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收假当天依旧提前半小时进了教室,同学们大多都没有全部写完作业,许安安抄着数学已经眼疾手快地看见言知进来立刻问言知要政治,言知从书包里拿出来给他,收获好几声的谢谢,闹哄哄的教室,满天雪花飞舞的作业,言知身处其中,默默地背着语文假期作业。
刚才一进来就听见语文课代表说语文老师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就要来抽背,言知一开始是震惊的,后来想到语文老师就是他们班主任,倒也没什么奇怪的,班主任随时进自己班的教室一点也不奇怪。
于是完全没背的言知立刻用作业打发了来客套的同学,翻出压根没带回去的语文教科书,开始自己的速背表演。别人的速背明天就忘,天生记忆力好的言知不仅背的快准狠而且你让他醉生梦死地做完几张数学压轴题或者竞赛卷,再在他想睡觉的时候去问他怎么背,只要你开个头,他就能顺畅地给你接下去,因为这独特的天赋,许安安每次背完都会偷偷和言知聊天,老师也总是让他当背书监督的,没办法,因为全班只有他背得最快,最有时间。
一起在发狠背书的也有很多人,可以猜的到,连纸质作业都不愿意写还要到学校来奋笔疾书甘的同学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完成背书的作业,言知早已预料到这个画面,没多久,管理班级的值日生敲响讲桌,言知看了看手表:四点钟。
集合时间到了,各路课代表也都开始轮流收起作业,再过五分钟班里一片寂静,言知看着摊开的语文课本,看着背完的文言文,满意地关上语文教科书准备坐坐讨人厌的物理计算题。
这时,言知抬头和教室门外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对视,班主任站在门外不进来也足以威慑欺软怕硬的同学们,他摆了摆手示意言知出来去办公室。
他不说,言知想也知道是之前怀疑有诱导剂那事,都大概一周时间过去了,今天还没有查清楚吗?找他问话?
他放下寻找物理试卷的动作,起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校长也在,言知和他打了招呼:“校长下午好。”校长点头微笑以表回应。他的表情严肃,但言知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再看见第四个人,空调呼出的冷气被尽数吸收,言知冷得直打寒颤。
滋啦。
生有铁锈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言知看见之前器材室事件的主人公打了个报告,缓缓走进办公室,一时之间六目相对,言知看着他们慌张松开的手,这才认定学校论坛里传言他们在一起的八卦是真的,他歪头一笑,不说话。
因为有着被拽到器材室里面腿软动不了只能看着他们临时标记的言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一笔带过当时的事情,alpha也不知道,他满眼歉意地看着言知——的后脑勺,言知和班主任说着话根本没机会回头开启聊天,那天,alpha拿顶级信息素压他,虽然没有奕稀的蔷薇高级,但是也是前二十的信息素,契合度又高,多少的量都对言知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班主任把言知叫到自己面前,拿出一张资料问言知:“言知同学,你好好想一想,你和这位七中的同学有仇吗?我问过几个同学,都说你们俩之间有深仇大恨,方便的话,我想知道是什么大恨。”
言知低头看见徐安辉的资料,他抬起头说:“不是他,是他弟,以前看我不顺眼天天堵我,还绑架我作乐,虽然最后我一点伤没有,他肋骨断了三根,但是伤没伤不是评判一个人对错的标准。”
班主任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先和王超安同学聊一下。”言知乖巧地站在校长身边看着窗外,“王超安同学,这次诱导剂是对你和……周宇同学使用的对吗?”王超安点头:“是的。我去器材室帮同学拿他忘在里面的排球,就闻见omega发情的信息素,但是周宇同学我认识的,前几天才过了发情期,再快也不能那次就又来,我就想打电话让人告诉老师,然后资料上的这个人就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别动给我注射了一针管的药物,我以为是毒品,吓得不行,一个劲想吐掉,那个人就打我把我丢到器材室里面,我走不动,信息素的威力太大,抵抗不了,我听见他和一个路过的同学说让他以体育老师的名义叫言知同学过来整理器材,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言知想:又是徐安辉,上次打我那事还没找他算账呢,就又在面前晃悠,无不无聊。
“言知同学。”班主任叫他,言知抬头,眼里还有没消完的戾气:“王老师,怎么了?”是有事关于他的吗?
“没怎么,就是你也是受害者觉得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哦,原来只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言知想也没想:“捆麻袋揍一顿,实在不行拿把刀威胁他承认。”
班主任:“……你是现在生气想的吗?”他不死心,鼻子上的虚汗显示他对于言知随口而出的话的汗颜。
言知不明所以:“不是啊。”校长偏头眼神淡漠地凝望他,言知丝毫没有认为不对,他坦荡地说:“这一招很管用,那家伙欺软怕硬还屡教不改,干的坏事可多了,我以前都是这么教训他的,所以一次也没有被误会过。”
班主任无语。“言知同学啊,以前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学校扫黑除黑搞得紧,就不要威胁同学和套麻袋殴打同学了好吗?”言知回头对上校长富有深意的眼神,立刻说:“放心吧,别人不找我我就不去找别人,保证二十四k纯金好学生人设。”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头接着对王超安说:“我去了七中,徐安辉没有反驳,他说你只是一个跳板,他实行借刀杀人的戏码,通过害你让言知卷入你们的信息素纠缠中,他没有隐瞒,我在窗台信息素收集仪里面看见了没有记录的信息素找到了他,他如实和我说这样控制不住的alpha面对一个高贵的契合度高的omega就会做出些恶心人的事情出来,会让言知同学一个omega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呵斥他问为什么,他说:我看言知不顺眼。”言知摇摇头,徐安辉没有说实话。
他想起初见的时候,徐安辉和一群混混待在一起笑着说哪个omega更好看,看见言知就说:“这个omega看着很纯欲,艹起来应该不错。”
言知背着书包停下来,满眼不可置信。
徐安辉反而更加猖狂,走过来就是信息素压制想抚摸他脖颈后的腺体,言知一拳就打倒他。
“妈的,小□□,我不上你tm和你姓。”他由爱生恨,只想欺负言知,言知瞪了他一眼,跑了几步跳墙回家。
徐安辉站在小巷口,脸色青一下紫一下,“可恶,被一个omega耍了。”他捡起言知不小心遗落的名札,看着上面的字:初二六班言知。
他笑得难看:“言知是吧,我办定你了。”
言知回过神,一脸不满,这个人自己没本事让他喜欢,竟然想这种阴招把他拉下神坛,堕落虚无,还一天天神啊鬼啊的。
神鬼要是有他这个信徒,言知都替他们感到恶心。
“然后我又问他为什么看言知同学不顺眼,他就不说话。”班主任继续说:“警察在审讯室里问他信息素诱导剂是哪里买的。想来也是奇怪,现在几年过去,市面上已经没有信息素诱导剂可以买了,只要你一打听警察晚上就会来你家敲门。”
言知点点头,这倒是的:“但是这种东西网上有卖,omega需要的防狼喷雾和辣椒水却买不到。”
大家都不说话。
网购让一批又一批色狼靠下药得逞,但是omega走在路上怕被骚扰绑架要用的防狼喷雾和辣椒水却以危险物品的名义被下架。
言知不明白,资本的力量让老百姓看不见天。
“他说是有人找到他说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报复言知同学,是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同学给他的诱导剂,他自己也以为是什么可以促进发情的药物,这种东西市面上多的是,还没有被打击完,他也就没有多在意,就按照那个人说的在器材室蹲点给王周余和王超安同学同学打诱导剂。”班主任顿了顿:“警察调取监控找到了那个人,言知,是你的同学。”
言知抬头一愣:“谁?”他自认和同学相处的良好,怎么会有人想不开来害他呢。
班主任一开始知道这个事情也觉得奇怪,后来那个同学说了原因也就不奇怪了,他调取了一段视频给言知看,按下播放键说:“熊暗民。”
视频画面里是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红字的审讯室,熊暗民颓废地坐在审讯椅上,自顾自地笑。
警察皱了皱眉,问:“你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同学?”他见过的报复多了,这种看起来就没有动机的违法行为却没怎么见过,笔录的人在旁边目不转睛,只等嫌疑人开口就要记录下重要的谈话。
他静静地听,熊暗民眼神狠厉望着前方咬牙切齿:“大家英语成绩都不好,都努力,凭什么只有他能被老师单独开小灶,为什么老师只表扬他的努力?不公平!”
警察把英语老师叫到警局,听见回放的这些话,他眼泪大瞬间夺眶而出:“我最开始是想先给你补习的,你英语基础好,补课会更有用,但是我问你意见的时候你和我说你不去,你放假想在家休息,至于努力,你一直不都是做做样子博取同情的假正经我教了十几年书难道看不出来?你成绩进步我都是表扬了的,在上课的时候,也有办公室修正作业的时候,是你自己忘了。”他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出警局。
是你自己忘记了,是你自己只记得仇恨,忘记了感恩。
“所以说,就是因为这个你就要毁了别人的一生?”警察问,熊暗民迟疑半刻点头:“是,我看不惯他。”
言知知道,这不同于上文徐安辉的理由,这是真话,毕竟他想不到更准确的原因。
警察又问:“你买的时候知道那是诱导剂吗?”
熊暗民坦坦荡荡:“知道,不知道我就不会躲过耳目找到卖诱导剂的人了。”
“哐嘡。”警察一拍面前的木桌子,厉声质问:“你还是个高中生,学了那么久政治,你知不知道私自购买和使用诱导剂是不论年龄都要坐牢的!”
言知知道,abo法律上写私自购买和使用诱导剂两种罪一起犯得话,是会不论年龄,一率五年牢狱之灾起步,最高可根据受害者情况直达死刑枪毙。
画面里熊暗民低声笑了一下:“知道啊,五年起步不封顶嘛,谁不知道呢。”
警察眉头紧锁:“知道你还因为这点小事犯法?”生命自由和私人恩怨哪一个更重要他一个十六岁的学生还分不清吗?那他们公安局的思想宣传不就白干了?几年了到头来没一点效果。
熊暗民抬起头,眼睛眨了一下,他说:“警官,死和失去自由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家里人都把我当哥哥的替代品,嫌弃我是个不懂事的alpha,没有哥哥一个beta成绩好还孝顺,天天在耳边说,去监狱里面就不用听见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好吗?”警察没有说话,“abo法律还缺少一个板块:家庭思想板块。言知他也活在父母笼罩的阴影中,他不会不痛苦,网络暴力和舆论导向左右着社会的风向,谣言从未停息,没有管制键盘上的手的abo法律,不能超越几百年前的民法典,后起的这个社会再也超越不了百年前的经典。”
视频到此结束。
这个同学校长深有感触,学校论坛常出现的同学,有一次有个什么帖子聚拢一批人揭他老底骂他没用,是alpha界的耻辱,平了看热闹的人里面只有一个账号告诉他不要去在意他人的看法,要用行动去打脸嚣张的败类。
“其他人拿着键盘,以为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被害者独自沉默,拿起手机,筑起自我的城墙。”
后来,那个账号进行了实名认证,为枝的账号名就烙印在校长的心里。
熊暗民的账号在学校论坛上问怎么才能学好英语时,大家都捂好自己的学习方法,只有为枝,他发了一个链接。
校长点进去看过,里面的方法将的很好,还附带学校资料和知识点总结的内容。看过的英语老师都去复印了一份,准备到时候有机会给学生们用上,因为这是言知发出来的,他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总结,校长问他的那个朋友愿不愿意共享,那人回答他:“可以。”
因此,英语老师办公室里面还有一大摞印有萧歆名字的英语资料,静静等待发光的机遇。
熊暗民当时一定没有看言知好心给出的资料,不然也不会以为英语老师藏着资料只给言知了,校长默默地看着停下播放的视频,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有的人就是这样,别人的好心石沉大海,无意间的碰撞却能铭记一辈子。
他欺骗了一个可怜的堕落天使,神明会记恨他,不会再帮助他。
言知回到教室,就看见下课时同学们聚在一起看一张报纸,熊暗民的桌椅被搬走了,原先的位置空荡荡,什么也不再有。
“我靠,公主,熊暗民他真的算计你了?”言知一进来,许安安就招呼着给他看报纸:一中某同学因为不满别人比自己努力私自购买诱导剂企图谋害同学清誉。一如既往的央视标题党。“你没有被他诱导吧?”
许安安看见新闻里面言姓同学就只能想到言知。他着急地打量言知,生怕对方有个三长两短。
言知笑了笑:“没有,他想借刀杀人,那个alpha打不过我。”
许安安点点头,继续说:“法院判了十年欸,他之前还和我说想去b大,高考是肯定不能参加了,等以后出来背上这么一条事情,也不会有人愿意让他工作,这位同学的未来有点惨。”
言知知道肯定不至于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但是冥冥之中他有预感,这个一心想逃离原生家庭的alpha一定会想办法加刑,他心中最好的永远是死刑,解脱不是逃避,他不应该放弃。
“公主,吃饭去?”许安安叫他。
言知点点头,和他并肩走在学校里面,他们没有去一看就没有剩菜的食堂,直接走出校门去外面的餐馆里面吃饭。
酒足……没有酒,饭饱之后言知和许安安一人买了杯烧仙草奶茶,散步似地走回学校。
半路上他们经过一个小巷口,里面阴森森的,有人在里面抽烟,阳光直射在头顶,言知看见里面的人,拉着愣在原地的许安安拔腿就跑。
他的猜想没有错,熊暗民的确不满足于这样的判刑,他要再做些什么才能解脱,而加刑最重的就是给被害者带来二次创伤。
言知一走近一点就看见熟悉的人和他手里的蔬果刀,在阳光下刀光凌厉,斩断他的思绪,他快步朝着学校奔跑过去,许安安这时也注意到巷子里面人的异常,他看着熊暗民高举的蔬果刀,大声喊着救命,很快就被吃饭的保安注意到,学校立刻一级戒备,保安们聚集起来要救被追杀的同学。
言知拖着腿软的许安安,alpha的信息素在身后压制,他拐不了弯,很快就在地上摔了一跤,他艰难地爬起来把许安安交给赶来的警察,警察立刻防御,制服熊暗民,他咬咬牙,不耐地看着大喘气的言知。
言知被警察护在身后,却还是感觉喊去没有远离。
他抬头,被蔬果刀的刀光晃了一下眼睛。
熊暗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几个警察的制服,有个瘦小一点的警察捂着手臂却还想来制止他光天化日之下持刀杀人的行为,但是熊暗民一挣脱束缚就跑得飞快又灵活。
言知没有反应过来,蔬果刀就刺入心脏。
他身体因为心口的剧痛一倒,护着他的警察伸出来抵挡的手臂也被割出一大个口子,滴滴答答往外面渗血。
熊暗民拔出言知心口的蔬果刀。
站在一边欣赏言知的痛苦。
言知嘴角都流出血痕,他好痛啊,神明可否救救他……算了,他的神明不会保佑他。
剧痛中他模糊地看见许安安掐着熊暗民的脖子怒吼道:“你还是不是个人,言知哪里对不起你,值得你死都要拉他垫背!”他逐渐有了哭腔,许安安泪水模糊了视线,熊暗民举着的刀被警察卸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地狱索命鬼吗?善恶不分,亏得言知以前知道你也想学英语就向老师提议让你也去补课,你……”
许安安看着脸色苍白的言知,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而言知只是笑笑:“你逃离了他们,我还没有。”不仅如此,还会陷入更深的深渊地狱。
熊暗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被扣押由警车送进警局,公讼会让法院不敢轻易判决,最后的结果绝对是能判决的最坏的结果,言知被急匆匆赶来的救护车送进手术室。
“是……右心腔吗?”医生听见虚弱的病人问,他看了看影响,点头:“是在右心腔没错,其他的都没有伤口。”
言知哭了起来。
“没事的,相信我们,心脏中刀也是救活过十几例的。”那个医生因为言知在害怕,忙安慰他说:“你一定能看见明天的太阳的。”
言知现在还能断断续续地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也是比以前的情况好得多。
左心腔是心脏里最厚的心墙,它没有问题,那这场手术问题就不大。
言知却不这么想。
右心腔住着他的alpha,被刀刺中,他的alpha会疼,允我住进你的右心腔。他曾经这么说,反过来又何尝不是一样?
奕稀他……会很痛。
因为自己的疏忽,言知不敢再去想,思绪折磨他的神经,让他在剧痛中保持清醒。
为什么我总是被堵?他想不明白。
手术室外,许安安焦急得等待,一段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许安安抬头看见的是手术中的红灯刺眼地闪烁,以及西装革履的笑面虎——言知的父亲,言任亮。
言知虽然实际上已经被抛弃,但是法律依旧认定他是有监护人的,调查了言知父母所在位置的医院给正在办公室里看方案的言任亮。
男人放下文件,推开会议,坐车赶来。
中途他给言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言老爷子很生气,并说:“不管用多少钱,我给医院当牛做马都行,一定要让他们治好我的孙子。”
豪宅中,阿姨听见言老爷子挂断电话,孤独地说:“小玫瑰,不要离开我。”
言任亮巴不得言知死,给言识腾位置,但是有言老爷子的威亚让他不得不装出很着急言知的样子,好在言老爷子那里有点地位。
他想:玫瑰就是麻烦,流那么多血,真晦气。
一说言识言任亮就想起昨天草莓味omega给他打视频电话,身在国外的omega变得比以前更加精致,他小小一个人,西装革履,说起话来眼睛像是会说话,伪装得单纯又善良,和言知这种心机婊就是不一样。
那次的事所有人都认为是言知不满意弟弟,要杀他,只有言老爷子相信言知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赌上自己,但是那又怎么样,刻板印象深入父母的心,他这个老爷子联系不到言知,他无能为力。
许安安看见是他,表情装的再好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叔叔好,你是言知的父亲吧。”心里想:好个屁,你怎么不替公主去死?
“嗯。”男人不想多和言知的那些狐朋狗友张三李四说话,但是医生的话却不能忽视:“您是病人家属吧,这里有个手术需要您签一下,还有这是病危通知书希望你好好看。”
言任亮签了名皱眉看着病危通知书,心里高兴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表情惋惜,但是不会伪装但是看人很准的许安安一眼就透过他深不可测的眼睛看见他的内心想法:要死了?死得好,不死我就去帮你了。
许安安愤怒地站起来又重重坐下。
这狗东西身后还有保镖。
那健硕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又或者是闲人勿扰的冰冷眼神,无一不在警告愤怒的许安安:他打不过。
许安安坐在座位上,眼睛紧盯着还有心情用无线电脑打字的言任亮,心里气得不行又不能临阵脱逃,短短的一个小时,他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终于,在三小时后,禁闭的手术室门被推开,病床从里面转入icu重症监护室,言知脸色苍白,闭眼不语,最后手术室的红灯变成舒适的绿灯,里面走出一个揭口罩的白大褂医生,他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集体出院时间得看他的身体情况。”
许安安坐在病房里,窗外枝头燕雀低鸣,房间里少年看着言知安稳偶有起伏的心率,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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