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刚走到洗手间的那条走廊，高朗就看见姚梓雯和柴茜正站在洗手间门口，似乎在商量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高朗出声喊住她们。
闻声，手里拿着黄色警示立牌的柴茜被吓了一跳，立牌应声落地。
姚梓雯赶忙把柴茜拉到身后，主动走上前说：“师哥，你怎么在这……”
“应该我问你们吧？”高朗瞥了眼一旁的立牌，也猜到了什么。
“我们正打算进去看钟小姐呢。”姚梓雯有些心虚的说着。
高朗绕过她们，抬手敲了敲女士洗手间的门板，“意欢？”
柴茜拉了拉姚梓雯，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这是个好机会。
姚梓雯点了下头，拎着裙摆上前，挽住高朗的手臂说：“师哥，其实你不了解钟意欢这个人，她很复杂的，是个有城府的人，不信你问柴茜，她们是老同学——”
高朗甩开她的手，转身对她说：“姚梓雯，论城府是不是你该从自身思考？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姚梓雯被高朗的话噎住了，几年前，她的确用了些手段，只可惜高朗没有接招。
这件事高朗没有再提，也算是给足了她尊严，但她还是不甘心。
见姚梓雯不说话，柴茜索性帮她说道：“高朗，钟意欢以前根本没朋友，试问一个人得差劲到什么地步，才能这么被孤立？才上中学就跟几个男生混在一起！更过分的是，她还有偷窃的习惯，就因为被人发现，才转学走的！”
“够了！”
高朗看向柴茜，眼神严厉地说道：“作为一个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要为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我都可以起诉你诽谤或者是名誉侵权。”
“我……”柴茜下意识看了姚梓雯一眼。
高朗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着：“而作为钟意欢的男朋友，我对于你们这种恶意中伤、甚至造谣生事的行为，觉得厌恶，甚至为你们感到可悲。”
话音一落，女士洗手间的门被人拉开。
钟意欢走出来，很显然她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高朗扶着她的手臂，看她脸色有些差，发丝也湿了。
高朗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问：“没事吧？”
钟意欢扯出一个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只是喝得太快，吐掉就没那么难受了。
“走吧，带你回家。”高朗揽过她的肩，有意将姚梓雯两人挡在一旁。
刚走一步，姚梓雯就叫住了高朗。
“我到底哪点不如她？！是不如她会勾搭男人，还是——”
高朗完全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背着身说：“哪里都比不上，满意了吗？”
说完，高朗带着钟意欢直接走出了宴会厅。
看着两人离开，柴茜假惺惺地说道：“梓雯，我看一定是钟意欢给高朗下了什么蛊！”
姚梓雯只觉得颜面无存，一言不发。
“放心，他们好不了多久的，我再想办法帮你……”
“行了，别再说了。”
姚梓雯愤恨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完全没有心情听柴茜继续说。
车内，钟意欢许久都没有说话。
除了上车前给钟意欢披上了西装外套之外，高朗也没再说过话。
钟意欢甚至觉得车内的空气都变得沉闷了起来，她忍不住降下了车窗。
风吹进车里，钟意欢拉了拉身前的安全带，索性靠在了车窗上。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她不禁发起了呆。
高朗本想说什么，但猜想钟意欢心情可能不好，所以就由着她了。
好在今晚风是温的，不至于吹得头疼。
车子停到公寓楼下，钟意欢没等他来开门，直接下了车。
本以为高朗不会送她上楼，但他还是一路送她到了家门口。
钟意欢低头拿钥匙开门，一进到家里，她就忍不住脱掉了高跟鞋，穿了一整晚，她不光脚跟痛，脚掌也酸的不得了。
转身看向高朗，钟意欢主动说道：“要喝点东西吗？”
高朗还没说话，钟意欢就已经朝厨房走去。
可她忘了自己还穿着礼服，没有了高跟鞋的拔高，她一走就踩到了前面裙摆。
高朗在她摔倒前扶住了她，两人下意识对视。
高朗轻叹一声，“有没有扭到脚？”
钟意欢怒了怒嘴，小声说：“只是脚有点痛，应该不是扭到了。”
高朗带她到沙发上坐下，像之前帮她换药那样，半跪在她面前，托着她的脚，帮她检查。
刚撩起礼服的下摆，高朗就看到她前脚掌全红了，脚底磨出了水泡，就连脚跟那里也破了。
钟意欢见他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缩了缩脚，解释说：“不碍事，我自己……”
高朗按住她的小腿，从茶几下拿出药盒，“穿高跟鞋一定会这样吗？”
“偶尔吧，”钟意欢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我太久没穿了。”
高朗有些心疼地抿紧了唇角，低头没说话，只是帮她涂着碘酒消毒，动作很轻柔。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玄关开着灯，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安静下来。
静默过后，钟意欢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闻声，高朗拿着棉签的手不禁顿了顿，淡声说：“问什么？”
“就……她们说的那些。”
“我不需要从别人嘴里听说你。”高朗抬头看着她，语气是坚定的。
钟意欢心里得到了安慰，索性问他：“那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呢？或许，我真的很差劲，甚至从中学开始就‘勾搭’男生。”
她真的很想知道，高朗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相信她？
高朗放下棉签，起身靠近她。
看着他突然俯身靠过来，钟意欢下意识双手放在胸前，瞪大眼睛看他。
高朗逐步压下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她因紧张而泛红的小脸。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
“嗯？”
“一个拒绝暧昧，对感情负责，甚至会因为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脸红的女人，我实在无法相信你会做‘勾搭’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钟意欢只觉得心里滑过一抹温暖。
被喜欢的人无条件相信，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高朗保持这个近距离，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
钟意欢眨了下眼睛，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有些不满地说：“那你干嘛一路上都不和我说话？”
高朗毫不掩饰地说：“我很生气。”
“生气？”
高朗轻点着头，一边帮她拨了拨额前的发丝，一边说：“我气自己不该留你一个人，更气自己给了别人欺负你的机会。”
欺负。
听到这个词，钟意欢不禁笑了，这么代表强烈保护欲的词竟然这么好听。
“那下次我练练酒量，最好练到‘千杯不醉’。”
高朗挑眉纠正道：“没有下次了。”
钟意欢眯了眯笑眼，没反驳他。
“我把药盒收起来。”高朗说着就要起身。
钟意欢下意识伸手拉住他，“……我还有个问题。”
“嗯？”
“刚跳完舞的时候，为什么亲我？”
钟意欢看着他的眼睛，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听什么答案。
高朗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故意说：“不是你说的吗？要我少一点理性，还是你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钟意欢就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稍稍挺身，主动覆上了他的唇。
鼻息间满是温柔的味道，她假借着酒劲儿两只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她不懂接吻，只是简单的试探，粉嫩的唇瓣在和他‘来回’几次交战后，还是青涩懵懂。
高朗腾出一只手，轻搂她的细腰，由被动改为主动。
探索、深入、交缠，直到她喘不过气，高朗才和她额头相抵。
“如果你觉得要停下来，我可以……”
钟意欢眼底波光流转，脸颊上闪过一抹娇色，轻咬红润的唇瓣，喃声说：“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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