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温度逐渐降低转眼20年就过去了。年底的时候,羽生结弦去参加了年底的全日锦标赛。大概是新赛季一直没有参加比赛,所以血条和蓝条都满了,所以两套新节目全部clean,并且拿到了冠军。
这次比赛即使有疫情,言沐清也去看了,在她两个朋友的怂恿下。当然,那两个被疫情憋疯的人,跟她一块儿去了。
过了一个日本的新年,他们又迎来了春节。正月初二这天,言顾之突发奇想,想吃手工饺子,于是香取樱子就忙碌了起来,顺便打算晚上做个大餐。
听到了她的计划,言顾之就邀请了羽生一家。言沐清吐槽着:“果然不是自己干活,想请客就请客哦。”一边吐槽,一边就进厨房给她妈帮忙去了。
两家关系在言沐清不在的几年变得非常好,时不时偶尔一起吃个饭。她回国以后,两家偶尔还来个烧烤局、火锅局什么的。
家里三个中国胃,香取樱子的中餐水平也早就被锻炼出来了。言霏宇回来以后也免不了被奴役的命运。
言沐清倒了几杯茶,给在客厅的言顾之还有羽生一家端了出去。倒完茶,还拿出了一堆糖果和坚果盘,请他们吃:“中国人过年来客人都是这种习俗的。”
由美和纱绫还进了厨房帮忙,于是嫌弃言霏宇有点碍事的言沐清就把他从打下手的工作里解放了出来。
出来以后,他还在感叹:“我姐一个人在英国,绝对吃了不少苦,在厨房里面干活可顺溜了,还能做几个菜。”
“你要是考上哈佛了也一样的,吃多了西餐想吃中餐的时候只能自己做。”言顾之剥着小核桃,在一边凉凉地说:“你姐零花钱管够,后来还自己写东西赚钱,不去中餐馆吃饭单纯是因为挑剔,觉得味道不正宗,或者不方便。你的零花钱肯定没你姐多,毕竟也就你妈会给你生活费。经常去跟你妈学学怎么做菜吧!”
羽生结弦也在一边说:“西餐真的偶尔吃几次就差不多了,特别容易吃腻。”
言霏宇闻言,转头问他亲爸:“我能有一个陪读的妈妈吗?”
言顾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妈走了,我怎么办?”
“不是有我姐吗?”
“你姐愿意洗衣做饭拖地做家务吗?你敢让她这么干,信不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而且我老婆,凭什么给你去陪读啊?她又不会英语。”
“有道理哦。那我去国外找个会做饭的女朋友吧。”
“樱木凛呢?那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吗?”
“不要乱说,人家不是我女朋友。”
“哦,没表白啊?你这么怂的吗?喜欢你就上啊!”
秀利:“霏霏比yuzu厉害啊,高中就有喜欢的女生了。喜欢就去追,别学你羽生哥哥,26岁了,连个初恋都没有。”
言顾之:“那是,我儿子肯定有我当年的风范。”
言沐清突然给他们拿果盘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嘴:“呵呵,我等会儿问问我妈知不知道你当初的情史。奶奶当初可是跟我说过好几遍的。”
言顾之:“看在我今年给你那么大个红包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把餐桌整理出来,我把准备好的菜摆上。”言沐清对言霏宇说。
言霏宇乖乖地去了,羽生结弦也积极地过去帮忙。言沐清把厨房里准备好的几个凉菜端了出来,摆上了餐桌。又去冰箱里把饮料还有酒准备好。
纱绫拿着干净的餐具摆上桌。伴随着一道道热菜出锅,很快,这顿大餐就开始了。
言沐清左边坐着言霏宇,右边坐着羽生结弦,两个都是不能喝酒的,于是她也没喝酒,喝着饮料。
两个爸爸坐着一起小酌着,偶尔还碰个杯。言沐清也举起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和羽生结弦碰了一下:“下个月斯德哥尔摩的世锦赛加油啊!”
“谢谢,我会的。你的新书也要加油啊!”
“我努力。”
两个人笑着喝了两口饮料。然后言沐清又举杯跟言霏宇说:“祝你今年托福过110,雅思过75吧。”
言霏宇:“我努力吧!”
“你要是这么点分数都考不上,凭什么选藤校啊?这不是基础线吗?”
“好吧,我会的。”
言沐清夹了个饺子放到言霏宇盘子里:“尝尝。”又对羽生结弦说:“快尝尝这个水饺,从调馅儿到擀面皮,纯手工制作,我跟我妈忙了一下午。味道挺不错。”
一段饭吃得宾主尽欢,饺子更是被吃得一个不剩。
吃完饭,收拾完以后,言顾之带头,四个家长在搓起了麻将。真的是将中国年贯彻到底了呢。
纱绫打开了电视机,开始追剧。言霏宇和羽生结弦拿着各自的游戏机开始打联机游戏。言沐清半躺在沙发上,刷着ipad看八卦。也算是各得其乐。
刷了一会儿,言沐清就觉得脖子不舒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发着呆。没多久,羽生结弦也过来了。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疫情什么时候过去。”言沐清回答。
羽生结弦正想说什么,突然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震得窗边挂着的一张装饰画都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言沐清头上,羽生结弦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了怀里,又护着她躲到了餐桌底下。
其他人,久经地震,早就找到了合适的躲避的地方。
还好,这次地震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处在地震圈的人来说,每一秒都在十倍百倍的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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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311地震发生在下午而不是晚上。那天正好是周五,言沐清在一家外语培训机构,有一节英语口语课。培训地点离羽生结弦训练的冰场很近。
地震也是突如其来,但是震感异常剧烈。地震的时间不长,但是破坏性极高,言沐清跟着人群冲出教室,来到空地上的时候,几乎站不稳。
之后就眼看着一幢幢楼房倒塌,看着道路裂开,听到到处传来的惊呼声。这与平时偶尔遇到的四五级的地震完全不同。她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羽生结弦来到了她身边,明明自己也在害怕的人却朝她伸出了手。她因为害怕而冰凉的手在才有了温度。
痛苦的记忆总是那么深刻,所以那双温暖的手在她的记忆显得更加珍贵和难忘。
因为地震过于剧烈,可能连信号塔都损毁了,言沐清掏出手机的时候就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最后是她妈过来找到了她,羽生结弦也被他家里人接走了。
言顾之作为一个医生,这种时候早就去到了更加需要他的地方。她妈带着他们两个小的,被安排在了一个体育馆作为临时的居住点。
过了两天,信号才恢复,恢复没多久,言沐清就收到了来自奶奶的担心,确认他们的安全以后,不由分说让她赶紧回国。
她挂了电话,上了网才知道,这场地震有9级,引发的海啸有四十多米高。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她十分理解她奶奶的担心。
她爸不在,但是还好她外公外婆在。虽然知道外面情况可非常恶劣,但是在避难所的时候至少生活方面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她也会力所能及地帮忙分担一些事情。
排队去打水的时候就遇见了羽生结弦才知道,原来他们被分到了同一个避难所。
“我大概过段时间就要回国了。”言沐清对他说。
“哎?”他一惊:“因为地震吗?”
她点点头:“是啊,这两天信号都没有,把我爷爷奶奶急疯了。现在在他们心里,大概日本就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了。他们还是希望我回国念书。”
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那你以后还来仙台吗?”
“当然,毕竟我爸妈都在这呢。”言沐清笑了笑回答。
又是一场余震过后,言顾之终于抽空过来了一趟,就让他们收拾东西,要送他们去机场。他自己还有工作,外公外婆也不愿意离开,就打算把他们三个送回国。
临走前,言沐清找到了羽生结弦。
“我等会儿就要出发去机场了。”她说:“所以来跟你说一声再见啊。”
“现在仙台变成这个样子,你离开了也好。”他说:“你以后会去剑桥上大学是吗?”
言沐清点点头:“是啊,我爷爷奶奶希望我去,我觉得也挺好,所以应该会去吧。我应该能考上。你也会拿奥运冠军的吧?”
“我不知道,”他有些痛苦地说:“这是我原来的梦想,现在,我不知道了。”
言沐清对他的回答有些惊讶:“可是我想看你拿下两块奥运金牌哎!那个时候的你肯定帅爆了!从你跟我说出这个梦想的时候,我就期待着它实现时候的样子了,我都想象过那时候你会有多开心。”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的,经过磨难开出来的花朵才是最漂亮的。你也一样。”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袋之前自己做的用来哄弟弟的牛轧糖,塞到他手里:“吃点甜的,多想想滑冰时候快乐的事情,你就不会放弃了。虽然放弃也没什么,但是不放弃有时候真的很帅啊!”
牛轧糖其实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装在一个噗桑的小袋子里。他抓住袋子,收了起来,说:“我会给你发邮件的。”
“我也会给你发的。”言沐清说着,又听到了她妈的呼唤,说了句再见就准备走了。
已经转身的人,突然又回过头,笑着挥了挥手,对他说:“我跟你说的这个‘再见’不是为了和你离别,而是在告诉你,我期待着和你重逢。”说完,转身就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以后她莫名地有点害羞。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留在原地的羽生结弦紧了紧手里的袋子,看着。心里那一点变得有些荒芜的地方,再一次抽出了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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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让更好的自己与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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