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司扬翻身上墙,死死盯着前方的白衣男子,他嘴角上扬,轻笑一声挑衅:“你算什么东西。”
神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刚刚的几下子可不是一个人类能接住的。
他抬眼,司扬站在墙顶,一手自然下垂,另一手插在腰间,闲适的动作给硬是给他做出了张扬之感。
双目对视间,丝毫不落下风。
“你惹不起的人。”
神宣一手背到身后,带起一阵风吹起落叶,如若刀锋,袭向司扬。
司扬又是邪魅一笑,“这人间还没我惹不起的。”
他身后无端刮起阴风,落叶骤然停止前行,缓缓飘落。
又是不相上下,神宣的眉头皱了下。
这家伙不像人。
司扬摆手也背到身后,微微昂首,俯视神宣:“别动我的人!”
“呵呵——”
神宣笑出声,他好似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染上凡尘,多了七情六欲。
下一秒,他再次对上司扬挑衅的脸,眸中尽是杀意,“你,配吗?”
……
“对,就是这样争锋相对,谁也压不下谁。”
猿满拍了拍手,“卡!”异常满意这次的拍摄情况。
两人入戏很快,台词顺畅,开头的打戏也是异常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镜,可是算是猿满整个拍戏生涯中都少有的精彩。
他坐到板凳上,闭上眼又重新回味一遍刚刚的画面。
过一会,他睁开眼,不需要两人提起,主动挥挥手:“你们都去好好休息吧,给你们放几小时假。”
两人刚转身,没走几步,猿满又提醒:“保持好现在的状态,不然这是你们最后的假期。”
龙涅回头,无比自信:“自然。”
他又望向走远的浅渊,笑眼弯弯,“你说对吧。”
浅渊停下脚步,稍稍转头,扫了龙涅一眼,转头,继续迈步离开。
龙涅:“……”
看得出来,他对侯思扬讨厌到了极点。
龙涅耸了下肩,注视浅渊的背影,轻轻一笑。
小鱼儿,还是那么傲娇。
猿满睁眼正好看到这一幕,陡然想起侯思扬是摩格的侄子。
瞬间,他想到某种可能,立马打了个寒颤,又吞了几下口水,“咳咳”两声,盯着龙涅严肃警告:“结束了你想怎么搞都行,但拍摄期间绝对不行。”
龙涅愣了下,没明白猿满是什么意思。
猿满咬咬牙,红着脸捅破纸张:“拍摄期间,禁止演员间上床乱搞。”
龙涅:“……”
看起来摩格的风评也不是好。
“听见没有!”
龙涅嘴角抽了下,牵强道:“我保证不乱搞。”
“男女无性别都不行。”
“知道了。”
浅渊回到房车,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施涵和书简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他关上门,背着身子垂眸,几缕头发散下来,正巧盖住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到底是严肃,还是沮丧。
上一次,他失控了,不能真是感受对方的实力。
但是这一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很强,不是一般的强。
浅渊双手握紧成拳,带动全身都在轻微颤抖,眼里全是不甘。
在猿满和所有人看来,他们都是争锋相对,只有身在局中的浅渊自己知道,他是被压制的。
他感受得到对方在放水,在跟着他的节奏走。
否则,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浅渊心底涌现一股难言的苦涩,一点一点蔓延至口腔,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弱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涸的唇,是苦的。
这样的我,真的还能……
“嗙!”
大门突然被打开,浅渊猛一下抬头。
施涵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堆不懂哪里收来的狐狸玩偶,笑得十分开心,“我回来啦,看我带……”
浅渊一副遭负心汉抛弃背叛的模样,可怜兮兮的。
施涵的笑容僵住,手中的玩偶也落到地上,她撸起袖子,瞪大眼睛,咬牙切齿怒道:“说,是哪个负心汉,我去弄死他。”
浅渊:“……”
很感动,但没必要。
“说嘛,不要怕。”
施涵大步走到浅渊旁边,拿出一堆符纸在他面前晃,“放心,大不了打完直接跑路,我带你投靠阿涅去。”
“呵。”浅渊勉强笑一下,施涵嘟起嘴摆手跺脚,“哼,我帮你出气,你还笑我。”
施涵这么一闹,浅渊心底的苦涩消了大半,他的笑容少了几分牵强,变得真实起来。
他轻轻摸了摸施涵的脑袋,“谢了,我没被欺负,只是突然有点心事。”
施涵打开浅渊的手,依旧气鼓鼓的:“不许摸。”
“好,不摸。”
“所以,你咋突然有心事了。”
浅渊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呀,在自己的世界是大海的皇,在来乱界以前……”
施涵知道浅渊怕是有很多话想说,她收起符咒,抱起门口的狐狸玩偶,带上门,盘腿坐在浅渊不远处静静听着。
另一边,猿满坐在场内的椅子上,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不断布置着全新的场景,“多久能好。”
一个工作人员抬头,“猿导快好了。”
“行。”猿满双手撑这腿站起来,理了理衣衫,又在场地内环视一圈,最后冲在狐千千旁的狐十问:“竹墨呢?”
狐十回头:“不知道,她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猿满拧了下眉,喊:“快拍戏了还乱跑,还不去找。”
狐十打了个激灵,“我这就去。”
竹墨此时正站在空旷的崖边,抬头凝望天上的血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估摸时间也快到了,慢慢转身,朝营地走去。
她走了几步,前方传来狐十的叫喊声。
竹墨扬声回应:“我这就来。”
下一秒,竹墨转身,盯着不远处的草丛,喊道:“谁在哪里!”
远方的狐十也听到了声音,慌张道:“竹墨,怎么了,你别动,我现在就过来。”
“别。”
草丛里,书简一听有人过来,瞬间站出来,“姐……”
“你是谁。”竹墨后退几步,眼睛盯着书简充满戒备。
书简瞳孔一缩,陡然想起,现在在姐姐眼中就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强行改口:“我,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竹墨又往后退了几步,眼里依旧满是戒备,态度坚决:“不可能,这里的员工我都见过。”
“我……”书简眼神躲闪低下头,装出一副完全不敢见人的模样,支支吾吾道:“我是跟着浅浅渊过来的,比比较害害羞,不喜欢说说话,所所以一直没出来。”
“这样啊。”竹墨的态度软下来,似乎是信了书简的话。
她拿出一面小镜子,往前走几步到书简面前,“这个送给你。”
书简愣了下,两手不断搓着衣角,犹豫着没有接。
虽然拿到镜子,可以看看姐姐的近况。
但他不明白姐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镜子。
竹墨看出了书简眼中的疑惑,温柔地解释:“这是我上个剧组的纪念品,正好带过来当个小礼物送给剧组,每个人都有,你也不例外。”
书简怯生生伸出手,准备接过镜子。
“竹墨,你怎么样了!”
突然,狐十的声音再次传来。
书简“嗖”一下拿过镜子,蹿到草丛后,疾步跑开。
竹墨伸手,“欸,你等……”
“呼——”狐十喘息着在竹墨旁边停下,顺着竹墨的视线望过去,只是一片看起来有些杂乱的草丛,“那是……”
竹墨眉头一紧,盯着书简离开的道路,抿嘴像是在沉思什么。
“没什么。”竹墨眉头舒展开来,缓缓摇头,“走吧。”
狐十:“行。”
施涵听完浅渊所有的唠叨,不停点头,看起来十分敷衍,“没别的了吧。”
“嗯。”
施涵抬头,眨着大眼睛,“所以你就是觉得自己突然变弱了,被同一个人连续碾压两次,而且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差不多是这样。”
施涵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她望着浅渊,语气平淡,好像这根本就是件小事。
“你才多大呀,即使做了皇,你油见过多少外面的风景,体验过多少精彩的旅途。”
“我……”
“说真的,五百岁,我都比你大,更何况乱界的这些老怪物。”
“……”
“有人比你强实在是太正常了,你真正不开心的原因是你讨厌那个比你强的人,对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
浅渊站起来,伸展几下身体:“只是我觉得他的实力配不上他的行为。”
此刻,浅渊彻底冷静下来,他回忆着几次对侯思扬的感觉以及这两次的交手,模棱两可道:“倒不如说,给我一种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
“那就一定是两个人。”施涵的语气异常笃定,“能改变外貌的法子多了去了,谁知道顶着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是谁。”
明明施涵就是个孩子,但她此刻的气势却完全盖过浅渊,占据上风。
“别气馁,自信点,你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她盯着浅渊,大大的眸子里映着对方的模样,满是压迫感。
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个长者的灵魂。
浅渊知道施涵不一般,但从未想过会这般震撼。
他心神一颤,剩下的一半苦涩消去,再也没有半点的自我怀疑。
“你到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浅渊话说一半,又突然不说,施涵再次变得气鼓鼓:“你刚刚说啥,别光说一半啊。”
仿佛刚刚的那般气势只是错觉。
浅渊轻笑一声,指着施涵的裙子,“我说,你衣服是不是破了。”
“啊?”
施涵大惊,掀起裙子转几圈,果真发现一个小小的缺口,“怎么又坏了。”
浅渊抱臂笑笑,调侃道:“我怎么知道。”
“你!”
“嗙”一声,门又开了,浅渊和施涵同时扭头,书简匆匆跑进来,又匆匆关门。
施涵:“你犯事了?”
“你才犯事了呢。”书简掏出个镜子,展示给两人,“我刚遇到姐姐了,这是她送我的。”
施涵:“所以呢,这镜子我也有,说是送大家的纪念品。”
施涵在自己身上摸起来,“你等我找找。”
书简摆手,认真解释:“不一样,这是姐姐亲手给我的,我能看到姐姐的……”
“欸,奇怪,我镜子呢?”施涵自动忽略书简,“浅渊,你的镜子呢?”
书简:“……”
能别无视我不。
浅渊也在身上找了找,摇头,“没有,不懂上哪去了。”
书简立马把镜子攥手里,抹了下鼻子,“嘻嘻,谁刚刚说都有来着。”
施涵翻了个白眼:“切,我不稀罕。”
浅渊见两人又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先一步捂住耳朵。
“噔噔。”
有人在敲门。
浅渊放下手,施涵和书简也同时扭头。
“噔噔。”
门又响了两声。
“浅渊在吗?”
温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是竹墨。
施涵立马拍了书简一巴掌:“你不会暴露了吧。”
书简捂着头不停摇头,“不可能。”
他只不过是听到有人叫姐姐,以为姐姐出事了,立马跑过去,然后被发现,差点叫句了姐姐而已。
书简:“……”
好像也有点可能。
他立马心虚起来,小声道:“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施涵:“……”
就知道。
浅渊叹口气,“算了。”
他朝门走去背对着两人,“我去开门,你们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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