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你还好吧？”宁远看到她脸色不对，用手肘碰了碰她僵直的身体。
面对此次线下宣讲会的后台统计数据，susan的内心五味杂陈。低，真的很低。无论从咨询量，到报课意向的人数统计，再到确定要报名的人数，都比预计的数据低了近5成。难道，是之前放出去的风声并未奏效？还是说宁远提出的饥饿营销套路并未奏效。
看到后台的数据，宁远反而不急不缓，他的切入点和susan不同，不是作为一个财务出身的视角去思考，过多关注营收和账面流水；而是站在一个生意人、销售者的立场上看待问题，如何最大程度上有效配置资源。他心里清楚susan有些急于求成，想要借助此次线下宣讲会独占鳌头，拿到一手的优质学生资源后做出优异的培训成果，再对暗中观察的对手反将一军。
但他既已深知gloosytop暗中伎俩，反而认为此次数据低于预期，对onlye而言并非坏事。一方面可以减轻员工的工作量，另一方面，可以抽出时间和精力从中调查gloosytop的诡计，若能识破并拆穿，或许可以险中求胜。
susan双手撑在桌面上，连续工作的疲惫感此刻犹如汹涌的海潮一般席卷而来，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摊倒在椅子里。宁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冲泡了一杯馥芮白，递给了她。两人相顾无言的默契，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接过咖啡，susan借着氤氲的雾气，躲过了酸涩的鼻头，略微湿润的眼眶。那些生硬冷漠的数字，仿佛宣告了自己的失败，给盎然的生机宣判了死刑。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鼓足勇气看向宁远，这个陪在她身边共同奋战的同盟，战友，兄长，前辈。
宁远太了解susan了，他给了她充足的自由和空间，也给了她足够的支持与爱护，刚刚那一幕，他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来，susan这个骨子里不肯认输，要强倔强的女中豪杰，肯定又在背地里偷偷抹眼泪了。
为了调节下低气压的氛围，他又拿出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赵总，别那么严肃，笑一笑嘛，你怎么知道咨询量低就一定是坏事呢？且听我一一分解。”
susan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闪烁出了一丝明亮，她怯生生可怜兮兮的模样的确满足了宁远当老大哥油然而生的保护欲，尤其是保护小时候总对自己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吆三喝四的susan。看着她此时气若游丝精神恍惚那个劲儿，宁远心下嘚瑟了一小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表演了：
“你看啊，宣讲会之前，gloosytop大致的阴谋咱们已经分析了个七八成了，对于这次大规模的投喂，他们肯定会提前部署，也会像看好戏一样，想看我们出丑。这也能从grace刚才的表现上得以印证。你看她翘着个二郎腿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没有与我们共患难同面对挑战的架势。
另外，想必前阵子在微博上热搜的事件，也对此次宣讲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市场对我们的预期大大降低，家长和学生多采取观望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并不代表未来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啊，别忘了，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还有，饥饿营销计划，向外开诚布公，点名我们的师资力量储备不足，对生源的承载量有限，也是gloosytop高层点头赞同和支持的，这一点上，我们两家也达成了共识，料想gloosytop内部进行前期对接宣传的时候，应该也提到了。
那你想，结合上面三点，得出目前的惨淡结果，不就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必然了吗？”宁远眼珠子一转，把问题抛给了susan。
“好像，的确是这样。”susan仿佛着了他的道儿，连连点头。的确，宁远分析得头头是道，也的确是onlye目前面对的现实状况，照这个逻辑推理，如果说最后的数据像她理想化高估的那样，反而才是对方设的局也未可知。这么说的话，还果然如宁远说的那样，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眼神里的光亮又扩大了一点，神态也没有之前那么颓唐。
“所以说嘛，赵总，开心点，这于我们而言，可能因祸得福，是件好事呢。”宁远狡黠一笑，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不过这次，他不能明面上冲锋陷阵了，他得退居二线，充当onlye背后的操盘手，硬着头皮也要与gloosytop的背后劲敌韩厉来个较量。虽然两人无论是从经历、资源上都不是一个量级，但宁远喜欢挑战，他也乐意利用此次机会将此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商业战争由自己占主导，引向另外一个高潮。
“等着瞧好吧您呐，不过这次需要你来站在台面上，单打独斗吹起冲锋号啦，怎么样，小susan，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这宁远肚子里又有什么鬼点子了，susan听得一愣一愣的，事到如今，只能听之任之啦。任由宁远凑近到耳朵根窃窃私语。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susan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从惊讶到惊吓，从惊吓到惊悚。宁远此刻真恨不得把她脸上的表情的变幻拍下来留作纪念，着实是太有趣了。
听完，susan还没来得及从惊诧中缓过来，宁远就推着她拿上衣服往外走了：“走走走，都几点了，先吃夜宵去，天天跟着赵总烧脑饿肚子怎么行，路上给足你时间纠结犹豫彷徨哈哈哈。”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俩人熄了办公区的灯，恍惚间，susan回身看了一眼偌大的格子间，无数忙碌的画面闪过眼前。甩了甩头，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宁远。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福是祸，相生相克，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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