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1个收费项目,看来货真价实,我摸摸身上,钱并不多,我说道:“要钱的项目才让人踏实,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做何等工,开个价目表吧。”
他冷笑着说道:“宋师爷果然是个爽快人,而且懂的生意经,不错,现在免费的项目都有质量问题,只有收费的项目才能有品质保证,我之所以收费,也是让人们放心。”
他继续说道:“宋师爷要易容,1定要做大事,不过宋师爷从来没有易过容,今天真是别开生面,所以这张单子我非常愿意拿下来。”
我看着他,淡淡问道:“你要为用1等1的功夫将我弄得面目全非,让全世界的人都不再认识我?”
“不错,你说的不错,宋师爷就是流动的广告牌,如果做得好,我也能威名远播,胜过辽东的司马长青。”
我问:“你也认识司马长青?”
他说:“和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师兄弟,共同在鬼夫子那里学习易容术,可惜我跟他交手多年,从来不分胜负,但是他的生意很火爆,我的生意很冷清,奇怪!奇怪!”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他碰上了辽东首富司马1光父子,而你又有什么靠山?”
他怔怔得看着我,如醍醐灌顶,拍拍脑门,说道:“宋师爷真是1语惊醒梦中人,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所以我今天要为宋师爷做最好的易容。”
“这样,就不会有人认清你是谁,这需要很大的费用啊!”
他拍了拍从李7无身上撸来的钱袋,说道:“这就是这次交易的费用。”
我说:“这是龙知县首付的3成,还有7成没有拿到,你为什么不到时候1起取来?”
“嗯?”他怒目金刚,觉得我这个人实在贪婪得很,说道:“也不可太贪心,太贪心就会失去1切,要知足,知足常乐,常保富足。”
我不由为他的精湛说法所折服,他又说道:“如果我在你身上试验成功了,你1定要讲这件事,无论走到哪里,你都要说我黄1蝗的易容术高过司马长青。”
我将酒杯的残酒1饮而下,说道:“没有问题。”
他略做沉思,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里做事情难免会让人知道,不如我们找1堵不透风的墙,在那里展示我这1对1的功夫。”
我说:“这很不好。”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跟你出去招摇过市,所有人都知道我见过你。”
“对呀,只能这样,广而告之,而且你易容之后又没有人认得你,其实他们知道你易容又如何,也认不出谁是你,你担心什么?”
此话有理,我只好跟着他出去,说走就走。下楼时,舍得酒家已经宾客满座,蝗虫真得来了。
我们走在阳光遍洒的大街上,大街上熙熙攘朗,我们穿过闹市,穿过商业街。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他黄1蝗在为谁施易容术,而后他带着我走向1个偏僻的地方。
很快就见到1条河,河岸上有1叶小舟,他招呼我坐船,我们就上船。
这是1只乌篷船,放下布幔,船舱里被挡的严严实实,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拿出你的脸来!”他问。
我感到很惊讶,他看了看,对号打开1只箱子,里面有很多假面的面具,他问我:“你喜欢哪1张?”
我看了看,说道:“我喜欢这张侠客的脸。”
他笑了,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就将你弄成这张脸。”
我沉思道:“不好,我没有剑!”
“我可以给你1把宝剑,全套服务,价格公道。”
然后他让我躺下,他又打开另1只箱子,箱子里都是1些小刀、剪子、镊子等等。
我坐起来,问道:“如果不成功,会不会被毁容?”
黄1蝗笑了,露出了满口大黄牙,面目可憎,他说道:“你放心,如果失败,我还有另外的面皮,可以再给你免费做1张。”
我闻之,惊出1身冷汗,怨不得有李逵再也找不到自己,他就换了另1张脸也是另1个人于这个世界,这是多么残酷的事。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这就是人们狂热追求的?
我决定拒绝,我想李大逵见到我也不会怎样,因此我果断的拒绝。
趁着他关注面皮时,我掀开了布幔,1跳就跳了出去,跳到了岸上,黄1蝗很吃惊,他拍拍钱袋,说道:“如果你不做,我很难收下这个钱袋。”
我想了想,说道:“你留下,我只要来过这条船,就说明我已经易容过,我们穿街过巷,有很多人看到我跟着你过来,我现在就举着这张脸走过去,人们肯定认为这是1张假面。”
他很难过,他有些愚蠢,凡事实话实说都会是这种结果,他很难过,这简直就是咎由自取。
他喃喃说道:“难道这就是易容过的脸面?”
我说道:“不错,人们不可能再相信我就是宋嘉声,宋嘉声也不1定是我,他1定换了另1个容颜,假亦真时真亦假。”
黄1蝗哈哈大笑,依旧是那满口的大黄牙,但是显得让人喜欢了1些。
他说道:“解释得好,解释得妙,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成功的1单,你走赶紧走,否则就露馅了。”
他随即走进乌篷船收拾东西,我大踏步的走去。
我忽然觉得身后沉甸甸的,我从腰间蓦得摸到1柄剑,这柄剑是青龙剑,是1把极为上乘的宝剑,价值连城。
剑锋上熠熠生辉,我在空中挥了挥,竟然掀起刮起1阵风,草上之风必偃。
我大踏步的走去,有1些人见到我很惊讶,急忙躲闪,我按照记忆来到李大逵的家。
我重重地叩响了他的门环,瘦子开门,我不问也不说,径直走了进去。
他在后面追着我,问道:“客官,你有什么事?你来找谁?”
我不理会他,我觉得他没有资格与我说话,现在有资格的只有李大逵。
因此我闯进了堂屋,坐在正椅上,瘦子也追进了堂屋里。
我说:“叫李大逵出来,就说他1位故友前来见他。”
瘦子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知可否,幸好这时高个进来了,他看了看我,他认识我,他的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
他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说:“我就是闻名遐尔的宋嘉声,靖水县龙知县的宋师爷,我们有过1面之缘。”
“你不是!”他歪着脖子,满脸都是惊奇,他又问:“你是谁?”
我再次解释道:“我就是宋嘉声,如假包换的宋师爷!”
我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宝剑,他与瘦子相顾愕然。
他问:“你怎么会有1把剑?”
我说:“我本来就有1把剑,只是没有拿出来而已,我现在要见李大侠,我自然要摆出我的剑来。”
瘦子冲到前面问:“你什么时意思?”
我说:“刀剑无情人有情,刀与剑是侠客风范必有的神器,我今天来找他,切磋切磋,交个情意。”
他们俩望了我1眼,然后走了出去,堂屋安静下来,静的可怕。
堂屋宽敞明亮,只有我1个人,显得特别冷清,我举目4望,这里的摆设是非常雅致,这不是1个粗人能够办到的,这简直是文人的墨坊。
我看到8仙桌上有1副对联:静坐当思己过,人前莫论人非。
墨宝署名竟是孟鹤堂,孟鹤堂有如此精湛的书法功底,可是孟鹤堂是谁?
孟鹤堂是高个?但是我怀疑他根本不是!
这里找不到苏东坡的影子,看来李大逵虽然舞文弄墨,但没有达到很讲究的程度。
李大逵很快走了进来,他依旧络腮胡子、高大魁梧,手里拿着两把刀,1把长刀,1把短刃,甚是威风。
他短裤短褂,好像刚刚从屠宰场回来1样,他大喝1声:“你就是宋嘉声?”
我点点头,他问:“你找我贵干?”说着他也坐了下来,坐在我的对面。
我说:“给你去个教训,因为我是剑客。”
“无聊,你觉得上次的事已经结束了?”
“没有,所以特来结束上次想见的不愉快。”
“你胆子不小,简直狗胆包天。”
我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在天下第1刀面前,我并不论剑,我只是来特来向你请教1件事。”
他瞪着眼睛望着我,我们很陌生,我们只有1面之缘,而且在好几天之前,他似乎没有将我全然遗忘。
我说:“我遇到1位神医回生妙手……”
他伸出手示意我停下来,大喝道:“我知道!”
我怔怔的看着他,然后拨开他的手,说道:“他有灵丹妙药,能够去除胎记,让人焕发无限风采。”
他厉声说道:“我没有胎记,我也不想除掉他人的胎记,除非你给我1个信服的理由,我才能酒肉招待那位云游4方的野郎中。”
“哦,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怕浪费你的酒肉钱,”我望着他,说道:“我有的是钱,我可以把这柄剑抵在这里。”
他瞪着眼睛瞧了瞧,拿起来掂量了掂量,这柄剑很重,而我却拿起来轻飘飘的,他瞪了眼看了看我,低头沉思。
他说道:“这柄剑是黄1蝗的。”
我说:“这是我的,怎么会是黄1蝗的?”
他怔怔的看着我,左看右瞧,希望能够瞧出几番端倪,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宋嘉声?”
我说:“如假包换!”
他感到很郁闷,因为我看上去是假的,我倒像晃1蝗。
他不由哈哈大笑,说道:“竟然还有人冒充他,他是1个落寞的人,他既不喝酒也不吃肉,了无生趣……”
我忽然意识到,黄1蝗给我这把剑就是为了混淆真假,他是1个很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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