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安安先前所说,游乐园的饭菜比外面贵了不少,外面一瓶矿泉水卖两块,它这里分量还少几厘米卖三块五,许安安在便利店里买了三分爆浆猪排拌饭,一排ad钙奶,还有一盒草莓流心巧克力,这一些就要了小两百。
他默默吃着猪排,芝士从肉里淌进咽喉,嚼猪排时腮帮子鼓起来,像在进食的松鼠:“虽然贵了点,但是这个猪排还挺好吃……公主,你怎么有两个?”
“运气好,一个爆浆的一个普通的。”言知早早就吃完了其他饭,留着两块猪排放在饭盒里准备一锅端,快乐加倍还没有杂物。
有的人喜欢先吃好的,有的人喜欢先吃不好的,言知就是后者,宁可先苦后甜,不可以哭覆甜。
许安安不说话,他八卦地看着言知的饭盒,言知开封ad钙奶,拿了一瓶:“你要是喜欢就夹走一块,留下一个给我就行……怎么有三块?”
奕稀笑着看他:“我不爱吃爆浆的。”
许安安就不乐意了:“他都有两块了,你不爱吃给我呀。”他眼巴巴地盯着言知饭盒里厚实的大猪排:“我饭量很大的。”
然后许安安就看见奕稀把一个饭团递过来:“没吃饱我这里还有,饭团随便吃,猪排就给公主。”
“为什么啊?”许安安咬着饭团,眼睛还是离不开那三块猪排。
“我不和omega分享食物。”奕稀回答,许安安顿时泄气突然想起什么:“难道公主是alpha……我的cp……be了?”这个可比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还令人抓狂,我磕的cp当着我的面以一个最想不到的方式be了?
言知扶额:“我是omega。”他叹口气看着感伤满心在想怎么样释怀的许安安,一脸无奈:“我的信息素还是软软的,不是alpha。”
许安安相信他:“那……公主也是omega,为什么给他不给我,单身狗不配拥有偏爱吗?双标狗,我记住你了,以后我同人文劝分不劝和,哼!”他偏过头,不屑地看着憋笑的奕稀。
他写一言为枝同人文的事奕稀早就知道了,在当初他被屏蔽后言知第一时间问他你看同人文干什么,报复?的时候他就猜到同人文的作者是言知很相熟的人,最后和许安安聊天旁敲侧击知道真相。
他下意识觉得能写这么久同人文的许安安不会希望他的cpbe,所以他劝分不劝和就是说说而已。
“行了,安安你快点吃,我们都快吃完了,你还有大半饭呢。”言知咬着筷子夹住的两块爆浆猪排,一口咬下去,嘴角都粘着一点芝士,许安安扒着饭,全身心投入在吃饭的事情上,很快,就收拾好桌子,在游乐园里散步,并寻找好玩的项目。
言知打开草莓巧克力,一人分了几块,扔了空荡的盒子,小口地吃着巧克力,草莓味是香甜的,酸涩的,取决于吃它的人的感觉,爱情也是一样,也许刚才还甜腻腻,转眼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现隔阂,但只要喜欢不熄,爱就永驻心间。
“草莓味巧克力真好吃,只有这里有这种新出的巧克力,待会回家的时候我多买几盒冰在冰箱里,就不用当大冤种买门票再进来了。”言知点点头,他也要多买几盒,冰镇的巧克力和冰镇西瓜都是人间美味。
走了半圈,许安安看着地图决定去激流勇进那里玩:“大夏天就应该漂流。”三人向不远的场地漫步而去。
刚刚排上队伍,言知就听见石块砸水的声音,看见母亲把贪玩落水的孩童拽起来,听见他的担忧和训斥。
“这水这么深,你还不碰,你要是没了我还怎么活?能不能不要只想自己的快乐,想想以后的未来,坐好,要过激流了。”母亲温温柔柔,小孩子倒也吃过苦头,乖乖坐好。
“草莓味的。”许安安恍惚地开口:“好甜。”
言知收回视线疑惑地问:“什么?”他确定许安安已经吃完了草莓巧克力,还说草莓味干什么?
许安安瞥他一眼:“我是说那小孩的信息素是草莓味的,他的信息素阻隔剂应该掉进水里了,现在信息素还挺浓……你没闻到吗?”他惊奇地看着点头的言知:“我天,你不会想小说里常写的一样性别逆转吧!”
言知当然知道为什么,终身标记后他对于其他alpha的信息素没什么感觉,omega信息素又闻的不真切,不是什么o转a的信息素逆转。
许安安看见言知不回答,也没了兴致,只期待地看着别人玩漂流,欢声笑语从入园开始就不断。
等了两三分钟,许安安把票都过去检验,管理员把票还给他,三人坐在气囊上,急湍甚箭的水流冲击着气囊,工作人员松开绑在柱子上的绳子,气囊载着少年流向远方。
一千米长弯弯绕绕还要过隧道的激流勇进给每一个来玩的人带来了极大的乐趣,许安安下来后甩甩不小心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的头发,甩出地水滴溅到言知的侧脸,许安安连忙道歉:“骚瑞~公主,你不会怪我吧?”茶里茶气。
言知抱臂倚靠在横杆前,用袖子擦去水渍,轻轻摇头。
路过厕所,言知解决完生理需求,眉头紧锁,肚子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许安安想挑战鬼屋,言知就陪他疯。
广播里告诉他们可以摘下眼罩去探索,言知扯下蒙住眼睛的黑色眼罩,四处观望。红光照耀这个地方,言知向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古代的花轿。
“请新娘子登上花轿。”广播里工作人员重复先前的话。“吉时已到,奏乐!”
锣鼓喧天,言知坐在正常的花轿里,真有种自己欢天喜地在结婚的感觉,他在花轿摆放的小箱子里找到原来新娘咬破拇指写下的绝命书:这辈子,下辈子,此生不复相见。
“啧。”他探出头看见抬轿不说话死气沉沉的纸片人,他们脸颊扮演福娃一样的腮红红得滴血,“ai全身心投入真不错,很真实。”
轿子停下,于此同时,言知耳麦里传来工作人员的任务:“请帮助新娘逃离德黑兰。”
言知趁其不备,跳轿翻墙,一路快跑却在大门处一米高的墙上被抓了回去,忘了这是ai了,自己只凭懒惰的意识还是斗不过。
许安安和奕稀汇合,他们扮演的是等到喝喜酒的宾客,任务互相对了,阻止新娘逃跑。可是现在连新娘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新娘被半扶半强制地拉扯入室,他挣扎着无济于事,透过盖头的缝隙,他看见桃花木的棺材,雪白的布帛大写的奠字,跳大戏的人哀嚎着挥洒纸钱。
许安安和奕稀随时准备出手打退新娘的逃跑意识。新娘不声不响。
“奕学长,你说公主在哪里呀?他不会没有进来吧。”许安安手托腮问奕稀,奕稀看着新娘若有所思。“他来了,可能分散了。”
“也可能,任务不一样。”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新娘。
妈的,言知忍不住说脏话,这群纸片人是大力士吗?他妈的他骨头都要被摁断了。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司仪的声音萦绕在言知耳畔。
“二拜高堂。”
他被迫跪下来给笑得合不容嘴的父母磕头。
再看新郎家,一大家子只有一只狗是活着的,这是做了什么坏事全家都死光了,还来祸害我这大好青年。
“夫妻对拜。”言知和棺材扣拜。
“送入洞房。”言知胃部剧痛,他颤抖着被嬉笑的纸人抬进隔壁的棺材,桃树无处不在,树下再无少年郎。
他们欢笑着敲锣打鼓,新娘痛恨地被埋入土。我的骨骼已腐烂,但我希望新生的反抗阶级永生不死,至死方休。
“奕学长,这就过了?”奕稀皱眉。“公主,你来了?”许安安回头看见言知退出游戏,双膝跪地,右手扶着胃部,左手虚弱地撑地。
“公主,你怎么了?”许安安立刻跑上前,扶起言知:“奕学长,公主的呼吸都弱了,我们快走吧。”
言知坐在宝马车里,胃里是绞肉机入腹的疼痛,恍惚中他想起那个夏天。二零一八年的夏天,言知堪堪八岁,他在房间里面玩耍,妹妹走过来故意跌倒诬陷他推倒自己,他拼命地解释,妈妈还是带着妹妹头也不回的离开,儿童对父母总是有依赖,他拦着车不让妈妈走,车灯却撞在他的肚子上,扬撒浅红色的钞票在空中辗转飞舞。
言知在路边坐了很久,肚子上只是擦伤,他开车不是很快,是自己太不听话,没有香甜的信息素,不如妹妹讨喜。
都是自己的错,大人永远没有错。
过了一晚上,肚子的伤结疤,他也在往后的生活中逐渐淡忘这件事,他在那个子夜独自一人看着月光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夜晚流泪,他在白天强颜欢笑,他在医院中一次次惊醒。
消毒水一如既往地难闻,言知睁开眼,对面的电视播放着有名的家庭伦理剧,他眼眶疼得湿润。
林会咹那样的母亲怎么能被赋予母爱这个词汇,他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狗都没他双标。
“公主,喝牛奶吗?”许安安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打甜牛奶:“你这个有以前的伤成分在,但是医生说仅凭陈旧的内伤是绝对不可能疼得快死了的,他们只查的到这个。”他把药盒给言知看:“一天三次,饭后吃两粒。可以缓解胃痛。”
剩下的就看运气了。
言知艰难地点头,他现在脖子疼腰也疼,肚子更疼。
“对了,公主,鬼屋的时候你在哪里啊,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新娘逃跑,你的也是吗?”许安安摆弄病床的蓝色栏杆。“奕学长和我一样,我们在酒座上无聊看了一场结婚,莫名其妙就通关了……你说新娘为什么不跑啊,他傻吗?”
“我不傻,我扮演的就是新娘,跑不掉,不过我想到放血可以驱散那些纸人,但是突然胃疼,就被摁着走完了过程,无济于事。”言知喝着牛奶,看着剧,语气平淡地说。“如果我死了,他们还会抓其他的,反正是游戏,输赢不重要,感觉那里的百姓很可怜。”
“我不想让他们得罪厉鬼。”
“我天,你也太圣母了吧。”许安安带有怨气地说:“那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也是被逼的吧。”言知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故事背景:“人无时无刻不在选择,只是这个新娘比较可怜被抛弃了而已,他死过一次了,我呢,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重alpha轻omega,古代的通病了。”
许安安没有再说,他拿起小刀,一下一下地给言知削了朵草莓味的玫瑰花,小小一朵放在手心,递给言知时已经成了一捧玫瑰花束,言知摆摆手:“不吃草莓,恶心。”
言知闻见草莓的气味就觉得胃疼想呕,有人在密闭空间吐了他都不觉得想呕,现在一个小小的草莓,还是香甜的味道,他却下意识排斥这个味道,他不是排斥香甜,而是排斥草莓。
“好吧。”许安安自己吃掉了草莓玫瑰花,又拿了个黄桃给言知削了个中国结:“桃子应该不觉得恶心吧,快吃吧。”
言知接过桃子中国结,轻笑一声,咬一口:“安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秀呢?中国结都削得出来。”他咬断了菱形,剩下流苏欣赏了一会一口吃了。
“那是因为你比我还秀,我就被埋没了呗。”许安安洗干净刀放回原处,无所谓道:“毕竟我这颗星星就是为了衬托你而运行。”
“没有啊,星星是遥远的恒星,他们独自闪耀,不像月亮借着太阳的光辉享受万千追捧,星星,远比月亮珍贵。”许安安听见言知说:“人类登上了月亮,却没能找全附近的恒星,星星,难道没有月亮贵重吗?”他反问许安安。
许安安若有所思:“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只有一点?”
“大概比你的威信多一点。”许安安单手在言知头顶上划过去,搬着小凳子和言知肩并肩一起看着电视里正到狗血剧情点的家庭伦理剧。
奕稀和医生交流完言知的病情出来,回到病房就看见许安安和言知两个人开心地讨论电视剧的情节还认为这一点也不狗血,应该这样再那样,那才狗血,奕稀没说话,默默拿着小凳子跟过去一起看。
快乐的假期就这样美好又痛苦地结束,回到学校言知又开始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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