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绿,绿色的一种,像薄荷那样,浅浅的绿色。与你的初见,如薄荷绿的夏季,燥热中携带冷气,温柔的你遇见孤独的我,低饱和的凡品遇上高明度的你,我们感情中和,色彩中和,成就适宜的薄荷色。这温温淡淡的薄荷绿,成为我描绘你我初见最好的代名词。)
我信奉缘分说,其一是遇见你,其二是再见你。命运轮回,兜兜转转,在我身旁的那个人依然是你,跨越世俗,超越生死,爱与被爱真的需要极其强烈的勇气,我很幸运,也很勇敢,一生虽只此一次,但它却使我的人生由低饱转向晴朗,他左右着我的情绪,我甘之如饴,我为此肝脑涂地。
延川,willow工作室。
周子意看着对面的人大叫:“卧槽,崇儿啊,崇儿,你不会告诉我,你又是一晚上没睡吧?”
崇柳的发丝凌乱,纯白的短袖与咖色长裤被□□的毫无规矩可言,青黑的胡茬也隐隐显现,他揉捏着酸涩的眼窝,致命的哈欠声过后,发出三个低音节:“几点了?”
“你说呢,大哥,这工作室都准备开始开门营业了。”
秉持着熬夜可以,早睡不行的信条。这个工作室毫无原则的将开门时间定在了早晨十点。
“行,那我走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都唠叨多少遍啦,晚上好好睡觉,白天再赶进度,像你这样,迟早累垮。”
后又用平缓情绪,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对了,早饭我给你带了,吃了再走?”
“不吃了,累。”崇柳胡乱地罩上了他的军绿色风衣,戴上黑色的渔夫帽与黑色的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疲惫又明亮的眼睛,颓然地迈出他的专属工作室。
崇柳晚上总是睡不好,为了疲敝自己,他昼夜颠倒,浑然倒了时差。
周子意赶忙拿起他买的娃哈哈和红豆青团,追赶他“拿着,都是你爱吃的。”送到他的手上,不容拒绝地离开,然后就开始一天的调度。
温热与温热最能抚慰疲惫的心,他的手心充斥温暖。笑意明显,扭头看了看周子意:“谢了,老周。”
“客气,客气。路上开车慢点,疲劳驾驶不好。”
“好。”
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从工作室一出来,一路上他都忙于应付同事的招呼声,不想发声,就点头示意。
手里攥着的青团被他轻轻咬动,又是这个味道,甜腻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突觉一阵难过“不吃了”说着便将手里的青团扔进了垃圾桶。
willow坐落在寂静的新开发区,临湖而建,而他最钟爱的柳树随风飞扬在他的视线里。
他在心里想:“又快到夏至了,真是讨厌的紧,还有三个月,他就回来了吧。”
一路驱车,路旁的柳树摇曳风情,缠绕着23岁的他的思绪情仇。
回到家,他便不管不顾的一头栽到了床上,耳塞眼罩双双备齐,遮光窗帘也准备就位。周围漆黑,他开启了深眠模式。
2017年大暑(20170722)
崇柳以前从未觉得大暑有多么炙热,直至十七岁那年踏足延川。一年最为燥热之时加之十七岁少年内心翻滚,汹涌澎湃的爱意,在这个寻常的夏季,品尝到令人沉沦一生,无法自拔的苦涩与甜蜜,是荔枝,是毒药。用色彩来形容,逃避了赤诚偏移的红黄橙,他选择了薄荷绿。
-----题记
这一年,他逃离了荡漾海风的北方,驶入了热情洋溢着的南方。
而延川的夏季,刚刚经历过梅雨的洗礼,平静温柔的开关默默关掉,只剩深沉燥热在疯狂叫嚣,暑气从脚底与发梢直直穿透全身。
而自幼生活在海寂,从未踏足过南方的的崇柳初到这个地方是极其不适的。
刚刚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高铁之旅,疲惫使他高冷的情绪更加显得没有好脾气。少年脸上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亲吻至下巴,绯红的唇因缺水而显得干裂泛白,但阳光照射皮肤,显得愈发白皙。
他就拉着黑色的行李箱,身上背着黑色的画具袋独自伫立在这个名叫“柳意”的画室的门前,彳亍了些许,不发一言的走了进去。
寂静的周遭伴随着他的脚步声,周遭很安静,只有柳树沙沙响响。彼时,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份不一样的安静。
微信名称“李千阿姨”发送的信息正呆呆的挂在那儿----“小至,你到了画室了吧!阿姨已经给画室负责人说过了,你直接进去就行,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还有好好学,好好画。”
随后“知道了,谢谢阿姨”发送成功。
不同于其他青春期男生,崇柳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简练,冷漠,仿佛天生淡漠疏离。声音不冷不淡,没有情绪,仿若南方无风的水面,没有温情。
正在他发愣之际,一个身材微胖,面容红润的中年妇女用一口带着延川味的普通话对他说道:“你就是李千阿姨介绍的从海寂来的那个小孩吧,说是明天到,没想到提前来了。对了,我是这的色彩老师,姓卢。”
“卢老师好”崇柳声音淡淡发出四个不温不火的音节。
卢老师又继续说着延普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着说;“李阿姨说你是第一次来延川,有什么不适应的就跟我说”。
卢老师仔细打量这个男孩,有一种不属于少年人的朝气,反而附身的是不属于他年龄的破碎感与分寸感,一眼看着就是个招人怜爱的乖乖男。
“嗯嗯,麻烦您了。”
他跟着卢老师进入男生宿舍,去放置行李。
刚过休息的时间点,所以住宿的地方空无一人,他看着这个陌生地的陌生房间,房间很干净,左右两张单人床,一面丰富,一面空旷,泾渭分明,伴随着强烈的疏离感反而让新来的崇柳感到一丝不适。
而崇柳断定房间的主人肯定是极其爱干净,地面干干净净,书桌床铺洁净异常,甚至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味,他觉得这简直是一位非典型性男孩子的卧室。
只是与这一切不相符的是书桌上的几个药瓶,他粗略一扫,没有太在意。
这一切,让他心里不是畅意,取而代之的是心里突然涌出深深的倦怠感与无力感,无心太刻意细致的摆弄,他只是简单的收拾,就赶快逃离。
走在异地的长阶上,一步一移,本身就敏感的他,此刻更加敏感。
再次见到他的卢老师依旧很热情,但面对如此,他的表情仍是没有任何波澜。
他跟在卢老师的身后,直至画室门口。
半掩门,只看见一排排画架立着,听着打线条的声音刷刷的,细密的交流声,破缝而出
随后,半掩门的光景消失了。雪白的墙面因时间的推移已变得有些许的泛黄,泛黄的墙面粘贴着画室同学的素描头像、速写以及色彩作业,仔细一看,标记范画署名上,大多幅右下角都俨然写着同一个名称---clove顾。
“clove丁香顾?顾丁香?真搞笑”
崇柳又看画上精细的线条,与画面整体如此相融,又想起自己那狂放不羁的线条,也默默思嗔着。
“手都先停一下”。
画室众人停下了手头上的动静,齐齐向门口望去。
“哟,卢妈这谁呀,”爱接茬的话痨彭俞大声喊道。
“新同学呀,快介绍一下呀”消息通谢宁附和道
底下这时一片骚动,三三两两的低语着,讨论着这个北方男孩。
但还是有一个隐在角落,戴着耳机的男生对此不闻不问,专注者他的黑白素描。
“来,安静,听新同学来自我介绍”,卢妈在合适的时机结束了这场小型骚乱,然后又朝着崇柳笑着说道,“来吧,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崇柳,请大家多多指教”他的声音混杂着底下的交头接耳声,手里空闲,他右手大拇指止不住按压左手大拇指,缓解他的焦虑感。
“新转来的,好像是北方来的”谢宁悄悄说道。
自谢宁和彭俞开了聊天窗口的引子,加入群聊的人员络绎不绝。
青春就是这样,一个很小很小的事物,就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崇柳年少时很讨厌这种效应,甚至觉得有些哗众取宠,但随着年岁增长,人亦在变,心境拓宽,逐渐适应人群,他才发现,他爱惨了这个真实的感觉。
“跑这么大老远,跨省来的”
“我们画室是全国有名,跨省来,这又什么稀奇的”
“这新来的小哥挺帅的呀,不行我要抓紧联考前谈个恋爱”
“想屁吃呢,好好画你的画,别白日做梦”彭俞哂笑”。
“诶诶,只有我认为他的名字好他有诗意吗,崇柳,妥妥的小说男主啊”
“附议”
“我也觉得”
“对,他坐哪儿?”
“只剩大佬那儿了,估计就只能坐那儿了”
“两大美男啊,在一起坐,顾意崇柳名字也好般配,怎么办,着简直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啊,我已经脑补出一部大型社会主义兄弟情”腐女沈晓臆想到。
“没有什么空位了,那小崇你就坐到坐后面角落靠窗那里吧,你右手边的叫顾意,他画画挺好的,你今天刚刚来,一切都还不那么适应,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问他,让他帮帮你。”卢妈交代完以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好的”对着她的背影,又是一幅淡淡的口吻。
顾意,好草率的名字,不过还挺好听。崇柳心里暗戳戳的想。
随后他便背着自己的画具,靠近了那个叫顾意的少年,他此时正拿着一根三菱的12b铅笔拉开画面的整体黑白大关系,透过日光,少年手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白嫩又细腻,秀美却不娘,右手小拇指沾染铅笔黑末,如白毫染墨,正合事宜。
少年感和干净仿佛相伴相生,对方身穿白t,耷拉着的有线耳机延伸至入耳,棕黄色的发丝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极为慵懒,大约是刚刚午休的缘故,人也感觉倦倦的。见男孩子的侧颜,只有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上仿若说着话,唇色斐然,足以媲美朱砂的颜色。窗帘微掩,夏日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缓缓拿出画板,迅速整理画具,听到响声的安静的少年忽然转了一下头,朝他笑了一下,霎时间的功夫转过,无声无息间又闷声陷入了他的世界中。
而白t少年的莞尔一笑,像一颗种子深深扎进了孤单少年的心房,它扎根土壤,它野蛮生长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敲打了,新奇又慌张,深思细想用“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这句酸诗形容这种感觉最为适宜。
而他深知,外来者就像掀起湖面的飞石,只要一出现就能引发瞬间的骚动,也足够抓取人们的眼球。但崇柳就是讨厌这样的感觉,他讨厌人群注视,讨厌成为人群焦点;但他又是个极其矛盾的矛盾体,一方面,不愿意太过融入人群,另一方面又爱慕着人群中心的那个人。
跟随着令他砰砰直跳的少年,他也拿出耳机,问老师要了张范画,开始了绘画。
忙碌总会将我们的生活填满,所有烦心困扰的事都会因忙碌而躲避绕道,你全心投入,你极尽热爱,你满怀激情,而追梦的少年,在路上,不停留,不更加让人心动。
一笔一触,一颜一色,忙碌在其中穿梭来往。一幅画尽,颜料盒被打翻,幻化成五光十色的黄昏倾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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