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凯安随便感慨了一句, 听在姜副官耳朵里,冷汗都差点下来了。
“是军队的人吗?”莱特凯安八卦地问了一句,自言自语道 :“按照徐当歌待在军队的时间来看, 也没时间去接触外面的人吧。”
姜副官不敢随便答复,敷衍了过去, 看着对方朝徐当歌的办公室走。
办公室的门关严, 莱特凯安和徐当歌随意惯了, 伸手缓缓扭开门把手,姜副官甚至来不及阻止。
关严的门徐徐打开, 门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徐当歌的办公室个人风格很强, 装饰简单干净,门一打开正对着沙发。
……
祁千雪早饭吃得晚,到现在也不是很饿,随便吃了两口徐当歌拿给他的零食,就有点想睡觉了。
下午一两点钟,明亮的日光从窗户外斜斜照射进来,在桌子上投下一道光影,这种时候最适合拿来睡觉了。
他看着手机眼神迷蒙, 渐渐地脑袋就倚躺在沙发上, 睡着了。
手上握着的手机无力地垂下, 手机掉落在地板上。
啪嗒一声, 在安静到近乎死寂的办公室里很突兀。
徐当歌坐在办公桌后, 垂眸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阳光照射的地方渐渐偏移,徐当歌才抬起头看向沙发。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无力垂落在黑色皮质沙发外白皙细瘦的手。
祁千雪睡觉是属于很乖的类型, 会躺在一个地方好久不动。
徐当歌小时候就知道了, 白白软软的一团, 睡觉时会乖乖走过来找哥哥,待在哥哥怀里被抱着哄,打哈欠时眼睫毛上都挂着晶亮的泪珠。
跟在屁股后面的弟弟长大了也还是很乖。
沙发不算狭窄,坐在上面很宽松,躺在上面睡觉却绝对算不上舒服。
他站起身,想要帮祁千雪换一个姿势。
这样睡觉醒来手可能会麻。
徐当歌走到祁千雪旁边,微微蹲下身体,一只手放在祁千雪的腰上,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脖颈。
徐当歌没有多少抱人的经验,仅有的几次都是年幼时抱朋友家的宝贝弟弟,小孩子身子软,没有骨头,放下来睡觉需要托着脖子,怕扭到他。
他下意识忽略祁千雪已经长大的事实。
手放在青年的腰上,在睡梦中的青年察觉到触碰,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但沙发就这么大,柔韧的腰肢紧紧贴着沙发靠背,也只拉开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熟睡中的青年身体敏感得只是隔着衣服轻轻触碰,都会微微颤抖。
徐当歌看着祁千雪躺在沙发上朝里蜷缩的样子,手指从他身上挪开,青年的反应太过激,他的眉头微蹙,正要离开时。
紧闭着眼睛的青年精致的眉皱在了一起,嘴里泄露了一点委屈的哼声,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又像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混蛋……”
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应该被忽略的。
徐当歌动作倏地僵住,青年皱紧的眉,被掐住腰的反应,像是潜意识里想起了什么的应激反应,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视线落在祁千雪绯色的唇瓣上,被勾起的潜意识,或许还是什么不堪的回忆。嘴唇抿得很紧,是在无声拒绝什么。
徐当歌脸上的表情还是冷静的,连抬起的手指都没有一丝颤抖,眼睛却深邃晦暗得像是粘稠的黑暗,透不出一丝光。
手指轻轻触碰到祁千雪的嘴唇,刚才还抿得连中间的唇缝都要看不清的人,此时乖乖地张开嘴唇,含住手指。
乖得不可思议,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事。
……
开门的声
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放大到极致,徐当歌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被湿热口腔包裹着的手指突然被坚硬的牙齿含着轻轻磨了磨。
大概是没有再去碰他敏感的腰,所以即便在梦中,也在讨好欺负他的人。
抽回手的动作一顿,门猝不及防从外面打开,看清里面的情形,又被啪地一声关紧。
慢一步的姜副官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就差点撞到门上。
“搞什么啊。”姜副官摸了摸鼻子,吐槽了一句。
门里面的气氛剑拔弩张,凯安满脸怒容,看着徐当歌放在祁千雪嘴里的手指,质问道 :“你在干嘛?”
都是男人,凯安怎么会看不懂这接近于亵玩的姿态。
他的弟弟无知无觉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将手指放在嘴里。
“徐当歌,你在对我弟弟干嘛?”凯安再次询问道,顾及着在睡觉的祁千雪,声音都压低了,但徐当歌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几乎是立马想到了在外面听到的谈话,看向徐当歌又看看睡着的祁千雪,心里的怒意升腾,让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徐当歌收回手指,指尖沾到了晶莹的口水,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不紧不慢的 :“我只是想帮他换个睡觉姿势。”
至少初衷是这样。
凯安快被他气笑了 :“你,你当我瞎?”
愤怒之下差点控制不了音量,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用极小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手指都放进他弟弟嘴里了,下次是不是裤子都脱了还不承认?
凯安实在想不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然觊觎他弟弟,还……还做出这种事!
徐当歌无话可说,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触感 :“去外边说吧。”
不止凯安不想吵醒他弟弟,徐当歌也不想。
凯安脸色极冷,转身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凯安站在走廊,难以启齿般停顿了一下 :“什么时候对我弟弟有这种……龌龊心思的?”
不远处有士兵们训练的声音,被风送到了这里,徐当歌有点走神 :“不记得了。”
他出身在军人家庭,家里的气氛比寻常人家严肃,家里人都对他寄予厚望,自小便要样样拔尖。
他前十二年的人生都按部就班地朝着发展轨迹走,无趣又枯燥,软糯糯说话带着奶味的小孩儿,眼睛笑起来时极为好看,扒着他的大腿叫他哥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像他从没得到过的一切柔软事物。
凯安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看了徐当歌一眼 :“作为朋友,奉劝你一句,离我弟弟远一点。”
“他把你当哥哥。”
徐当歌挺拔的身姿稍稍靠在身后的墙上,冷峻的容貌有一瞬间僵硬 :“凯安,帝国有一千三百六十五条法律法规,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我不能喜欢朋友的弟弟。”
“我没有犯法。”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 :“还有,不是哥哥。”
_
祁千雪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都昏暗了下来,茫然地眨眨眼,率先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凯安。
对方一双长腿伸展不开,伸进了桌子底下,手里抱着平板正在处理事务,察觉到视线,不冷不淡地说 :“睡醒了?”
“嗯。”祁千雪茫然起身,差点以为他在哥哥的办公室,看见周围的装修风格,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才疑惑出声。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凯安 :“来这儿办点事。”
“哦哦。”
祁千雪顿时松了口气,懒散地从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两下身
体 :“那哥哥你事办好了吗?”
“还没,被一些事打断了。”凯安说着,抬头看了祁千雪一眼,眉眼间都笼罩着一股阴郁 :“孟雨青在门口,让他送你回去。”
“好啊。”祁千雪应了一声,正准备往门口走,又听凯安好整以暇地问 :“你最近养的那条人鱼乖不乖?”
祁千雪脚步一顿,脸上心虚不已,差点要以为人鱼干的好事被发现了,转念一想,这事除了他没人知道,他扭过脸去,没让凯安看见他的表情变化。
转过脸弯着眼睛地说 :“乖啊,人鱼又乖又漂亮,还会说话,我这两天都在教它说话。”
说完,祁千雪雪白的小脸上又有些不满,嘟囔道 :“孟雨青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他不想让孟雨青跟着除了对方会管他,也是因为对方会像家里人报告行踪,有他在,祁千雪什么不好的地方都不能去。
孟雨青还没那么厉害的时候,他还能把人躲掉,现在是想都不用想了。
“孟雨青不仅会告诉我,还会告诉全家,所以,老实一点。”凯安几乎是看一眼就知道祁千雪在想什么,淡淡出声。
“我知道啦。”祁千雪乖乖软软地笑,走到门边时,回头跟徐当歌告别 :“小徐哥哥再见。”
等到出门,祁千雪看见守在门口的孟雨青,鼓了鼓腮帮子,一路上都憋着坏。
他又不敢跟哥哥对呛,凯安大他八岁,是放在晋江里会被称为老男人的大人了,不知道比他多长了多少心眼。
就算不会对祁千雪采取暴力,但克扣零花钱,关在家里反省之类的,绝对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夜色昏暗,街道上霓虹灯的光影从车窗上晃过,祁千雪余光瞥到什么,急急说道 :“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祁千雪下车,直接朝着旁边的一家店走去。
孟雨青眉心微蹙,拉着祁千雪的手臂 :“天色晚了,我们回家。”
祁千雪看看不远处灯牌亮着的酒吧,回头挣了挣手臂,没挣脱,用另一只手指着酒吧旁边立着的牌子 :“看见没,十八岁以下禁止入内,我二十了,可以进去。”
他满脸写着坏水,眼睛还很真诚地说 : “我不会干什么的,开在市区的酒吧能有什么危险。”
他成年了,可以乱玩一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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