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晚,任务失败没有攒够魔法币的熏雪上加霜被房东扫地出门。
提起装满自己所有行李的铁皮箱,熏被冻到发麻的脑袋奋力思考自己要在哪里先撑上一晚。
热腾腾的,香甜的麦香从街角面包店大方飘来。
咕~
熏吸了吸鼻子,用力按压住饥饿踏上厚雪。
桥洞已经被无家可归的人占满了。
无奈的,熏拎起箱子在雪中漫无目的行走。
最后飘落的雪花落到熏的眼睫之上化为雪水,她抬眼,看向为她撑伞遮住白雪的高大男人。
路灯阴影下,只依稀看得见那一双纯粹紫眸。
纯粹的紫另熏联想到那只害她留宿街头的狡猾恶龙。
可恶,哪有恶龙隐藏实力,自己给自己下达悬赏任务的。
早知道不贪图巨额悬赏直接去欺负史莱姆好了,至少能把这月的房租攒出来。
“需要帮助吗?”轻柔的,男人声音含笑,“只要一魔法币哦。”
熏听说过有阴险巫师诱惑小朋友的,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欺负准一级魔法师的。
“不需要。”
熏踏出伞下。
“欸,”走了几步后,熏听到男人拉长尾音的感叹,“只是找个可以共用大房间的室友,明明水电免费,也不用出伙食费,只要一魔法币也找不到吗?”
“好可惜哦。”
被拉住了衣摆,夏油杰回头,看见那个冻红了鼻子的小魔法师双眼亮晶晶。
“我可以的。”
抓住他衣摆的手没有松开,她紧张地用另一只手在魔法袋里翻翻找找,一个崭新的银色魔法币举到夏油杰眼前。
小魔法师真挚恳求:“请让我做你的室友。”
“唔。”夏油杰点了点小魔法师手里的魔法币,歪头轻笑,“我改主意了哦,因为你刚刚拒绝了我,所以现在是五个魔法币。”
握住他衣摆的指节松了一根,夏油杰撑着伞耐心等待。
熏含泪交出仅剩的五枚魔法币:“你不会再反悔吧?”
“我很讲诚信的。”
夏油杰随意将那五枚硬币塞进口袋,戴着皮质黑手套的左手拎起小魔法师的行李箱,在后者不解的眼神中,他向前一步迈出阴影眨眨眼。
“这是附加服务。”不是巫师,更贴近魅魔的新房东弯起唇角,“很贴心吧。”
熏将视线艰难的从那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转移到他头顶的松软丸子,余光又偷偷的落到含笑的唇角。
掩在烟灰色围巾下的面皮滚烫。
这么漂亮,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稀里糊涂跟着新房东回了家,踏进城堡一样的别墅前,熏被美色糊住的脑子才清醒一点。
“这是你家?”
果然还是被骗了吧?世上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呜,不会被拐卖到黑森林做苦力吧。
“这是我祖上留下的旧房子。”夏油杰推开沉重大门,扑面而来的除了灰尘还是灰尘,“嘛,但很久没有人住过。”
“所以自己的房间自己打扫哦。”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欺骗,熏完全可以接受。
灰头土脸打扫完自己房间的熏饿到能啃下一头牛,房门被敲响,熏几乎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冒着热气的晚餐!热呼呼刚做好的!
“我多做了一点晚餐,要吃吗?”
听到他说话,熏这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大活人站在她的房前。
比这个更恐怖的,是刚刚还灰扑扑的城堡此刻恍然一新,悬挂在正顶上的闪亮吊灯差点没把熏眼睛闪瞎。
这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吗?
“啊。”敏锐观察到魔法师眼里的吃惊,夏油杰开口解释,“清洁魔法,你不会吗?”
这是最高级的魔法师才会的,熏还需要再上两级才能达到那种程度。
她怀疑她的新房东在内涵她,但熏没有证据。
晚饭意外的美味,也有可能是熏饿了太久,所以吃什么都是美味。
新房东坐在壁炉前优雅看书,熏不好意思打扰他,洗好碗蹑手蹑脚准备回去。
“认识一下,我叫夏油杰。”
熏因为这道声音紧张僵在楼梯上,她微微垂头,与那双带有笑意的紫眸对上时,又微微红着脸别开视线:“叫我熏就好。”
“熏,祝你今夜好梦。”
“嗯,嗯。也祝您今夜好梦。”
小魔法师紧张回到自己房间,夏油杰合上腿上未翻过页的书起身伸展身体。
哼哼,忍不住摇头发笑。
真好骗呢。
身为高级魔法师,找不到稳定工作,甚至处处被人欺凌,只好拎着行李回到老家找工作。
虽然离奇,但熏信了一半:“欸?现在高级魔法师也这么卷了吗?”
“是呀。”夏油杰撑着下巴举起火钳拨弄壁炉火星,“大都市很不好混,只好到小地方讨碗饭勉强度日。”
熏将手心覆在房东手背一点也不热血的激励:“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在这里走上人生巅峰的。”
“那就承熏吉言。”
房东温柔笑着。
欺负完史莱姆走在回家的路上,熏兴高采烈的将两枚魔法币盘到油光发亮。
新房东倒在木门前昏迷不醒,太不吉利了,熏面无表情上前摇醒他,沾了满手的血。
虽然有点嫌弃,但明显伤者为大:“那个,你没事吧?”
“咳咳。”
男人眼眸半睁,咳嗽着摔倒在熏的怀里,意识到不妥,他挣扎着起身。
熏顺从他的意思推开他,倒在雪地里的男人投来幽怨一瞥,熏莫名其妙,但热心肠的朝他伸出手扶他起身:“你还好吧?”
夏油杰默了默,朝她展示穿破腹部那一个大洞。
“哇,好大一个洞。”
棒读的语气。
夏油杰忍了忍,才耐住脾气没有把她摁在雪地里吃土。
“很痛吧?”细瘦的胳膊揽住腰部搀着夏油杰往房子走,“我有伤药,你需要吗?”
大半的力气都靠在了小魔法师身上,但她看来的视线内只有关心担忧。
这种感觉,意外的还不错,夏油杰想。
从后背夸张蔓延到前臂的龙型纹身,于冷白的身躯上虎虎生威,熏举着伤药,完全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
她这样,算不算耍流氓啊。
但明明只是擦药,为什么气氛会演变的这么奇怪。
尤其是,新房东咬住织物时时不时从喉间泄出的隐忍闷哼。
熏偷偷看到过,男人汗湿额发,紫眸隐约带上水汽,先开始他咬得是自己的下唇,那一块都被咬出血印了。
觉得大可不必的熏将自己的围巾递给他:“那个,痛的话,咬这个吧。”
隔着虚空抚上新房东流血的下唇,与她对视的紫眸仿佛蕴着火。
新房东什么都没说就接过围巾,但现在,好像更奇怪了啊,熏的脸逐渐滚烫,好不容易上完药,她支支吾吾借口出去。
夏油杰轻轻吐出围巾,身体不断后仰跌在床上,他捂住眼无声大笑。
熏打开房门,夏油杰正乖巧坐在床边垂头穿衣:“夏油先生,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系着扣子的男人温柔浅笑:“没有,麻烦你了。”
熏关上房门。
好奇怪,刚刚夏油先生独自在房间里那会,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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