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喝醉了的魏宁带回宫里后,两人旷课的事也瞒不住,苏夫子将两人今日没去学堂的事告诉了淑贵妃。
刚回去淑贵妃便早早地等着祝姜了,祝姜庆幸她先前将魏宁送回了自己卧房,才没让淑贵妃逮住。
淑贵妃将她扣在承乾殿主殿,好好盘问了一番,确认她们两人在宫外没惹出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想到后日就是寿宴,淑贵妃又问道:“给皇后娘娘的寿礼可准备好了?”
祝姜诚实地摇摇头。
在满江阁里看中的那个玉观音倒是挺合适的,既贵重也符合皇后娘娘的喜好,可她当时没钱,她都想好了,明日让青枝出宫帮她把那玉观音买回来。
淑贵妃一副了然的模样,抬抬手,身后的宫女便将早早准备好的一副丹青画作拿了出来。
上面画了只凤凰展翅,是顶好的寓意。
淑贵妃:“知道你会忘,姑母早让人备下了,虽没有那支舞看起来费心思,却也能拿得出手”
“多谢姑母”
祝姜接过丹青好好收了起来,对于解决寿礼一事内心松快不少。
离开主殿后,祝姜回了自己的卧室,就见到她的殿内有个庞大的锦盒,还未等她问,青枝主动说道:“小姐,这锦盒是有人送到宫里的,说是专门给你的”
祝姜有些疑惑,除了她爹娘,还有谁会往宫里送礼物?
“送东西来的人你可见过?”祝姜问。
青枝摇头:“奴婢从未在承乾殿见过他”
这也好生奇怪,祝姜走近那锦盒前,将盒子打开了,里面静静躺着一尊通体晶莹的玉观音。
祝姜想,她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将盒子盖上,祝姜让青枝把这尊玉观音好生收着,她并不打算把这尊玉观音送给皇后当寿礼,方才淑贵妃已经为她找了合适的礼物,既然郁扶如此有心,她便不好拂了他的面。
左右过几日再见他时,把银子给他,就当是她买的。
打定主意后,祝姜心里舒坦不少。
她又问了问青枝:“今日学堂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青枝仔细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说道:“除了六皇子一整天无精打采,其他都照常”
祝姜想到六皇子一整日没找到与他作对的人,显然是无聊透顶,这么一想唇角有了些笑意。
把青枝打发走之后,祝姜躺在榻上觉得有些无聊,便抽了书桌上的话本子拿过来看,这些话本子还是魏宁拿过来的,数量不多,贵在精品。
祝姜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窗户外有些声响。
“砰”地一声。
有石子划过窗纸,祝姜惊得从榻上起身,趿上鞋子后走到窗户边往外望了望,并没有什么人。
她转身回去时,又有东西砸到了她的后背,祝姜低头看到了落在鞋旁的纸条,捡了起来。
打开看时上面只有两个字:开门。
就在祝姜以为这是谁同她开的玩笑时,房门被人敲了敲,祝姜咬牙霍霍,认定是有人存心拿她寻开心,气势汹汹走到门前开了门,刚要破口大骂,见到来人时愣了愣。
“魏苏,你来这干嘛?”祝姜没好气道。
魏苏也觉得有些尴尬,往常都是她巴巴地来黏着自己,如今倒是转变了过来,想到某人的吩咐,魏苏压低声音道:“还请祝小姐同我走一遭,很快就回来”
这时祝姜才注意到,她这小院一个宫女也无,恐怕早让人支开了。
所以,她不去也得去?
“谁叫你来的?”
其实祝姜心里能猜到,不过有些不确定罢了。
魏苏只一脸为难道:“祝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半点风声不漏。
“那好,你在这等我一下”
祝姜转身又重新回了屋子,方才她躺在榻上将发髻弄乱不少,她重新整理好之后,在首饰盒中戴了支锋利的金钗别在发髻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祝姜想。
收拾妥当后,祝姜便跟着魏苏走了。
原本祝姜还想着会走很久,可没想到魏苏还准备了轿子,身后出现几名小厮,恭敬让祝姜上轿后,稳稳当当地将人抬了起来。
此时已月明星稀,一轮弯月在空中挂着,洒上一地银霜。
祝姜坐在轿中,细细翻看了一遍原文,确认这是在原书中没有发生的剧情,祝姜便不再看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唤起了祝姜的困意,左右她是没生命危险的,于是她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时,已被魏苏带进了一处不知名的别院里。
魏苏掀开轿子,恭声道:“到了,祝小姐”
祝姜揉揉眼睛,睁开眼见到陌生的院子还有些不适应,从轿子里出来后,才发觉魏苏何时对自己这般客气,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自己吗?于是她出声问道:“你怎么不怼我了?我有些不适应”
魏苏哑言,想到什么后,尬笑了两声说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祝小姐快进去吧,里面那位还在等着呢”
听他这么说,祝姜也没纠结,抬步进了屋子。
不像这别院外表朴素,里面的装潢十分大气,光是放在屋中照明的夜明珠都比她在承乾殿见过的要大上许多。
而在屋子内有处屏风,在屏风后隐隐约约映出一道宽阔的背影。
听到开门声,此时已转身走了出来。
不出意外地,吩咐魏苏将她带过来的就是男主。
魏炀没从她脸上看出诧异,嗓音低沉道:“你知道是孤将你带过来的?”
“嗯,猜得到”
祝姜点头,表情十分淡定,还在屋中逛了逛,发觉这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出自一人手笔后,脸上的兴趣便消失了大半,因为她认得这字迹,除了男主能写出这么挥斥方遒的笔力,也没谁了。
她走到椅子旁坐下,声音冷淡的问道:“殿下找我来所为何事?貌似最近我一直很安分”
魏炀深沉的目光落在祝姜身上,他捻了捻手腕上的珠串,低声道:“无事”
“听闻你今日没去学堂,去哪了?”
魏炀也跟着坐在祝姜身旁,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落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放了副棋盘,晶莹剔透,黑白子相互辉映,祝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但没忘记回答魏炀的问题,她说道:“陪魏宁去宫外逛了逛”
祝姜说的简洁,并不想将遇到傅柔和郁扶的事说出来,她想的简单,两人又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自然没必要细说。
而早就知晓事情经过的魏炀,听她如此说,眸子暗了些,他执起一枚黑子,扯唇道:“可会下棋?”
祝姜觉得男主今日好生奇怪,平日里不待见自己,怎的把她请来只为了下个棋?
她问道:“下完棋我就能回去了吗?”
魏炀轻声“嗯”了声。
祝姜叹气:“那好吧”又补充道:“我只会五子棋”
魏炀眉梢一挑,没说什么,只自顾捡起了棋盘上的黑子,这幅样子就是要同她下了。
祝姜也开始捡她的白子,眸色认真的盯着棋盘。
这第一子,魏炀让她先下,祝姜选择落在棋盘中央占据有利位置,魏炀不甚在意的落了一黑子在她旁边。
一来一往,很快祝姜一局输了。
像是被激起了胜负欲,祝姜眸光闪闪道:“再来!”
魏炀又陪着祝姜继续下,无论下多少局,魏炀总能精准算出她要落下的位置,而后堵住,再在祝姜毫无察觉的时候连成五子,等祝姜发现时,早就为时已晚。
祝姜心想:这个男人心机太深沉了。
可他又总是给祝姜希望,好似下一局、下一局祝姜就能赢了他。
两人认真对弈,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渐渐亮起,屋中屏风内的沉香也渐渐焚烬。
正当祝姜在思索这最后一子该如何落下时,魏炀突然开口道:“好了,今日先到这”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将棋盘上的黑子尽数收回,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屏风。
祝姜见他收了棋子,才发觉外面天快亮了,不成想她竟在这呆了一夜,眼下倒是升起些困意。
魏炀也察觉出来了她的困倦,将棋盘收好后,魏苏也出现在了别院外,只是他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在祝姜离开之际,魏炀送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说道:“回去再打开”
祝姜原本不想要的,可她再不回去,等青枝醒来看不到她事情就大了,于是拿着盒子上了来时的轿子。
这次魏苏没跟着回去,只是小厮将祝姜送回了宫里。
她刚走,魏苏便出了声:“皇兄,这金光寺的沉香燃了一夜,她竟什么事也没有,难不成是我们猜错了?”
魏炀沉默着没有出声。
性情转变之事,本就玄乎又玄,所以在那日魏炀产生疑问之后,他又翻阅了许多典籍,他虽不信鬼神,心中也生了疑问,于是去了趟金光寺。
金光寺佛法精妙,沉香更是由千年檀木制成,在佛门中早就沾染了佛性,若是真的被精怪附身,这一晚上不可能如此安稳。
只是从魏炀与祝姜的相处中,他又觉得祝姜,是变了的。
不过是变得让他不再排斥了。
而祝姜在回去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魏炀送给她的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枚古朴繁复的玉佩。
祝姜拿起玉佩看了看,虽然上面雕刻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复杂,可掩藏不了它是块宝物的特征。
于是祝姜将玉佩收好,心里想着,说不定可以卖钱呢。
男主一向大方,所以这玉佩肯定价值连城,这么想着,祝姜觉得陪他下一晚上棋子还是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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