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扶昌将人扛在肩上放到马车里,怕他不老实又用根绳子拴在自己身上,忽然听到烟花声响,陈乐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跟着往外瞅去。
当看到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时,陈乐一双小狗眼里流出了羡慕。
瘪着嘴道“不就是烟花吗,以后我也能给姐姐放最美最漂亮的烟花!”
边说着边钻进了马车里,口中还有些不满地哼唧着。
见此,扶昌也跟着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院子里。若是让京中那帮小姐知道,殿下没去宫中的晚宴,反而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给人放烟花,不知她们作何感想。
罢了,这不是他一个暗卫该操心的事。扶昌摇摇头后一跃跨上马车,手中执着缰绳,车子很快在暮色中行驶起来。
院子里。
待炮竹声尽,光彩褪去,屏风后走出一位身长如玉的男子。
魏炀低沉着嗓音说道“孤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祝姜转头看他,他穿着一身黑色大氅,许是瘦了,看起来单薄许多,这样一想,祝姜便皱了皱眉。
“怎么?不喜欢?”
魏炀观察着她的神情,藏在大氅下的手指烦躁的捻着珠串。
祝姜摇摇头,“烟花挺漂亮的”
闻言,魏炀嘴角轻轻勾起,松开了手里的珠串,继而又道“那为何看起来不太开心?”
二人此时都站在院子里,雪早就停了,一深一浅的脚印在雪地里显得尤为瞩目。
魏炀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润,发育地日益丰满,眼神扫过不该扫的某处时,魏炀耳朵红了一瞬,随即快速地别过脸去,借着月色掩饰了他的尴尬。
祝姜倒是没注意他的异样,只是不怪她多想,男主该不会也对她有意思吧,不然怎么千里迢迢从京城跑过来给她放烟花。
嗯?怎么是也?
“那个…太子殿下……”
祝姜有些纠结要不要问出口,她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丢丢的动心,可要是男主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拿自己当做无聊时的消遣,她这样问出口岂不是显得自作多情。
要不还是算了吧。
可惜魏炀听到了,他看着祝姜一副犹如便秘的模样,拧着眉道“有话就说”
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不耐烦,祝姜识趣地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又拐了个弯问道:“您吃了么?饿不饿?要不带您去吃点?”
很好,魏炀气饱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听母后的话,留在宫里参加宫宴,最起码那些个大臣的女儿可都比眼前这个会审时度势,趋炎附势。
魏炀沉着脸一把拽过祝姜的袖子,将人拉进了屋里。
屋里早就烧起了暖炉,热烘烘的,魏炀让人坐在自己对面,接着脸色极差地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到祝姜身上。
“唔~”
祝姜轻哼一声,这也太热了,她又不冷,这人是怎么了。
魏炀一言不发地往暖炉里添些碳火,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行吧,宰相肚里能撑船,她爹是首辅,她是首辅的女儿,肚子里也能撑半只船,她不计较。
况且这大氅上还自带了一股竹木清香,挺好闻的,祝姜心想。
起初,祝姜还挺有精神的陪着魏炀耗着,他不讲话,祝姜也不开口,两人就像在比谁更有耐心,而到了后半夜,祝姜就没那么好的精神了,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耷拉,差一点头发烧到了炉子里,幸好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拉了回来,祝姜才侥幸没有成为一个秃子。
她半睡半醒地睁开眼“你怎么不困?”
魏炀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而继续往炉子里添碳火。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屋内即使烧着碳火也有些冷意,祝姜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看他只穿了件暗色袍子,这人是不怕冷的么。
祝姜善心大发,决定把大氅还给他,刚把手伸出来,一股冰冷的寒气便顺着缝隙钻进了她的袖口,冻得她一激灵。
还是算了吧。他抗冻,没问题的。
不像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花罢辽。
魏炀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困了就去床上睡,别在这碍孤的眼”
“我碍眼?”
祝姜“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她很想劈头盖脸地怼回去,可魏炀只一个眼神,祝姜就怂了。
没事,躺床上睡觉更舒服,祝姜安慰自己道。
许是这床太柔软,也许是身上的大氅太温暖,没多久祝姜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阵钟响,接着似乎被人摇醒了,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是她太困,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耳边的聒噪声才停了下来。
祝姜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祝姜是在马车里醒来的,车子摇摇晃晃的,她身上还披着那件黑色大氅。
祝姜匆忙掀开窗帘,看到这是回姜府的路时才放下了心。
而外边驾驶马车的扶昌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说道“祝姑娘放心,殿下早就吩咐过,属下一定把您平安送回姜府”
祝姜不认识这个车夫,想来也是魏炀身边的人,想起什么惊呼道“魏炀呢?他走了?”
扶昌有些惊讶祝姜直呼主子的名讳,不过面上不显,“京中还有些事需要主子处理,他一早便回去了,不过给您留了句话,说等您醒了再告诉你”
祝姜:“什么话?”
“他让您回京再负荆请罪”
“嗯?这是什么意思?”祝姜不解道。
扶昌摇摇头,诚实道“属下也不知”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祝姜搞得一脸蒙,只是没等她想多久,马车就已经到了姜府附近。
扶昌将马车停稳让人下来,“属下就在姑娘身边,负责保护姑娘的安全,以后姑娘若是有事都可以吩咐我,对了,姑娘可以唤我扶昌”
祝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回到姜府后,发觉没人注意到她失踪了一夜,就连青枝也只是以为她早早地就睡了。
祝姜松了一口气,不然她还在想要用个什么借口解释自己一夜未归。
一整天祝姜都在想魏炀所说的负荆请罪是个什么意思,就连陈乐跑到了她的房间都没注意到。
奶团子陈乐一见到祝姜就委屈地哼唧,吓得祝姜急忙关上了门窗,免得他口无遮拦。
“陈乐,你怎么来了?没同你爹娘回府上去吗?”
祝姜还以为扶昌将人送回去后,他第二日就回府了呢。
陈乐瘪着嘴,不满的嘟囔道:“是我让爹娘多留一日的,我怕姐姐回不来没人报信”
闻言,祝姜一阵心软。想不到这小家伙还挺聪明,没有忘恩负义。
“姐姐没事,不用担心姐姐”祝姜捏了捏陈乐的小肉脸,安慰他道。
陈乐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珠钗,递给祝姜。
“姐姐这是你的吗?”
祝姜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她故意落下的那枚珠钗吗?
“是我的,不过陈乐,它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陈乐老实答道:“是那个黑衣人给我的,他让我还给姐姐”
“还说姐姐这样的小把戏以后要多练练”
祝姜:……
原来他都看到了…
祝姜从陈乐手里接过那枚珠钗,仔细看时她的脑海里突然“嗡”地一下,想到了什么。
小年夜都有守岁的习惯,寓意着来年顺遂,平安健康。守岁可以为自己守,也可以为在乎的人守。
祝姜突然想起昨晚的钟声,怪不得她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守岁时敲得钟,昨夜魏炀来,只是为了同她一起守岁,祝姜也想起了他说了些什么,想到这她有些脸热。
他说:“祝姜,孤陪你过得第一年到了”
而她当时在干嘛,她正与庄公约会,嫌弃魏炀太吵,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祝姜:……
好像还可以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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