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方柏霓捂着屁股窝在被窝中, 无法接受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被打屁股的事实。
【我不活了呜呜呜】
【没脸见人了!】
方柏霓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
就是后悔,十分以及极其后悔。
有团子在,他也可以出老千!!!
他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如果他出老千, 事情说不定?
好像说不定也不会怎么样,如果是郁白脱衣服的话
更可怕了怎么办。
客厅中。
宁霁坐在沙发上,旁边是坐立不安的蔡项明。
“你就没有其他事了吗?”宁霁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蔡项明, 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心中在想什么。
蔡项明嘿嘿一笑, 没有直接回答宁霁的问题,而是伸长脖子望了望卧室紧闭的门, “不介绍一下?”
蔡项明是宁霁从小到大的好友, 为人义气, 虽说在生意上不争气, 但上面有哥哥顶着, 每天只用吃喝玩乐,是个快乐的富二代。
“或许你可以问方自明, 他最清楚。”宁霁松了松领带,意味不明的说道。
“嗷嗷嗷~”蔡项明发出猴叫, 伸出两只食指指宁霁,又指向房间的方向, 哆哆嗦嗦伸比了个三, “你们他们你们三个”
正当宁霁以为蔡项明终于可以安静下来时, 蔡项明又语出惊人道:“你们三个一起?!”
“真不是人啊。”
蔡项明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为自己一向冷静自持的朋友闹出这样大尺度的事而震惊。
蔡项明:人不可貌相。
说不清楚了。
宁霁额上青筋直跳, “他姓方,和方自明一样的方!”
蔡项明在短暂的怀疑人生后反应过来,“什么啊,原来是方自明的弟弟, 我还以为你那什么呢,嘿嘿”
犹豫了下,觑着自家好友的神色,蔡项明没有说出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
“不过说起来,他竟然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弟弟托你照顾。”
方自明的弟控在圈子里众所周知,简直恨的不把自己的宝贝弟弟当眼珠子疼,时时刻刻把弟弟挂在嘴边放在心里,这也是蔡项明能猜到两人关系的原因。
蔡项明用手撑着下巴,“明明蔡少爷我,也十分成熟稳重靠得住嘛。”
蔡项明自恋的捋了捋头发,对宁霁抛了个自认帅气十足的媚眼。
宁霁不语,也不抬头,眼不见心不烦。
“啧啧啧,你可真无趣,也就我能忍受的了你了。”蔡项明说道。
蔡项明问道,“吃饭了吗?”
宁霁看了他一眼。
“还得是我啊。”蔡项明无语,大中午的,在车里玩也不知道吃饭。
当然,让蔡项明做饭也是不可能的事,喊了附近餐厅的人送餐。
半个小时后,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
宁霁默不作声地将饭菜都分出一部分,端走。
“真霸道啊,宁总。”想去帮忙被赶走的蔡项明阴阳怪气道,“连看一眼都不给。”
方柏霓吃了饭也没有走出卧室门的意思。
宁霁则是在书房处理今天的公事,突然鸽了生意上的事,总要在其他地方做出补偿。
两人一天都处于一种“我知道你在哪,也能听到你的动静,但就是不碰面”的默契中,只要有一人出来,另一个人就躲在卧室/书房中。
直到晚上睡觉时不得不碰面。
房间只看了一盏并不刺眼的小夜灯。
宁霁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十指缓缓交握,置于膝盖上,指尖无意识轻点起来。
即使裹在被子中,方柏霓被宁霁的眼神盯得发毛。
尽管宁霁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但他直觉宁霁应该是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宁霁这个叔叔为什么这么火大,但潜意识让他不安。
“你长大了,想要”宁霁顿了顿,有些僵硬的打破房间内的平静,“谈恋爱是正常,但不要玩这种游戏。”
“酒也不要喝,你还小。”
方柏霓无意识辩解道,“我已经十八了。”
宁霁听罢眼神晦暗不明。
方柏霓能看出宁霁此刻不高兴,来不及思考赤脚跑下床,跪坐在宁霁身侧的沙发上抱着他的腰,在他肩膀蹭了蹭。
“叔叔,我知道错了,不要生我的气。”
“好吗?”
宁霁扶了扶眼镜,淡淡看了他一样。
也不知他是跟谁学的,这么会撒娇。
方柏霓安静的回望着宁霁,瞳孔映着水光。
宁霁想起白天那一幕,哑声问道,“哪个同学?”
能问原因,说明宁霁心中还给他留了个解释的机会。
宁霁递梯子,方柏霓自然顺着梯子往下爬。
“郁白。”见宁霁没有反应,方柏霓补充道:“你见过的,之前开学时弄脏你衣服的人。”
宁霁听到前面还在回忆是谁,听到后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即使记得不太清楚,宁霁也记得当初那个和今天那个没有丝毫相同之处,堪称两人。
如果不是方柏霓告诉他是同一人的话,他是觉得不会往一个人身上靠拢。
短短的时间内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可见此人所求甚大。
“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后会发生什么吗?”宁霁半阖着眸子,突然问道。
方柏霓愣了下,反应迟钝的问道:“什么?”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敢和人玩脱衣服的游戏?”宁霁简直要气笑了,真是不知者不畏。
方柏霓沉默不语。
这种事,他可能比宁霁这个叔叔懂的还多。
但宁霁不知道,此时的沉默更是让他确认心中的想法。
在他心里,方柏霓还是对这种事懵懂无知的纯情男大学生,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拐走。
于是,宁霁做出来一个堪称荒唐的举动,拉着小可怜在睡前看了一个小时的性教育片,尤其是男性和男性的,恨不得掰开将里面的东西让他看清楚。
可怜方柏霓在梦中,耳边都是纪录片的声音。
一觉醒来,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紧闭的房间中。
被子里有些濡湿,还带着某着奇怪味道。
万幸的是,宁霁不在。
偷偷摸摸做了不好的事情,还好只有团子一个人看到。
方柏霓躲在被子中,一动不动,脸红得不像样。
团子看着脸色潮红的方柏霓,担忧的问道:【弟弟你的体温好高,不会是发烧了吧。】
方柏霓看着一脸天真的团子,轻咳两声,支支吾吾的说道:【早上就是会这样,等一会儿就好了。】
团子似懂非懂地晃了晃,没有多问。
都怪,都怪宁霁,昨天非要拉着他看一些哲学的内容,否则,今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柏霓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人看到。
事实证明不能太早立flag。
房门被推开,宁霁走了进来。
看到宁霁时,方柏霓瞬间清醒,所有瞌睡都被吓跑了,原本充满□□的表情在看到宁霁后,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
像是做了坏事,又恰巧被家长撞破。
“醒了?”宁霁随口问道。
方柏霓脑子乱成一团乱麻,胡乱点点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抱紧被子蜷成一团,面色紧张的盯着宁霁,生怕被他发现异常,两条腿在被子下绷得很紧。
“脸怎么这么红”宁霁敏锐的发现他的异常。
宁霁走近,问出来和团子一样的问题,“发烧了?”
“没有”方柏霓吓得抱紧被子。
宁霁皱眉,不容拒绝地将盖在方柏霓脑袋上的被角掀开,看着他红红的眼眶,脸颊不断贴近,似乎是打算用最方便的方法测一测体温。
近了才发现,卧室中除了常用的熏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男人都熟悉的味道,宁霁的表情有些微妙了。
都是男人,这种情况没什么不明白的。
宁霁第一次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进退两难。
因为掀开的被子,躲在被子下的方柏霓露出上半身,睡衣因为之前的动作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多半锁骨,眼睛也是一片湿润。
一想到被熟悉的人发现了这种事,让方柏霓更羞耻了,耳尖泛起粉色,恨不得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被子里,可怜的是,被子被宁霁捏着手中,想躲也没地方躲。
宁霁嗓子发干,看到身下人羞得不行的脸色,语气顿时软了些,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道:“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不用害怕,很多人青春期的时候都会这样。”
宁霁的声音非常可靠,不缓不急的,听起来拥有一种让人舒心的力量。
“叔叔也会这样吗?”方柏霓害羞的问道。
宁霁顿了顿,推了下眼镜,十分不自然地点点头。
“所以”宁霁的语气平淡,“需要帮助吗?”
宁霁说出话的时被自己惊住了,但又不想撤回。
男生之间互帮互助是很正常的。
他依旧保持弯着腰的姿势,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间呼吸可闻,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所有表情。
完全没想到宁霁会提出这种要求,方柏霓露出呆滞的表情,红着眼尾愣愣得仰视着面无表情的青年。
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拒绝。
理智告诉他,这个地点,这个人,不可以。
可是,思维像是被停顿了一样,方柏霓甚至无法控制嗓子发出声音,更何况是说出拒绝的话。
经常用来敲键盘,骨节分明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此时缓慢的掀开碍事的衣物,动作慢的像是在拍定格动画。
从未设想过的一幕真真切切的就是发生了,方柏霓脊背一僵,双腿猛地绷紧,咬紧唇瓣才抑制住破碎的声音。
又想躲又忍不住想继续被碰,反倒更像欲拒还迎一样。
宁霁半蹲在床边,慢条斯理的的动作,优雅的像是坐在办公室中正在打开一支价格昂贵的钢笔,小心翼翼的轻抚过所有细节。
微凉的指尖抑制不住的染上温热的体温,宁霁手心逐渐湿润,表面上还维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
破罐子破摔,方柏霓抬手捂住了满是泪痕的一张脸,发出带着鼻音的闷哼声。
“叔叔叔”尾音里带着甜腻腻的味道。
方柏霓眼尾红润,连声音都带着湿意。
“好容易哭。”宁霁通过表情判断下一步过程。
看着眼角晕红一大片,眼泪又开始不住往下淌的人,内心感叹道。
接着又补充道:还好会哭。
也不知道方家一个个都是像方自明一样的糙汉,是怎么养出这么爱哭的娇气包,简直要哭进人心里了。
方柏霓被刺激出来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眼睛都红了,睫毛都被浸湿粘连在一起。
宁霁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做这种事,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胡乱摩挲中不断进步,时不时因着方柏霓的表情而变化。
方柏霓全身都在不明显地轻颤着。
整个人埋在被子中,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
耳根都红透了,眼底全是水光。
团子隐隐猜到了一点真相:【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代表你长大了,弟弟。】
【我知道了。】方柏霓脸更红了。
宁霁回来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手忍不住去摸了摸他的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方柏霓的头发黑而柔软,摸起来手感绝佳。
宁霁摸了摸才察觉不对,这个动作太亲密了,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起床、可以等一会儿再起床。”宁霁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方柏霓乖乖点头,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带着不自觉的撒娇意味,“知道了,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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