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拿着扫把勤勤恳恳地打扫操场,刚经历一场大型活动的操场此时灰尘满天飞,言知随手一扫把就是半米的灰,他叹口气,心里默念:这可是两分,刚好补完自己扣欠的坐姿一分,他要忍住,不然又要被扣分。
自己选的加分方式自己哭着也要扫完。
不过校长也算仁慈:“灰尘每天都有,不要管它,你只要把不是灰尘且肉眼可见的垃圾扫完就给你加分。”他暗自狂喜,让言知给自己劳动实在是太爽了,年级第一,竞赛天才算什么,还是他的学生。
虽然灰尘很难扫,但是整个操场这么大面积,肉眼可见的垃圾实在不算多,他没用多久就连扫带捡地打扫完,找校长报道,校长检查一遍,满意地给他的加分条上签了名,纸条才算有效。
言知心满意足地拿着扫把离开。
路过体育器材室,发现门没关,器材还有些在外面,体育器材室管理老师明明在篮球赛结束时说过让人帮他把器材全都搬回去,还要关门,那些人是不把老师的话放在眼里吗?这样不管?言知不明白,但他很善良。于是善良的他好心地想帮忙把器材放进去,并且关紧门。
不对,万一是老师在重新摆放器材呢?
怀着如此心态言知试探地敲了敲敞开的门,他的脸埋在门后的阴影里,如他所料,里面有人,但是不是老师,说话的人声音沙哑,啤酒味信息素肆意在器材室是狂舞,言知只嗅到一点就难受地蹲下,捂着心口喘息。
顶级信息素。
“谁,谁在外面?”信息素的主人问道,他语气急切,言知却难以得空注意到他的声音熟悉,并回答他的问题,他难受地蹲在门后,信息素不分谁的袭击每一个靠近的人,alpha的信息素在言知腺体上经过,被排斥。
奕稀在教室里面做题,突然感觉到omega身边有不管好自己信息素的alpha留下信息素袭击,他顿时冲出教室,安楠一脸懵地看着空缺的座位,默默地祈祷他按时回来,实在回不来他就得给他想理由了,当管午休的人真不好。
言知听见另一个人祈求地说。
“不管是谁……救救我,我,我不想被标记……”omega的声音断断续续,言知嗅见omega香甜的草莓信息素,忍不住迷糊,他缓缓地扶墙站起来,走近门前。
器材室里一片狼藉,omega面色潮红,眼泪汪汪,两方信息素交融,一起排斥第三方信息素,巨大的信息素萦绕言知,言知眯起的言看见omega抗拒alpha的靠近,他推搡,信息素却将他压制地无能为力,他哭着求言知:“同学,救救我……救救我,叫人,叫beta给我们打抑制剂……”
言知缓缓拨打电话,却摁错,奕稀跑的途中接起言知的电话:“……不好意思,打错了,器材室这里有alpha和omega发情了,你多带点抑制剂来,草莓味的信息素……难受……”
言知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拽着衣领拖进器材室,锁上门。
“嘟嘟……卧槽,别动我!”
奕稀看着没挂断却再无声音的电话,他心下一沉,步伐加快了一些,从闻到言知身边有alpha的信息素,奕稀就带了一大袋抑制剂。
器材室紧锁着门,他敏感地闻到自己omega温柔忧虑的玫瑰味,他混在其他omega和alpha求爱信息素里是那么无助,那么孤单。
奕稀拿着窗外放着的钥匙开了门。
言知坐在旋转座椅上,红着脸沉默。omega和alpha就当着他的面乱搞,他闭着眼不去看,腿软地走不动,奕稀走上前给他打抑制剂,言知抗拒地转到后面:“……疼,不要。”水分在眼里格外盈余。
“打抑制剂,我亲你,不疼。”言知点点头,奕稀给他注射完抑制剂,忍着心中的鄙夷给地上躺在一起的omega和alpha注射抑制剂,这才转头问:发生什么了,你电话没挂断说的。”
“没什么,这个alpha……”言知指着地上迷糊的alpha顿了顿,说:“他欺负我……拽我衣领把我拖进来想让我加入他们的苟合,我,我就没忍住把他打了一顿,想走,腿没力气,然后,然后你不就进来了。”奕稀点点头,言知这么乖,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都是那个alpha活该。
“他活该。”言知说。
“嗯嗯,他活该。”奕稀打完校长电话,赞同道:“谁让他拽我们公主,公主是能让人随便拽的吗?还拖,可怜的枝枝,一定摔疼了吧。”
他语气温柔地能滴水。
言知没有管他,点点头:“不疼,但是很恶心,omega的信息素是草莓味的……我讨厌草莓味。”
他没厘头地说:“他们都喜欢草莓信息素,不喜欢我。”玫瑰是浪漫地象征,他们不要浪漫。
“没事,我喜欢玫瑰。”奕稀拉着言知的手在器材室外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淡定地听见脚步声走来:“你是暗淡无光深渊里神明赐给我唯一的礼物。深渊唯一的光亮,他永不会堕落。”
言知点点头:“我肯定不堕落,世间再难熬,也因为你常驻。”
脚步声很快行至眼前,奕稀连忙放开言知的手,偏过头。校长走过来看见这副景象满脸的不高兴:“还敌对?都多大的人了,有什么矛盾不能沟通解决,我说你们单独都很冷静,很聪明啊,怎么一聚在一起就吵吵闹闹,不知道计较些什么,几个月前的事现在还记得,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奕稀见他跑题,连忙把注意力拉回器材室的事情来:“校长,正事要紧。”校长没有再说他们,推开了器材室的大门,一看脸色铁青,气得火冒三丈:“大白天在神圣的校园里做这些不伦不类的事情,简直不把学校放在眼里。”他意料之外的愤怒,让人把人送医院。
言知听见动静凑到门口看,也被吓了一跳。
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过来,神经被信息素的吸引麻痹,他们离开一小下,两个人又如火如荼地搞起来,言知看着omega身上的淤青,心里更加不满,你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弄还打人家,呸,真不要脸。想归想,他没有说出来。
只是皱着眉头。
“你们发现后没给他们打抑制剂吗?”校长放下电话问,他看见奕稀背着的包,里面隐约有抑制剂的影子。
“打了。”言知回过神说:“两个人都打了,打完之后睡着了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剩下的话他咽在喉咙里:不行,清纯小白花人设不能崩。
“应该不是普通的发情,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医生去等结果。”言知点点头,转身就走。
奕稀跟着他后面。
走出校长的视线范围,言知就忍不住说:“最近我是不是应该拜拜佛,虽然我无神论者,但是最近厄运当头,老是遇见外泄信息素的人,还总是一言不发地攻击我……你知道那家伙□□时说的话有多恶心吗?我都要吐了,他说……”言知顿了一下,贴近奕稀地耳朵呼着热气,暧昧不清:“宝贝~腿张开点。”
奕稀偏头躲开,言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熟透了的耳垂,捂着嘴偷笑。
“逗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害羞,不过真的好讨厌,明明都知道omega这个时候是任人摆布的,还要求他自己动,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好了肯定把那个人打爆,起码icu病房相见。”言知一脸愤慨地说。
奕稀默默抿唇:言知……不喜欢这样吗?可是他还想逗他呢。
他乐观地想:不过他也说omega这时候任人摆布,他应该舍不得把自己送进icu吧,到时候还要他去送饭。
“你愣神在想什么?”言知注意到他的走神,皱眉问。
奕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在想你。”
言知老脸一红,不自在地说:“我就在这里你想什么?”
“你很可爱,我很想你。”奕稀继续答,依旧没回过神。“以前……也爱你。”
“哈哈,你要是不爱我,爱别人,我头都给你打爆。”言知捏起拳头警告,并未认真:“你参加了什么竞赛,之前就想问你,太忙,老是有人来烦我,现在都不知道你考了什么。”
“数学和化学。”奕稀回答。
“你也报了弱项啊,我还以为就往一个人,我报了物理和历史,都做完了,对错不知道,反正也不重要。”考试有两种极端,一是斤斤计较型,哪里错了能后悔几天,哭一次都算少的,言知属于后一种类型,考完不管型,对了几题错了几题能得几分都是转眼就往,这类人很佛系,考完就考完了后悔有用吗?能让你穿越回去改答案吗?肯定不能,所以还那么在乎干什么。
他们常常上午考完,下午试卷就不知道塞哪里去了。
“你很自信,也很优秀。”奕稀如此评价。
“那当然,我超棒的好不好。”言知双手叉腰骄傲地说。“他们都说我可爱,温柔,哪里的话,我分明酷炸了好嘛?”奕稀点点头,心里想:有人说你温柔,他是不是没见过你一打五?
言知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老师的学生我以前还打过他,他老师都不认识他,但是那个老师说觉得我温柔又可爱,认为是他误会我了……到底怎么他才会觉得我又酷又帅?这真是一个难题。”
奕稀没有说话,走出拐角,言知给了奕稀一瓶班主任发的草莓味甜牛奶,特意叮嘱:“你不要喝,也不要浪费去珍藏,给别的同学喝,我不想闻见你嘴巴里有草莓的味道,不给亲的。”他自以为气鼓鼓地说,殊不知在奕稀眼里他嘟囔着嘴,委屈巴巴,可爱得犯规了。
“知道了。”他伸手摸言知的脑袋。
“啊,你干什么?”言知推开他的手,揉捻自己柔软的头发:“我新做的发型,才不要给你摸。”
“那给谁摸?”奕稀作势靠过来,近在咫尺,言知侧身躲避:“谁都不能摸,自己,自己也不可以。”奕稀笑得抱抱他,隔得近,言知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声声跳在言知心里:“……你走开,别隔这么近。”奕稀不松开,他说:“努力维护自己发型的枝枝真可爱。”
温柔?算不上。
言知生气了,他抬起膝盖一脚踹开alpha,快步离去:“鬼的可爱,你都不记得我讨厌什么还说爱我,哼……渣男!”
莫名其妙就变成渣男的奕稀连忙忍着腿上的疼痛追上去,言知本来也就是故意做个样子,他主动示弱,肯定要顺着台阶下去,他停下来:“……疼吗?”
“疼,疼死我了,来人啊,这里有omega谋杀亲夫啦……呜呜……”言知捂住他的嘴:“小嘴叭叭,瞎说什么呢,谁杀你了?”
奕稀觉得言知确实有点温柔,关注点都那么新颖,别人肯定面红耳赤说:“你是谁亲夫?我可没有同意。”到言知这里就是:“谁杀你了。”言外之意,跟我撇清关系,就算有人杀你也不是我杀的,没事别来找我麻烦。
“我老婆。”奕稀暗示他把关注点放一放,他好即兴表演情话,他的omega爸爸说情话是感情的润滑剂,热恋时期的小情侣必不可少的环节就是表白说情话,奕稀想补起来。
谁料言知闻言一惊:“你有几个老婆……不是,我把你当唯一,你还背着我有老婆?”果然是渣男,言小知愤愤不平,扭头就走,什么台阶?他不需要,渣男滚远点。
“我靠!不是,公主你误会了。”言知停下来,回头挑眉,让他解释,奕稀松口气:“我就你一个老婆,没有其他的,我,我就是想惹你生气然后巩固一下我们愈发淡漠的感情,真的不是挑衅,你要相信我啊。”
言知面无表情地点头。
“所以……请开始你的表演。”奕稀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不相信和给你一次机会补救的信息,连忙摆正姿势,给言知表演了个空手变玫瑰的魔术,意料之中,言知接过玫瑰,随手扔进垃圾桶,意料之外,言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珠子给奕稀左手带上:“没给手链,带左手是因为我希望你永远站在我的右边。”
做我的挚爱。
这个社会,网络用语流行,卖珠子的商家卷得自创一个寓意,把手链给alpha戴在左手腕,寓意你永远坐我的左膀,做我的靠山。
奕稀愣了愣,也掏出口袋里的蔷薇手链替言知戴上,不同于言知简单刻的yx两个字母的敷衍,他给言知的蔷薇手链融合了自己的信息素,刻字的区域他一刀一刀刻了一个可爱的q版小人,小言知在手链上微微笑,言知在手链歪皱着眉:“画这么可爱干什么,自恋是注定be的,不过言知两个字写的不错,你男朋友我很喜欢。”他满意地笑。
好了,两个小言知的微笑袭击,简直就是奕稀的天堂:“你喜欢就好。”
“对了,明天我们美术生有画展,我画了好几种类型的几幅画,你要答应我去看,看的时候记得拍照你最喜欢的那张,我到时候给你单独用那个类型画一幅肖像画,裱在我卧室里,天天看着我男朋友的盛世容颜。”他弯唇一笑,月亮都没有他耀眼。
“我会去看。”奕稀答应言知,就一定会做到。
言知很满意:“那就好,快到教学楼了,午休铃响还有五分钟,我先走一步。”说完他就忍着不时的腿痛,一步三格楼梯提前三分钟赶到教室里坐好,睡觉。
许安安一脸懵地看着他翻窗进来,无言以对:“后面有门。”
“没事,我喜欢翻窗。”想让言知承认自己眼睛没看到,休想。许安安没有再说话,低头趴在冰枕上睡觉。
言知闭着眼听见班里管午休的同学和值日老师汇报:“都到了。”值日老师皱眉看着奋笔疾书写着作业的几个人:“午休时间就把学习放一放,先别写作业,你中午不好好休息,下午学习就跟不上,打瞌睡还要被记名字,得不偿失,快睡觉。”那几个人立刻关上书本倒头就睡。
值日老师这才满意地踏步离开。
他一走,那几个人又悄摸摸地起来继续奋笔疾书,哪里是写作业,罚抄的五百遍今天就要教了,还有一百多遍没抄完,谁睡得着?
言知睡觉的时候脑袋还收纳写作业的声音,他不耐地翻身,却发现声音贯入耳朵,更大了。
于是他放弃抵抗,脑海里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背《琵笆行》,所谓睡不着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在失败五六次之后,也就是心里唱了《琵笆行》的旋律带词五六次后言知成功入睡。
醒来后,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言知嚼了颗手工牛轧糖,糖很硬,但是坚果很好吃,又脆又入味。言知吃着奶糖想起了信息素是糯米糖的那位小同学,余落。
“言知,有人找你。”南子高的大嗓门把言知睡熟后必然有的困意赶走,言知抬头,手指摩擦泛红眼尾,他晃了晃脑袋,把瞌睡赶走
言知回头望,余落提着袋子站在教室门口,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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