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义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关博文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嘴上还应许着什么。
“好的,没事没事,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情,我可以过去。”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关博文来到段义身边,捏着他的下巴说:“没想到吧段义,昨天晚上的那位老板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呢,居然想把你从我身边买过去。”
段义听到这话,猛地清醒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关博文:“买我过去干什么。”
“你说呢?当然是图你的身子啊。”关博文脸上带着恶劣而又嘲弄的表情:“你现在不是缺钱吗,我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活,只要你乖乖在床上扭动几下,就会有大笔的钱打到你的卡里。”
“你混蛋,关博文,我死都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来赚钱!”段义冲过来,死死抱住关博文的大腿,不放他出去。
“这可由不得你。”关博文恶狠狠地推开他,转身出了门。
只听门锁“喀哒”一声,段义意识到自己被反锁在了屋中
一想到自己要被卖给昨天那位看起来油腻味十足的中年男人做床上的玩物,他感到恶心,反胃。
既然不想面对如此恶心的现实,不如趁机鱼死网破,找个方法逃出去。
他来到窗口望了望,现在他所在的屋子是大概八九楼左右的位置,从这里逃出去稍有不慎必死无疑!
段义又来到屋子的大门前,这是一扇结实的红木门,任凭他拿凳子用尽力气去砸,也只能微微砸开一个小凹处。
最后的办法了,段义找了个小铁丝准备撬锁,奈何这顽固的防盗锁根本不是他这种非专业人士能随随便便弄开的。
“啊!!!”段义无望地捶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与不甘。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硬撑着,精神的高度紧张再加上身体的疲劳,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处在崩溃边缘。
谁能来救救他,他真的感觉自己无路可走了,关博文是想把他逼到绝路!他越痛苦,关博文就越开心。
他无法想象这些年来关博文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明明一开始他就对关博文付出了真情实感,为什么关博文就是不相信!!明明已经把仇人亲手送进了牢狱中,却还要来折磨他这个无辜的儿子。
段义蹲在墙角抱头痛哭,他的心中早就被悲痛填满,再也承受不下一丝压力了。
他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关博文
不如一死了之,也不用再承受这些莫须有的苦难。
段义被自己脑中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从他有自我意识那天起,他从来没考虑过死亡这件事,没想到他才活到二十岁,就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死亡了。
怎么死?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从这里跳下来吗?不行不行,万一落下个终身残废,关博文还不知道会怎样折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他。
段义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手机,不如上网查查?
不对,自己有手机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段义的心中又再次燃起生的希望,他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找到这两天都没怎么碰过的手机,自己的手机原本是在衣服里放着,衣服被关博文扔了,手机应该不太可能会扔,或许还有希望可以找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段义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面对生的希望,段义忍不住喜极而泣,原来老天还为他留了一条生路。
他手忙脚乱的拿起手机,却怎么摆弄也开不了机,手机的重量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段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泄气地瘫倒在地上,关博文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留给他这么明显的逃生工具呢,里面的电池早就被关博文抠出来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所有的生路都被堵死,关博文你真的是心狠手辣,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段义的眼中失去了生的光辉,脑中浮现出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过的场景,只需要下定决心
段义面如死灰,缓缓站起身来,把放在床边的镜子打碎,拾起一片看起来最锋利的碎片,走向浴室。
在浴缸中接满温水,段义穿着衣服躺了进去,手上的动作干净利索。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关博文从外面回来,他想起来刚才段义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段义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玩具,他自己还没有玩够呢,怎么可能轻易卖给别人。
刚刚出门时说的话只是逗他玩而已,自己出门只是为了给他们两个买份丰盛些的晚饭,打电话也只是给外卖老板打电话表示自己可以去店里取餐,他害怕段义吃不惯自己做的饭。
“段义,来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关博文以为段义在卧室,朝卧室里面喊了一声。
“段义?”还是没有回应。
关博文心中猛然一顿,感觉事情不太对劲,把买来的饭菜扔到桌子上,便开始疯狂在屋子里搜寻段义的身影。
当他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彻底愣在原地。
浴室里满缸的鲜血,段义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在浴缸里,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段义段义,你醒醒。”关博文彻底慌了,掏出手机,喃喃自语着:“对对,我要先打120。”
关博文的手抖得像筛子,好几次都差点没有拨出去电话,终于电话拨通了:“快、快来天府小区a栋9号快点,人快没命了!”
打完电话后,关博文把手机扔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给段义简单包扎一下伤口,胳膊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关博文无法想象段义是以怎样的心态去下如此狠手。
他慌了,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些,段义这样的动作使他清醒了不少,之前的仇恨心态也被眼前的状况压了下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关博文抱着段义飞奔下楼,跟着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病床前,医生给关博文说着最坏的打算:“病人由于失血过多,很可能会陷入长期昏迷,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几率也非常小,现在最有可能是在三天内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的话”
“如果醒不过来的话会怎样?!你说啊!”关博文像是失了控一样朝医生喊着,吓坏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的家属。
“先生,请您冷静,我们也没有办法,能不能醒来全靠病人自己。”护士在一旁提醒着关博文。
关博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向医生道歉。
“没事,病人的身体状况不算很坏,三天内醒来不算什么难事,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救治的。”医生拍了拍关博文的肩膀,交代完注意事项后,转身去了别的病房。
关博文守在病床前,默默地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
段氏集团宣布破产的那一刻他的复仇心态达到顶峰,但是过去三年他所受的苦和怨仍然挤压在心中,无处宣泄。
还记得那年冬天,父亲刚被医院宣布死亡,家里连给父亲下葬的钱都没有了,那些曾经和父亲关系密切,经常有所往来的亲戚全都视而不见。
那天下着大雪,好像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他身上穿着一件单衣,跪在亲戚家门口,求着他们把之前父亲借给他们的钱还回来。
那些亲戚看他是个孩子,又没有大人撑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躲在屋子里吃着火锅,把他当作透明人一样看待,直到后面他实在是撑不下去,晕倒在雪地里,那些亲戚才慌了一下,并不是心疼他的身体,而是害怕他大过年的冻死在家门口,不吉利。
差点冻死半条命,才换来亲戚同意把之前的钱还给他们,摆着最刻薄的嘴脸,还要克扣下一部分钱,美名其曰保管费。
他关博文原本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孩子,是父亲的骄傲,在这些事情的压抑下,开始逐渐垂下自己骄傲的头颅,向生活低头。
这样的事情早就不止一件了,这三年来他受到的屈辱实在是太多,那一分分屈辱积攒在心中,攒了这么多年,在段氏集团破产的那一刻,开始迸发出来。
段玉山已经进了监狱,自己亲自去折磨他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只好把这种近似变态的心态转移到段义身上来。
找到段义的弟弟对于他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上次他派人跟踪了老管家,知道段义的弟弟在他母亲那里,也知道他们住在哪个小区。
下定决心以后,关博文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段义的弟弟,把他带过来,对于唤醒段义应该有用,毕竟现在支撑着段义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他的弟弟。
是夜,关博文等待护士给段义换过药后,便重新给段义盖好被子,自己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段义的脸,确认他还在昏迷后,把旁边的照明灯关掉,自己趴在旁边的桌子上,枕着胳膊,不一会也随之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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