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是祝余新招的一个秘书打过来的,说是有一个合作商想要跟祝余单独谈谈。
秘书说那个合作商缠人,不肯跟下面的经理谈判,非要跟祝余商量,说在手上的是一个大项目,一定要请祝余亲自过目。
祝余一边翻电脑一边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什么。
秘书对祝余说:“他姓张,名字……名字好像叫……”
年轻人刚入职场,虽然工作上的事情办的严谨,但难免有疏忽。
一时间忘记那个人的名字是什么了。
秘书记得差点锤自己脑袋,祝余看着电脑上的名字,顺势说:“张长兴?”
秘书啊一声,“就是这个名字!”
祝余揉着额角,她大概能猜到这个张长兴跟她商量的是什么了,甚至能把他手里的那个大项目是什么也猜出来。
这个张长兴不过是看小公子现在落魄了,就出来找事了。
又觉得她现在可能跟小公子闹翻了,准备拉她入伙,只不过这个张长兴人可能没有这么好,到时候说是跟她共同获利,实则是想提前找一个替罪羊。
所以将目标定到了她身上,即跟小公子有矛盾,又是刚出茅庐有实力的新晋企业家。
可惜他猜不到的是,她不仅是站在小公子这边的,他现在来找自己,就是亲手将把柄送到她手上!
祝余对秘书说:“你转告张长兴,我跟他合作的意愿很大,让他定个时间之后联系我。”
秘书挂了电话。
祝余也将电脑合上了,小公子现在对她恶意很大,如何用社交技巧跟一个人搞好关系她知道,可如何真正用感情挽留一个即将离去的人,祝余还是没有经验。
……
祝余这阵子算不上忙,外地政府那块地虽然合同已经签下来,只不过政策还没批下来,要再等几个月。
不过是她的就已经稳打稳是她的,没必要着急。
原开始那些小打小闹的酒水生意也被祝余变卖换成了新兴的高科技技术企业,还有医疗技术投资和房地产生意,这几年新生的手游公司,都被祝余揽入怀中。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还没有摆到明面,藏着掖着始终不太爽,祝余还在想办法把他们挪到明面上。
祝余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摸着自己的胸口怀念以前跟曾应裴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她会在小公子下班之前准备好晚餐,也会为他提前打开想要看的电影,在昏暗的夜晚里,两人何止在一起温暖了一段时光?
安抚的还有祝余那颗刚来陌生世界彷徨的心。
祝余睁着眼睛,不肯闭上眼睛,被温暖的一定不止有她,他们在一起绝对不是因为她的照顾!还有两人心心相印的情感!
她和小公子一定是有感情的!
祝余不明白该怎么让曾应裴回想起那段感情……
这边,徐钱问他:“你真的不肯原谅祝余小姐啊?”
几天前他还觉得祝余小姐言而无信因为金钱抛弃曾应裴很过分,但经过这几天的沉淀,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曾应裴瞪着他,“你再敢从嘴里放出来一局屁话,你就赶紧滚蛋!”
真是不发生在谁身上就不感觉肉疼,他能回想到自己小时候被背叛有多难受,也能想起那些两面三刀的人背后说他坏话时的伤痛,如果不是清楚的记得这些破事,他也不能变成这样。
这才几天啊,徐钱就替自己原谅祝余了?
别说祝余,就连自己父母他也能痛恨一辈子!因为他们所谓的关爱,害的自己没有见到外公最后一面!
甚至祝余还知道来向他道歉,可自己父母呢?他们自从回过就开始处理各种事情,在各种晚会间旋转,从来没有开导过他们一句!!
比起这种漠视,让曾应裴更加难受的是,自己父母可能觉得自己根本不在意外公的去世,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的困兽!
曾应裴原本温和的情绪突然就被挑起来了,他破口大骂徐钱:“你要是经历这种事我看你能不能两三天缓过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后少给我说这种话!”
徐钱上手抬起,一副投降的模样,无奈的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说了啊。”
徐钱正准备转移话题,突然想起来今天接到一个国外号。
他问曾应裴:“你要不要给那个人回个电话回去,说不定是叔叔阿姨在国外没有处理完什么事情,所以打电话过来通知一声。”
曾应裴头也不抬,“我觉得是诈骗电话。”
徐钱摇着他肩膀,大声说:“你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了!哪里会有诈骗电话专门从国外打过来啊,你就是不想回电话!”
曾应裴皱着眉拿开他的手,“你管的倒是挺多,我外公下葬都没人通知我,还能有什么比这重要的事告诉我?”
徐钱一把抢过曾应裴手机,拿曾应裴指纹将手机打开,擅自将电话拨了过去,还咕咕哝哝的说:“你就是懒……”
曾应裴眯着眼瞪他。
这边电话已经接通了,对面是一个说着蹩脚中文的外国人,“先生曾,您是?”
徐钱听着难受,用外语告诉对面,“这里是,我会英语,您可以用英语直接说。”
对面男人松了口气,然后用英语流利的说:“好的,是您火化的时候有一个镯子火化不了,您是想要将这个镯子直接放在墓地还是我给您邮回去?”
徐钱将电话递给曾应裴,示意他自己说。
曾应裴垂着眸子接过电话,“麻烦您帮我邮过来吧。”
那个医生舒了口气,说:“麻烦告诉一下我您的地址吧。”
就在两人说完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曾应裴还是战胜自己与陌生人交谈的恐惧问出那个他疑惑不解的问题。
“为什么电话会打到我这里?我母亲没有在医院留过电话吗?”
医生对曾应裴解释:“您外公在家属网上只留了您的电话,只要是没有亲属在身边的话,都会直接给您打电话。”
曾应裴愣愣的问道:“你是说我外公只留了我的电话。”
医生心里含着敬意解释道:“是的,亲属的电话和照片是病人活下去的信仰,您外公跟模样很相似,他经常说想念在异地的您,所以才会我们填写家属信息是单单写下来您的姓名。”
曾应裴看着电话饱含泪水,医生在另一边得不到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曾应裴抱着电话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电话声音是外放的,徐钱自然也听见了医生说的话。
他眉眼放柔看着曾应裴。
曾应裴将头埋进怀里,声音抑制不住哽咽的问徐钱:“徐钱,你听见了吗?他们说我外公想我……”
徐钱坐在他旁边陪他,安抚着他后背说:“我听见了。”
曾应裴双肩颤抖,眼眶通红,内心的情感复杂的让他不知道怎么描述。
就在几年前外公因为被自己气的心脏病复发去国外治疗的时候,他就觉得外公一定不会再爱自己了,这个世界上,他又少了一个温暖的人。
可就在今天,有人告诉自己,外公想自己,爱自己,怀念自己。
而他,在漫长的几年里,从来没有去看过外公一次,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除了迸发出来的喜悦,还有无尽的懊悔,各种情绪像是大海拍过来的巨浪一样把他淹没。
这像是一束光一样突然照进曾应裴心里……
曾应裴一直在椅子上缓了一下午,等到天黑的时候他才捧着手机站了起来。
曾应裴抱了抱徐钱,脸上带着谢意,“多亏了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拨通这个号码。”
因为这样,这段话也不会被他知道,她会永远认为自己是个连血缘也挽救不了的废人。
徐钱昂着头看他,眼里带着笑,“要是在别的地方你也能这么肯定我就好了。”
曾应裴还是一脸真诚,“除了这件事,不会再有别的时候了。”
徐钱:“……是吗?”
曾应裴眼神一如既往的肯定,“对,但你以后每次惹我生气,我想到这件事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徐钱:“……”
算了,这人就不适合温情诉说。
徐钱缓了一会儿问他,“那这件事要跟叔叔阿姨说吗?”
曾应裴果断的摇了摇头,“不说,今天有个让我开心一会儿的事很好,不能再听别的糟糕的话让我心情难过。”
徐钱摊摊手,“行吧行吧。”他也觉得叔叔阿姨可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两人下班离开,徐钱还准备把曾应裴送回去,但曾应裴死活非要去徐钱家里住。
徐钱脑门上暴青筋,“为什么啊?”
曾应裴理所当然的说:“我都说了,我心情好不容易好起来,不想看见癞皮狗心烦。”
徐钱:“……”
祝余小姐知道自己被称为癞皮狗吗?
徐钱无奈的同意了,心想这个嘴硬心软的狗男人,真是够傲娇的,他要是真不想看见祝余小姐,那就直接把锁换掉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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