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秋和邬寐从地台里面钻出来,那人在桌上留了一粒辟秽丹,苏问秋随手抄在掌心。
原来苏异并没有吃避秽丹,他说道一半不说话的原因竟是支撑不住。
看着地上的苏异,裤子已经被白殃和鬼面奴剪开,在他的大腿上绑了布袋止血,明显是真的准备锯他的小腿。
苏问秋赶紧把避秽丹塞到苏异的嘴里,邬寐也从门后找到了苏异掉落的长刀放在苏异身边。
白殃两人看见他们站在那里,大惊失色:“你们是怎么……”
鬼面奴迅速抓起一把匕首,准备对三人行凶,苏异随手从腰间翻出一根绣花针打中他的手腕,绣花针齐根没入,鬼面奴惨叫一声,手中匕首脱手飞出。
“快撤!”
白殃说完,扔下手中锯子就往外跑,鬼面奴也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明线看出,官府一方的高手已经恢复战力,此时不逃,回首便是法网恢恢。
三人跟在后面一起穷追不舍,奈何鬼面奴和白殃有些轻功的功夫,眼瞧着就要没人。
苏问秋赶紧说道:“阿异,千万不能放过他们,我和邬姐姐一起,不必担心!”
出了村子,就看见两人慌不择路地逃跑,苏异飞身而起,喝道:“站住!”
两人根本不停下,邬寐站定,瞄准白殃的背影,一记飞镖贯穿打在他腿上,白殃趔趄一下,速度变慢了。
苏异径直去追那鬼面奴去了。
苏问秋看准情况迅速追上白殃,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白殃不断回头看,神情恐慌。
当二人只有一步之遥时,苏问秋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把白殃扑倒在地。
白殃咬牙切齿,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吼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招惹我们。”
他一刀挥过来,我们距离太近了,苏问秋急中生智把抓着他腿上的飞镖使劲戳了几下,白殃痛得大叫,动作不由得放慢了。
邬寐身上的水烟沙及时出现,凌空便将白殃捆了起来。
苏问秋长松一口气,心跳得像擂鼓一样,刚刚真是太危险了!
他们和白殃缠斗之际,鬼面奴眼看就要逃进深山,这小子轻功不错,为了能够逃掉也是在玩命。
两人提着白殃走上前,苏问秋一下抱住苏异,泪眼婆娑说道:“真不敢相信这案子竟然破了。”
随后他又问苏异:“腿没事了吗?”
苏异被鬼面奴扎的那一刀流了不少血,但是因为身上迷药的效力没有完全消褪,所以感疼痛的感觉并不明线,现在血把整条腿都浸湿了。
他摸着苏问秋的头,又摇摇自己的头:“不疼!别担心。”
苏问秋看着他的腿,倒吸一口凉气:“血流这么多会死的,坐下别动,我帮你止血!”
他扯了自己外衫将就着帮苏异勒住伤口。
邬寐给璇玑阁传了消息,不一会儿,璇玑阁的护卫和官差都赶来的,白殃被带走了。
眼下林樊还下落不明,邬寐上了一匹马,苏问秋陪着苏异上了马车,都火速回到了衙门。
此刻已是丑时,邬寐闯进官寮,把当值的差役吓了一跳,差役们问:“嫂子,林大哥没跟你一起吗?”
邬寐说道:“发生了一些情况,最近林樊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差役一头雾水:“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酒楼的晚饭痴痴没有送来,兄弟们忙着整理线索,林大哥就自己去酒楼取。”
邬寐将此事告诉正在照顾苏异的苏问秋,苏异的伤看着吓人,不过只是皮肉伤,所以没什么大碍,于是苏问秋和邬寐一起去看了看林樊去的那家酒楼。
可林樊去的事登临阁,自己酒楼绝对不会有问题。
苏问秋注意到外面有一口水井,好像被掀动过,连忙指了指:“打开那个看看!”
那时广陵府内盛传的锁龙井,井盖是铁的,带着的护卫费了很大劲才掀开,苏问秋往里面一看,邬寐问道:“下面有人吗?”
苏问秋说道:“好像有!”
护卫们口中叼着火折子顺着铁链爬了下去,随即看见林樊被捆着手脚,嘴里堵着一块布吊在水里面,全身的衣服都被扒了。
解开他的绳子之后,邬寐哭着扑到林樊身上,只穿着小裤的林樊在寒风中安慰了他好半天才冷静下来。
原来他昨天取到了餐食,兴冲冲准备回衙门,突然被人用手帕一捂就昏迷了。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还被泡在水里,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邬寐哭够了,抹着眼泪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带了大夫来?”
苏问秋也关切地看着他。
可林樊犹豫一下,就说了一个字:“饿!”
苏问秋当即挥手:“走走,进屋先给林大捕头考个全羊。”
进了登临阁,邬寐命人给林樊找来衣裳,又叫后厨开灶烧了一桌子的菜。
林樊确实饿疯了,一顿风卷残云,苏问秋看了下时间:“我先回衙门里照看阿异,你俩早点休息。”
几天之后,林樊告诉苏问秋,他们在白殃家里搜到了不菲的财务,那些财帛连贪官看了都会自惭形愧,那应该就是白殃暗中效命的神爵殿给他的报酬。
苏问秋思考了一下道:“能查到明细吗?”
邬寐轻笑答道:“就没有璇玑阁查不到的情报!”
苏问秋说道:“整理成账本,然后对照各大案件发生的时间!”
林樊惊呼起来:“我怎么没想到,问秋你太聪明了!”
这是一项极其繁重的工作,花了几天时间,林樊才全部核实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双苏都震惊不已,近十年来总共有二十多起案件,最后被逮捕的都不是真凶,而是白殃用易骨换面的手段制造的替身。
至于真凶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这个神爵殿简直一手遮天,竟然能够协助这么多罪犯逃过王朝律例。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从白殃嘴里问出一些情报,据苏问秋的推测,白殃应该只是神爵殿的外围人物,他最近接到神爵殿的命令,神爵殿想用一种更加瞒天过海的方式让一个人凭空消失。
白殃想到了把人易骨换面成猪的点子,他的试验品就是一直爱慕,却重来看不起他的蕙娘,借此发泄私愤。
隔日林樊让苏问秋和苏异过去一趟,他说白殃什么都不肯说。
他们在大牢的刑房里见到了白殃。
蹲了几天大牢,他的气色有些萎靡,头发乱糟糟的,两眼浮肿。
苏问秋问了几个问题,他一律回答不知道。
苏异表示他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撒谎的破绽。
苏问秋突然有一种可怕的猜想,让人检查一下他腿上的枪伤,然而那个伤口明显是刻意做出来的,因为他当时亲自用飞镖捅了好几下,伤口不可能只有这么小。
苏问秋后背发凉的问道:“你是谁?”
人犯答道:“我是白殃。”
“不,你不是,你是他的替身,什么时候调包的?真正的白殃现在在哪里?”苏问秋吼道。
假白殃咧嘴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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