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和神界太子作对后 > 第17章 血与解忧

谢云瑾负手而立,略微思索之后还是询问出口。

        “方才一试,你并未习得内力,要如何应付水中巨蟒?即便是孤未受伤、功力尚在之时,都不能轻易解决它。”

        慕莘笑意盈盈地瞥了他一眼,眼尾上挑,妖冶动人。

        “殿下多虑了,即便没有内力,我也能拿到解忧草!有时候凭本事做不到的事情,要学会运用良计!”言毕,她纵身一跃入了水,未带任何兵器和防身用具。

        留在岸边的谢云瑾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她方才,是在说他笨?

        真是有意思,东靖之中提起他谢云瑾,谁不称他心有七窍、足智多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女子暗讽愚笨!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良计能避开巨蟒拿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莘已经拿着一株形似彼岸花的蓝色花朵出了水面。

        她将手中的解忧草交给谢云瑾,顺手扯过了他的大氅,遮住自己因衣衫浸湿而显露出玲珑曲线的身体。

        谢云瑾对她的冒犯之举并不在意,只是轻挑眉梢,打量着被塞到自己手上的救命草药。“这就是解忧草?和血忧花倒是极为相似,姑娘可别是拿另一种毒草来骗孤。”

        慕莘正在擦干头发上的水珠,闻言手上动作一停。“殿下竟是都不知道解药的样子吗?也是,你们只知这两者珍贵不多见,却不知血忧花和解忧草本就是同源一脉。”

        她也不恼对方的质疑,还很好心地继续解释道:“长于炎热丛林的是血忧花,而解忧草生于寒潭之底,二者形似,唯一的区分之处就是颜色。都是剧毒之花,只不过毒性相克,互为解药罢了。”

        人们往往因畏惧而不肯以身犯险尝试另一种毒药,这才传出血忧花解药难寻、毒性致命的说法。

        “殿下若不信,大可以把它扔了,毕竟它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正经解药的样子。”慕莘轻轻打了个喷嚏,连忙拢紧身上罩着的大氅,往木桌的方向走去。

        她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茶水还温着,刚好给她暖暖。

        自从出了困龙渊,她的情况就一直不太好,在人界这些年更是十分畏寒。她猜想大抵是伤了根本,轻易难恢复。

        谢云瑾不紧不慢地走回他的位子,落座、温茶,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将新沏好的清羽银乌递给慕莘,一并送过去的还有手中的暖炉。“此茶有驱寒固本之效,姑娘多用些吧。”

        隔着升腾起的白雾,眼中意味看不真切,慕莘只听到他淡漠的嗓音响起。

        “姑娘这么了解血忧花,那解毒之法想必你也是知晓的!”

        慕莘也不客气,收下暖炉就一直捧着,另一手捏着大氅的两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殿下手中的药方并没有错,只要再加上一株解忧草,以寒潭之水浸泡煮沸即可。”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很不情愿,道:“七日一服,三次过后,便可解血忧花毒性。”

        “寒潭水?”

        “依寒潭而生,亦受制于寒潭水。殿下以寒潭之水入药,可抑制解忧草之毒,待抵消血忧花毒性便可痊愈。只一点,解忧草离了寒潭太久就会枯萎,一旦摘下须尽快入药。”

        慕莘两眼盯着谢云瑾,轻轻抬起下颌,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煎药去。“殿下还不去?莫非等着我来?”

        “孤还以为姑娘说得替孤解毒,也包括这些事情。”谢云瑾语气认真,但细品之下满是遗憾和调笑。

        她的神色略古怪,似是对方的回答出乎意料。“哼,难不成是我诊错了?殿下不是中了血忧花,而是生了癔症?这种事让我来,殿下怕是不清醒了,就不担心我暗中动手脚?”

        传言不可信,这谢云瑾此刻哪有半分矜贵有礼的样子。

        瞧着对方一脸淡定从容的微笑,她就莫名不虞。

        “我答应解毒之日来替您下寒潭。跑一趟的事情,我可不会一天重复两遍!殿下再不抓紧功夫,误了药性,今日可别想我再下去!”

        她将手炉放回桌上,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飞身上马。“随殿下怎么办吧,我还有事,七日后再会!追风,走了!”

        风声簌簌,吹动她身后的大氅,衬得身影娇小却坚韧。

        女子走后,北木从暗处现身,恭敬地单膝跪地,等候谢云瑾的指令。“殿下,可要为您再备一件貂裘?”

        谢云瑾平静回道:“不必了,孤回屋处理些事务。按她说得,去把药煎了吧。”

        桌上的手炉在寒风中呆了一会,已经变凉。他也不在意,拿着就往木屋去,让一旁欲言又止的北木愣在了原地。

        山谷幽静,盘旋的鸟群已经散去,只余白鹤绕飞。

        谢云瑾脚步顿住,稍稍侧首看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手炉。“还有何事?”

        “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煎药!”北木神色一凛,抓起解忧草就直奔东厨去。

        还是快跑吧,殿下又是那副含笑的神情,他看着心里怪发毛的。

        --

        慕莘离开了九回山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附近徘徊。

        九回山气候适宜植物生存,解疫药方中大多数草药都可以在附近寻到。

        她凭着记忆中在花族看过的百草医书,依据古方记载凑齐了几副药的分量,打算先给一些轻度的病患使用,以便效果不显时调整配量。

        她在山林间寻了四日,踏着夜色赶回常平。路上听闻谢云州已经剿杀了大半乱军,不负其常胜将军之名。

        她骑着追风,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沿途查看流民的动向和情况,耳边时不时传来百姓对他的钦佩之词。

        看来这位辰王的确有点本事!乱军以常平为中心,攻陷了周遭的小村落,这才不过短短四日便都被他解决了,只剩下常平内部的一些余党,尚不足为惧!

        她最后再看一眼流民,素手扬鞭,如一支离弦的箭羽,奔着常平而去。

        天下皆苦,眼前之景不过一隅。她能做的,就是帮辰王尽早解决背后作祟之人,保东靖太平依旧。

        常平已经由谢云州全权接手,守城之将和城中巡卫尽数换成了辰王军的人。

        他们瞧见慕莘的追风和她身披的尊贵大氅,连忙行礼指路。“郎君,殿下在太守府议事,属下这就领您过去。”

        “带路吧!”

        慕莘瞄了眼那件从太子身上扯过来的大氅,上面还沾着血迹,如白雪之上盛开的红梅,冷清又妖媚。

        她自然看懂守将的眼神,明白对方将她当成了太子的人。

        也难怪对方这么想,她身上这件所用的绸缎只供宫中皇室,衣袖间又有东宫才配用的织金暗纹,很轻易就能猜出原主人是谁。

        谢云州的心思只有几个亲信知晓,并不曾在军中表露分毫。这个将领不知情,必然以为她是兄弟俩联络传递的跑腿。

        她轻哼一声,略有不满,倒也不想小题大做。

        太守府内,谢云州正在和下属商讨清剿最后一股势力的计策。

        如今的常平大半都已回归朝廷的管辖,只余一支乱军占据一边负隅顽抗,而这支队伍背后之人

        他想起那张纸上的情报网,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婺。

        既然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就别怪他出手狠毒了!胆敢霍乱朝纲的人,正当他谢家皇室不敢惩治他嘛!

        “睿帝二十三年冬,常平疫病横发。同月,乱军四起,意图占据这座粮仓之都,把控朝廷命脉,易主江山。”

        谢云州听着有人念出了那封信上的两则预言,寻声望去,就见女子还是一副郎君打扮,只是披上了一件不属于她的衣服。

        慕莘取下身上的大氅,漫不经心地搭在臂弯。“如今太子和殿下都已入局,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肃清乱贼的绝好机会,您若把握先机,这一功便能助您立信于民!”

        此前浸湿的衣衫已经干透,只是内里还有些湿气,沾在身上很是不适。她进了屋,自觉地在一旁烤火,丝毫不把谢云州凌厉的目光放在眼里。

        “肃清?只此一件事至多解决他一些党羽,可不能彻底铲除他!”谢云州指尖点在桌上的信件上,轻扣两声,很是不满这次的收获。

        慕莘离得太近,指尖被灼烧了一瞬。

        她缩了缩手,含笑望向他。“殿下胃口也太大了些,徐徐图之才是稳妥之法。况且以这最后一支队伍为筹码,难道还不足以重创他嘛?”

        她缓缓靠近书案,抽出那封她亲笔所书的信笺,冲着谢云州晃了晃薄纸。“证据确凿,只待殿下拿下这支乱军,您就已成功一半。常平事后不久,那人必会如我所说行事,他跑不了!”

        “我已带回草药,殿下今日解决了城中乱军,明日便可为病患治疗。先试这一些吧,药方总要慢慢琢磨,才能完全对症下药。”

        慕莘将包好的药包置于案上,又从袖中拿出药方交给他。“殿下也可先寻几位医者看看,对比草药和方子,免得出错!”

        谢云州让一旁的影一拿下去交给医师查验,这才带上佩剑准备出门。“同去吗?”

        “左右闲着也是无趣,陪殿下走一遭吧!”她懒洋洋地披上大氅,并不在意其上的血迹。

        谢云州皱了皱眉,“你这——”

        夜风吹入屋内,左右窗扇如雨打落叶般摇晃。女子立在门前,正擦拭着指尖的细针。

        她懒懒一笑,柔声道:“无事,您的皇兄厉害着呢!这血是刺客的,他可没伤到哪里。”

        “你这衣服从皇兄手里拿来的?”他停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很明显他并不觉得谢云瑾会好心借她衣物遮风。

        果不其然,面前的女子摇了摇头,一脸理所当然。

        “非也,我凭实力夺的。他的事之后再说,先走吧!”

        慕莘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殿下再这么磨蹭下去,人可就跑了!太子与殿下本就是奉命而来,一件衣服而已,不代表什么,难道还怕对方回去胡说嘛!他们也得有那个命回去才是!”

        她慵懒地笑着,眼神却冰冷无情,莫名让谢云州觉得她也是久经沙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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