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去到美国前往墨西哥的边境,那里有一间小小的快餐店。门外矗立着的牌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卡通汉堡。在这里只提供两种餐点,大胖汉堡与素食大胖汉堡,或者可以加一杯带冰可乐,只需要再加五美分。
当金发,穿着破烂胡子拉碴的男人好不容易半走半爬的来到这里,吸入店内第一口混合着油炸膨化的冷气时,他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屁股在沙发椅上留下一圈黑印。
当穿着红黄相间丑爆了的制服的女服务生上前,想要赶走这个污染空气的流浪汉时,她却忍不住在看清男人面孔时涨红了脸。
“来个套餐,美丽的小姐。”他打了个响指,下意识地去掏风衣的左口袋。掏出来的只是一个空掉的丝卡香烟烟盒。
“完蛋。”他左右抓挠自己的手背。没了丝卡这位老兄只觉得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于是他转而站起身走向后排的座位。
“借根烟,老兄。”男人嬉皮笑脸,全然不顾这位肌肉虬结,手臂纹满纹身的大汉对他的怒目而视。他们桌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而在他们正对面坐着戴着墨镜的黑色西装男,额头上却开始冒出冷汗。
“来嘛,别那么吝啬,我知道老哥你有好货。”见摊开的手掌没有被放上东西,金发男人竟然开始往大汉身上摸去。“我可不信一个靠着偷渡倒卖妇女儿童的蛇头,赚了这么多钱,身上会没有好货”他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
抵在他额头上的枪缓缓的移向太阳穴,金发男人双手举起,而见此情景,西装男也不再伪装。
“瞧瞧,看看,这是谁啊?”这人拨下墨镜,露出了遮盖之下那双诡异至极的金色蛇瞳。“大名鼎鼎的康斯坦丁阁下竟会出现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小地方,有何贵干啊?”蛇男伸出一只手去拨弄康斯坦丁的脸颊,他黑色指甲纤长而锋利,留下道道红痕。
“我说我是迷了路,你信么?”康斯坦丁舔舔嘴唇。“我现在又渴又饿,只想吃个汉堡喝口喝的,没想到碰到你这么个病死鬼。而且,看这架势,你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怪物吧?”他转头向壮汉。“好了,不用回答,你脸上的表情写的真他/妈清楚,你应该不会不清楚跟恶魔做交易的下场吧,电影都没看过么?”
“少说废话。”蛇男哼了一声。“我自知,像我这种等级的恶魔,不会是你的对手。”他站起身来,摊手,拿起桌面上的皮箱。
“不过我相信,人类世界的玩意,用来对付人类,可是再好不过了。”他笑,壮汉扣响扳机。
伴随着店员小姐的尖叫,一声巨响过后,座位上的人起身,接住已经飞到半空中的汉堡。
“吁——好险好险,差点就没的吃了。”他就着汉堡辣酱痛快的大嚼起来。
而在他对面,是被一根袖珍铁锚穿过额头的蛇男,如今正在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而在座位上,剩下的壮汉如同吓坏的鸡仔一般颤抖,就差尖叫了。
康斯坦丁的右肩站着一只金色的小鸟,它打了一个饱嗝,吐出一□□的硝烟味,随后名叫一声消失不见。康斯坦丁从蛇男僵硬的手上拽走箱子,趁热又从口袋里翻出他的钱夹,点一点抽出两张给店员。准备离开时又返回,拿走了蛇男只剩半个脑袋架着的墨镜。
“我想了想,这东西还是更适合我。”他指向太阳穴做出一个solong的收拾,摇晃着饮料杯走了。
“喂?”回到他那辆破破皮卡上,还没来得及从扶手箱里找找看有没有剩余的烟抽。康斯坦丁这边的电话就响了。
其实他本想挂断来着,烟瘾犯了脾气大得很,然而电话那头却是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名字。
“不知名声显赫的蝙蝠老兄给我这种烂烟鬼打电话,是有何贵干啊?”
迪克骑着他的摩托,风卷起他过长的头发,他没有戴头盔。
不是格雷森警官想知法犯法,主要是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
他早上刚醒,起床后看见阿福正在擦桌子,桌子一旁还有一朵白色的小花。他笑着问阿福是谁这么有闲情雅致的时候,得到答案的却是刚刚离开的煌小姐。
阿福说她刚走没多久,于是迪克立刻返回卧室拿了车钥匙,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跨上了车座。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明明阿福同他说:布鲁斯老爷已经准许小姐离开了。
他骑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在道路交叉口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煌今天换了衣服,是阿福准备的,毕竟,连续三天穿同一件也太过难受了。她在老远就听见后面的摩托声,没有回头,她八成猜到是来找自己的。
【格雷森警官】见男人下车,她举起本子【你好】
“你也好。”迪克挠挠头发,有些不自在的说:“叫我迪克就好。”
一抬头,发现煌盯着他看,好一会,还在盯着看。过了一会她才低头,在本子上写道:【迪克,是那个dick么】(英语里指男性生/殖/器)
“是那个没错。”迪克尴尬的笑笑,这其实算是他名字英文昵称的一种,只是大家为了避嫌基本不会用这个。
【哦,对了】煌的左手敲击右手掌心。【给你变个魔术吧】
她突然脸颊凑近迪克,迪克下意识的一惊,随后脸颊感觉气血上涌,从这个距离,他甚至能够看见女孩纤密的眼睫,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到,还没等他过多反应,少女忽然后撤,从他耳边变出一朵白色的雏菊花来。
【当当当】她把雏菊递到迪克眼前【送给你】
迪克不禁哑然失笑,通过变魔术的方式,送花给女孩子,是迪克还是个年轻小伙子时常用的撩妹手段,现在却会转而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而这朵花明显是刚刚摘下,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正好是一大片白色的雏菊花地。
他这样想着,就要伸手接过。煌却突然转了一下手臂,不让他立刻拿到。逗弄也是他对女孩子们常做的,他愈发的想笑了。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朵白色的鲜花从花瓣底端泛起蓝色的细纹,最后,整朵花都开始缓慢的变成蓝色。
最后,在他愣神的片刻,煌直接把那朵蓝色的花,别在了他的发间。
【蓝色的雏菊,花语是快乐永驻】煌微笑。【很适合你】
【我想向你道歉】煌提起裙摆,淑女般行礼【因为我伤害了你的小心脏】
迪克像是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何而来,他刚想开口,煌摇了摇头,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间。
【无需担心,我是不会真正死去的】她看着这个戴着花的英俊男人惊讶的神情,开口说道:“剩下的部分去问你亲爱的父亲大人,如何?”
等迪克终于缓过神来时,煌已经离开了。
等他挪动步伐想要重新跨上自己的摩托时,那朵蓝色的雏菊从他的发间掉落。他伸手去捡,却清晰的从花朵的根部看见一点蓝色。
原来是掌心有一块蘸了蓝墨水的棉布么?他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哑然失笑。
然后等他站起身来,面对着一整片随风起舞的蓝色海洋。他掌心握着的车把手骤然松开,失去平衡的摩托重重翻倒在地上。
“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康斯坦丁点名了一家哥谭境内最出名的饭店——的饭菜。然后只能坐在滴水兽旁的石台伴着高空中的风开嚼,想也知道这么只黑色大蝙蝠要是坐在桌子前吃饭,绝对会把酒店里的其他客人和老板都给吓死。
他打开这只沉默的有翼生物推过来的箱子,一打开就能看见里面闪闪发亮,而光源竟是一管金色的液体。
他摇晃试管之后才想起问:“这玩意不会晃了之后就爆炸吧。”
“不会。”蝙蝠侠终于屈尊开口。“这是一管新型毒/品。”
“毒/品你找我做什么?”康斯坦丁摆手。“我虽然吸烟,可是绝对不沾这玩意,老蝙蝠,用这玩意坑害同僚,你可实在是不够地道。”
“不是给你用的。”蝙蝠侠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多半猜到了给他的委托。可他就是要耍一耍贱。“蝙蝠洞里的设备分析了它的化学成分。”
他神色凝重的说:“得出来的结论——是血。”
康斯坦丁也诧异了,注视着这管散发着微光的金色血液,他脸上随之而来的,是突然涌现的狂热。
“那可真有意思,老蝙蝠。”他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的火焰点燃了嘴上叼着的丝卡。“那么这个委托,我接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在康斯坦丁想留下一句:等信儿吧,就匆匆离开之际,蝙蝠侠突然再度开口。
在看清他从斗篷里拿出什么后,康斯坦丁立刻连忙摆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我觉得我们两个可能——”
“这是第二样委托。”蝙蝠侠松开手。
蓝色的雏菊旋转着飞舞着缓缓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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