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只是一处,殿下要放眼齐国,整个齐国,她宁贵妃能管辖的地方有多少。这些地方的郡守县令只认皇帝诏令,哪管你后宫的妃子。”
“咱们只要牢牢把地方军权控制在手里,就不怕她宁贵妃和赵王翻了天。”
裴妙锦说完这些,心底忐忑,怕说多错多引起面前这位殿下忌惮。
却不想楚忻听完这些如获至宝,两人接连讨论到深夜。
华阳宫外。
“娘娘,如今殿下失踪已久,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娘娘为大统考虑。”
一大早上,何首辅便带着几个官员跪在太后宫门口喊着。
“慎玮兄,今日怎的来的如此早。”
“唉,丰邵兄有所不知,上次来的太晚,在门口没喊多会,太阳就烈起来,晒的我里衣都湿了。”
“咳咳,还是向郭那老小子先晕过去了,太后才让我们歇歇。听说啊,他回家就得了风寒,要不这次拉你来凑数嘛。”
“今日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在门口喊喊,咱们人也爽利不是。”
几人在后面跪着嘀嘀咕咕讲个不听。
前面何首辅带着几个小弟大声给太后进言。
“管芳,管芳”
“娘娘,我在。”管芳连忙上去握住太后的手。
“这帮老匹夫,日日在本宫门前嚎叫,本宫都要被嚎的神经衰弱了。赶紧召太医。另外,让王德全在宫外散播,就说本宫被何首辅气的心绞痛,晕过去了。赶紧的,快。”
众人只见太医急匆匆的赶来,出来时都摇了摇头。众人见状不免有些心虚,要是把太后气出好歹来,就算从宗室扶了一个娃娃上去,他们顶着气死太后的名声,这官位也是做到头了。这么想着难免有些人想要退缩了。
众人心感不妙,想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太后身边的红人王德全,慢慢向他们走来。
“宣太后口谕,何邑以下犯上,罔顾太后娘娘身体欠安,几次三番逼迫,莫不是欺负皇室没人,现罚闭门三日不可出。”王公公宣布完看了何首辅一眼。这老头莫不是把太后当成了皇上,拿言官那一套威胁,皇上怕史上留下骂名,不敢杀言官还得供着,代表我能容人。太后可不怕,我不爽就要罚你,你能怎样。
他们这位太后,除了陛下登基前位份低了些,不受宠一些,份例被克扣一些,陛下登基这些年,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何首辅等人在下面面面相觑。
何首辅老脸通红,不敢看周围人的脸色。自己位高权重惯了,连皇帝来了都得认真听他说话,却被太后当众斥责。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可是不听又别无他法,难道真的要去撞柱,血溅当场吗。这也太不划算了,死谏皇帝是美名,哪有死谏太后的。
众人终于明白,太后位份太高,他们搞不动。得请宗室出马才行。
这边太后听见外边没了声响,舒了口气,终于能睡个回笼觉。
这招真好用,怎么早没想起,下次来还用这招。睡之前想着。
只是还没睡多久。
外边的小丫头盼儿便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娘,娘娘”
“放肆,还要不要本宫睡觉了。”太后怒道,任谁大清早的被人扰人两次都会不爽。
“禀娘娘,陈统领急报,兴宜郡传来消息,找到殿下了。”
太后听闻此消息,立马不困了。激动的从床上起来,拉住盼儿的手,问道:“信上可还说什么了?”
“信上说殿下一切安好,朝中勿念。”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孙儿吉人自有天相,这帮老家伙还逼我立宗室之子。还好我坚持住了,不然我怎么和衡儿交代。”
“来人,把这个消息传到前殿去。让那帮各怀鬼胎的人看看,谁才是真命天子。”
宁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杯子碎了一地。
“楚忻,楚忻,你怎么不跟你娘死在一起。”
宫里的宫人听了,瑟瑟发抖,都默默的缩了缩身子,降低存在感,他们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是他们这些奴才最容易丢命的时候。
另一边,太后派陈统领带领三万禁卫军去兴宜郡接应。
裴妙锦一路上欣赏着外面沿途的风景,这里比之上辈子的国家风景倒是相似。她不知道自己因何来到这里,上天之事无法追寻,把握当下,或许才是应该做的。连日的相处,她对这位殿下也有一定的了解。对齐国的风土人情有了基本的认知,一切都慢慢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凭自己的能力,她可以过的很好,她相信。往日之事,不可追。她想。
京中各人知道皇子归来消息后,脸色各异,几家欢喜几家愁
何首辅在家闭门思过的第二天,就收到一个噩耗,皇子回来了,当即晕了过去,他的权臣梦啊。
景成二十六年,景成皇帝楚舜崩逝,皇子楚忻登基,改国号元嘉。太后张氏为太皇太后,追封生母钟氏为太后。宁贵妃为宁太妃,迁居庆福宫。
尘埃落定。
裴府
书房内,裴妙锦正在拿着书籍正在翻阅,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略显稚嫩的字体,心中情绪万千。自己一路神经紧绷,来到裴府后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收拾过后,跟随老太爷身边的小厮前往大堂。
大堂内,老太爷坐在中间,裴家二叔裴茂坐在右侧。
裴妙锦上前连忙行礼。
裴妙锦对于裴老太爷和裴二叔的记忆不多,她幼时跟随娘亲在南阳,除了过年的时候她娘给京中准备的节礼之外,和京中裴家很少来往。
若不是她娘病逝,无奈只能将她送进京寻求裴家庇护,恐怕此番她还在南阳。
京中房价寸土寸金,裴家在南阳也并非显赫之家,在京中这样的官吏一抓一大把,原本居住在京北一个二进小宅子中,一家人居住十分拥挤。景成帝赐裴柳元宅子后,一家老小便搬到了新宅子去。
御赐的宅子虽在城郊,但地方也宽敞。家中也采买了一些下人。
裴老太爷抬眼看着眼前的长孙,清隽挺拔,少年的背如松柏一般挺直,继承了她爹的少年意气。他的长子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将来大有作为,只是可惜天妒英才,竟然客死异乡。若是能等到这个时候,裴家也必然会更进一层。
裴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裴妙锦起身。
看着肖似儿子的稚嫩面庞,开口道:“瑾儿,这次你救驾有功,皇上忙于登基之事,无暇顾及你,日后待封赏下来,你是要入朝为官的,切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裴家,要谨言慎行。”
“你二叔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待你进入朝堂之上,你二人要互帮互助,将我们裴家发扬光大。”
裴茂原本坐在一旁听着,听着这话两眼精光闪了闪。
他原本今日修沐打算去城外逛逛,听闻他那大哥的儿子裴瑾今日归来,原本不在意,只是他那同僚们一同上前恭喜,这才知道自己的侄子,救了当今圣上。这才连忙回到家里来。
“瑾儿,你自幼不在我们身边,跟随你母亲生活在南阳,现既已来到你祖父身边,便要承担起裴家儿郎的责任。”
“咱们裴家一直是书香之家,以礼乐传承之,不参与朝廷争斗,他日你若入朝为官,切莫结党营私。如今裴家只有你我二人才能撑得起门楣,将来在朝堂之上,必要一条心,莫要起内讧。”
裴家三叔听完这话在旁边嗤笑了一声。
“二哥惯是要家中一条心的,谁让大哥不在了呢。”
裴茂正要说话,裴老太爷在一旁面色凝重“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裴妙瑾在娘亲死后,来到京城,与裴家人相处并不多。
初来之时,裴家人多居住地方少,实在腾不出来地方,便一直住在客栈,还未待寻到解决之法,先帝便下了旨意赐宅。
裴家人便都搬到了新居,后他作为皇子的伴读,大半时间都在宫内,裴家人也对他也和颜悦色起来。
夜色凝重,几人在见过裴妙锦交代一番后,便各自回屋。
裴妙锦回到房中,贴身丫鬟和儿,也是如今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世的人伺候她宽衣。满脸的不高兴,小脸鳖了半天鳖的通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公子,这裴家也太欺人太甚了,二夫人把公子当初从南阳带回来的夫人的陪嫁都入了公库不说,连陛下当年赐给您的金子也全部充公,如今每月只给您发一两银子,连居住的地方都是全府最小的屋子,偏远且不见阳光,这裴府宅子可是陛下御赐给您的啊。”
“今日宫中公公送您回府都没银子打赏,我看这裴家就跟没见过银子一般,什么都往兜里揣,生怕别人拿走了一分。”
“若是夫人还在,定会安排的妥妥贴贴,给您长脸的。”说完和儿都块哭了,两眼含着泪水,好生惹人怜爱。
和儿平日里最是和善温良,这些日子里定是被欺负的紧了,这才一股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这些日子里,公子失踪,府中的下人见他们没了主心骨,便可劲作践她们。送来的饭菜都是别人挑拣不要的残羹冷饭,连热水都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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