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醒了。你昨天想喝的粥,我又往里面加了些肉粒。”凤容夕一大早就开始忙和。
暮云应声起身发现凤容夕对她已经换了称呼,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改口这么快,我还以为你真的以前有什么爱人叫做阿云呢。”来到桌前面坐好看着他将食盒里的粥菜都慢慢拿出来。
“没有的事,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凤容夕坐在对面为自己申冤辩解,当暮云神色微亮,惊讶于粥菜的鲜香,这时候他微微露出几分自豪的神色。
逾近一月过去,二人之间越发的亲近了,互相开始敞开心扉不再像过去那般诸多猜忌,应该说只剩得部分猜忌,每每凤容夕来开阳城处理卷宗之时,暮云就总能跟着跑到开阳善堂来帮凤沉卿熬药诊病,有时遇上疑难杂症还总是会和凤尘余杠上。
“这是疫病,沉卿快将这里的人都控制住,没有明确疫病来源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这里。”凤尘余看着善堂内躺在诊床上的男女老少。
“什么是疫病?用仙力也治不好吗?”暮云不解,为何要将此地封闭。
“仙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即使这件事可以解决,难道余生都赖着仙力带着那样的身体活着?”凤尘余眼看向角落的一位病患,此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整个头都随着呼吸靠近胸骨,只有那样才能得以喘息。身边围拢寥寥数人,长吁短叹,还有人看了那人的样子转过身暗自哀伤落泪。
“阿云……去找祭司封闭城门,暂时不要让流民进城。发布告示城内人族不要随意流窜!”
“我这就去!”
受凤尘余之托,暮云很快找来了凤容夕。
“尘余,你可找到了解决之法,我已发布命令,也发信通知了古族那边,元晨即刻整顿人马,现应该在赶来开阳的路上。”凤容夕和凤尘余之间,果然有着很深的默契。用不着暮云仔细的交代,凤容夕就能明白凤尘余的心中所想。
“阿云,我送你回空桑。”凤容夕看得出凤尘余神色凝重,不似平日,自然推测出这疫病凶险,就只想把暮云送的远远的。
他见暮云摇头,拉过暮云身子双手搭在她肩上耐心道:“要不我叫凤瑜瑾过来陪你。据说那个丫头厨艺不错,你们年纪相仿当有话聊。”
“不,你明知道我的血脉如何,我也会瞧病!”暮云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完全一副不答应就不肯松手的样子。
凤容夕自然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暮云跟随身侧。
凤元晨和手下数十人很快便到了,选了一处地方作为收容所地址。凡是想要进入开阳的人都要在此处住上一月。这就需要在外城建立数栋建筑以收容来往流民商客。
入夜时分,几栋建筑基本完工。暮云暗叹古族实力卓越,几个时辰的时间拔地而起这么多构造考究的建筑出来。
陆续有游民安住下来,古族的成员非但没有休息,反而继续分工详细的照顾起被隔开安置的游民来。
这一切都是那般井井有条,有人烧火做饭,有人和每个房间中的人做详细解释和介绍。
暮云和凤容夕坐在刚刚搭建好的药膳铺子里,看着古族人在外忙碌。暮云由衷感慨:“跟你们相比,九重天真叫一个自愧不如。”
“非也,我们这些也都是向前朝学习来的。还记得从前,逢一天灾大劫,前朝都能快速应对。”凤容夕想倒些水来,发现此处刚刚建成自然没有那么多可讲究。忽然想起月前让凤沉卿拿出来的沧溟特产。从星盘中拿了两个青花酒壶来放在桌上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喜欢酒,快尝尝这个,沧溟特产。”
“酒?我来尝尝!”暮云兴致大好,腰都坐直了些。烈酒入喉,滚烫烧灼滑过咽喉,暮云只觉暖流驰骋而下,一路暖到胃中,继而扩散向四肢百骸,从身体到元神都那么渴望这烈酒可以再次光临。“妙,妙,桃花酿抵不过这酒万分之一!它可有名字?”
“清泠。”凤容夕手一挥,星辰幽兰色的清泠二字现于桌面,随着笔痕自行消散。
“这么清冷的名字,可是不写实,要是当初去北地带的是这清泠,该就没那么难熬了。”暮云叹道。随手召来茶杯,为凤容夕斟上一杯清泠。
“除了水域之牢…还流放过北地?”凤容夕语气滞涩,艰难发声。
“嗯……也有其他地方,不过那就当作我和奕丞的小秘密吧。”暮云又是一口清泠灌下,这大半壶就那样进了肚中。
凤容夕见暮云有意躲避这个问题,也就没再提起,将茶杯中的清泠一饮而尽,热辣一路直冲胃内,一口清泠下去憋的凤容夕脸颊微红,暮云见了他想咳又硬憋的样子简直想笑。给凤容夕喂了几杯下肚,这次他的脸是真的烧了起来。暮云也觉得稍有些热。
“第一次喝这个酒果然还是不适应啊。”暮云自己小声念道。
“你说什么?”凤容夕醉汉的那副样子,靠上前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暮云笑见如此醉态笑着问:“祭司大人你喝多了!我托人送你回城主府。”
“我不回去。我没醉。我只是很心疼听闻北地流放,水域之牢囚禁,十不归一,很难想象你是怎么从那两个地方回来的…。”凤容夕轻揉暮云的头,极尽宠爱,星海一般的眸子更是如撒上了蒙雾,暗淡的不比平常,二人没有掌灯,森白的月光洒进厅堂,映照在暮云身上,凤容夕手指轻颤,捧起暮云脸颊,暗自慨叹:“阿云……你的眼睛里面有星辰……”
暮云愣住,分明眼睛里有星辰的是他才对吧?
“我一定不让你再受苦了,实力不够我就去修炼,半神不够,我就修成正神,我一定可以成为除了老祖以外的第一人,不会再让奕丞碰你一根头发。”凤容夕凑的离暮云很近,有……几乎鼻尖贴着鼻尖那样近。他呼出的酒气直接被暮云闻着,暮云皱眉,竟然觉得夹杂着清香。让她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了什么大问题。哪里有酒鬼会呼出清香?
“你喝多了。哪里有人能修成正神,我看你是忘了奕丞近半神的修为血脉是怎么来的。”暮云只想着自己的鼻子。草草应付,准备推开他那双轻柔的手。
凤容夕感觉到暮云的挣扎和敷衍,稍用力将暮云整个人搂在怀里,嘟嘴低声总结道:“我说能就能!我说能办到的事谁都不许怀疑,你也不行!”凤容夕的下巴在暮云耳畔来回蹭着,微醺上头的他又可爱又倔呢,暮云如是的想。
那就,抱一会吧。暮云今日回忆起北地和水域之牢,虽然未醉,但心中怅然难掩。屋内每日熏香,他整个人身上都沾着一股木质清香掺着晴朗阳光的味道,让人在此时很容易的就身心沉沦。至少在此刻,愿意一梦不醒。
暮云张开双臂,环住凤容夕的腰身。
“云……愔?”凤容夕瞳孔缩小,都快变成了一条竖线。暮云深情抱上他的一瞬间,就这样清醒了。
“也不知,喝多了说的话,都做不做数。”暮云发觉凤容夕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暮云心情甚好这便发了善心,主动给了台阶下。
“对不起……今日是我不敬,公主想要什么补偿我定当满足!容夕也可以发誓此生不再喝酒!更不会因此轻薄公主!”凤容夕后退数步,单膝跪地,这一下可是很重的直挺挺砸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暮云听了都替他疼,可这人却面不改色,一脸自己罪过极大的样子。
“……你快起来。我与奕丞绝裂自然再算不上什么公主。况且就算我还是九重天的公主,我见了你古族祭司还是要拜上一拜,尊称个祭司大人的。你这个样子让人见了成何体统,这里四处都是凤凰族的人,到时都对我心生怨念,就算你想保我也保不住了!”暮云赶快走上前去搀凤容夕起身,可他固执的很,暮云一下竟没有将他拉起。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暮云有些慌张,心里暗叫怎么怕什么来什么!暮云急道:“你到底是想害我还是对我好!站起来!”暮云心有不悦,眉如剑锋,一个用力就将凤容夕强拉起身。
“祭司大人!医师大人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来人近了,冲到屋里,大口呼喘分了三次才说完了这一句话。
“在哪?”
“医师大人在城中善堂!”
凤容夕拉起暮云,飞身上了墙头跨过城墙,暮云回身看见那名凤凰族人,吃力的跟在后面稍远处,简直叫人心疼。
几个呼吸,两个人落在善堂那扇紧闭的门前。随从踏过善堂对面房顶的瓦片,脚下被突出的瓦片绊住,直接左脚踩在了右脚上从飞檐上呈弧线飞了出去!
暮云眼疾手快,金色仙力飞出掌心将随从缠绕住,托在半空缓慢的落在了地面上。男子惊魂未定,吞了口口水,大喘气道:“多谢云愔夫人!”
“身体要紧,去休息吧。”凤容夕爱惜手下,让男子离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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