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门月反驳,费力的伸出了两根手指,“怎么,怎么可能?就,就这种江南的陈酿,再喝两坛子我都没问题。”
话说的倒还算利索,只是脑袋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歪去。
余亦忙伸手托住了她的脑袋。
手很大,很暖。
鹿门月毫无防备,谓叹一声,脑袋在余亦的手心里拱了拱,慢慢均匀了呼吸。
余亦轻笑,挪了挪位置,将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来,起身回了卧房。
蜜雪冰城轻手轻脚的收拾了露台,燃了香,只留了窗外传来的水声和虫声。
没多久卧房的灯就熄灭了。
蜜雪一脸兴奋,眼神发亮,这是什么神仙话本子。
冰城一脸纠结,眼神震惊,看来将军是真的打算自己把自己给绿了,他现在就想知道将军怎么收场。
余亦觉得怀里的人体温有些高,软的像一滩春水,有些舍不得放手。
好久才轻轻帮她除了外衫,盖好了锦被。
月光斜照入室,微风浮动软纱,光影在鹿门月的脸上明明灭灭。
余亦坐在床边,满目都是她,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落下一吻。
这才应了她那句一路同行,多多关照。
“还望夫人,余生多多关照。”
只是黑夜最为撩人,他终是忍不住,低头含住了那双酒后微糯的唇。
唇齿之间是酒香,还有说不出的馥郁幽甜。
湖水拍岸声,阵阵虫鸣声都远去了,余亦只能听见自己心如战鼓擂。
鹿门月的唇间溢出不满又诱人的哼声,似推拒,似邀请。
余亦初尝甜头,哪里是能停下的,只不舍得离了那双唇,暂缓了动作,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一双莹白的手被他握住,引导着安慰某个疯狂叫嚣之处。
他隐忍而欢愉,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入锦被之中,瞬间消散。
芙蓉帐暖,一夜春入梦。
天微亮的时候,他才叫了水,小心翼翼给自家夫人擦净了身子,换了她身上的中衣和身下的锦被。
冰城才这看到自家将军一脸餍足,借了厨房去熬汤。
他觉得自家将军有些不要脸,但是真的很会。
鹿门月第二日睡到很晚才睁开了眼,她没想到这身子酒量这么差,竟是直接断片了。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羞人的梦,她微微蹙眉,现下还真的浑身酸软如事后——虽然她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后是什么感觉。
罢了!往后还是要少饮酒。
她赤脚走到窗前,吹了吹风,这才清醒了些。
蜜雪听到动静儿,端着水进了门。
梳洗完毕,蜜雪才道:“余先生说码头附近有家店,早膳是一绝,用完就可以上船启程。您觉得怎么样?”
“可!上了船让我继续睡就好!”
鹿门月打了个哈欠,眼里水光盈盈。
“昨晚睡了跟没睡一样!嘴唇也有些肿,饮酒误人,饮酒误人呐。”
蜜雪的耳朵竖得高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恨不能接话。
可不是睡了,又累的跟没睡一样么?
余亦将解酒汤送到了房间,见到自家夫人的时候,颇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余先生早!”
鹿门月的声音跟平日里大不相同,透着道不尽的倦懒。
余亦这才见她娇娇气气的扶着蜜雪,身上也满是慵怠,一副被□□后体力不济的样子,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
转眼又一想,这就受不住了,若是往后真刀实枪,可怎么办?
“夫人哪里不舒服?”
“嗯?”
鹿门月的反应有些慢半拍,回神之后微微蹙眉。
“怕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全身酸软,尤其是胳膊酸手酸。”
余亦悄悄红了耳根,将桌子上所谓的解酒汤往前推了推,实际上是补气血用的。
鹿门月感叹于他身为医者的心细,丝毫不知道就是这大尾巴狼缠了自己近一夜的原因。
西子湖码头的那家店确实很对鹿门月的胃口,她并未多想,酒饱饭足之后一行人便登了船。
船上都是将军府调来的暗卫,为了以防万一前后还各跟了一艘保驾护航。
“这也太夸张了。”
鹿门月着实没想到蜜雪和冰城整了这么大阵仗。
“是将军安排的。”
蜜雪嘴快,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三人都偷偷的观察她的神色,怕她察觉什么。
“何栖到了北疆?”
鹿门月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余何栖安排的。算了算时间,若是脚程快,余何栖这会儿也该到了。
船上的空气突然就沉默了。夫人根本没察觉,而且无视了。
“将军醒了?”
鹿门月这才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就算是敷衍,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家夫君。
“醒了!”
蜜雪只能应了这两个字,旁的也不敢多说。
“那就好!”
鹿门月只笑了笑,没再往下追问了。
余亦察觉了自家夫人对自己的陌生感和疏离感,没来得及想旁的,只庆幸自己提前回来了。
北疆。
余何栖到了之后,替皇帝赏赐余家军,场面做足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兵器库。
他初来乍到,就算顶着将军嫡子的身份,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服。他暂时没有旁的想法,只想先从这些兵器的细节着手来查。
祝安站在兵器库外,“小公子还未用午膳?”
值守的将士应了声是。
兵器库内的余何栖和梁绰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断刀在研究。
听到这声音,梁绰撇了撇嘴,这人献殷勤又献到小公子跟前来了。
梁夫人后边又来一封信,京都传言自家将军与红颜缠绵沙场珠胎暗结,怕是伤了将军夫人的心。
明嘲暗讽把自己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虽然是个糙汉子,之前也不觉得祝安有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回想之后,才发现这人太过于心机。
之前北疆大营里将军和祝安天作之合的传言就甚是巧妙,一开始洗脑洗的自己都信了,却是没有破了任何人的底线,甚至将军稍有反驳就是小题大做,会寒了这祝副将的心。横
竖没有旁的损失,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着。
上次壮行宴还想于军前相胁,要不是自己机灵,说不准就寒了将士们的心。
京都那些不入流传言从哪来的,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怎么会闹的沸沸扬扬。
梁绰叹了一口气,偏偏这人还算是个好将领,在军中甚有威望。只盼自家夫人收到回信之后,同将军夫人解释清楚,也希望自家归心似箭的将军这次回去之后不会得个闭门羹。
“梁副将缘何叹气?”
余何栖不解。
梁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外头那个,无事献殷勤!”
余何栖自然听到了外面祝安的声音,他从一开始就刻意不想跟她接触,毕竟这人是在自己母亲心上捅刀子。
“梁副将,你跟我透个底,这人,怀孕了?”
梁绰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竟是自己家小公子都被留言荼毒了。
“小公子,这没有的事儿!将军可是为了将军夫人守身如玉,十几年如一日。将军同这祝副将都没有在一个帐子里单独待过,谁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天天瞎传!将军这种人,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动心,那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没准儿就生了些歪心思。就……偏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没证据,又不能去质问人家。”
“真的?”
余何栖挑了挑眉。
“真的!要是假的,您军法处置我!若是他俩有一……有什么,将军回京都能瞒着祝副将?”
梁绰想着只要在小公子这解释清楚了,就多个人给将军证清白。
他哪能想到认认真真打个仗,好不容易打完了,还能生出这些糟心事儿。
暗暗恶心自己当年脑补的那些小甜文,心道这有心机又想上位的女人果然是麻烦。
待回京之后,他先得找些流言的证据出来,不能委屈了自家将军,更不能委屈了将军夫人。
余何栖点了点头,想到前的日子半路遇到自家父亲,好像确实是思妻若渴,归心似箭。
“通报一声,我去做些午膳,一会儿送来!”
外面传来祝安的声音。
余何栖心思一转,高声道:“劳烦祝副将,不必送来了,做好了派人知会一声,我回大帐。”
帐外的祝安应了好。
梁绰瞪大了眼睛,猜不透他为什么接受祝安的示好。
却见余何栖扯了扯嘴角,他打了个寒战,这小公子的笑,跟自家将军一点儿都不像。
自家将军是明着坏,这小公子……,怕是个蔫儿坏的。
余何栖听见祝安的脚步声远去,收了旁的心思,继续研究起了手里的兵器。
私挖铁矿,私造兵器和走私贩卖的,至少三拨人。
就算是一拨人起盘,如今这个规模,也早就分裂了。
这兵器让大部分人来看,怕都会认为是好东西,保不齐这锻造兵器的,传达不到位,也会当了好东西来用。
再加上内斗,说不准还有黑吃黑之事。
那就必须要做好记号。
梁绰听了道:“坏的做记号不是多此一举吗?还要多费一道工序。”
“正常的发展规律而已,规模到位,野心到位,便会生出掌控欲,什么东西都想标上自己的记号。照着这个贩私的体量,怕是好的坏的都已定的记号,自有内部的识别方式。”
余何栖很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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