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那诡异的火焰在半空中横扫而过。
所有人只感觉到毛骨悚然, 脑海中警铃大作，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要躲开这一击！
然而。
有妖族三个冤家在，岂是他们想躲就能躲的？
只一眨眼。
就有五人被火焰扫中, 然后…瞬间没了踪影！
“！！”众人惊恐地猛地转身看向晏凌殊。
就连妖族三个强者都不由停下动作，惊疑不定地看向晏凌殊。
刚才消失的那五人, 虽然只是四转。
但在场所有五转强者扪心自问，他们最多只能一招将人打死，可做不到一招将人传送走！
这其中的技术含量，不是一个等级的！
青莲掌门沉声：“你将他们送去哪里了？”
晏凌殊站在琳琅楼船上, 手中的破晓不知为何也染上了几分黑金的颜色。
他抬眸淡淡扫过众人：“我说了。你们闲着没事干, 就去天外打天魔。”
众人猛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晏凌殊：“怎么可能？！你…”
晏凌殊没跟他们废话, 手中长枪再度快速挥舞！
众人瞳孔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就要躲避。
但妖族三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妖王仰天大笑：“青莲老狗, 你还是随他们去吧！”
三妖极为默契，一下子就联手拦住青莲掌门的所有退路！
青莲掌门瞠目欲裂，一声惊天动地地怒吼：“你们怎么敢杀我？！”
“轰——！”
诡异的火焰烧过, 眨眼就将青莲掌门和另外三个四转的家伙送走！
其他人跟火焰擦肩而过，被吓得肝胆俱裂：“零枢！你要跟妖族勾结, 背叛人族吗？！”
还有人不管不顾地怒吼：“当真是昆仑山教出来的好徒弟！昆仑山当真要与天下宗门决裂吗？！”
还有人道德绑架：“杀了我们，谁来坐镇神州大陆？！你们是不是跟天魔勾结…”
“轰——”
晏凌殊又一枪挥出, 说废话的又少四个。
这可更将其他人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废话, 转身就想远遁！
晏凌殊冷清的声音传开：“你们跑得了，你们的宗门跑得了吗？”
众人身影陡然顿住。
妖族三妖对视一眼, 默契地围住释迦佛门的主持。
那老和尚心中警铃大作, 立即高喊：“阿弥陀佛。今日之事是老衲二人一时犯了嗔痴之戒, 合该受罚。我二人愿进入断岐山脉深处，日日斩杀魔物，直至天魔降临！”
众人豁然转头看向那老和尚，脸上皆是不可置信。
晏凌殊也眉头一挑，暂停了动作。
但释迦佛门的两个老和尚脸皮够厚，完全不顾别人的目光。
释迦主持继续道：“我们留在神州大陆，好歹还能镇压断岐山脉。若我们全走了，叫山脉深处的孽畜知道，后果恐不堪设想。阿弥陀佛，零枢师侄深明大义，可莫要冲动行事。”
晏凌殊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后枪头一转，对准扶摇剑宗的掌门和大长老。
“！！”这俩老家伙头皮一紧。
扶摇掌门连忙喊道：“我们也可进断岐山脉深处！天魔不至，杀魔不止！”
扶摇大长老受伤最重，声音有些虚弱：“断岐山脉是天魔的前哨站。我们去深处破坏它们的布置，比去天外杀天魔更有用。”
晏凌殊这才放下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既然四位前辈执意如此，那现在就去吧。”
“……”
这四个老家伙沉默了半秒，最后深深看了晏凌殊，毅然转身往断岐山脉飞去。
剩下的那群掌门长老看到这一幕，头皮几乎都要炸了！
断岐山脉那是什么地方？
刚才妖族三妖都不敢直接从断岐山脉上空飞过，而是选择乘坐传送阵过来！
结果现在，四个五转强者，被晏凌殊逼着毫无准备，就前往断岐山脉深处？
这简直就是逼他们去送死啊！
在场所有掌门，心都凉了半截。
连四个五转强者都毫无反抗之力。
那剩下他们这群歪瓜裂枣…拿什么跟晏凌殊拼？！
晏凌殊转头看向他们。
这群堂堂四转强者，竟被吓得齐齐一哆嗦！
晏凌殊又开始挥动破晓。
终于有人被吓破了胆，急忙高声求饶：“我也去断岐山脉杀魔物！我，我也能进断岐山脉深处！”
此言一出，其他人陡然一个激灵。
“我也是！我也能进断岐山脉深处！”
“我们也愿进断岐山脉杀魔！”
“我们错了，你就放我们一马，让我们去断岐山脉吧！”
虽说进断岐山脉深处九死一生。
但若真被送去天外跟域外天魔打，那就是十死无生！！
该怎么选，还用别人教吗？
所有掌门长老被吓得膝盖都软了，完全不再估计自己的体面名声，全都对着晏凌殊这小小后辈求饶起来。
之前还打得怒火冲天的场景，一眨眼就变成这滑稽可笑的模样。
远处围观着这一切，没有下场的npc，神情格外复杂。
晏凌殊抬眸冰冷地扫过这群家伙，也不将半点情面：“那诸位前辈请吧。”
众掌门：“……”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有迟疑，也有绝望，更有无限的悔恨！
此时此刻，他们真恨不得穿越回一刻钟之前，回到卫渚渊让他们离开的那一刻。
他们一定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于晏凌殊，他们惹不起。
因为晏凌殊是异人，不死不灭。
他们就算能躲过这一次，但是背后的宗门、亲友，又该怎么面对异人的追杀？
若是他们不管不顾地逃走，那等宗门覆灭，又有谁还能庇佑他们呢？
这群四转强者不是真的蠢。
在计算利益得失的时候，脑袋转得比谁都快。
现在这情况，还不如大家一起结伴进入断岐山脉，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短短一分钟。
围绕在芙蓉城上空的修真者，就散去了九成九。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人了。
大家看着那群家伙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无言。
书红袖眼底闪过一抹痛快：“那群家伙，也不知道来这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妖王哈哈大笑，嘲讽道：“他怕不是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好庆功宴要怎么办了吧。这次要不是零枢兄弟，他们肯定还会这么一直嚣张下去。真是报应啊。”
他一说到晏凌殊。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个赤红的身影上。
一时之间，大家似乎都难以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一个三转的异人，竟将一大群五转、四转强者逼迫到这份上。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晏凌殊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琳琅楼船调转船头：“我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书红袖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去的那个方向…”
妖族大巫吐出三个字：“昆仑山。”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想到那个亲手将事情闹大的人。
公孙荣！
十五分钟后。
晏凌殊手持暗红色的破晓，踏步走进公山北的大殿。
此时大殿内。
公山北、天命老祖、华安、公孙荣端坐一堂。
晏凌殊一进来。
四人的目光就齐齐落到他身上。
晏凌殊抬眸看向在场那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公孙荣的容貌也没有年龄感，但那双眼眸让人一眼就感到了无边的寒意。
并不是因为敌意。
而是这人打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无情，让人感觉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块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头！
晏凌殊眼睛半眯，又看向在场另外三人：“前辈们都商量好了？”
公孙荣缓缓站起来，一身气势宛若最锋利的宝剑。
他阔步走到晏凌殊面前，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本座会前往绝地，寻找掌门。”
晏凌殊看向公山北。
公山北弧度非常微小地轻轻点头。
晏凌殊这才侧步让开道路：“那就有劳公孙长老了。”
公孙荣深深看了他一眼，昂首阔步往后山走去。
没过多久，他的气息就彻底消失。
“哎…”公山北长叹一声。
晏凌殊回头看他：“大师兄何故叹气？”
公山北摇头：“师弟今日所为，暂时避免了神州内战爆发，乃是大功一件。但怕只怕，让他们得知我们如今内部虚弱，会进行反扑。”
晏凌殊倒是无所畏惧：“上面的蛀虫走了，真正有实力的人才有空间顶上去。师兄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探望。”
说完，他对天命老祖和华安打了个招呼，转身又匆忙离开。
天命老祖看着晏凌殊的背影，格外惊奇：“他身上的运势气机…竟连我也看不透了。”
华安好奇：“那会有什么后果啊？”
天命老祖突然捋着胡子哈哈大笑：“当然是好事！曾经我将未来看得一清二楚，更将我们的死路看得明明白白。而今出现了我看不透的变数，这意味着什么？”
公山北眼底陡然爆发出一抹精光：“证明通往生路的转机，已经出现了！”
华安眼睛一瞪，一拍大腿：“哎呀我去，老夫这眼光牛逼啊！”
天命老祖转头看他。
华安一个激灵，连忙捂住放浪的嘴。
另一边。
晏凌殊回到芙蓉城时。
玩家们已经打完“世界boss”。
不少人都留在芙蓉城看“游戏剧情”，城内吃瓜氛围高涨。
而妖族三妖正好从虚空中出来，神情都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晏凌殊抬眸看过去。
妖族大巫仍旧是初见时的打扮，粗犷之中带着一股诡异的神性。
妖王是个体格壮硕的英俊男人。
他身上同样是兽皮羽毛骨头做服饰，但布料非常节省，完全袒露出小麦色的壮实胸膛。
引来不少玩家吸溜吸溜的舔屏声。
而另一位妖族的大长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晏凌殊率先开口：“三位前辈，刚才可看到天外的场景了？”
封天大阵相当一层薄膜，也相当于是神州大陆的一个单向防弹玻璃镜。
五转强者能轻易窥探阵法外的场景。
大家听到晏凌殊的话，立即好奇地看向三个妖族。
那些没有参与进来的npc强者，更是格外忐忑地竖起耳朵。
妖王豪迈地哈哈大笑：“看到了看到了，这可真是太好玩了！零枢兄弟，你那一招真是神了，竟然真的能将人送到天外。绝！”
他对晏凌殊竖起大拇指，笑得格外猖狂。
可其他围观的npc，心中只剩下重重一咯噔。
妖族大巫意味深长地扫过破晓，补充道：“他们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众人：“！！”
书红袖秀眉高挑，幸灾乐祸：“谁叫他们坏事做尽呢。先前就被卫小兄弟一剑斩掉半血。后来又一场大战，消耗不小。能在天外撑过一个月，也算他们厉害。”
妖族大长老：“封天大阵之外，本就密密麻麻全是天魔。现在他们打起来，比刚才激烈多了。”
这四个家伙一唱一和。
其他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能靠这只言片语，脑补出具体的画面。
更是又惊出一身冷汗！
那些暗中看向晏凌殊的目光，更多几分深深的忌惮。
晏凌殊全当不知，冷清的声音毫不遮掩地传开：“他们有本事在神州大陆内部争狠斗勇，不如死在战场上来得有用。只要能杀死一只五转天魔，都算是他们为神州大陆做贡献。”
听得所有心怀鬼胎的人听到这话，皆是冷汗淋漓。
这一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以后谁还想在神州大陆内部搞事，都得当中被晏凌殊一枪送去天外当炮灰！
就连三个妖族，看向晏凌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凝重。
但很快。
妖王收敛起所有思绪，咧开一排大白牙，看似热情道：“说起来，零枢兄弟那一招是真的厉害。”
“如今神州大陆被封天大阵笼罩，除了镇魔窟，没有任何离开的通道。但那一把火，竟然能直接将他们全送走。”
“不知道，那招式叫什么名字？”
所有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
晏凌殊轻轻挥动破晓，上面的黑金之色如墨水般消退：“没什么特别名字，只是能将人放逐到天外而已，不用紧张。”
众人表情顿住。
“放逐天外”、“而已？？”
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猖狂，会让他们做前辈的很难堪的好不好！！
晏凌殊没理会众人心中的吐槽，看向妖族三妖：“今日多亏三位前辈鼎力相助。来日我必定亲自前往妖族道谢。”
闻言，妖王识趣地没有追问：“好好好。零枢兄弟是个重诺的人。那我们就在妖族，恭候你的好消息。”
妖族大巫：“那我们就先走了，省得在这碍你们的事。零枢兄弟若还有其他的事，也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晏凌殊点头：“好。”
三人的身影很快从传送阵消失，气息也回到了妖族领地那边。
一众人族npc感应到这一点，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
别看刚才晏凌殊和三个妖族相谈甚欢。
但对于人族npc来说，那就是家里来三只老虎。
虽然不一定打不过，但总会让人浑身戒备，格外不自在。
就连书红袖，那也是格外明显地长松一口气。
晏凌殊落到地面，来到卫渚渊四人面前。
“零枢！”卫渚渊兴奋地冲上来，“还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芙蓉城那么多人，全都要死了。”
晏凌殊看着卫渚渊，眼底却闪过几抹莫名的情绪。
他正要说什么。
书红袖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今日多谢诸位鼎力相助。还要特别感谢零枢…兄弟，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她本来想叫师侄的。
但妖族那边都自降身价，跟晏凌殊称兄道弟。她若强行给自己提高辈分，那必然会惹人不快。
身为商人起家，书红袖对如何拉进人的距离，也是有自己的小妙招的。
晏凌殊回头看她：“前辈有伤在身，不必客气。”
书红袖爽朗一笑：“哈哈哈对，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还请零枢师侄在芙蓉城内多留一两日。”
她转头看了英姬一眼：“等英王结束，我们必定登门致谢。”
晏凌殊点头：“好。”
书红袖又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城主府内为诸位贵客留了房间，城内所有人都任凭你们差遣。当然，如果有需要，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说完，她暧昧地看了看晏凌殊和卫渚渊两人，又非常干脆地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
商人守则第1547条：打扰小情侣谈恋爱，是会天打雷劈的！
晏凌殊：“……”
卫渚渊：“？”
晏凌殊干脆牵起卫渚渊的手腕，转头往城主府走去。
卫渚渊有些意外地看着晏凌殊的手，眼帘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来。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晏凌殊身旁。
乔慕嘉看着两人这互动，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啧啧啧，有情况啊。”
远处。
满思淼也一把拽住魏建国和楚天歌：“明天再过去吧。”
楚天歌：“啊？为什么？”
江湖夜雨折扇狠狠敲他后脑勺：“笨啊！打扰小情侣谈恋爱，是要天打雷劈的！”
楚天歌：“啊？？”
乔慕嘉也正想带着月半小夜曲和j星人离开。
却没想到，晏凌殊在团队频道发言：【愣着干什么？】
乔慕嘉：“哎？”
乔慕嘉三人一脸懵逼地连忙跟上。
他们离开之后。
现场玩家们嘈杂的议论声，终于压抑不住了。
“卧槽！啊啊啊刚刚零枢大神好帅啊！我录像了！！”
“救命，简直帅到腿软好吗！一个人就逼退了那么多狗币npc，还有谁？还有谁？！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啊！！”
“吸溜吸溜，既然没人，那我就抱走我的妖王哥哥了。”
“你走开！男神是小卫哥哥的，妖王是大家的！啊啊啊，那胸肌我已经录像了！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prprprpr”
“呸！你那是想摸吗？你分明就是…”
“我馋他身子，我下贱！”
“嘿嘿嘿，虽然但是，我觉得大巫姐姐、红袖姐姐、女王陛下都…”
……
在一群颜狗的努力下，好好的剧情讨论，一下子就歪成了舔颜向。
若是让晏凌殊知道的话，恐怕还要出来道个歉。
因为他刚把前世的人气男神公孙荣，逼到那不具名的绝地里去了。
魏建国等人听着玩家们越来越放浪的发言，对视一眼，无奈地轻轻摇头，很快传送离开。
另一边。
晏凌殊五人来到城主府。
英姬给他们留的“房间”，实则是一座大宫殿。住个几十个人绰绰有余。
五人走进大殿之后。
月半小夜曲立即反手将大殿的门关上。
乔慕嘉看着晏凌殊和卫渚渊牵着的手，迟疑了几秒。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又八卦地凑上来：“老大，你刚才那一招是在镇守使的传承里获得的吗？也太牛逼了吧！”
晏凌殊松开卫渚渊的手，坐到上方的宝座上。他抬眸扫过四位队友，神情却带着让人读不懂的复杂。
队友：“？”
卫渚渊搬了一张椅子，坐到晏凌殊身旁：“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晏凌殊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语言：“不算是。这次我得到的传承有两样。”
大家立即好奇地看向他。
晏凌殊用目光示意他们都坐下，然后才缓缓道：“一样，是神州意志的好感度。”
“什么？！”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卫渚渊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原来，世界真的有自主意识吗？那我们现实世界有吗？世界意志现在是怎么想的？它能帮我们对付天魔吗？”
乔慕嘉补充问道：“那这个好感度有什么用？”
晏凌殊看了一眼卫渚渊，才回答道：“每个世界都有意志，但有的还在沉睡，有的已经苏醒。”
“对于世界意志来说，天魔就像是鲸鱼身上的藤壶。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能全部弄下来。”
“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我获得世界意志的好感之后，可以短暂地借用世界的力量，保护或者驱逐神州大陆的人。”
“！！”卫渚渊四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月半小夜曲说出大家的心声：“我去，这也太牛逼了吧。”
卫渚渊又急忙追问：“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晏凌殊摇头：“只要是对神州有利的事情，而且只针对神州本土生灵的，就不需要额外消耗。但是对天魔和魔物，没有什么用。”
j星人敏锐察觉到不对：“可是镇守使这个职业，不就是跟天魔作对的吗？怎么传承的东西竟然不能对付天魔？”
晏凌殊点头：“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是镇守使的传承。而是专属于我的传承。”
众人：“？！”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过了好几秒。
卫渚渊最先反应过来，猛然抬眸看向晏凌殊。
但他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而乔慕嘉的脑洞歪到了另一边：“我去，老大你果然是隐藏大佬啊！是问仙内测大佬吗？！”
月半小夜曲也崇拜地看着晏凌殊：“好厉害！”
晏凌殊：“……”
j星人还是靠谱一点：“问仙哪来的内测。老大你再说明白一点吧，我们听不懂。”
乔慕嘉这才讪讪反应过来：“哈哈，对哦。老大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晏凌殊又看了卫渚渊一眼，这才道：“我在传承中得到的第二件东西，是一段关于往事的记录。”
乔慕嘉三人：“往事？”
卫渚渊猛然抬眸：“果然，是上次百晓生说的…”
晏凌殊轻轻点头，轻描淡写地放出一个重磅炸弹：“我们现实中的世界，在遭遇天魔入侵之后，已经重启过十五遍。”
“什么？！”四人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卫渚渊不可思议：“15次。竟然有15次？！”
乔慕嘉脑子麻了：“什么什么啊。重点是15次吗？世界重启是什么意思啊？”
晏凌殊：“世界没能抵御住天魔的入侵，在最后关头使时光倒流，称为重启。”
j星人忍不住爆粗：“靠？！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抵御天魔失败了15次？！”
晏凌殊点头：“现在世界意识的能量已经耗尽。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我们不能将天魔彻底赶出去，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
当然，对于没有记忆的其他人来说，机会从来都只有一次。
卫渚渊五人听到这巨大的信息量，脑子cpu都要烧坏了。
足足过了十秒。
卫渚渊反应最快：“那前面十五次，都发生了什么？你说的这个传承，是重启之前我们自己留下？那我们还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晏凌殊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错。每次重启之前，我们都会想办法给下一次的自己留下传承。我跟你们说这个，是让你们有点心理准备。接下来我会带你们把东西拿回来。”
“等等等等。”乔慕嘉抬手打住，“老大你让我捋一捋。”
他清空混乱的思路，从头顺起：“我们给自己留下了传承。所以之前重启之前，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
晏凌殊点头。
j星人：“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吗？”
晏凌殊抬眸看他：“当然不是。只有实力最强的那批人，才能在重启之前，与世界意志对话，并且参与重启计划。”
“等将来你们实力强大，也能重新跟世界意志对话。”
“哇哦。”卫渚渊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乔慕嘉眨眨眼，终于抓住重点：“所以，我们之前十几次，都成为大佬了？！”
晏凌殊：“每一次重启，能够脱颖而出的都是那一批人。等会儿我会跟魏建国他们说明，将他们留下的信息也传过去。”
乔慕嘉有些不可置信：“所以，原来我已经当了十五辈子的大佬？”
月半小夜曲也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我去，原来我这么牛逼的吗？”
晏凌殊：“……”
你们的重点是这个？？
卫渚渊凑过来：“零枢，前面十五次都发生了什么啊？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乔慕嘉三人立即收敛思绪，齐刷刷地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也不吝啬情报：“问仙是第十次重启之后才有的。第一次天魔入侵，我们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世界被轻而易举毁灭。在最后的关头，世界意志苏醒，才开始重启。”
卫渚渊眉头微皱。
乔慕嘉三人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晏凌殊：“第二次开始，世界意识在现世中散播修炼功法，引起灵气复苏。但这样见效太慢，连续八次的重启，虽然世界意识一直在不断改进修炼模式，但我们还是没能在天魔入侵之前成长起来。”
“直到第十次，现世的世界意识，跟神州大陆的世界意识取得联系，决定联手抗魔，于是问仙诞生了。然后，又是连续五次的不断改进，才有现在的问仙。”
“……”
大殿内陷入了无言的寂静。
晏凌殊寥寥数语。
却是所有人类拼命努力了足足十五次，经历了无数艰难，却都没能迎来真正希望的绝望故事。
卫渚渊看向晏凌殊，嘴巴微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正要说什么。
晏凌殊突然转头看向英姬所在的方向。
“轰——！”
一股强悍而澎湃的力量冲天而起，只一瞬间便席卷整个神州大陆！
所有生灵都被惊动，下意识转头往芙蓉城所在的位置看去。
这是…新五转强者诞生的标志！
晏凌殊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就见英姬所在的方向，有一条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仿佛要腾空翱翔！
与此同时。
所有玩家眼前，都跳出了一连串系统提示。
【恭喜诸位玩家，共同完成第一个主线任务！】
【《问仙》第二个资料片，将在明天早上九点开启。更多新功能、全新玩法，等待诸位探索。敬请期待！】
接下来，照例是新资料片的宣传视频。
而这次的封面，是一张“合照”。
英姬身着黄明龙袍，头戴冠冕，君临天下般坐在龙椅上。
书红袖一袭红衣站在英姬的身后，有辅佐的意思，也有幕后的意味。
但所有玩家第一眼，却不由自主看向她们头顶。
那是一片阴云密布，风雨飘摇的天空。
在这漫天的乌云之中，只隐约有一缕阳光撒下，成为画面中唯一的暖光。
而在那光芒之中，又一杆长枪的剪影。
是破晓！
所有人一眼都认出来。
这是晏凌殊的本命武器！
卫渚渊目光一亮，连忙按下视频的播放按钮。
一阵嘈杂的市井背景音，率先传入耳中。
然后，就是大日王朝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富足的日常画卷。
但这样的和平只持续了短短三秒。
视频镜头陡然一转，急促的战鼓声轰鸣。
大日王朝之外，百万雄师陈兵边境。
大日王朝被周围王国前后夹击，即将陷入无边的兵乱之中！
百姓的笑脸变成了哭嚎，孩子的糖果化为一把把屠刀！
背景音乐愈发低沉和急迫，仿佛能让人最直观地感受到战场残酷。
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仿佛要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最危急的时刻。
一道金灿灿的阳光，突然破开沉重的乌云，成为这昏暗画面之中，最耀眼的那一抹光。
一杆赤红的长枪从天而降，直接刺破整个画面！
最终，长枪化作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明日之国》。
旁白沉稳的声音终于传来：“暮霭沉沉，黑暗将临。全新资料片——《明日之国》，将在明日早上九点开启。欢迎所有新老玩家，降临神州大陆，开启全新征程。”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
视频宛若画卷般，徐徐收起。
但在彻底合拢的那瞬间。
最后天边的光明处，似乎有一双分外凛冽的眼眸一闪而过。
卫渚渊几乎跳起来：“是零枢的眼睛！”
这一次资料片的宣传视频，虽然没有出现晏凌殊的正脸。
但是从每一处的细节可以看到，这段剧情背后，全都有晏凌殊的影子！
若说书红袖是英姬背后的推手。
那么晏凌殊，才是整个资料片中的灵魂人物！
卫渚渊崇拜地看向晏凌殊：“零枢好厉害啊！”
晏凌殊此时也看完了视频，倒是有不一样的理解：“这资料片应该是用我的意向，代替了全体玩家。”
要说起来，其实是所有玩家一起努力，才将剧情推动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视频中，没有出现晏凌殊的正脸。
因为他代表的并不是某一个具象的人，而是一个群体。
卫渚渊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也很厉害！你一个人，就可以代表全体玩家了！”
乔慕嘉三人也都跟着高喊“老大牛逼666”。
晏凌殊回眸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天边的那条欲飞未飞的巨龙：“接下来，到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就是改变剧情的时间。能不能白嫖几百万积分，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到这个，卫渚渊四人立即精神一凛，连忙收敛起其他无用的思绪。
晏凌殊收回目光，最后下令：“都回去修整一下吧。”
说完，自己转身径直往房间走去。
卫渚渊看了三个队友一眼，立即拔腿跟上晏凌殊。
乔慕嘉暧昧地啧啧几声，调侃道：“走了走了，回自己房间去咯。”
他转身挑了距离晏凌殊最远的那个房间。
j星人和月半小夜曲不明所以，但直觉让他们跟紧乔慕嘉的步伐。
晏凌殊来到宫殿内最大的那间房，推门而入。
卫渚渊紧跟其后，停在门外问：“零枢，我可以进去吗？”
晏凌殊头也不回：“进来。”
他随意坐到榻上。
卫渚渊立即跟着坐到了他旁边。
晏凌殊抬眸看向卫渚渊，眼底里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
卫渚渊早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多，关切道：“零枢，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啊？”
晏凌殊收回目光，轻轻点头。
他沉吟了几秒，才道：“在重启上一次之前我们发现，如果没有一个人旗帜鲜明地带领人类前进，只靠世界意志的引导，几乎不可能在最后一次重启的时候，将天魔全部驱赶出去。”
卫渚渊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为什么：“如果没有人深刻地了解末日有多可怕，那人类一定会在自己的欲望中沉沦。”
“就像现在的神州大陆一样。即使知道天魔即将降临，可大部分人还是内斗不断。最终的结局，肯定不好。”
人类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但又是有限的。
人们没有亲身经历过末世，就算有末世的预言在，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想象末世有多可怕。
自然而然的，就很难升起多少紧张、敬畏的情绪。
晏凌殊点头肯定了卫渚渊的说法：“不错。”
傻小子有进步。
卫渚渊被夸赞，当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追问：“然后呢？上一次我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晏凌殊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看向榻座上的花纹：“我们决定，让一个人带着记忆重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比自己想的要平静许多。
原本以为，重生会是一场最大的秘密。
但现在看来，却是完全不需要隐瞒的事情。
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人都会“记起来”。
卫渚渊愣了几秒，便立即反应了过来：“所以，最后决定让你带着记忆重启？！”
晏凌殊：“不错。”
“难怪了！难怪你每次都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卫渚渊心中所有的谜团，终于全部解开。
但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微敛。
卫渚渊挪动身体，凑近晏凌殊一些，有些害羞地小声问道：“那零枢，以前我们也是认识的吗？我们有没有…”
他话说到最后，就害羞得完全没了声音。
只一双清澈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晏凌殊。
晏凌殊：“……”
他看着卫渚渊，沉默了好几秒，才道：“带着记忆重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记忆牵扯到的隐秘越多，代价就越大。”
“我带回来的记忆，是我们和世界意志编造的，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里面只有小部分跟末世有关。”
卫渚渊顿了顿：“嗯？”
晏凌殊补上绝杀：“所以那些记忆力里面没有你。”
卫渚渊：“……！！”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当场愣在原地。
晏凌殊看到他这傻样，眼底却不由闪过几分笑意。
随即，神色也多了几分复杂。
世界意志交给他的记忆，其实是旁观者的视角。
晏凌殊就像是看电影一样，快速看完前面十五世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多少代入感。
但或许也是旁观者清。
晏凌殊敏锐地发现，其实前面十五次，他与卫渚渊之间，或多或少都会互生好感。
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谁都没有将这份好感宣之于口。
这也导致十五次重启，他们足足留下了十五次的小遗憾。
如今，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晏凌殊看着卫渚渊，冷清的眼眸微微闪动。
突然，他抓住卫渚渊的衣领，一把将卫渚渊拽到自己面前。
卫渚渊：“？”
晏凌殊注视着卫渚渊清澈的眼眸。
抬头，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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