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 宁霁突然打破食而不语的习惯。
“哥哥会回来？”方柏霓惊讶道。
宁霁点点头，只是似乎有些不情愿。
不知为何，他竟然对方自明回来有些抗拒。
当然, 以方自明的弟控属性，如果真空闲的话早就回来了，提前说也只是因为太忙，能抽出的时间比较少，怕和他们错开。
中秋这天，方柏霓和团子在宁霁办公室玩时, 突然收到郁白的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在家，约饭否？
团子见方柏霓要拒绝，提醒道：【这次的任务就是和郁白约会。】
任务，就没办法拒绝了。
【不行。】方柏霓脸色为难, 【会被宁霁发现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宁霁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但下意识的就是不想让他发现。
团子对此倒是接受的很快，很贴心的建议道：【我们可以中午和郁白吃饭, 晚上再回来和宁霁吃饭，两全其美。】
方柏霓没有想到郁白会突然找他现在是十点，然后吃完饭再溜回来，这样既和郁白见了面，也不怕被宁霁发现。
没错，就是这样！
方柏霓坐在宁霁身边, 心不在焉的，有点想要走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虽然莫名其妙成了舍友的金主，但两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不对, 是他没有变化，郁白变了，变得更粘人，更明目猖狂了。
宁霁注意到方柏霓的坐立难安，故意问道：“怎么，想出去玩？”
方柏霓眼睛一亮，点点头，对宁霁道：“叔叔，我想和同学出去吃饭。”
宁霁正要拒绝，想起中午的饭局，皱眉沉吟片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看着方柏霓的背影收回视线，眼神微暗，原本他还在思考方柏霓一个人吃饭会不会不习惯，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多了。
郁白看着屏幕上的聊天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原本想着温水煮青蛙慢慢把人抓进怀里，没想到事情发展顺利得出乎意料。
江南春娱乐中心面积很大，假山和回廊每一处设计都很精细，汤池周围被绿植环绕，仿佛在热带雨林中一样。
半露天的泡汤区，中间有很大一个露天温泉，郁白就在那里等着他。
“泡温泉？”方柏霓瞬间红了脸，被领进来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温泉会所。
他还没做好准备和郁白坦诚相待。
“当然了。”郁白嗓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调笑似的蛊惑道∶“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
方柏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比如通宵打游戏。
但不包括和人脱衣服。
“泡温泉前，不如玩点有意思的游戏？”似乎是看出对方的不自在，郁白贴心的提议道。
方柏霓正愁怎么婉拒上来就脱衣服，闻言点点头。
游戏，他喜欢。
“摇骰子怎么样？”
郁白说着，从小憩区的吧台下拿出两个骰盅和几个骰子。
“很简单的，比大小。”郁白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不容拒绝的说道。
方柏霓摸了摸自己比郁白白上一些的脸，迟疑的点点头，他的脸这么白，运气应该、或许、大概还不错吧？
“当然，输了要有惩罚，自罚一杯或者”
原来在这等着他，方柏霓冷哼一声，想了想自己那一丢丢的酒量，又回忆起上次醉酒时发生的事，决定等下输了也一定不能喝酒。
郁白拖长语调道：“脱衣服。”
方柏霓一愣：“脱衣服？”
郁白淡定地点点头，像是提出这个过分要求的人不是他一样。
“反正等下都要脱，不如玩个游戏。”郁白看了眼一旁的浴袍说道。
泡温泉当然是要脱衣服的，这样一比较，好像让人容易接受一点了。
方柏霓勉强地点点头，算是接受这个说法。
不出所料，方·新手·柏·菜鸡·霓第一局就输了。
郁白的点数不多不少，恰好比方柏霓多一点。
郁白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谦虚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方柏霓神色凝重，认真了数了数两人的点数，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输了。
【团子，我输了。】方柏霓委屈巴巴。
团子很轻松的安慰道：【没关系弟弟，你可是金主，金主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团子你懂的更多了。】方柏霓若有所思，恍惚间抓住了一丝头绪。
团子一脸骄傲，【那当然，我可是恶补了1个g霸总保养小白花的恋爱小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先脱衣服，然后压在郁白身上酱酱酿酿不对不对，你不能对他酱酱。】团子一脸痴呆。
【放心吧，团子，我知道怎么做了。】
听到团子的话，方柏霓底气又足了几分。
力求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
方柏霓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郁白，吞吞吐吐的说道：“袜子也算衣服，对吧？”
“当然，你可以先脱袜子。”郁白很好说话的点点头。
团子：【弟弟真聪明，这样输两局都不怕了。】
方柏霓伸手将系得整整齐齐的球鞋脱了下来，紧接着袜子被褪了去，露出饱满的脚趾，看了眼地上的地毯，犹豫了下，没有踩上去。
带着温热体温的脚趾碰上冰冷的台面，霎时间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
脚踝突然被郁白捏住，摩挲了下，搭在腿上，方柏霓扭头看向郁白。
“地上脏。”郁白注意到他的眼神，解释道。
踩人比踩其他东西舒服，方柏霓没有意见。
第二局又是恰好多一点，方柏霓脱掉了另一只袜子。
第三局依然是恰好多一点，方柏霓脱掉了外套。
第四局仍然是恰好多一点，方柏霓看了看自己剩下的衣服，又看了看郁白整整齐齐的衣服，耍赖般的抽出皮带。
再输只能脱衣服了。
方柏霓察觉到不对劲。
一次恰好比他多一点可以说是运气，接连几次都是恰好比他多一点，很难让人不怀疑。
方柏霓狐疑的看向郁白，“这次你先摇。”
“好。”没有在意他的多疑，郁白好脾气地笑了笑。
两人摇完后，方柏霓低头，将两人点数数出来，“我赢了，你输了！”
“对，我输了。”
郁白明明输了，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似乎对这个结果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我脱衬衫好了。”
郁白没有选择像方柏霓那样脱小物件，而是一上来就脱掉里面的白色衬衫，然后又将外面的黑色休闲西装外套懒懒散散的穿在身上，看起来骚气十足。
郁白穿着衣服时看起来很瘦弱，脱下衣服却很有料，恰到好处的腹肌既不会粗犷，也不会太过纤细，处于少年的青涩和成年人的成熟之间。
方柏霓看的眼热，不着痕迹用脚趾蹭了蹭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地方。
“再来吗？”郁白将他作乱的脚往怀中揽了揽，问道。
方柏霓点点头，“这次还是你先。”
“好。”郁白答应的很干脆。
另一边的办公室中。
宁霁坐在电脑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烦郁情绪。
楚特助端着小零食敲门进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沙发，“弟弟、额，宁总，弟弟不在？”
宁霁眉头微微皱起，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一个人的全身心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有些他无法控制的变化真真切切发生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霁眸光微冷，薄唇抿成一条线，突然问道：“在办公室很无聊吗？”
要不是没钱，谁会苦哈哈的每天工作呢，在家躺着不好吗。
“孩子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楚特助委婉的说道，“这是正常现象，您是没见过那种叛逆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将宁总的晚辈当成小情人，楚特助恨不得回到过去摇摇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废物。
楚特助叹了口气，觉得回去将自己新收藏的几本职场恋爱小说say good bye。
宁霁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很乖，不会叛逆的。”
楚特助：“当然、当然。”
宁霁眼神微暗，手指无意识打开手机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还在今天中午。
那么现在，他人又在哪呢？
另一边的温泉游戏。
3个6。
方柏霓看着自己的2个5和1个3了愣在原地，瘪瘪嘴，他怎么又输了。
“上衣？”郁白轻笑一声。
方柏霓皱眉：“太冷了。”
“不如我脱了衬衫然后穿上外套。”方柏霓眼巴巴的说道，试图用卖萌解决问题。
郁白无情打破他的幻想，“然后等下你又脱外套？”
小心思被发现了。
方柏霓理直气壮道：“怎么可能。”
“不能穿自己的不过”
方柏霓：“不过什么？”
“可以穿我的。”郁白将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
方柏霓指尖搭在郁白的衬衫上，面露犹豫，最后也只能这样。
能怎么办，虽然穿别人的衣服很羞耻，但也比光着好一些。
衣服上更多的是洗涤剂的香味，方柏霓侧身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才松了口气。
胸前的领口也开得大，依稀能看到锁骨下得那枚红。
郁白看过去，目光像被烫了下似的挪开，过了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扭头，目光像是黏在上面。
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哑：“还玩吗？”
方柏霓摇头，“不玩了，不玩了。”
下次就找不到借口了。
“也许下局就赢了呢。”郁白循循善诱道。
方柏霓低头盯着水杯不语，上局也是这么说的，上上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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