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村民们发现,有一个流浪汉在清晨孤零零的飘在河里,他的死相,正是跟昔日的书生一模一样!
有人称,曾经看到这个流浪哈调戏了站在路边求助的女孩儿,女孩儿收到羞辱却也不恼,竟然笑盈盈的将流浪汉引向巷子的深处……人们纷纷猜测,会不会是那家的许小姐阴魂不散,回来复仇?
再之后的夜里,接连有男子遇见貌美的小姐。她的面孔真如谪仙一般无可挑剔,而且笑语连连,让人明知道她是鬼,却也无法拒绝她的请求,男人们纷纷将恐怖抛之脑后,与她共赴云雨,然后,冰凉的尸体在次日的河中被发现。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几次之后,人心慌慌,大家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这里唯一能通向外面的路就是一条水路,每当有人要离开时,船总是莫名其妙的坏掉或者是出什么意外,总之,百年间没有人能逃过小姐的魔掌。
再到后来,这里的男人原来越少,小姐的复仇也就从负心汉逐渐扩大到了所有人身上,甚至只要是男子,就逃不过小姐的报复。整个镇子都被恐怖的气氛笼罩起来了。
听到这里,我不免对这个小姐怀着既同情又有些恼怒的心情。说她可怜到时真真儿可怜,但是报复心也太重了一些。镇上的男人感情是都没有逃脱小姐的毒手,难怪这里的女人这么多,而且这个妇人以为我是被小姐害了呢。
“小兄弟,你来到这里,就很难出的去了,这里的水路都已经被封死了。而且要小心,黄昏之后就千万不能再出门了,你虽然还小,但是不知道哪个小姐能不能放的过你。”妇人为我担心的样子让我很是感动,从小,除了奶奶,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
想到奶奶,我的心又涌起一阵儿难过,同时我也响起了自己肩上背负着的责任!我是判官,而那个许小姐,是我要驱逐出人间的第一个厉鬼!
“敢问,那个女鬼是不是叫许默琴?”我心里其实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了,为了确保才又问了那个妇人。妇人很是吃惊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是叫这个名字,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向妇人说了我从小的经历,只是刻意隐瞒了判官这件事,只是说我是阴阳师,大概能帮助村民将这个女鬼给赶走。妇人看到我弱小的身体,感到很是不可思议:“小兄弟,你真的能将那个鬼赶走吗?”她笑着问我。“别让那鬼将你吃了啊,我可不想再见到江里飘着男人的尸体了。”妇人说道这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惨死的丈夫还有儿子,一时间情绪难以自控,不禁哭了起来。
我慌忙安慰着妇人,并且向她保证,自己可以胜任这个任务!妇人看到我一脸稚气,却还坚定的样子,终于破涕为笑:“好好好,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东西去!”她出去给我拿了一锅粥还有几只大包子回来,我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包子和周,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我上了街,从怀里掏出那张枉生簿。
按照枉生簿上的指示,我来到了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想象着当时那个许姓的小姐决绝的跳入江里,心中是怎样的绝望。但是奇怪的是当我临近江边的时候,枉生簿上的指示竟然弱了下来。不该如此啊?
小姐是在水里淹死的,她的魂魄应该漂浮在水里,做个溺死之鬼的。可是这样一来,又跟那个妇人说的不相符。
她说是一个容貌美丽的小姐站在街角,向过往的男子求助,这么说来,小姐的魂魄并没有被所在江里!她并非溺死的,而是死后又被扔进了水里!想着之前妇人说小姐的全身是青紫色,而起眼睛铮裂而出,那种种迹象表明,小姐是中毒而死的!怎么回事中毒呢?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小姐是怎么死的的人,大概只有书生一个了吧,可惜书生也已去了黄泉路了。我呆呆的坐在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这条江,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啊,多少个不屈的灵魂在这条江里走向了黄泉路,多少个在家中苦苦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被这条江伤透了心啊。
就这样发着呆,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街道上早就没有人了,大家都害怕那个女鬼,所以早早的进了家门儿。我没有动,仍然坐在江边,因为生性能看到鬼的我,透过江水的反射,看到了我的身后,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动。
他们像是一团一团的黑色影子,不断的在湖水里飘过来荡过去,我看不很清楚,等到太阳完全落尽山里的时候我转过身来,不出意外的,我看到了满满一街的‘人’!他们全部匍匐在底下,爬来爬去,样子很是狼狈,而且这些人的身体上都不住的往外渗着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过一会儿,街道上就已经满是水了。我看着这尸水满地的街道,胃里生出一丝恶心来。
怎么回事儿,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不转世,反而还要再这里游荡?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形极其瘦小的男子渐渐向我爬过来,他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我被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全是抓痕,一下一下的深深刺进皮肉李,而且皮肉外翻,像是婴儿的嘴唇一样裂开来。我在仔细看他的身体,骨骼什么的像是已经被打断了一样,所以只能在地上缓慢的爬行。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这样痛苦的一日复一日的生活,早在我来之前,他们都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了!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我还没等的同情这个男人,他突然死死的定住了我,张着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一样。我看他并没有想要攻击我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仔细听他说话那个男人的喉咙几乎已经折断了,声音像是破锣一样难听的要命,而起不仔细听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认真听了一下,发现男人重复在说三个词儿:“砒霜,默琴,镜子……”默琴应该就是指许默琴了,可是砒霜是说什么?难道许默琴当时是服用了砒霜然后才惨死的?
我看着地上像狗一样趴着的肮脏男人,他应该就是当年负心的书生,是一起罪恶始源,我心里很恨他,但是现在,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的情形的人了。
“小姐是服用了砒霜之后死的吗?”我问书生。
他惶恐的点着头,像是发了癔症一样全身颤抖个不停。“我,我我……她来,来了……”书生突然尖叫起来,随着他的尖叫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机器美丽的小姐,亭亭玉立的站在街角,向我笑着。但是,我也许是天生对美丑不是很在意吧,小乐我不会应为她丑而嫌弃她,不跟她在一起玩儿。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小姐长得极其美好儿主动亲近她。
那个小姐看到我对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向我挥了挥。“过来啊,小兄弟。”小姐的声音像是蜜糖一样甜美,但是地上的男人听到之后就像是听到了绞刑架上的绳索在响一样,统统都在瑟瑟发抖。
“我不过去了,你有什么事儿么?”我有些荒乱了,竟然回了这样的话。老实说,第一次面对鬼怪我心里自然是害怕的,所以胡言乱语起来也属正常。
小姐一愣,咯咯的笑了起来。“来玩儿嘛。小兄弟,快过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了过来。我站在原地不会动了,任由她不断的逼近。
小姐越来越近,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越来越浓,直刺鼻。而且在这浓重的香味儿后面似乎藏着更加浓郁的味道-----尸臭!
寻常人是闻不出隐藏的这样深的尸臭味的,但是我从小就能见到死人,对尸臭这种味道闻的多了,也就自然熟悉了。我看着这个小姐,她的脸庞异常美丽,但是肤色却是苍白苍白的,根本没有血色。
那张脸,恐怕只是画上去的,她真正的脸,恐怕早就已经在这百年间腐朽的不能见人了。这样想着,不知何时哪位小姐已经占到了我的身钱了:“小兄弟,来。跟我来……”她说着,拉起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从这位小姐身上传来的阵阵俩凉意,还有掩藏不住的尸臭。
“好了,许默琴,放开我。”我大叫着,从腰间抽出了生死笔,笔锋像是利剑一样,直指着许默琴。许小姐没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名字,更没想到我能拿着生死笔这样的利器。她有些慌乱,但是在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死笔?你是判官么?”许小姐说着,缓缓的笑了起来。“我听说,判官是掌管人间妖孽的,按理说,你是要将我诛杀的,是不是?”她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暗夜里听起来格外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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