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与卿假惺惺的思考了会,最后说:
“嗯看在你跟了我的份上,就陪你出趟远门吧。”
“嘁哪里是陪我啊,我看你是陪钱吧。”
“哪是啊!”兰与卿上手去抓洛黯。
“别挠我哎呀!”
兰与卿跟洛黯打闹,米墨墨保持面部微笑在对面看着,说:“那我给两位订好的机票就不退啦,时间就是今天晚上,两位看怎么样”
“好,虾米,你来接我们奥,嘻嘻。”洛黯伸手去捏米墨墨的脸蛋,“咱家里我就最待见你了。”
米墨墨也不好拒绝,只好任由洛黯玩弄他的脸。
他的脸软糯糯的,白里微微透红,就跟草莓味的雪媚娘一样,两颗幽深的眼睛嵌在雪媚娘的薄皮儿上,忽闪忽闪的眼睫毛与洋娃娃没什么两样。
如果他不在颜值上沾光,一辈子都进不了洛家的大门当管家。
突然兰与卿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可一时也没想起来。他脑海里朦胧的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声音:卿儿,卿儿
对啊,那陆沉州怎么办?
现在还找不到他在哪,要是就这么走了不行,怎么着也得通知他一下,哪怕遭白眼呢。
兰与卿想着想着就把手伸到裤兜里掏手机,找借口对他们说要上厕所,让他们先聊。出了咖啡馆的门,外面的冷空气差点把人给冻住。其实室外并不冷,就是咖啡馆取暖措施做的实在太好了,兰与卿在里面把衣服脱的只剩一件单衣,出来急忘了穿。
怪不得这么凉快,也不好再回去拿了,兰与卿就速战速决给陆沉州打电话,可等来的只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那发个微信吧。
兰与卿编辑好一条信息,当他点击绿色按键把消息发出去时,才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有点过了——
陆沉州把他拉黑了。
删除了还好,发个朋友申请还能告知些事情。拉黑的性质就不一样了。看来陆沉州是真不想再见他了。
兰与卿吐出一团白气,摇了摇头又转身进了咖啡馆大门——
他一下撞在了洛黯身上!洛黯手里还搭着他的外套。只见洛黯勾起唇角,以一种比质疑还冷漠的声音问他:“哟,这么急?走了连外套都舍不得回来拿了?”然后甩手把外套丢在兰与卿身上。
米墨墨紧跟其后,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哄哄洛黯。兰与卿站在门口不动,还是米墨墨把他拉到了洛黯身边。
兰与卿这才小心翼翼的解释:“那个黯黯,我只是想通知陆沉州一下再怎么说,我们也是——”
温热柔软的触觉贴上他的唇,这回的感觉是那么清晰,他可以闻到一股美式咖啡的味道,跟做梦一样,好真实的梦。他不敢再拿鼻子呼气。洛黯踮着脚尖探头去吻了他,只是碰上他的唇,呆了几秒后,mua一声松开他的嘴,放下自己的脚跟,在他面前抿嘴笑着。
对于兰与卿来说咖啡不用放糖,洛黯就是最甜的糖。要比什么白砂糖、方糖、牛奶甜好多好多。这种糖吃八辈子都不会得糖尿病,因为那也是他最治愈的药,药可舍不得去苦了他的嘴。
这是有史以来第二次。
兰与卿的脸上瞬间闷红,耳根热了不少,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卖乖的洛黯。
这不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吗!?
明明正在解释的好好儿的,突然亲了一下洛黯转身拉着米墨墨走了好几步,兰与卿却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于是洛黯又拿另一只空着的手去牵兰与卿。
“你不是在问我”
“啊哈哈兰与卿啊兰与卿我可没那么妻管严。”洛黯微微仰着脑袋,甜甜的笑着看兰与卿红愈愈的脸庞,“我其实就想看看你脸红的样子。”
每个晚上脸红的兰与卿总是要把身体背对着洛黯,直到定时熄灯的小夜灯“啪嗒”一声关掉后,他才敢扭过来抱住洛黯。
洛黯听得到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脸红的跟开水煮过的虾米一样了。
要不是因为黑暗里看不清,洛黯都能把他脸红的样子画下来了。
大中午的爱丁堡宁静的不同寻常,人们都吃饭去了,电线杆下只卧着一两只流浪的猫狗,各自舔舐着自己的毛。
偌大且安静的洛家里,只有一个人还没去食堂。
洛千然伏在案边,扒拉着手机看着国内的娱乐新闻,她等着米墨墨给她回消息,结果一等从晚上等到了白天。
“不会是王阳没招待好吧?真的是都告诉他了虾米胆子小,禁不住吓唬啊啊呼真的醉了。”
洛千然粗略估计了一下国内时间,一个电话打给米墨墨:“喂!你小子行啊你!到了没有?怎么不给我回电话!让你亲爱的洛小姐苦苦等了你将近七个小时!你人呢!啊!”
洛千然几乎是用尽全力去喊了,可谁能想到米墨墨在那边开了免提。因为他两手都在吃东西。
“那个”米墨墨咽了嘴里的炸鸡,然后继续说道:“我小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这次我真不该这样我其实早就到了我忘了第一时间通知你小姐请原谅我呼啊,憋死我了简直。”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最后几个字快要完了的时候气实在是不够用了,真的差点憋死。
说来也怪,米墨墨从来都是把洛千然的话放在第一位的,这次竟然忘记了。
“行啦行啦,到了就行。他们呢?在你旁边吗?”
米墨墨赶紧回答:“在呢在呢。兰先生!洛少爷!”
电话里传来洛千然的吼叫:“哎呀!米,墨,墨!”
米墨墨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颤颤巍巍的发问:“我小姐?”
“在外不要叫洛黯为什么狗屁少爷,正常点就行,治不了你的罪!”
“哦好,洛千然。”
洛千然:“?”
他们在距离机场不到一公里远的一处公园玩。
这里之前是一片荒地,好些年来不来玩了,连兰与卿都很震惊这里长出了一片浓密的草地。草长得很高,能到兰与卿的腰间,稀稀松松的中间杂着几多小野花。这草生命力顽强,冬天了还保持着夏天的盛绿,小花儿在长草的簇拥下摇晃着脑袋,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一样,左晃悠右晃悠,只是不生产阳光罢了。
一切的功劳不在于什么城市建设的政府项目,还得靠小草们自己长。真的,连政府规划时,这片区域都被人们忘掉了。
米墨墨的手机离兰与卿十米多远,后者都能清楚的听到电话的吼声。他看向在草丛里打滚的洛黯,为他能活到现在感到欣慰。
洛黯似乎察觉出来兰与卿对他姐的恐惧,躺在地上扬声道:“其实呀,我姐没那么凶。就是吧长得太妖艳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没嫁出去。”
他姐都快三十五了。
兰与卿很疑惑,妖艳跟嫁不出去有什么关系:“为啥呀?”
“男的怕她劈腿呗!”
洛黯的声音渐强起来,特意把“劈腿”俩字晾在外面。
“小点声啊,洛少爷啊不,洛黯。”
草丛里爬出来个洛黯:“这里又没人!”
“啪”。
打脸声超响。
洛黯刚说完这里没人,结果从大松树后面的小路上就绕出来一家四口——
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一对情侣。
他们应该没有听到洛黯在喊什么。那对情侣的手上打字打个不停,小孩儿坐婴儿车里还看手机。那个老的好像失明了。
她颤抖着双手推婴儿车,洛黯看她离路的中心越来越远,马上就要撞树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把老奶奶再扶到正路上去。
有钱人家不缺气势。洛黯看着那小两口各个揣着个手机,张口就对他们进行批判:“你们也不看着点,老人家都要撞墙了啊不是,撞树了!手机什么时候不能看啊?”
俩人无动于衷。
“喂,喂!”
洛黯走上前想要拍那个男人的肩膀,谁知道那个男的扭头就给洛黯打了一拳,不过洛黯迅速往旁边躲闪,倒是把那个男的甩了个趔趄。“卧槽,你他妈想干嘛啊?老子好心好意给你们提建议,你们他妈看看你们的态度啊!”
兰与卿意识到事情不对,跑过去想把两人劝开:“诶诶好了好了,我们”
兰与卿话还没说完,那个男的竟然变脸给他们鞠躬。
洛黯瞬间怀疑这人有精神疾病,米墨墨在旁边观察说白了就是吃瓜。
他知道洛少爷习过几年武,对付这种三脚猫肯定没问题。
那男的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我,我我”
洛黯不耐烦:“好了好了,你是有点结巴吗?”
“不不不不”
“不是啊?”
“不不不不错。”
“”
天色暗的早,米墨墨低头瞥了眼时间,现在往机场走去误不了航班,也不会提早,便招呼他俩人:“兰先生,洛少啊洛黯!走了快到点了!”
“好!”
“走了走了,你们对待老人家好点!别那么没良心。”
兰与卿拉着洛黯手,跟上米墨墨在公园门口打了辆车。出租车呼啸飞过马路,奔向机场。
“老公,你长这么一身膘子,留着到世界末日了吃啊?干嘛了这是?凭什么给他们”
“老婆别急,我刚刚那么快一个动作,他却躲开了。”
“那咋了?”
“他学过!比我这种杂货厉害!”
“那你就装结巴?”
“啧,最好的自救方法嘛。”
那个女的不理他了,瞥见身后的老太太还在摸黑乱走,上去就踹了一脚:“你他妈能不能别乱了啊?要不是看着你那破房子要拆迁,我他妈嫁这儿?”那个老人摔在草丛里,没什么大碍,只是她倒地时手上连带着婴儿车也摔了,里面的小孩子被倒出来,头磕在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儿上,“嗷呜嗷呜”的哭。
那女的这回连理睬都不了,低头又拿着手机直直的闷头往前走。那个窝囊丈夫跟着她,不一会儿也拿着手机玩了。
老人从草丛里扶着扎手的草根子艰难的站起,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地上摸到孩子,一把抱起来——
还是起的太猛了。
老太太眼前一黑,忽然重心不稳,一个趔趄仰头向后躺去,手里突然没了力气,孩子也一并摔在了地上。老人身后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最锋利的一端正好对着她。反正她也活够了。没有光明的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那孩子是多无辜的啊。还没来得及看看这路遥马急的人间,就在血泊和最后的呜咽中永远告别这个蓝色的星球了。
“您所乘坐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
洛黯一行三人已经顺利的登机。就因为米墨墨一句话,兰与卿决定不再收拾他的房子,只是给房东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踏上了去爱丁堡的旅程。
在兰与卿的那个房子里有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和常用的直播设施,那都是他用了好几年的,有些海报还是限量版,他根本舍不得丢掉。但是米墨墨说在洛家那里会给他安排一间更好的房间,会给他买新的设备,所有他看上的都能送给他到最后竟然还会倒给他五十万。
听洛黯说,那还是最少50万,最多
兰与卿不敢想。
他们这次走的太突然了,洛黯回来还没有一个月,现在一走又要走两个人。陆沉州到底在哪里?赵衾和钱安楸那个案子办完了没有?这些他们都没有来得及问,自从上一次和赵钱两个聚完餐后,他们也只光顾着自己甜蜜蜜了。
兰与卿在网上并没有透露自己有了男朋友这件事儿。
但是有一回直播,他真的忍不住了,悄悄向他的粉丝说他有对象,他谈恋爱了。
结果他就这么说了两嘴,他的粉丝却一直惦记着。网上的“懒鱼虫”(兰与卿粉丝的名称)到处传他的谣言,甚至还给他找了另一个女网红的照片,跟他的p在一起,配上文案祝他们两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尽管兰与卿澄清了不下十来遍,但是他跟那个女网红好像就天注定的一样,被网友们绑到了一起。就算是路过的也觉得他们两个天生一对儿。
这让兰与卿有点儿不自在了,他真的很迫不及待想要把他和洛黯的恋情公布在网上。却怕粉丝们投来异样的眼光。还记得之前闹的那两次热搜的事儿,看他的粉丝有多反感他跟男的在一起鬼混。
还是算了吧。
他不希望洛黯会因为这个受伤,也不希望从今往后丢了自己的饭碗。
互联网上的风总是一阵又一阵,吹来时搞得热火朝天,吹过之后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鱼的记忆很短暂,只有七秒的时间。
看来“懒鱼虫”们也是。他们逐渐忘了这件事情,兰与卿的对象也成了网上的“十大未解之谜”。据说那个女网红被兰与卿的狂热单身女粉丝们网暴,甚至当街对她扔臭鸡蛋,进行语言攻击,最后竟然被迫注销了账号。
兰与卿很对不起她,之前闹的时候互相加了微信,现在那个女网红也把兰与卿删了。
唉
飞机在半路上时,赵衾和钱安楸给兰与卿打了几十个电话。他们觉得只要他不接电话就是被绑架了,或者是被谋杀了。但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兰与卿这个狗东西背着他们出国玩儿去了,还是去和洛黯度蜜月,这不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吗?再说,兄弟姐妹们这才团聚几天就又要出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回来。
过年前能回来就是阿弥陀佛了。
这晚,赵衾和钱安楸本来是想把兰与卿和他男朋友约出来,一起谈一谈这次案件的事情。这下看来他们要把这些话憋在肚子里烂掉了。
审讯室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印在深灰色的墙上,单面镜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看自己的笑话。火锅店老板觉得自己往后的人生都没什么希望了。他的两眼黯淡无光,嘴巴抿成一条线,到底是多高的度数,他的眼睛片才看上去像窗户玻璃一样厚。
十二月二日,上午八点三十八分。
当把他从家里的乳胶大床上抓起来时,他竟然还迷茫到不知道是谁抓了他,要把他抓到哪儿去。
在审讯室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杜冷丁到底是谁放的。
粗厚不失沙哑的声音响起,略带颤抖:
“我我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是我的店铺经营的有问题吗?是不是?是不是顾客在在饭菜里发现了蟑螂,或者或是苍蝇什么的不过这也不该把我抓起来啊,警察同志?就这到底?”
这个人由钱安楸亲自审讯。
在他身旁坐着的,是刚来没半年的路鹿。
“那看来你的店铺后厨平时应该惨不忍睹。”
对面的火锅店老板慌了。
“不不是啊警察同志,我我刚刚只是,打个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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