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言知精致的围棋终于得空被摆上了桌子。
下围棋前,言知先一个个给大家带上ar眼镜,同学们在空间里面看着,棋主也就是他和奕稀对弈的一局。
言知白皙的手手执白子,等待黑子先落下,生产围棋的商家为了提高购买力度自作主张把执白字者定为王后,执黑子者为国王。
国王王后,天生一对,不可分割,围棋少了哪一方都不能进行对局,仔细算起来,还有点浪漫,一点而已,因为棋子长得和其他围棋无意,也就ar的技术高级一点以及说法浪漫一点。
不切实际的浪漫,是无用的累赘。
言知冷漠地看着棋盘,奕稀笑着在棋盘落子,安楠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指定位置上。
他下棋后,言知此后一直逮着奕稀黑棋的气下棋,他不会玩围棋,知道的也只是基本的知识,所以和他玩应该是很无聊的,奕稀也不会下棋,他们就互相逮着对方棋子相邻的位置落下棋子,同时防范下棋时落在对方重围中让对方把自己的棋子提掉。
言知看着奕稀用黑子围起来的地方,有些泄气,他不能下那里,他没有气。
落子的时候棋子可以无气,如果有两枚黑子已经被还差一个白子落下就可以提掉的白子包围,但是他可以下那里,因为可以提掉那两枚黑子,他就有了气。
言知落子,许安安手执镰刀挥舞,提掉了奕稀的棋子。
奕稀笑了笑,言知提掉他的棋子他不能立刻反提,想了想,他落在一边。
言知沉默,礼尚往来,也落在一边。
下一回合,奕稀提掉了言知的白子。
……
最后,皇后棋落下。
游戏结束。
负责当裁判的班主任数了两个人的棋子,黑棋的点数减去三又四分之三,白子加上三又四分之三,与一百八十又二分之一的数量比较。
言知的白子点比规定的数量多一,这场两个不会围棋人的博弈硬生生地让旁观的同学们胆战心惊,唯恐自己下一秒就被ar棋子挥舞镰刀砍倒,皇后棋子手握桂冠,戴着身前温柔的言知头上。
因为赢了喜欢的人,此刻,虚拟的皇冠有了重量,言知俯身,低头浅笑。
“我又赢了。”他轻声说。
自从这个聚会开始,任何游戏,言知就没有输过。别的同学酒喝了一杯接一杯,他唯一喝到的还是以口渴为由灌进去的一杯果酒,此刻还剩半个玻璃杯的粉色气泡酒,他微微一笑。
“你赢了。”奕稀道,我也没输。
“公主,那个镰刀砍倒身上是真的疼,难怪盒子上特地表明要满十六岁才能玩……不对,公主,你十六岁?”许安安把棋子放进白色礼盒中,无意间瞥见盒子上银色的小字:适合满十六岁的同学玩。
言知回头:“啊,有说吗?我不知道。”他就路过商店的时候买的游戏道具,到现在还没有仔细看过呢,他起码要十一月七号才能满十六岁,奕稀一月生日现在都十七岁几个月了。
“你还没满十六岁?”班主任都有点震惊:“你看起来很成熟,年龄这么小吗?”
言知点点头。
“公主,我十六了,比你大一岁,快叫哥哥。”许安安活腻了,占言知的便宜。
言知仰头一笑:“哥……”
“咯咯。”许安安手指都被言知往后扳:“好听吗,还需要吗?”
“痛痛痛……不要了,不要了。”许安安收回疼得发麻的手指,细细地吹:“我错了,我不该以下犯上扰了您心情。”
言知没有说话,他冲出去,在夏今念准备打开ipad邀请大家跳《本草纲目》的时候一记手刀瞄准位置,力道不小把他敲晕。
准备赶过来的同学,不自主停下给言知鼓掌,一个个感激不尽:“救命恩人啊,班长,这东西不是人跳的。”言知感同身受,以前许安安邀请他跳过,只那一次,腿酸了一周。
“不用谢,为了人类。”言知和他握手,那个人语重心长:“嗯,为了人类。”
封闭的包间里安静无声,暗流涌动。
“那个……是谁的信息素阻隔贴失效了,我闻到柠檬的信息素味道。”言知出声询问,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正常的信息素不是这样的,他又问:“有人带了抑制剂吗?有omega发情了。”
大家都摇摇头。
有一个地方同学围成一团,言知透过缝隙看见几个omega靠在一起,脸色都是不正常的绯红,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包间的omega就全都受到了影响,班主任给医院打了电话,医院立刻派了救护人员过来,班主任确定其他omega是假性发情,请顺路的同学帮忙送回家。
夏今念以后回想起这次聚会,就万分后悔没有早点把自己的ipad拿出来,只是晚了一步,大家就都走了,他迷迷糊糊地跟上队伍,坐进车里回家。
奕稀扶着言知上车,言知眼尾发红,被奕稀抱在怀里,耳边传来小omega呼出的热气:“抑制剂,抑制剂没有用,终身标记后抑制剂只会加重omega的发情期……我的alpha,帮我吧。”他低声祈求。
“会疼。”奕稀皱眉,抵制信息素的交融。
“不疼的,抑制剂很疼……讨厌,抑制剂。”言知一瘸一拐站在自己的别墅前,眼里水汽盈余:“……想要,你。”他勾唇浅笑,指着奕稀的脸颊。
奕稀把言知抱进房间,锁好门。家里的阿姨放假,偌大的别墅里只听得见言知的心跳。“你会后悔的。”他故作恶狠狠地说。
“不……后悔,你如果不帮我才是会真的后悔。”言知可怜兮兮,他以为奕稀要走,拉着他的衣角反抱住他,一双大眼睛被□□迷的乱花渐入,他的嗓音哭哭啼啼:“……我真的不会后悔,你终身标记我的事情我都没有后悔,虽然讨厌过但是心里清楚……清楚你是在帮我,不是害我,我不会忘恩负义。”
“你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言知拉着他的衣领逼迫他低头:“以后,以后我都不烦你了,你要分手就分吧。”
“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啊,我妈也是这么嘲讽我的。”言知抬头苦笑,他好卑微,为什么要因为信息素而低头,是因为自己早就把眼前的alpha视为自己的唯一了吗?
他很喜欢他,他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
只要:“解决眼前这个小挫折。”
奕稀喉结滚动,不在抵抗信息素的冲动和疯狂,他扶着言知的腰把他抱到鞋柜上坐着,挽起他右脚的裤脚,露出淤青。“好……”
言知点点头,低垂着头。
“……宝贝,脚踝的伤我不想去碰。”言知没有动,他迷糊地快要睡过去,浑身热得发烫。
奕稀抬起他低垂的头,“没关系的,言知。”
言知想抬起手,他背靠着白墙,墙粉沾染到少年脖颈上,奕稀搂着他的腰。
许安安以下犯上被斥责,少年逗弄自己,言知却只想沉沦。
他妈说的没错,他浑身都是肮脏的。
可笑的是:他满身流着肮脏的血液,却还希望自己有着澄澈的人格。
少年顶撞了尊贵的公主,公主选择了宽慰。
……
第二天,言知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和端着面条的奕稀对上眼,尴尬的移开后他红着耳尖听见奕稀问他:“还好吗?”言知点点头。
alpha的动作虽然出其不意,但是意料之外地技术很好,言知被他摁倒在墙角,竟然只感觉到爽而不是痛。
“饿了么?我煮了面条,味道还行,我喂你吧。”言知刚想拒绝,轻微地挪动,下半身传来刺入骨髓的疼痛,于是改口:“可以。”
奕稀把面端到床边,坐在小凳子上,筷子夹起面条送到言知面前,言知小心翼翼地舌尖试试温度,不烫。
他嗦了一大碗面条,还有一个煮鸡蛋,只吃了蛋白,蛋黄给了奕稀回收。
言知皱眉:“你不鄢吗?”他吃蛋黄能吃归能吃,但是会觉得嗓子特别难受,蛋黄明明已经入肚,却还是让他的咽喉肿痛,后来,他就不爱吃蛋黄了。
偶而会尝试,最后以失败告终。
“告诉你一个事情,你不要凶我。”奕稀放下碗,对言知说,言知眉头紧锁:“我哪里凶过你?”
“也对,就是我易感期来了,然后你发情期也提前了,我们似乎好互帮互助几天。”他说这话,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没事啊,我帮你。”可怜的言小知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奕稀给他削了黄桃,可爱的小兔子摆放在盘子里,言知和兔子面面相觑,一脸沉默,奕稀从厨房洗手池前回来,洗去手上的菜刀味,看见跟几分钟前还一点位置没变的黄桃小兔子,他揉揉眉心,疑惑到:“是不可爱吓到你了吗?”言知看看小兔子,很可爱,栩栩如生。他摇摇头:“很可爱,很好看。”我很喜欢。
奕稀更疑惑了,他茫然无错地站在原地,询问:“很好看为什么不吃……你是觉得我削这么好看是为了掩盖它的酸涩好让你上当吗?我怎么可能会,快吃吧,我试过的,很甜。”
“你怎么试过的?”言知眯眼问。
奕稀脱口而出:“边角料,这个小兔子这么小,中途失败了不少,直接削去了三分之二,不过好看就没错了,你怎么还是不吃?”
言知低垂眼睑:“太可爱了。”他红着脸不好意思:“……舍不得。”
奕稀顿时无话可说:“我要是吃了,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为什么要吃兔兔,兔兔这么可爱?”言知想了想,摇头:“我会说你是不是傻,吃兔子要从头开始啃。”他看着一本正经地言知,心里想:吃兔兔的omega,也很可爱。
“你看什么?”言知毫不客气地命令他:“腿疼……给我按按。”奕稀顺从地坐在床的另一半,轻柔地给言知捶腿,公主娇贵,时不时还嘶一声提提意见:“嘶……轻点不会?”
“老婆,alpha分化后力气是会强化的,我已经很轻了。”对上言知眯着的眼睛,感受到杀气的奕稀立刻更轻了,拳头虚打在软嫩白皙的小腿上,比重重地打还要累,言知还在身边嘲讽:“这不就轻点了?”
奕稀没有说话。
一会儿,他停下来休息一下再继续锤。
“你的力气都被昨天用掉了吗?一点也不持久。”他想,真不知道昨天搞到早晨六点的是哪位alpha。
奕稀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拉近:“要不要清醒着试试?”言知一愣,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脸义愤:“欺负发情期的omega……不要脸。”言知如此评价。
奕稀顿了顿,没有再靠过来。
言知又想起来他刚才和自己说的易感期来了,听说易感期的alpha都很脆弱,易暴躁,秉持着不让他祸害别人的圣母心态,言知咬咬牙:“看在你易感期的份上……”
奕稀惊喜地抬头:“所以……”他延长声音。
言知脸色通红,小声难以启齿地开口:“允许你的放纵……我定了闹钟,下午一点你要是没搞完,我踹都要把你踹下床。”
奕稀:“……你好凶。”
“知道就好。”言知任由他指尖不安分地从划过自己的脊梁骨,落在腰窝上轻点:“易感期很难受吧。”
“嗯。”奕稀下巴抵在言知锁骨上,轻蹭。言知想起了可爱的小布偶,它也喜欢蹭言知的锁骨。
“哪种方面的难受?”言知不太懂alpha,他抓住机会询问,这样就不会傻傻地给难受的同学递热水说:“多喝热水。”的渣男发言了。
他明明是个很纯洁的小omega,绝对不是什么抛夫弃子的渣男。
“就……想将你拆解入腹又怕你记恨的矛盾感觉,想上你却怕你说分手。”奕稀抽象地描述道,言知抱住他,奕稀能隔着肋骨听见他急速的心跳。
心跳声渐进。
“你不用害怕,公主会包容王子的一切,纵容他的行为。”言知被摁倒在床上,奕稀跨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所以……我是你的王子?”
“是。”言知想了想,补充道:“唯一。”
你是我唯一的配偶,是我触不及的影子。
言知没想到,易感期的alpha还会不讲道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换一个。”言知想坐起来和他理论,却被alpha禁锢,动弹不得。
肚子痒痒的,他面红耳赤:“大白天耍什么流氓?那你喜欢什么称呼。”言知终于还是在alpha明显的反应下妥协。
奕稀唇角带笑,语气暧昧:“……哥哥。”
“哥哥?”言知接受后上道很快,喊得又甜又娇纵,他犹豫再三说:“哥哥……这个时候要做好防护措施,你再向昨天一样什么也不做直接像赛车一样直接上手,会很痛的。”好在发情期,倒也没什么痛感,但是言知不能让这种风气存在,对omega影响不好。
奕稀先给他来个腺体亲吻,临时热身,但是这次言知的感受真真切切,只有苏爽。
不知道躺在床上,流了几滴泪,言知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言知看着鞋柜区域,一脸沉默,他不禁慨叹alpha就是好,都那个程度了腿都站不稳还能早起收拾好满地狼藉,是他自愧不如,一会就没有了记忆。
温水淋在头上,言知踮脚亲吻奕稀的右脸颊。
他柔声细语:“让我亲吻你的右脸颊,允我住进你的右心腔。”小omega开玩笑似的说着情话,不经意间吸引一个alpha的心思。
言知洗完澡一看手机:下午两点,自己洗澡大概一个小时,没有错:“你很讲信用,下次还找你。”
“公主,你把我当炮友?”奕稀询问。
“怎么可能,我把你当男朋友。”言知反驳他:“只有未来一起生活的人才配听我只言片语的情话,你不好好享受这份殊荣,还老色狼,惹我生气。”
真搞不懂alpha的心思。
言知登录□□,班里已经因为昨天的事聊了一大长段,大概就是夏今念一直在惋惜自己的《本草纲目》健身操还没亮相就死在摇篮里,群里面大家都在安慰他,心里面乐呵地估计比谁都快乐:客套话而已,谁要跳那断胳膊断腿的健身操啊,夺命操还差不多。
最新一条,是夏今念艾特自己:“为枝,多亏班长大人慧眼识英雄,把我搞晕了,不然我也要被干扰假性发情了,多谢[抱拳]”
言知融入客套话组:“没事,助人为乐,小事一桩。”他才不会说是不想跳健身操故意把他干趴下的。
他要维护自己在同学心里的形象。
夏今念:“班长果然善良,我先流泪为敬。”不止他,那些准备要把夏今念摁倒不然他放的同学更加感激不尽,一个个在群里发言,好好的班级群就像是言知个人的粉丝后援会中,集体感谢响应自己的偶像一样的无脑粉。
言知沉默,话题立刻又偏向另一边:“你们说一言为枝cp谁在上好一点,征集一下。”是许安安的发言,接下来许安安就撤回了这条消息,但是班里人眼疾手快截了图,逼迫许安安露出自己的马甲,只有夏今念注意到言知刚刚还在:“你们说,当事人之一不会就在屏幕后窥屏吧。”
为枝冒泡:你猜的没错。
许安安顿时哀嚎:“啊啊啊啊啊啊,你让我死吧,社死,就现在。”
为枝:没事,我听听你们的意见。
言知在,他们发言的都先自行删减一波确认无误再发出来,但是删减过后的建议依旧偏向明显。
他们还是磕一言为枝,而不是言而无奕。
为枝:为什么?我看起来不a吗?
许安安回复言知:“你说可爱还切实际一点。”
言知皱眉:“我很可爱?”
班里同学加一赞同:“嗯,可爱还温柔,理想型omega。”言知压下心中的不平,静静地看他们讨论,什么异地恋,什么强a软o,什么小娇妻,言知感觉自己要一口血喷出来,他默默地刷了会短视频消磨脾气,然而,短视频里同人文也异常泛滥。
有同人文言知就会联想到许安安写的同人文,他愤怒地关掉短视频:这手机没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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