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地牢的loki颓然地闭上眼,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应该的不是吗?”我微微笑笑,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些东西上,他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其他,我知道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转过身,向地牢外走去,却看见thor站在外面。
“你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心力再去猜测他对于我私自放loki出去的行为会有什么责罚。
我也非常需要静一静。
然而,thor也是。
他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低声对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大步离开了。
……
当你失去一位至亲时,你会如何?
大吼大叫?
捶胸顿足?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疲倦。
陪伴我千年的人,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人离开了,然而我却只有两年的记忆去回顾。
原本我可以有千年的美好回忆,但现在我却只剩下贫瘠的、残缺的、寥寥的几个画面。
不甘心。
这些天我一闭上眼就是白晃晃的刀子捅进弗丽嘉身体的画面,而我只能窝囊地跪在地上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失。
我快被折磨疯了!
我想回忆那些曾经快乐美好的时光。
我不吃不喝好几天,翻遍了藏书室里的魔法书,可是没有一本有关于恢复记忆的记载。
我把厚厚的书本往脑袋上敲,哭着敲,拼命地敲,可是都没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照顾我的侍女以为我疯了,把他们的大王子请了过来。
“你迫切地想恢复记忆,我理解,但你也不能这么对待你自己。”他生气地将书夺了过去,“你想让loki再一次失去你吗?在失去了他的母亲之后?”
再一次?
我抬起肿得泛酸的眼,望着thor,然后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接下来我们有秘密行动,你要加入吗?”thor沉着声音问。
秘密行动?我以为这种事从来只有loki才会做,而此刻,阿斯加德的大王子,神域众神眼中的大英雄,竟然堂而皇之地邀请我加入他的秘密行动?
我惊愕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擦去脸上的眼泪。
在去地牢的路上,thor将他的计划全都告诉了我。
“父王下令关闭彩虹桥,”thor说,“他被仇恨和悲伤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但我们不能。马勒凯斯能感受到以太粒子的方位,若不得手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提醒我:“我们现在做的是最严重的叛国罪,即便成功我们也将被流放,而失败——则必死无疑。”
他让我去劝劝loki,让他加入进来,虽然他极有可能叛变,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跑出阿斯加德,就必须有loki的帮忙,只有他知道那些海姆达尔都看不到的、通往外界的密道。
“你去劝他,一定可以。”thor说。
“thor…”loki衣衫整洁地站在牢房里,“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我。”
“why?”他目光狠毒地瞪着他的哥哥。“讽刺我,嘲笑我?”
“够了loki。”thor不为所动,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什么。
loki微微一怔,闭上眼睛,然后幻象消失了,露出牢房原本的面貌,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在我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狼狈不堪、蓬头垢面的样子。阿斯加德高傲的小王子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光鲜亮丽,即使是被关到烦躁至极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失态,至少这两年我看到的是这样。
我看着现在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现在你看到我了,哥哥。”loki挂着颓然而苍白的笑。
“你还记得你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loki的眼神恍惚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连那抹勉强的假笑也消失了。
“我不是来同你哀悼的。”thor说,“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说。”
“你帮我逃出阿斯加德,我就给你机会,让你复仇,然后,再回到这里来。”
“loki,这是唯一的机会,唯一给弗丽嘉报仇的机会。”我说道。
loki这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凭什么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但母亲信你。曾经我尚抱有一丝希望,相信你还是我原来的弟弟,但现在希望不再,我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loki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一路上,我们避开守卫们的耳目,来到了神殿中一个巨大的菱形飞船前集合,沃斯塔格已经等在了那里。
我们看到简和希芙从另一边走过来,简指着loki:“you…”
“i''mloki,你可能听说过我……”没等loki说完,简的巴掌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我还是没忍住悄悄感叹了一下——好脸。
“这一巴掌是为了纽约。”
纽约是谁?loki得罪了他?thor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为了另一个人打自己的弟弟,他是先吃醋还是先心疼?
我的眼睛滴溜溜地在几个人身上转。
谁知被打的loki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道:“ilikeher”
说完他往我这边瞟了一眼,thor也紧张地看了我一下。
我则是满脸震惊,loki当着他哥哥的面,堂而皇之说喜欢他的女朋友?thor非但不像他的女友一样甩两个巴掌在loki脸上,竟然莫名其妙地看我?
不过只有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了,thor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做守护精灵的管管这个家伙,于是我立马严肃道:“loki你胡说什么呢?”
loki却一脸语塞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傻瓜。
“好了,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尔纳兹去向国王通报loki想要逃出地牢的事,分散一些注意力,希芙抵挡住前来抓捕我们的士兵,剩下的人都跟我走。”thor吩咐道。
“我!我……也想去……”我咬了咬嘴唇,有点底气不足。
“不行。”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我也没再坚持,毕竟我的魔法从那天变出一个小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去了也是拖累。
但是,还是好想亲手给弗丽嘉报仇啊啊啊!
我小小挣扎了一下,还是抓住了刚要走上飞船的loki的胳膊:“那,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呀。”
一定要……快点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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