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正仰躺在宿舍的床上,他嘴里叼着一根铅笔,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一旁不住挠头的詹姆·波特。
“嘿,我说詹姆,我的好兄弟。”西里斯·布莱克朝波特挤挤眼睛,“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咱们把鼻涕精引过去,好好吓唬一下他,以后他肯定再也不敢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了。”
詹姆·波特觉得有点不妥,他皱皱眉,并不认为西里斯提出的是一个好主意。
“鼻涕精确实烦人,但是咱们把他引到尖叫棚屋是不是太危险了?”詹姆·波特看向西里斯·布莱克,“说真的,莱姆斯到底是个狼人,对于我们来说这实在太危险了。况且我还没有对鼻涕精讨厌到让他去死的地步。他真的死掉了对我们来说可并不算什么好事,这太麻烦了。只要他不再纠缠莉莉就行了。”
说完,他看向缩在一旁的小矮星彼得,希望他说点什么。
胖墩墩的彼得动了动嘴唇,他也不知道该同意谁的观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额我觉得这”
但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西里斯就打断了他:“不不,詹姆,我想你该明白,我们得给鼻涕精一个教训,。你想他算什么东西?以前竟然还妄想和莉莉·伊万斯做朋友!莉莉当初就是被他蒙蔽了,这所学校里除了老鼻涕精和卡文迪许谁会喜欢他呢?”
詹姆·波特觉得很奇怪:“我想不明白,虽然说卡文迪许也是斯莱特林,但是她看起来和其他斯莱特林并不太一样——你看她对莱姆斯和莉莉一直都很好——或许是因为鼻涕精的成绩要好一些吗?毕竟他的魔药学成绩确实不错,而且卡文迪许喜欢的学生一般学习成绩都很优秀,也没有什么偏向”
西里斯·布莱克不屑地从鼻子里喷气:“呵,鼻涕精成绩好,难道我们的成绩就很差吗?”
“可是莱姆斯和伊万斯的成绩确实比我们要好”彼得小声插话。
“”西里斯不悦地看了彼得一眼,把他接着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卡文迪许也算不上什么教授,脑子里还说不定藏着什么坏主意呢。要我说,她自己看起来和我们都差不多。先把她排除掉就行了。”
他又看了一眼詹姆·波特:“我说哥们儿,咱们只是吓唬一下鼻涕精,你怕什么?咱们用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偷偷跟着,确保鼻涕精活着不就好了?你想想他当初是怎样缠着你亲爱的莉莉的?再说了,收拾鼻涕精难道不是为民除害吗?咱们得伸张正义啊,兄弟。”
莉莉·伊万斯这个名字简直是詹姆·波特的命脉,他最终被西里斯·布莱克说服,几个人背着在外休养的莱姆斯·卢平制定了对付斯内普的详细计划。
而此时的两名重要当事人,莱姆斯·卢平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对此毫不知情。莱姆斯·卢平正在为月圆之夜的狼人问题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困扰;而斯内普此时正在凯瑟琳·卡文迪许的办公室制作魔药。
“教授,您要求制作的吐真剂我已经做好了。”斯内普看着坐在桌子后发呆的凯瑟琳说道。
阿尔琳娜已经发呆了很久。邓布利多在前几天就告诉她过几天有一批教材需要订购,具体的事项需要和作者面谈,而她被选中成为了洽谈人才。阿尔琳娜本来也没觉得这有什么的,只是快到了约定的日子,邓布利多才犹豫着告诉她一件事情。
“你知道的,凯斯。”邓布利多注视着,“我们要订购的书本是神奇动物课的教材,最近纽特又增添了一部分新的内容,书籍更新了。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但我想矛盾总有要解决的那一天,你们总不能够一辈子不和解。”
“况且,你应该放下了。这样对你、对纽特两个人都好。纽特他经历的痛苦不比你少,你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阿尔琳娜冷笑出声:“当然,我懂你的意思。他这些年的痛苦无非都是我强加的,纽特·斯卡曼德,著名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在校期间诸多方面都很优秀,唯一的污点是遇见了阿尔琳娜·卡文迪许这条阴险的斯莱特林毒蛇——你那是什么眼神,阿不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已经越来越不像本来的自己,可我还不至于忘了我自己原本该叫阿尔琳娜,而不单单是凯瑟琳或者是卡文迪许家族的一个凯瑟琳。”
“你多么正义、多么无私啊邓布利多。连自己朋友犯下的‘错误’都坚决不会容忍的不是吗?如果斯卡曼德先生没有遇见我,现在说不定前途无量,何至于只能写写书、观察观察动物呢。我罪大恶极,您要不要像对付盖尔那样把我处理掉?毕竟当年盖尔的事情我也有出力的不是吗?”
阿尔琳娜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里透露着讥讽和愤怒:“我不会再纠缠着斯卡曼德先生了。可你也要明白,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正常——如果一开始他不曾滥用他的好心与善意,又或者他可以爱的更纯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我敢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只有盖勒特,对于你们我仁至义尽。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其实只是感觉到我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厌倦了、害怕了,就弃我如敝履!”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面填满了心痛与失望,阿尔琳娜知道她又一次伤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可她已经不想再去回忆自己是对是错了。事实上,她认为这两个人的相互折磨虽然很像烂俗小说中的绝美感情,但她更希望省略掉不必要的折腾。她觉得这俩人都应该认真反省,而她自己之所以支持格林德沃,是因为他们的理念大致相同,再加上最后他力保阿尔琳娜,撇清关系证明好友清白,让阿尔琳娜有一种奇妙的亏欠感。
总的来说,课本什么的只不过是邓布利多想出来的借口罢了,他的目的就是让两方面和解,虽然更多的他是为了自己的爱徒。
尽管千般万般的不愿意,她最终依然决定去见纽特·斯卡曼德一次。她现在并不是很排斥和他见面。这很奇怪,阿尔琳娜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纽特了。炽烈的爱意来时如春风,淡去时则又化雨,无声无息。现在猛然被邓布利多提及此事,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自己也曾经花费那么长的一段时光磕磕绊绊地去爱一个人,笨拙而又纯粹。
可是自从她答应来到霍格沃茨教书,又担负起照顾西弗勒斯的责任后,一切不舍、不甘和怨毒都淡去了。如果没有人揭开伤疤,她只能想起黑发的阴郁少年做魔药时的背影和蜘蛛尾巷那边院子里精心照料着的卡萨布兰卡。
治愈创伤的究竟是漫长的时间还是其他可以填补空洞的什么呢
这是一道难题,阿尔琳娜这个老人家也想不明白。
斯内普突然出声其实吓了阿尔琳娜一跳,但是她的表情依然很自然,在斯内普的角度看来,少女只是从愣神转变为注视自己,嘴角一秒钟挂上温柔甜蜜的微笑。
“哦,我就知道你一向这样聪明。”阿尔琳娜接过药剂瓶看了看就放到了桌子上,“非常完美,我很喜欢。”
假惺惺的家伙,斯内普在心底吐槽。他心里对阿尔琳娜的两副面孔还有对自己的忽视和敷衍感到十分不悦,可是看到她暖棕色的瞳仁和不经意间敷衍的“喜欢”,怨气不但不好发作,不知怎的,耳根后隐隐发烫,温度一直蔓延到脸上。
见鬼了,斯内普暗暗咒骂,教授就要有个教授的样子,为什么从认识她,她就一直这样:说话丝毫不注意严肃性和庄重性,没什么架子,喜欢对着每一个人露出那种可恶的笑容,甚至和格兰芬多的那群蠢货她也要温柔以待?
细细想来,凯瑟琳·卡文迪许和他接触过的那些女生都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斯内普也说不太明白——除了魁地奇,很多女生都为魁地奇发痴发狂,不管是由于这项运动本身还是为了欣赏赛场上球员的年轻面孔,但是凯瑟琳本身是一个懒惰并且对优雅有着自己一套解释的家伙,所以对这种野蛮运动深恶痛绝。当然,这并不耽误她调侃自己的学生。“西弗勒斯,你如果去打魁地奇,我想我一定会去为你站脚助威的。要知道我可从来没踏足过魁地奇赛场,这你该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有多重要了吧?”
她总是笑眯眯地说这种话,眼睛弯成两道钩子似的月牙儿,一左一右地在他心上挠两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凯瑟琳对他笑的时候都会让他感到十分的烦躁——这或许也是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因为莉莉笑起来的时候,斯内普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只会觉得朋友笑的那样温暖可亲。
想到莉莉·伊万斯,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是却并没有。他只是感觉到遗憾,他觉得年少时仅有的友情似乎不应该就这样草草收场。但少年人的脸面总是大于生命,莉莉不再理睬他,他也不想为自己的失言认错。
凯瑟琳在那件事过去很久后感慨:“我想伊万斯小姐心底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但是斯内普更愿意记住当初凯瑟琳对他说的话:“道不同,再怎样努力维持表面的和谐,关系依然会在不经意间摇摇欲坠。”
这些都在时间里被蒙上了灰尘。少年的斯内普没有发现,从很久以前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自动地把身边的人分为两类:凯瑟琳·卡文迪许和其他人。其他人里再分为莉莉(曾经的朋友)、仇敌和陌生人。
好吧,他不知道,他也不明白。明明凯瑟琳和其他的女生一样(他已经渐渐不把阿尔琳娜当做长辈,尽管他知道她的年纪),她们都喜欢吃甜品、都喜欢笑,都喜欢买一些漂亮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东西,都喜欢花朵,喜欢听赞美的话,在乎自己的容貌,有着一些莫名的执着和攀比
可是他就是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
面前的卡文迪许是独一无二的。
斯内普的心跳的有点儿奇怪的急促,他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凯瑟琳不久前说过几日要出一趟门的话来。
他抿抿唇:“教授,你说过几天要出一趟门”
阿尔琳娜拍拍自己的头:“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西弗勒斯。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一方面是为了校长安排的任务,另一方面我要回卡文迪许庄园一趟,我有一些零散的东西需要亲自整理。”
“那这段日子的魔药课就全部由斯拉格霍恩教授上吗?”斯内普问道,“还是会有其他老师来代您那一部分的课程?”
阿尔琳娜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看你,从来都不关心你可怜的老师,你只关心你的魔药课。这多伤我的心啊。”
“”斯内普无语,“我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你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阿尔琳娜正色,“斯拉格霍恩教授每天很辛苦的,所以我那部分由你来讲授,别推脱,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上岗就好。”
斯内普满头黑线地和阿尔琳娜推拉,但最终无果,只能接下了这份工作。
“不会亏待你的,别拉着一张脸好吗?”阿尔琳娜不满地瞥了斯内普一眼,“你这次如果做的很好,毕业就来接替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位置在霍格沃茨教书,工作稳定有保障,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养老了。我告诉你,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哦。”
斯内普黑脸:“还有一段时间,您就不顾及我的意愿连我毕业后的事情都想好了?”
“这是关心你啊,西弗勒斯。你看既然你也没有什么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害怕学生们不听话,你知道我相信你的,我会提前和大家解释一下。你只管放心就好。”阿尔琳娜拍拍手,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自己那个脾气不大好的学生。
斯内普只能沉默着答应下来。
而阿尔琳娜把出行时间定在两天后:因为那天是月圆夜,她需要先去尖叫棚屋处理好狼人小孩儿那点事情才能放心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几个格兰芬多的男孩子偶然知道了卢平的身份并亲眼目睹她曾经出现在尖叫棚屋,更不会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校园霸凌和欺诈时间的一个原因。
就在月圆夜那天的上午,劫道者三人组找到了想要去图书馆看书的斯内普。
“喂,恶心的鼻涕精!你过来!”詹姆·波特扯开嗓子对斯内普吼道。
斯内普正在忧心代课的问题,他本身只是个对讲课毫无经验的少年。尽管他这些年在阿尔琳娜的指导和自己的努力下对魔药的掌握实际上已经可以超过斯拉格霍恩的水平,但是他本身沉默寡言,不善言谈,又对在很多人面前(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巨怪们)说话感到排斥,因此阿尔琳娜这一决定实际上给他增加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他正盘算着是不是需要提前把讲义写在稿纸上,就听见了让他作呕的声音。
是格兰芬多那个喜欢魁地奇和纠缠莉莉的家伙,詹姆·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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