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来得如此之快,令温语猝不及防。
她拿出手机,拍了对方一张照片。
对方似有察觉,掀起眼皮看了过来,疏离冷淡的气质下,隐着嘲讽,世上多是见色起意之人,俗称颜控,作为一个长相异常出众的男人,被偷拍已是家常便饭,知道他身份的,各种手段投怀送抱的更多,你看,他的面前就有一个要解决的。
他仅仅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温语不关心接下来的事,坦然地站起身离开,一点偷拍被发现的尴尬和社死都没有。
不好意思,她脸皮厚,一定意义上算是社牛。
高渊见挣开他妈妈,追了出来,在背后喊她的名字,“温语!”
温语头也没回,前男友不在她应酬的名单里。正好面前停了一辆出租车,便开门坐了上去。
马上要毕业了,但温语暂时还住在学校宿舍里。推开宿舍门,她唯一的舍友苏澄嘉正敷着面膜舒服地摊在躺椅上刷手机。
本科宿舍一般是四个人,原本这个宿舍也是四个人。但是作为宿舍一份子的苏澄嘉是个超级富婆,她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于是,她出钱在本校的教师家属楼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给其中两个舍友去住,留一个舍友在宿舍里和她合住。这样,她既能满足她富豪爸爸要求的必须住校、和舍友相处融洽,又能自己舒心。
三个舍友里,她选择和温语一起住。
另外两个舍友高高兴兴住了出去,一人一间房子,离得近,环境好,出门散步还能遇到自己的任课老师请教问题拉近关系,又不是傻子,谁不愿意呢?
外人揣测的伤自尊和欺辱,当事人是一点都没有。
对不起,但这样的伤自尊和欺辱,富婆请不要吝啬地多来一点吧。
温语也争着搬过去,她问苏澄嘉为什么不选她出去住,对方回答地理所当然,“因为你长得好看啊,我颜控。”
啊,她这该死的美貌。
“回来了?”苏澄嘉指了指门边的刚拆的纸箱子,“刚到的面膜,试试?”
十分钟后,温语敷着面膜,和她并排躺在了躺椅上。
这两个躺椅,是苏澄嘉订购的。温语从不问她价格是多少,一如她脸上的面膜,对于富婆的手笔,问就一个字,贵。
论我有一个富婆姐妹的好处,温语能写一本书。
温语舒服地喟叹出声,人类就是会享受,这也是她汲汲营营努力打工赚钱的动力。只有有钱,才能享受这些。
所以啊,她要好好种地赚钱。
苏澄嘉收了手机,和温语聊天,“晚上吃火锅去?重庆地道火锅。”
重庆的,地道,火锅。温语自动补全,富婆姐妹和其他有钱人动不动打飞的去哪哪吃好吃的不同,她是:“你从重庆搬了一家火锅店?”
“当然。”苏澄嘉理所当然,“难不成去重庆吃?有病啊,我社恐。”
嗯,她的富婆姐妹更有钱,更大手笔。
温语忍痛拒绝了,“不了,我一会准备回家一趟,巡视一下我的山。我准备回去种地了。”
真女人,要以事业为重。
“种地?”苏澄嘉掀了面膜,她隐约记得四年前的新生联谊会上,温语说她从很远很远的山里来,加上后来,温语不停地兼职打工,囊中羞涩,大家都议论她是乡下穷丫头。“你的山有多少,还需要你巡视?”
“很多很多,一望无际?无边无际?”
苏澄嘉:“……”
“那你为什么要去工地搬砖?”
温语:“为了完成种地的资本原始积累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化肥农药有多贵,还有收割播种的机器,太贵了!”
“现在积累够了,所以回去种地?”
“没有,我家山太多了,全部种上的话,光买种子就是一大笔钱,所以要寻找金主爸爸了。”
说到这,温语从躺椅上爬起来,拿出抽屉里熬夜写的种地投资方案,双手捧着递给了苏澄嘉,她未来的金主爸爸。
苏澄嘉:“……”
她扔掉了面膜,坐起身,擦干了手,接过了所谓的投资方案,她大致看了一遍,而后拿过手机豪气地给温语转账一千万。
你看,这才是土豪的正确打开方式。十万和一千万,谁更富,高下立见。温语握住苏澄嘉的手,“感谢姐妹对我的信任!”
苏澄嘉谦虚摆手,“我这纯是有钱。”
方案一看,她对温语是一点信任没有。十天收玉米,十五天摘葡萄,二十天收小麦?对不起,虽然她没种过地,但也是有常识的。
一声姐妹大过天,算了,姐妹种地的热情还是要支持的,一千万罢了,她少吃一顿火锅就行了。
苏澄嘉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眼消息,“对了,你回山里种地的事情和高渊见提过没有?”
“刚刚分手了,前男友和我没关系。”温语忙着收拾东西。
“前男友?”苏澄嘉把手机界面举给她看,“那这货怎么还发消息给我,说有关于你的事情要我帮忙?帮你套他麻袋揍一顿?”
温语表示智障的世界她不懂,“他提的分手,今天下午。”
苏澄嘉:“……”
行吧,苏澄嘉低头,手指飞速打字,一顿关联了高渊见十八代祖宗的犀利输出后,果断拉黑,“居然是他提分手,姐妹你上能考试拿奖学金,下能工地搬砖赚学费,能文能武,他完全配不上,居然还敢提分手?不识抬举!”
她一向看不上高渊见,“分就分吧,下一个更好。”
下一个?温语找出手机里今天刚偷拍的照片,递给苏澄嘉,“你认识他吗?”
照片上的男人,气度卓然。看高渊见妈妈对照片上人的态度,再对比一下对自己的态度,那个人一定非富即贵。
只要是富贵,富婆姐妹一定认识,她不认识,富豪爸爸肯定认识。
下一个的身份,手到擒来。
“谁啊?”
“下一个男朋友。”
苏澄嘉一看照片,又躺回去,“要我说,姐妹你啊——眼瞎。”
先是看上了高渊见那个智障,现在又看上了,嗯,怎么形容呢?
照片上的人,苏澄嘉认识。有钱有地位,长得又帅,就是命不好,短命。
赵氏赵博言,
赵家这一辈长子长孙,生来金贵,天之骄子。生得风流倜傥,身姿俊美,又聪明有才能,经商管理有天赋,早早就接班成了集团总裁。然而,大师给他算过命,断言活不过三十岁,除非能度过命定的情劫。圈子里人都知道赵博言对大师所说的情劫不屑一顾,直言不如安详等死。今年,赵博言二十七岁了,依然不近女色,照这样下去,他也就只有三年好活了。
“看上赵博言的,基本上都是奔着他死后继承巨额财产,做快乐寡妇去的。所以啊,都在传他厌女。”
都盼着他早死,能不厌吗?
苏澄嘉伸头又看了一眼照片,感叹,“还真是帅啊!”
温语收拾好了东西,双肩包一背,“赵博言没把那算命的大师打死吗?”
先说活不过三十,再说度情劫,然后就可以坐地谈怎么度,给多少钱的重点了。这都是骗子惯用的极老套路。
来封建迷信这套,有钱人又不是傻子。
“没有,”苏澄嘉笑了一声,“他报警了。”
但听说这几年赵博言身体不太好,深居简出,除了处理集团大事,基本上不露面,并且一直在寻找能人异士,甚至还重金悬赏寻找当初给他算命的大师。
“报警抓了人家,现在又要找人家,”苏澄嘉摇头,“搞不懂他们有钱人的想法。”
温语纠错:“不是他们,是你们。”
都是有钱人。
苏澄嘉反驳,给姐妹打气,“说什么你们,十天收玉米,十五天摘葡萄,二十天收小麦,分分钟就是钱,要说也是我们。”
“我们?”温语咂摸了一遍,满意点头,“对,我们。”
做人一定要有钱,未来她会很有钱,人间首富在向她招手。
所以,高渊见说得对,结婚要门当户对,他家矿太少,配不上她。
穿过无数荒野,一路向着一个方向而行,天之极尽处,无法穿透的浓雾漫漫,成为屏障,隔绝一切,似是一切的终点。
温语开着超大型农用拖拉机,伴随着“噔噔噔”的声音,出现在屏障前,身后是将落未落的夕阳。她跳下拖拉机,望着浓雾,自语道:“要想富先修路,闭关锁山要不得。”
纤细手指有韵律地轻点,玄妙结势。随着温语的施术,面前的浓雾屏障扭曲流动起来,以她为中点劈开,仿若是两扇门,从中往两面缓缓拉开,不断延伸至远处,而后慢慢消散,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是远处连绵不断的荒山,一片又一片,仿佛没有尽头,山与山之间,是宽广而平坦的土地。温语满意点头,对自己拥有如此多的山很满意,有山就有地,地里能长钱。
温语心中涌起无限豪迈,她的种地大业,即将开始。
“卧槽!”
一道男声惊叫在近处突兀响起,温语收回目光。没了浓雾屏障,她和面前荒草丛里蹲着拉屎的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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