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该诛九族。怎么还没砍。”
见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注意力被抢走,黑衣男子心有不满,连忙出声拉回注意力。“那陶伦和崔斌你们知道不。”
“知道啊,不就是陶侍郎的儿子和崔家那个纨绔子弟吗。”
“这谁不知道啊,那一小波人天天不是去赌坊,就是花眠宿柳。我娘不让我跟他们来往。”
“到底什么事啊,汪兄你怎么一直卖关子啊。”旁边有急性子的耐不住道。
“都小点声,这可是绝密,你们听好了。”黑衣男子一脸神秘道。
“那陶伦和崔斌不知怎么的摸到天牢里去了。”
“天牢?他们去那干什么?”
黑衣男子看眼前一帮小伙伴懵懂无知的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使劲拍了拍隔壁小个子的肩膀。
“还能干什么啊,不就那回事嘛,一旦进了天牢那基本上就是有进无出。里面的死囚临死前都会卖个好价钱。有些外地来的商户,最喜欢这种落罪的官眷了。”
“咦。”旁边男子打了个冷颤。“这陶伦和崔斌还有这癖好。”
“好恶心。”矮个子男子一脸嫌恶。
“更恶心的还在后头呢,这种事情里面沆瀣一气,都是默认的。他们俩花千金你们可知买的是谁?”黑衣男子故意卖关子。
“是谁?”
“不会是荆蠡吧。”
“怎么可能,要我说就是荆家的哪位千金。再不然,还能是荆家的夫人?”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是荆蠡的弟弟荆玉。”黑衣男子冷不防道。
“啊”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这也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那荆玉才几岁。他们知道这俩人平日里浪荡,却不想竟能做出这种事。
“荆玉年龄虽小,可却长的玉雪可爱。这俩人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心,非要把人弄到手。结果出事了。荆蠡把陶伦的命根子给废了,崔斌的腿也折了。现在两家人都想办法求医问药呢。”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啊。”
“放心,我们不会那么八卦的。”一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薛风,这么长时间兄弟,你还不信我们啊。”
“就是,我们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们嘴最严了。”旁边一人点头附和。
裴妙锦没想到走在路上还能听到这样的秘闻。崔家?她急于验证心中的猜测,一时之间也无心欣赏枞园的景色,只想赶快回去整理一下。
又放不下裴菱一人在宴会中,便让和儿去陪在裴菱身边,待宴会结束之后,跟二夫人一同回家。
她一个人往府中走。只是还未出园子,走到一僻静之处,丝竹之声渐微,忽感背后有脚步声,她越走越快。待走到一拐角处,回头一看,只见漆黑的夜晚,并无一人。
段文翰跟着小相公一路走到几人交谈处,原以为小相公是去枞园凑热闹,心想人多不好下手,一时间心思间歇,正犹豫要不要先收手。
没想到小相公走到一处,呆了一会便掉头换了个方向。他赶忙跟上去,没想到越走人越少。
月黑风高,这下贼胆也出来了。
他甚至觉得这是小相公懂他的心意,故意给他机会呢。
没错,刚刚在身后他也听见了那些人刚才的聊天。他跟那陶伦还有崔斌平日里一起玩,怪不得这两天怎么喊他们出来玩都不见人影。
这次他们俩出事,他只觉得是他们被鹰啄了眼,要是换他去那情况肯定另有不同,不要说荆玉,就连那荆蠡都有可能被他得手。
心里揣着猥琐的心思,跟着裴妙锦一路走过来,直到拐角处不见了人影。他赶忙上前,却只觉眼前一黑。
好痛!段文翰倒下前的最后心声。
这无耻之徒刚刚再筵席上就一直偷瞄他,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裴妙锦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牡丹宴上就敢动手,幸亏人不大聪明,要不然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裴妙锦给自己上了心,该是给自己挑个贴身护卫了。
裴妙锦连忙回到家搜寻一番,拿着上次出宫前楚忻给的信物,进了宫。
经过午门时,门口的守卫喊来了头,守将带着怀疑的目光,细细查验了一番她的身份才放她进去。
楚忻听到裴妙锦求见的消息愣了一下,连忙让人请她进来。原本是打算一有空就召见她,结果忙起来硬是拖到了现在。
待裴妙锦跟随吴启良进入正殿,正要行礼,楚忻大手一挥。上前把人拉到了桌前。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深夜入宫,所谓何事。”
裴妙锦看着面前从容不迫的帝王,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陛下,臣有好法子可拿回禁卫军的虎符。”
楚忻果然来了兴趣,示意她说下去:“臣今日去赴宴,却不想听到了一件事。”
裴妙锦将今日所见之事细细道来。
“荒唐,这陶伦和崔斌简直是胆大包天,怎可做出这种事。”楚忻感到很愤怒,哪怕对方是死囚,也应该由大理寺审查定罪,而不是私下做出这种勾当。
裴妙锦见状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种阴私本该烂在肚子里,只是那陶夫人病急乱投医,竟然想托人走宫中的关系找太医,惊了那好事的妇人,才细细的扒了出来。”
“私会天牢重犯是死罪,这陶伦和崔斌目无法纪,竟然做出这种事,这陶伦是兵部侍郎的独子,而崔斌又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将兵部安插上我们自己的人,同时也可将京城的防卫牢牢的我在自己手中。”
“你的意思是用这件事换掉陶侍郎?”楚忻迟疑道。
“陛下,据臣所知,买通天牢重犯上下打通花费是一笔巨款,那陶侍郎月俸皆有定数,陛下可有想过这些银子是从哪来。”
“你是说他们中饱私囊。”
“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屡禁不止,甚至有放任的嫌疑,但是清算时,绝不能含糊。”裴妙锦进言道。
“朕知晓此事了,会安排人细查,若是此事属实,定会秉公处理。”
“今日天色已晚,阿瑾就留宿宫中吧。”说完,楚忻大手一挥,下令将清心殿偏殿清理出来。
楚忻还在想着刚在交谈之事,不一会伸手招向房顶,从下面出现一个人来。
崔国公在家中正享受着西域传来的新药方泡的药浴,感觉身体轻快了好多。
昨日宿在小醉娘那里用药折腾了一夜,早晨起来半个身子臃肿不堪。
还是西域的东西好用啊,崔国公心里默默感叹道,开始思考今晚去哪里,早上小醉娘缠着不让走,天香楼新来的头牌丝丝还没弄到手,正想在兴头上,没想到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他正要发怒,没想到管家在他耳边传来了一个消息。立刻也没了泡药浴的兴致。
急忙穿好衣服递了牌子进宫,边走边想,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竟然将斌儿去天牢的事情传出去,现在已经成了京城里最新的谈资。
那帮狐朋狗友平日里早上起不来,今日竟然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特地赶来等在门口嘲笑他。都在笑话他们玩个死囚竟然也能玩出事儿。
这件事可大可小,官员一旦获罪,家眷基本上都是流放杀头的命,底下看押的小官和小吏都会趁机捞些油水。暗地里做这种事的人不少,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闹到明面上的还是第一个,得赶紧进宫给太皇太后通个气儿。
进了永和宫,倒是觉得比之前太后居住的长春宫要更为辉煌一些。
太后听见自己的侄儿被打断了腿,怒不可遏。“什么,斌儿的腿被打断了,谁这么大胆,竟敢如此行事,这是不把我们崔家放在眼里。”
崔国公有点心虚,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抹去了崔斌的罪行,只全推给陶伦,说是陶伦硬拉着崔斌去见世面,崔斌拗不过才去的。
至于太后信不信,崔国公倒是不怕,他这个姐姐贯是心软,以往犯了事,也是将他骂一顿,然后给他善后。
太后听完崔国公的描述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现在胆大包天到连天牢里重犯都敢招惹啊。
也是自己这些年太放纵崔家了,平日里知道他们那些勾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那里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是一样。
如今新皇登基,太后心里是门清她跟这孙子是没多大感情的。
当年把他从寺里接出来,也是为了制衡宁贵妃和赵王母子。孙子再不亲,也是她自己的,血脉相连。
赵王一旦上位,这宫中哪还有她这太皇太后立足之地。崔家恐怕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对象。
只是将皇孙接回宫后,皇帝态度实在恶劣,她没想到这么多年,皇帝还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她不想为一个不得宠的孙子得罪儿子,也就没管宫人那些行为。只是她错估了人的寿命,没想到皇帝竟然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如今二人在宫中维持着表面和平,好在如今宫中只有两位主子,她还能做得了这后宫的主。这次事发,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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