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差不多算是明白过来了。
杨二郎生性怯弱，有先天修行魔刀的资质，却不是一个适合运用魔刀的主人。
于是他那师傅就想方设法的培养杨二郎的心毅，杀人杀人再杀人。
最后，在临死的时候，也没放过杨二郎，逼他噬师。
以杀证道，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没将杨二郎逼疯，已经不错了。
“这小子怪可怜的，有的救吗？”
“不知道，先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废了他的魔刀。”宁毅无奈回道。
下午时分，姬如来就将宁毅送返回来。
因为带上一个杨二郎，也不适合继续住员工公寓，于是宁毅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等到入夜，反正也是闲着，宁毅干脆带着杨二郎到酒吧去，然后给他找了一套服务员的服饰。
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酒吧给杨二郎的感觉，完全就是光怪陆离的模样，整个人拘束的不行。
宁毅也懒得管，将他扔给英子，让她带着。
然后径直去了谢宣的办公室。
或许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谢宣看待宁毅的目光有些总有些不一样。
“怎么，今晚上还想邀请我去你家？”坐在沙发上的宁毅玩笑道。
霎时，谢宣的脸色冷了几分，“那晚上我为了什么才陪你，你该清楚。这件事，不要再提。”
宁毅怔了瞬，没想到谢宣会这么大反应，后知后觉，才猜测到原因，自己这句话，过于轻佻。
或许自己是无意，但对谢宣看来，则是一种侮辱。
干净利落道：“抱歉。”
“没事。”谢宣语气和软了些，乱世中的女人最命苦，太多不由己的地方。
而此时，西南就正值乱世，没一个依靠，真的很难。
相比较之下，这个宁小毅比起莫啸云，已经好上不要太多。
“你怎么带一个小孩在身边？”撇开这茬，不解询问道。
杨二郎身材并不高大，表现的畏手畏脚。说小孩自然不是，不过给人的感觉，就单纯的和小孩差不多。
戾刀杨二郎，被说成小孩？
宁毅笑笑，也不去解释，“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跟在我身边。”
“四门那边这次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竟然连吴家巷那八柄吴刀也出世了。”
“宁小毅，我越来越好奇你是什么人？”
谢宣眼神怔怔的看着宁毅，似乎想要看一个透彻。
“猜测下。”宁毅笑道。
谢宣眼神微眯了起来，“剑国秘密培训的探子？”
宁毅摇头。
“那，你是大华派过来的？”
宁毅依旧是摇头。
“某个高人的弟子？”
结果，自然是摇头。
宁毅嗤笑一声，“有些东西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我的身份，理应很好猜的。”
谢宣开始琢磨了起来。
宁小毅？
宁……毅！
眼眸豁然瞪圆，“你是宁毅！”
这个猜想，她不是没做过。
但既然隐藏身份，谁会用这么简单的名字隐瞒。
直接在本名中间加上一个‘小’字。
见宁毅没否认，谢宣算是彻底清楚了，呵呵一笑，“莫啸云这次看来是真的遇上对手了，竟然是少年扬名的大华宁帅，剑国并肩王世子之尊。”
身份，莫啸云拍马也及不上的。
不到三十岁的大华上帅，这份能耐，亦是百年难见！
西南，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啊！
忽然，谢宣从座位上起身，“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和莫啸云之间的事情？”
宁毅耸耸肩，“知道一个大概，如果你想说，我可以听听。”
“有些东西埋在心里久了，就会憋出病，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说话间，谢宣已经从酒窖中取出一瓶红酒出来，然后分在两个高脚杯中，宁毅没有拒绝。
“十七年了吧，那一年，我才十八岁，情窦初开，像是一朵花儿一样……”
薄唇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谢宣已经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有点甜，有点涩，有点苦。
办公室外面的喧嚣，已经和这里面没有任何的关系。
谢宣，就这样安静的讲述着她的故事。
那一年，怀春的年纪，她认识了当地混的小有名气的莫啸云。
莫啸云是个十成十的坏人，只认钱，为了钱什么都做。
曾经就说过这样一句话，杀人十万，杀朋友二十万，杀兄弟五十万。
情谊在他面前，也是明码标价的东西。
因为家庭的原因，十八岁那年，谢宣就是名满本地的陪酒女。
那些有钱人花费在她身上一晚上的消费，足以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关键是，还不能睡。
那一年，她爱上的莫啸云。
也许是不懂事，又或许是因为女人就喜欢莫啸云这种，坏到骨子里面男人。
身体，就这么给了莫啸云。
谢宣当时的值钱之处在于她未经人事，是无数男人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东西。
一旦失了身，就不那么值钱了。
这么一颗摇钱树给莫啸云坏了，谢宣背后的势力哪能放过莫啸云。
莫啸云带着谢宣要逃，但势力太大，大到无处可逃的地步。
无路可走之下，莫啸云只能带着谢宣去找莫啸云背后的杀手老板，希望老板能看在他帮忙办事的情谊上，送他们远走高飞。
宁毅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只言不发。
几乎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他的故事。
宁毅有，谢宣有，莫啸云也有，哪怕路边的乞丐也是有的。
无论好坏，这都是各自的人生。
谢宣眼神有了丝涣散和伤疤解开的伤感，“问题，就出在见那个人的那天晚上。”
“对了，那个人是我的丈夫，他叫刘兵，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那一晚，刘兵给莫啸云提了一个选择。”
“我背后的老板也不是好得罪的角色，但莫啸云也帮他办了好几年的事情，有感情。”
“刘兵告诉他，要不送我走，让莫啸云留下来交给我背后的老板，去承担怒火。”
“而……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他走，我留下来陪刘兵一晚上，继续做我的陪酒小姐。”
“二保一。”
说到这里，宁毅差不多能猜到莫啸云的选择。
莫啸云走，谢宣留下。
“更后面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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