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容夕凤容夕!你去哪了闹得一身酒气!我在这忙的脚不沾地!你却带着她喝酒!”凤尘余见到紧闭的善堂大门被两人推开,快步走上前来对凤容夕好顿数落。
屋内本在那角落里,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如今到了晚上不光没了气息,且浑身焦黑犹如碳色。
“自古人族疫病都有起源,可这些人所食用和接触的人和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这我腾不出任何人手来调查此事。疾病溯源是杜绝更多人被传染的最重要信息,我怕再拖下去,送过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那个人身上……散发着戾气。”暮云若有所思。
凤容夕听了暮云所言,出言问道:“你能感受到戾气,可否追踪?”
“可以一试。”暮云闭眼凝神,随着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气后面走出门去。凤容夕紧跟着暮云,凤尘余见如此,立刻吩咐凤沉卿跟上。
凤沉卿与青年随从自是不同,脚步轻点,几个纵身跟上了二位。
暮云脚步停在了集市口。
“这是什么地方?”暮云不明,眼前这处街道,显然和开阳整体格格不入,显得脏乱。
“回云愔夫人,这里是城中其中一个集市,卖的是现杀牲畜,活鱼虾蟹,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也在此处。”凤沉卿拱手解释。
凤容夕向内看去,满地可见的干涸血迹,鱼腥味混杂着生肉的气味像是被凝固在整条街里。
“夜深了,让沉卿在此陪你。我一人进去足以。”凤容夕拔腿向小街里走去,暮云来不及阻止也就随他去了。
小街内现无人居住,细小的声音都被数倍的放大,凤容夕脚踏枯枝传来声
脆响,惊动了此处的新主人——三花背鼠群。
鼠群……
凤容夕轻微蹙眉。三花背鼠是一种小型群居的生物,并无高级灵智。短时间内在此聚
如此之多很难让人不会联想三花背和这疫病的关系。还好没带暮云进来,在凤容夕见到眼前场景的唯一想法。
“有人来了吗?救救我们!救救我儿子求你!”孱弱的女声在那屋里传来。若不是凤容夕耳力不一般定是要将这母子错过了。
“夫人,在下这便进去了。”凤容夕将门推开,屋内说话的女子混身焦黑但还剩一口气。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公子!”女人强提起手指向不远处的床上这一个动作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床塌上的小孩子听到女人所说剧烈的喘咳起来大叫道:“娘!我不要和你分开!爹一去不回谁知是不是丢下我们逃了!我要和你一起死!”孩子咳出一血来,滚落下床似觉不出疼痛一般一心想要爬到女人身边。
“求求公子,只要你肯带连秦看病。这孩子就卖给你了……”女人气若游丝,那双有些散大的双眼紧盯孩童不肯挪开。紫红色血泪顺着内眦流淌。
凤容夕敬佩这位母亲,右手置于肩上施了古族一礼。任孩子怎么哭嚎女人也都听不清了。只是脸上挂着笑容。连秦得古族仙家庇佑,可以活下来了……
凤容夕抱着的孩子,咳血不止但见娘亲一个人被留在漆黑无光又满是老鼠的破房子里,对着凤容夕又锤又咬。
“嘶…”这孩子可真用力。凤容夕自不肯放开只得由着孩子咬着他肩头不松口。
凤沉卿站与街口,听到凤容夕的脚步近了,向暮云道:“是祭司大人回来了!”
“好浓的戾气。”暮云不自觉掩住了口鼻,一股腐臭的气味越来越浓靠近两人等待的街口。接着,就看到凤容夕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阿云,我们先把这孩子带回去。他病的很重。”从阴影中走出来,孩子的眼睛被月光刺痛,他依旧用力的眨着,更是不肯松口,凤容夕一身青白的袍子更是被吐的半个肩膀染着紫黑色的血,孩子所咬之处,渗出淡淡深空蓝与金相掺的液体。
暮云不知在那条小巷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一路跟随,回到了善堂。
凤尘余见三人回来,本有些舒展的心情在见到凤容夕身上孩子的那一刻,全部都被浇灭了。“沉卿我让你们去查清疫源!怎么就带回来了这么重的一个孩子!”
“先别怪沉卿,你救下这孩子,我再去跑一趟就是了!”连秦咬的太狠,凤容夕无法将这孩子放下来。只能听见这孩子不松口,但发出不清的几个字说的应是:“还我娘亲命来!”
“小朋友,你若是不松口,这位叔叔的肩膀可是要废掉了。”凤尘余摸摸连秦的头发,想要将他哄好,松了口,就可以交由自己带走治疗。可那孩子,听了这话,眼底充满了恨意,咬的更深了几分,凤容夕的血又多流出来一些。
几个年龄加起来有五万岁还多的男人,对这活了不到十年的孩子竟然束手无策,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我不管你是什么种族,你现在咬的人是我夫君,在那巷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待你好,可我不会待你好!再不松口,我立刻就送你去见冥王!”暮云手中持着凤沉卿配在腰间的软剑,连秦印堂被剑尖抵住,紫黑色的血就那样顺着山根流淌下来。
连秦感觉到了这流淌而下的热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连秦的娘说,冥王长着三颗头,六个手臂,每晚都要吃成百上千的人,一脚下去会踩死几十个孩子!他绝对不要去见这样可怕的怪物!他只有活下去才不会见到冥王!思及此,小孩子的脑袋已经来不及想什么这男人抛弃母亲的事情了。楞楞的松了口,让凤尘余一个眼疾手快抱走了。
“阿云……你没事吧?”凤容夕转过身来,想要靠近暮云,他也从没见过暮云暴躁的样子。
“我有什么事?你就这么喜欢救人?”暮云扔下软剑,不悦写在脸上。不顾凤容夕阻拦奔出了凤尘余的房间,重重的将门摔上。
“沉卿下去帮你师父吧。”凤容夕的话让凤沉卿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大人您的伤口……”凤沉卿犹疑。
凤容夕随手摸了一把右肩,手心粘上了自己那颜色古怪的血液,还有那孩子紫黑色的呕吐物混在一处。轻道:“没事,不过人族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必担心。”
凤容夕本不在意,只是在榻上打坐,凝神一瞬发现竟然凤凰之力无法通过右肩到达手臂指尖。他蹙眉心中不解,这究竟是毒还是病!
“怎么了?”凤容夕思索着事情,没有发现暮云是何时回来的。这一句话,让凤容夕愣住了一瞬。
“不与我生气了?”凤容夕不想回答,只想敷衍过去。
“气。”暮云走上前,一把扯懒了凤容夕右肩衣衫,露出了整条胳膊。这下更气了。
“别这么严肃,我可是古族的祭司,这点疫病不算什么一会便愈合了。”凤容夕想要将暮云拉到另一旁坐下。
“你肩上这一片跟厅堂那个死了的人族一个颜色。那孩子虽然表面看起来尚可,可病的不比一般的人轻,他咳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紫黑色的!你说会保护我!却连自己也保护不好!”暮云虽然不悦,但这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用力尽可能的将污血往外挤,这还远远不够,暮云直接用嘴去吸吮。
“阿云……没必要这样。我自己也可以恢复的。”
“我可不是为了你,若我不管你,届时你我遇上奕丞一旦凤凰之力凝滞,我怎么办?”暮云冷着脸。凤容夕不知暮云往伤口处滴了什么,起初觉着温热,而后觉得清清凉凉很是舒服,凤凰之力也缓缓的流淌了过去。
“谢谢…阿云”凤容夕从未想过暮云会为了他做这样的事。
“不客气!”暮云将扯毁的衣袖递给凤容夕,躲到一边。凤容夕自然的笑笑,随手换了一身衣服。暮云再转过身时,嘴角不免抽了抽。叫你换衣服可没叫你换发型啊喂!
暮云开口欲调笑与他时,见他一个瞬移到了身前,食指抵在了暮云唇瓣上。异常警惕低声道:“有人来了。”并且拿出面纱挂于暮云耳上。
“我们下去,尘余一人应付不来。”凤容夕牵起暮云就向楼下去。
凤容夕所料不错,善堂一楼的厅堂内,的确来了很多九重天的人。
是青余!暮云倒饮一口凉气。不由得攥紧了凤容夕的手。
“乐族的青余神君,不知来此有何见教?”凤容夕未施礼相迎,身高虽然比对面的青余矮了一截,可气势上可是分毫不输。
“古族祭司,如此无礼!还不参拜仙侯!乐族算什么东西,那群人早就逃的逃散的散,那蓝柯若不是天后恐怕也早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青余身后,走出一身形娇小的男子,浑身画着赤红彩绘,浑身缠着红绸,四肢都系着红绳银铃铛,走这几步浑身叮当乱响。他说起话来,也是孱弱娇媚,可偏偏又是男儿声线,只叫人觉得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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