促。
之前研习生时期还好一些，但越到这种时候，就越能体验到自己与她的差距。
还在担心和考量该去哪个组合的自己，与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以特招身份功成名就的她。
常人只能看到业内的顶尖人物，但现实是她们这样的中上层才是整个业界的支柱。
她对自己的态度很和善亲切，虽然有时候和善亲切的过分了...而且也有点过于了解自己了，但总归是位优秀的前辈。可惜她的晨星组合正是红红火火的时候，没有补充成员的必要，不然她那里也是一种选择。
“啊...抱歉，我看一下手机。”
李然道了声歉，拿起手机，发现是钟晓发来的消息。
难道是又有研习生走了潜规则的路子还成功了？真是够呛啊，这个世道...可以的话真不希望这种黑暗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啊...
打开信息，内容很简单。
‘有领导找到我，暗示我走潜规则的路子，我拒绝了。虽然很不安，但还是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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