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三个人的生死恋(四)
秦青一惊急急伸手一探思荷鼻息,放下了担心摇摇头示意没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齐老愣愣的站在一旁,嘴里碎碎念说:“是他,一定是他,他回来了,他不会允许的,我知道是他,他还是不肯放手,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手?为什么?”激动的说完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班杰不得不赶紧接着齐老,又是叫唤又是不停的掐人中。
是谁?齐老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盗走师傅的遗体,他盗走师傅的遗体有何用?会是齐廉真吗?秦青想不清楚,他看着怀里的思荷,心里朦胧的生出一丝疑惑。不禁回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很晚了吧!”班杰回答。
鲍鲍看了下手表回答:“已经快四点了。”凌晨四点了,老大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青看着众人疲惫的样子说道:“既然师傅的尸,额,遗体不见了,那就没什么好守的,就都回屋歇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也只有如此了,众人陆陆续续的扶着思荷还有老头回了屋子,剩下了秦青和鲍凌晟呆坐在院子了。
“青哥,我们俩要怎么做?”虽是这样说,鲍鲍其实也累了。
“什么都不做,回屋睡觉。”秦青说完就径直回屋了,留下一脸错愕的鲍鲍,随即他也只有回屋睡觉了。
而此时,村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在离村子不远的一个亭子里,亭子的外侧西边梁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板,上书‘离别亭’。一盏光线极其微弱的马灯放于地上,一男一女就着灯光席地而坐,旁边还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这个‘离别亭’是公路还未通往村子时,村里人修来供来往挑水担柴的人歇息用的,虽说如今村里有了公路和自来水。不必在挑水,但偶尔还是有人上山打柴,大家还是很自觉的把这个小亭子修葺的跟新的一样。
女子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这个女子正是头一天出现在齐家的姜韦馥。“爷爷,我们为什么要偷齐阿新的尸体?有什么用?”她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半夜里折回来偷齐阿新的尸体。
那个男的接连猛的咳嗽了起来,有种肺都要咳出来不咳死不罢休的趋势,姜韦馥急忙帮老人拍着胸口,希望借此帮他顺顺气,但似乎作用不大。
许久,老人渐渐平复了咳嗽,但胸口剧烈的起伏和一张未阖上依旧不停喘息的嘴巴让他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外,魔鬼才会拥有的声音,沙哑干涩,短促没有生气:“活着没有在一起,死了就更加不要妄想,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他们,休—想。”老者缓缓伸手取掉那个让众人误以为他是瞎子的墨镜,这本是一个长相俊逸的老者,但那双深邃中透着阴森光芒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有点生人勿进。
姜韦馥懵懂的看着她的爷爷,这个将她养大的老人,一个脾气怪异难以捉摸的老人。
“爷爷,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姜韦馥指着地上齐阿新的尸体问,死者为大,应该早些入土为安,她可不想再在这个尸体上做什么手脚了。
“我自有主意,你去河边抓一只□□来,要活的,我自有用处。”老者阴沉的吩咐道。
“知道了,爷爷,我现在就去吗?”姜韦馥不明白爷爷要□□有何用,还是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
“嗯,马上去,我们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老者嘱咐道,沙哑的声音很难听。
姜韦馥转身一个掠起消失在夜色中,老者看着离去的姜韦馥,嘴角露出了怪异而阴测测的笑,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肯定以为是见了鬼。老者随即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尸体怨恨的喝斥道:“不你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真心对你,你却夺我所爱。”
地上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生气,因为这就只是一具尸体,没有呼吸没有思想。
这已经是齐阿新死后的第三天了,老者越看越觉得心里的火气越大,随即拧了一个指诀口中低呼:“叱。”随即一股蓝色火焰自手指点燃,利剑般射向地上的尸体,瞬间燃遍了全身,尸体被火焰围绕丝毫没有任何一点损坏。
“没想到齐阿新倒是养了一帮好徒弟,竟然可以用禁制术护住他的尸身?”老头低声自语道。
“爷爷。”姜韦馥回来便见到老头在用三味真火焚烧齐阿新的尸体。
“抓来了?”老者凶光毕露的伸手去接,姜韦馥将那个看似让很多人都恶心的□□放到了老者布满皱纹的手上。
“呱咕,呱咕。”浑身癞痢丑陋至极的□□叫着难听的声音,死命挣扎着想摆脱老者的钳制。
老者将自己的手指咬破,一滴深红的血液滴在了□□的头上,随即老者默念禁咒,□□的额头略显红光,只见老者瞬间将泛着红光的□□放入了还在燃烧蓝色火焰的齐阿新口中,尸体身上蓝色火焰速速退去,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静逸,仿佛这一切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爷爷这次用的什么蛊,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姜韦馥好奇的问,她从小就跟着爷爷学法种蛊,这样的下蛊方式是头一次见。
老者阴测测的目光再一次带着诡异的微笑看向了姜韦馥,沙哑的声音同样阴测测的说道:“这个,叫做蟾忌,是用来将人的三魂七魄引致动物体内封印的蛊术,在所有的动物里,蟾蜍最具灵性,□□在众生里属下等动物,想通过修道必经千难万险也难成,大多历经千万年也都是些小妖,成不了大气候,相传千万年前□□曾属灵物,因生邪念祸害人间,被一位九天之上的神尊诅咒过,永世不能修成仙神之道,所以魂魄封印在□□身体里面是再好不过了,还可以让这两者相互牵制。”除非用冥王令杀死肉身方可使二者分离,不过他是不会把这个方法告诉任何人的。
姜韦馥想了想又再问道:“那被封印的人的魂魄会怎么样?”
老者双眼露出诡异而阴毒的一笑:“永世不得解脱,只能千秋万世的寄存在这畜生的身体里,千秋万世都不能再做人,除非”老者并未说完,回头认真的看着姜韦馥,脸上的笑意更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
姜韦馥好奇的问道:“除非什么?爷爷。”
老者突然一反常态哈哈大笑说:“除非,奈河桥边的接引之花可以开花长叶,花叶相见之时,有人愿意为之以血为印,将蛊毒转移道自己身上,那中了蟾忌的人便能再转世为人,否则”老者顿了顿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几声之后乍一停住,狠厉的说:“不过,想等到曼珠沙华花叶相见,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老者言罢急忙转身对地上的尸体掐了一个复杂的指诀,尸体瞬间化便为一道蓝光非入了一旁姜韦馥的身体内,顿时姜韦馥被定住了,惊恐的看着老者一连串的动作,心想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为什么?爷爷这是要对自己做了什么?姜韦馥很害怕,虽然此时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儿,除了不能动之外。
老者怜爱又带着兴奋的目光很矛盾的看向了眼前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馥儿,你是我一手养大的,爷爷并不想伤害你,但是,蟾忌一旦施下之后还要有一个宿体,这个宿体必须是八字属阴的童女才行。放心,你并不会死,只不过在受蛊之人头七之前的几天,你会僵硬不得动弹,浑身无知无觉,但你的神识尚是清醒的,我会暂时把你的一魂一魄引出来,等七天之后,蟾忌种完大成,我便将你的魂魄还你,并且自动封印,你便与之前无异了。”
与之前无异,真的这么简单吗?一个诡异阴毒的蛊物在自己一个活人身体里,会真的没有事?
姜韦馥想开口责问,却发觉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就连眼珠也不能转动了,只能任由眼泪哗啦啦的流下。
老者上前将姜韦馥的双眼阖上,冰冷的说道:“安心的休息几天吧!”随即将姜韦馥抱起一跃跳上了亭子顶上的横梁之上放稳,影字指诀一掐,低喝一个:“隐”字。姜韦馥小小的身体隐在了横梁之上。
老者跳下了横梁,嘴角诡异的上扬,向远处扬长而去,瞬时间隐没在无边的黑夜里。
此时的天幕渐渐出现了一丝灰白,天就快要亮了。
老者,这个诡异的老者,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用如此恶毒的蛊来对付一个死人?而与齐阿新有仇的人,也只有夺妻之恨的齐廉真了,此人正是已失踪多年的—齐廉真。
随着天转亮,齐老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一群年轻人,然大家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从那顶着一双双黑眼圈的眼睛来看,显然是昨晚大家都没有睡好的缘故。好好的齐阿新遗体被盗,众人自然是彻夜难眠,大清早的秦青就集合大家一起去找寻师傅被盗的遗体和至今在荒郊野外失踪早已超过了24小时的重要人物—徐夏。
秦青严肃的命令道:“鲍鲍,小杰,小伟,你们三个去找老大,其余的人跟我一起去寻找师傅的遗体,不论结果如何,晚上七点之前必须到这里集合,听到了吗?”
众人立刻统一回答:“听到了。”
班杰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道:“青哥,我们可以开车去找吗?昨晚没有睡好,实在没有力气走路了。”
是年轻人的娇贵和惰性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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