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回到白云峰并没有见到苏文茵,虽然心里清楚她不会出事,可总会不自觉的想知道文茵现在究竟在做什么。而且他发现文茵对玉虚子在心里是抵触的,只能幻化形容与人谈谈。
“苍冥也见过我呀,还有滕家竹屋内的孩子,师姐以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还是对我不信任吗?”白景行做出委屈的神色,自己跟在文茵身边这么久,到头来她还是不信任。
苏文茵起身抱起白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坐吧。”
不知苏文茵怎么做到的,拿出了一张小桌、一个小壶、两只茶盏放在木板上还算正好,递给白景行一盏茶“我喜欢乌龙茶,不知你的口味如何?”
白景行足尖轻点坐在苏文茵身边,两人就肩并肩的坐着,静静的看着澄澈如水的月色,接过茶盏忍不住感慨“月色白如霜,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
似乎他这么说十分俗气,白景行忍不住笑道“月这个意象被许多文人墨客吟咏,起先觉得惊艳,用多了似乎就俗了。”
“何必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苏文茵忽然想到了前世有句话是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不同人眼中有着不一样的含义。有人借月怀古,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也有人揽月抒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还需许许多多关于月的诗句,我比较喜欢那句: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常用常新,发现生活中的美和诗意,还要辨别雅俗?”
没有想到文茵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直以来总感觉文茵事不关己不开口,如今却愿意与自己深谈,这番话确实让他心中安定了,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哪怕月亮真大?”
“是啊,今晚的月亮不仅大,还很圆。”苏文茵盯着月亮看了一会“的确很像月饼。”
两人就这样赏月喝茶,也不必有什么新的话题,山河轮转任时光悄然流逝。
苏文茵想起他在蓬莱被苍冥一路追杀,现在却大大方方给的露面“你在这里就不怕苍冥找你吗?”
“太白山,苍冥受到限制,拿我没法子的。”
“因为十二层试炼之境上的金色符文?上次到蓬莱海底,在一处遗址的石砖上就发现了许多金色的符文,不过已经失去了灵性。”当时她只觉得符文眼熟,与十二层试炼之境上的似乎一样,符文中残存的灵力帮她恢复了清明。
“金色符文是三神之间用神格签订的契约,大意就是互不伤害。十二层试炼之境上的契约是青羽神用神格之力写下的文字,上面写的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白景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符文是自然之力应用的具象,可惜他当初没认真听师姐说,也没去学习,所以符文方面他等同文盲。
苏文茵想了想说道“你能不能把石柱上的金色玄文拓下来?一个符号都不能错,可以吗?”
白景行一时间想不到她要符文做什么,有些不确定“师姐,你应该也不知道符文写的是什么吧?”
“嗯,但是我想学一下,想看看符文上究竟写了什么。”苏文茵好奇心比较强,尤其是她毫无头绪的东西就更加想学“要是威胁到你的生存,那就不用拓了。”
“我估计就连苍冥自己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白景行看了看月上中天嘟囔了一句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就要起身告辞“今日就多谢师姐的招待,明日我带着拓印完成的玄文再来找师姐。”
苏文茵点了点头,收起茶具抱着流霜倚在树上,又听见白景行说道“师姐也应该会白云峰一趟,免得玉虚子担心。”
也不知道文茵究竟有没有应承,白景行在回白云峰的路上有些奇怪,为什么文茵不自己去,偏要让他去弄符文?
白云峰上白云四处漂流,即使在深夏依旧微风不燥。今夜天心月圆,并无轮转的星空,玉虚子拿出上次与四族之间签订的协议,一张看似普通的白纸借着子时月圆时的月光逐渐浮现出文字。
“出来,躲藏在暗处做什么?”玉虚子察觉到周莹雪在附近,忍不住怀疑她的目的。
“师父?这是传说中的月浮纸吗?”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在月光下莫名的有些空灵,见玉虚子周围的气场有些冷凝,周莹雪依旧一派天真坦荡“只听说过月浮纸是用月光草制作的,文字都是织在纸上的,只有在子时月圆时才能显现,今日才见到,果真名不虚传。”
玉虚子仔细的盯着周莹雪的神色变化,发现对方并无任何心虚的情绪,就好像她真的只对月浮纸好奇,也不好继续严肃以对“牧峰主说你报了功法比试、辩经还有药师比赛,不早些休息,躲在此处作甚?”
周莹雪觉得压力有些大想出来逛逛,一下子就碰见了玉虚子,而且与往常的温和不同,气氛都冷凝了,即使关心她也没有往常亲近。周莹雪眼睛转了转,嘟着嘴有些委屈“我这不是睡不着嘛,就看见师父拿着月浮纸了,结果师父这么凶。怕不是月浮纸上记载着重要的内容,徒儿理解的。”
如果站在她对面的是永远关注重点不对的苏文茵,就会发现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要是理解就不要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呀?可是现在她面前的是玉虚子,他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用一瓶水沉香打发了周莹雪。
第二天苏文茵继续在山路上任劳任怨的背着竹篓在山道山挖灵药、除杂草,周围弟子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想要打听些八卦、或者对她暗地里指指点点。奈何苏文茵完全视而不见,这些人也觉得没趣就继续巡逻的巡逻、迎宾的迎宾。
距离云清会只剩下十多天的时间,各宗族和门派的人也纷纷前来,部分门派是为了适应环境,不似凡人门派来太白山最多也就半天时间。苏文茵看着眼前灵草的幼苗:三叶、叶片中夹杂着明显的红色、对叶生长、仔细闻闻略带着苏木的香气,可以确定这就是火龙草的幼苗。
沉浸在寻找灵草的世界里,忽然就听山下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也不清楚哪个门派的来人,没有明显的门派服饰、门派信物,五颜六色的十分滑稽。
梁素等人自然不会放人进山,尤其现在多事之秋,万一是坏人呢?谁知那些人不依不饶的与梁素她们骂起来了,几人无法,派出了一位弟子去请牧峰主出面处理。
“你跟我来吧。”苏文茵刚扒完土,再注意形象也难免会脏兮兮的,不像太白山的大师姐,反而更像是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打杂的。
如今她指着人群中一个缩头缩脑的女修“就是你,进来吧。”
梁素等人听苏文茵如此说刚要放人进来,就见那位女修身边的一位男修眼底带着嫌弃和幸灾乐祸“严华派的人不是你一个小杂役能管的,我们只是丢了衣服、腰牌和请帖而已,还不给我们安排房间。”
傲慢的语气让本来想提点他们的梁素等人歇了心思,见苏文茵挑眉眼底有些坏兮兮的样子,也就不说话站在一旁看好戏。
后面的万木宗领头人也在等候检查,见前方似乎出现问题后,领头的管事舒望义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
当初牧攸宁的名单她也看过,而且对各门派的服饰、信物等详细的询问了洛逸亭,严华派的几人就那个女修身上有严华派的信物,穿着严华派的服饰。见影响后面的进程苏文茵有礼的说道“抱歉,耽误各位了。”
转头对严华派的几人丝毫不留情“云清会的规矩就是要你们严华派来人都穿的跟鹦鹉似的?每个请柬好歹信物要有吧?说不定我们还要找一下真正严华派的道友们是不是被害了。”
“这位严华派的师妹不能与你们在一起,跟我来吧。”苏文茵说完后梁素示意其余几人将女修与那位男修隔开。
几个人不服纷纷叫嚣“你算老几?就算楚觉飞来了也是毕恭毕敬的对我楚绝才,你你凭啥?”说着就动手推开太白山的几个弟子。
反了他了!苏文茵都没怎么用力,直接把楚绝才的胳膊弄脱臼了“还有理了?回去问问你们掌门敢不敢在太白山大声说话?主人都没说什么,狗就吠上了,真是无礼!”
苏文茵原打算直接将人扔出太白山的,就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真是欠锻炼,这样的人直接都扔出去,让他们拿了请帖、带了信物来就行,硬闯?直接打出去,太白山讲理但不怕事!”
牧攸宁来时就看见苏文茵一脸淡然的拧着人,又看了看严华派的弟子“这是孔雀派的在闹事?”
噗,周围人发出了嗤嗤的笑声,叫得上号的门派哪有个孔雀派呀。整个就是当众羞辱人了。
周围不乏看热闹的人,虽然不了解苏文茵的身份,对牧攸宁还颇有忌惮的。见她来时并没有对苏文茵疾言厉色,明白事理的就清楚苏文茵地位不一般。舒望义自牧攸宁来时就一直呆呆的盯着她,几十年没见她,还是那么的年轻?而且更加活泼了?
一位大肚子的女修从牧攸宁声音响起时,就施施然的走到了舒望义身边,见他看牧攸宁看出神了,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转头对牧攸宁笑道“牧师姐。”
“聆莲仙子叫我牧峰主就好,我们没这么熟悉。”苏文茵明显感觉到牧攸宁气场以及话语中的不耐烦,这不像他说出来的话。
聆莲面色一怔,便听牧攸宁对着梁素以及巡逻的谭风等人说道“都发呆呢?让客人在山门外等着?维护秩序的事都需要你们大师姐亲自上了?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梁素你去检查万木宗客人的腰牌,谭风你把这不怀好意的人扔出山门,什么时候拿了请帖什么时候再来。”苏文茵赶忙把活都派出去“加快速度,已经让诸位客人久等了。”
舒望义还想跟牧攸宁说些什么,牧攸宁就将请帖交换给他“踏上空中栈道便能到达住所,记住心中要想你们需要住宿,否则走到别处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罢牧攸宁就飘飘然的消失在了云雾中,苏文茵施了个清洗咒又恢复了端然大气、浑身冒着仙气样子,搓了搓手指,将竹篓放到空间中去追牧攸宁。
刚刚一幕也震傻了闹事的几位,被苏文茵安排的女修怯怯的问梁素“刚刚那位是谁呀?”
楚绝才傻不愣登的盯着苏文茵的身影逐渐消失,看向抓着自己的谭风似乎也要寻求个答案。谭风一边赶人一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虽然门派中对她争议颇多,但论修为她是太白山大师姐,论辈分她是玉虚子师叔的徒弟,也就是她不怎么理人,你还真点背,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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