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的头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躺在床上纠结了很久,这才挣脱睡神的束缚,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那片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时之间,林琅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她打了个哈欠,而后伸了个懒腰。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就像被火车碾过似的,尤其是双腿间那异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脸色发白——她,没有做梦!
林琅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她闭着眼,仔细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天下午,薛昭武他又打来电话。她忍无可忍之下,便接通了电话,警告他不许再打电话给自己。可是,薛昭武在电话里说,他知道景颂的真实身份。所以,她就按照薛昭武的指示,去了他在A市落脚的地方。进了总统套房后,薛昭武对她不理不睬的,她也就待在那里,和他斗气。
可是,不久之后,薛昭武的手下送来了晚餐,薛昭武依旧不理睬她,兀自坐在那里吃着晚餐。然后,她没经受住美食的诱惑,也吃了薛昭武手下送进来的晚餐。然后……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如今,她竟然躺在床上,而且,身体似乎和以前不一样!思及此,林琅蓦然睁大了双眼,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她……
林琅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她缓缓将被子拉到了头上,整个人朝里面看去。
刹那之间,林琅的脸色便白了个彻底——她不仅没有穿衣服,身上还遍布吻痕,床单上那一抹耀眼的殷红,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见状,林琅急忙捂住嘴,这才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缓缓流出,打湿了她的鬓角。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倒是令人心疼。
林琅偏过头去,朝右看去。薛昭武浑身赤裸地躺在她身边,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熟睡。林琅只能看见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就算在熟睡中,也带着一丝冷硬的起疑。
林琅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忍住要杀了薛昭武的想法。她轻轻地坐起身来,抖抖索索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有些慌乱地套在自己的身上。
身后传来一声动静,林琅的身形呆滞了片刻,而后,她才缓缓转过身去。
薛昭武已经醒了过来。此刻,他正坐在床上,看着已经穿戴好了的林琅,一时之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晌,薛昭武他才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一边,躲闪着林琅的目光,带着几分惭愧,开口说道:“我……”
“啪——”林琅气愤地来带薛昭武的面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琅,你……”薛昭武看着林琅,有些震惊地捂着脸,不悦地喊道。
林琅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麻木了。她看着薛昭武,眼神中带着一丝浓烈的恨意,冷笑几声,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薛昭武,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我不过是没接你的电话而已,你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我承认,我不接你电话,的确做得不对,可是,你用这样下三滥的方法对付一个女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林琅,你听我给你解释!”薛昭武站起身来,想要对林琅解释。
“薛昭武,你无耻——”林琅急忙捂住眼睛,气愤地吼道。
薛昭武随手扯过一旁的睡袍套在身上,而后,他才心平气和地对林琅说道:“林琅,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受害者——你先冷静下来,我好好地向你解释!”
“受害者?”闻言,林琅冷笑着说道,“薛昭武,你自己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闻言,薛昭武噤了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吃亏的那个人不是你,你当然能冷静下来!如果不是吃了你的手下送进来的食物,我会失去理智吗?——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林琅火冒三丈地吼道。
“我,我……”闻言,薛昭武也无话可说了。
的确,昨天晚上,他和林琅吃的食物里被人下了药。食物是陆师和齐阜一起送进来的,林琅会怀疑是他在幕后指使,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况且,陆师和齐阜,也没那个胆子敢给他下药——那么,干出这种事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林琅见薛昭武低头沉默着,以为他是默认了。她攥紧双手,冷冷地说道:“薛昭武,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所以,我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着林琅离开的背影,薛昭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色——他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还让他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
林琅浑浑噩噩地走出薛昭武的总统套房,脸色难看至极。
陆师和齐阜见她昨晚一夜未出,心里也都猜到了个大概,但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如今,见林琅衣衫不整地走出薛昭武的总统套房,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站在门外的齐阜和陆师纷纷躲避着她的视线,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师和齐阜交换了下视线,无声地交流着。
“这是怎么回事?气氛很奇怪呀!”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昨晚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守在外面的!”
“那她怎么是这副表情?”
“难不成,是咱们少主强迫了她?”
“不可能吧?咱们少主又不喜欢她,干嘛会想不开,强迫她?”
“那么,是她强迫咱们少主?”
“咱们少主又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强迫成功,到今早上才出来?”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不管了,反正不关我们俩的事!”
……
看着门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林琅冷笑了几声——薛昭武的这两个下属竟然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其实是知情的!所以,晚餐里的药,就是薛昭武指使他们下的!
“林小姐?你,没事吧?”齐阜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林琅,惴惴不安地说道。
“滚——”林琅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对齐阜吼道,朝着他的小腿骨便狠狠地踢过去。
齐阜毫无防备,被林琅踢中,痛得弯腰揉着痛处。
见状,林琅冷哼一声,这才拿着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酒店。
“这女人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好心问问她,她竟然还踢你一脚。还好我这个人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否则,刚才被踢的人就是我了!”陆师看着林琅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摇头说道。
“咱们少主,这次恐怕是闯祸了!”齐阜摇着头,叹息着说道。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看着林琅离开的背影,满意地收起了相机。
……
宋诗言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正看着宋氏集团的股价情况。忽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声音急促高昂,令人不由得有些紧张。
宋诗言从电脑上那曲曲折折的股价走势图收回视线,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林琅的号码。见状,宋诗言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之前,宋诗言就已经和林琅说好,为了不让颜多雅起疑,如果林琅需要联系她,那么就一定要用天葵给她的那个秘密号码,才能不被人追踪到。可是,现在,林琅用的却是她的那个常用号码给宋诗言打电话,这让宋诗言觉得有些不对劲——林琅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林琅,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宋诗言迅速地接通电话,还不等林琅开口,她便有些焦灼地问道。
电话那边,一片久久的沉默。
林琅坐在出租车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惹得那出租车司机频频回首。
她从薛昭武那里离开后,脑子里很乱,总是想着昨晚的事,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开车。所以,在酒店门口,她就随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可是,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儿。
回家吗?她如今这副模样,要是回家,一定会被家里的人发现异样!可是,除了家,她却不知道,她究竟该去哪儿。如果是以前,或许,她就直接去宋家大宅见诗言了,可是如今,宋家大宅里,已经没有诗言了。至于诗言,她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又怎么能去打搅她?
好半晌,林琅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哪有什么事?我就是有点想你了,所以,才打电话来问问。”只是,不管她怎么假装,她的声音里,依旧是充满了苦涩。
林琅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还带着很重的鼻音。宋诗言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林琅她在哭?宋诗言知道,林琅这个人一向坚强,她和林琅认识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林琅哭过。如今,林琅竟然会哭着给她打电话,那么,林琅她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思及此,宋诗言不由得站起身来,她握着电话,有些担忧地问道:“林琅,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呢?”林琅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地说道,“诗言,听到你的声音,知道你最近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我打电话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先挂了啊,以免让人怀疑。”
说罢,林琅还不等宋诗言回答,便毅然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后,林琅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宋诗言有些诧异地看着手机,好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林琅她今天和往常很不一样,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既然林琅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说,那么,宋诗言也不可能猜得出来。
“你怎么了?”天葵走进书房,见宋诗言一脸冷色,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琅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不打算告诉我——你说,我应该去暗中查一查吗?”宋诗言皱着眉,问道。
“虽然,想要查出林琅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觉得,既然这是林琅她自己的决定,我想,你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或许,等哪天她想通了,她自己就告诉你了。”闻言,天葵沉吟着说道。
宋诗言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
“少爷,事情已经办好了——这是他们传来的照片。”保镖恭敬地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霍铭莘,让他过目。
霍铭莘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两眼上面的照片,而后,他满意地笑笑,说道:“不错,你们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告诉余允,等我回国之后,就让他留在我身边来办事。”
“是,少爷!”保镖看着霍铭莘,应道。
保镖见霍铭莘在心中思索着什么,一直没有说话,他纠结了半晌,这才硬着头皮对霍铭莘说道:“少爷,薛昭武和林琅的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霍铭莘又看了一眼平板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他在心中又思索了片刻,而后才沉吟着说道:“告诉余允,让他把这些照片匿名发给各家媒体,让他们尽情发挥。”
闻言,保镖看着霍铭莘,有些呆滞,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的这个决定。
“少爷,如果真这么做,薛昭武他还好,可是这林小姐,就……”保镖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如今,难道是在质疑我的决定?”闻言,霍铭莘看了那保镖一眼,悠悠地说道,不怒自威。
见状,保镖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点头应道:“少爷,我这就去办。”
“去吧——记住,这件事,不许让爷爷知道。”霍铭莘不忘说道。
看着保镖的背影,霍铭莘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过火了。可是,既然她明明说过,会永远陪在他身边,那么,他绝不会允许其他男人有机会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只要她知道,她最好的朋友被薛昭武毁掉清白的事,那么,她就绝对不可能会原谅薛昭武。如此一来,薛昭武自然就失去了成为他竞争对手的资格!至于这个林琅,她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怪她自己——如果林琅不是她最好的朋友,那么,她也不会遭遇这些。
霍铭莘看着宋诗言的照片,志在必得地说道:“不管你是景颂,还是宋诗言,你都是我一个人的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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