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宇的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姚依白佯装惊讶:“怎么,我就活该被你们骗得团团转,活该听你们装摸做样的哭诉几句,我就继续当这个冤大头,然后在不久的将来,他一碗砒霜灌下去,我这骆家就改姓了蒋?”
蒋星宇惨白着一张脸,几次想要争辩,姚依白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姚依白看向乌雅萍,笑意讥讽:“乌雅萍,你是蒋星宇的亲生母亲,他再怎么品行不端在你眼里都是好的,可我骆端静被蒙在鼓里十几年,如今认清了这两父子的真面目,却是不会要这么一个人渣!”
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蒋星宇心中这么想,也就问出了声,姚依白实在震惊蒋星宇的厚颜无耻:“蒋星宇,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错了我就该原谅你吗?那我也毁坏你的清白,打断你的双手让你不能科举,或者干脆一点将捅你一刀,我也向你认错,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不能!可她养了他十几年,见到他如此落魄,也该消气了才是,还是说,当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蒋星宇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从前你对我的好,我现在才真的认识到,那时候不懂事,做下许多错事,咱们母子十几年,你当真忍心看着我沦落至此吗?”
姚依白一脸莫名:“为什么不忍心?”
蒋星宇彻底僵住,姚依白接着道:“你是你爹抱回来的外室子,我精心养育你,甚至因为你,还忽视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伙同你的亲爹亲娘意图毁我的清白,你们两父子里应外合将我瞒在鼓里十几年,我恨不得你们越惨越好,又怎么会不忍心?”
“你们过得越不好,我就越高兴,这些都是你们的报应。”姚依白神色变冷。
姚依白的话可谓是半点不留情面,但在场的除开蒋云义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觉得这话有问题。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这蒋家的一家三口,都不是好东西!
蒋星宇眼底涌出惊心的愤恨,双唇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眼前一黑,咣当一声,便直接软倒下去。
乌雅萍失声叫道:“星宇!”
这是求原谅不成,恼羞成怒晕过去了?
“别是又是苦肉计吧?”有个大婶站在姚依白旁边,好心劝说道,“骆夫人,那一家子从根上就是坏的,你可千万别信!”
姚依白知道蒋星宇估计是真晕过去了,只是他是真晕假晕,与她有什么关系呢?是苦肉计也好,是身子虚也好,反正人家有亲生的爹娘在,她乐得看热闹呢!
但她也没有拒绝大婶的好意:“多谢您,我知道的。”
说话间,先前给齐松柏叫的大夫也来了,如今又多了一个气晕过去的蒋星宇,乌雅萍求着大夫顺道给蒋星宇也看看,蒋云义趁机想走,又被齐松柏身边的下人揪住,于是又吵闹争执起来。
茶楼老板碰上这么一桩事,更是愁眉苦脸,姚依白好心提点了一句:“老板,您可以去隔壁安阳县城找宋氏玉石行的当家,就是那晕过去的齐松柏的夫人,这齐老爷就这么晕过去,没有个主事的可不行。”
“多谢骆夫人提点!”
茶楼老板眼前一亮,立时就叫人去了。
若是宋夫人来了,知道自己的丈夫原来这么多年一直和乌雅萍暗中来往,依照她那雷厉风行的性子,想必会直接和离,没了宋家的依仗,齐松柏还有心思和乌雅萍来往吗?
乌雅萍没了最后的指望,又和蒋云义父子撕破了脸皮,想必这出戏,定然会更加精彩。
姚依白心情舒畅,又在茶楼打包了一分烧鹅,预备给家中的骆清玥带回去,刚走出茶楼,眼角余光一扫,在斜对面的药铺里看见一个脚步匆匆的熟悉的身影。
青樱顺着宋知绾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了然:“是宋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宋夫人患有头风,每到秋冬换季的时候都会发作一回,想必那丫鬟是来给宋夫人抓药的吧。”
姚依白轻轻颔首,她并不奇怪为什么青樱会知道这些,骆映萱嫁到宋家的那些年,当真是勤勤恳恳,上侍公婆下侍夫君,事无巨细一一照顾到,每年冬天宋夫人头风发作的那几天,便是骆映萱侍奉左右,刚嫁过去的那几年,头风发作的宋夫人总是比平常更尖酸刻薄一些,时常刁难,骆映萱忍受不了回娘家向原身抱怨,也被原身和蒋云义劝了回去。
如今有了骆映萱失子一事,想必宋家那个老虔婆也不敢再刁难骆映萱了,为确保万一,姚依白还是叫人带着礼品前去问候,顺便给骆映萱和大外孙女带了一些东西。
“那宋氏玉石行的当家,当真是个奇女子呢!她一去茶楼见了乌雅萍,明白事情始末之后,二话不说就逼着齐松柏写下了休书,那齐家老爷才醒过来,就又被她给气晕了!”
当天下午,青樱打听到了姚依白走后在茶楼里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乌雅萍还哭着呢,说什么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情难自禁,都是她的错,请求宋当家不要怪罪齐老爷,自己愿意在齐老爷身边为奴为婢辛勤侍奉,我呸!她当真以为宋当家不知道她在咱们淮阳城的恶臭名声呢!”
“宋当家才不理会她,问清了乌雅萍和齐老爷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便干脆利落逼齐老爷写下休书,齐老爷不肯写,宋当家也不和他废话,只说他要是不写,她就直接去官府告齐老爷骗婚!把齐老爷吓得,硬是抖着手就将休书写好了才敢晕过去!”
说到这里,青樱有些疑惑:“夫人,为什么宋当家的一说齐老爷骗婚,那齐老爷就将休书写下了啊?这齐宋两家,在安阳县城不是旗鼓相当吗?”
姚依白放下手中的账本,看了看一旁榻上专心看画册的骆清玥,便顺手将手边的温好的牛乳推过去,见小姑娘乖乖喝了,这才看向青樱道:“要真是旗鼓相当,那宋当家和齐老爷生下的孩子,还能跟着宋当家姓?”
“当年齐宋两家在安阳县城确实是实力相当,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给两家的孩子订下了婚约,可长大后齐家却没落了,商人重利,要结一份对自家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可能拖累自家的婚事,宋家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还是那时年少的宋当家力排众议,坚持完成这桩婚事,不过代价就是生下的孩子要跟宋家的姓,还签下契约书,在官府里盖了章的,齐松柏四十无子才可纳妾,若是违反契约,便要净身出户。”
“原来是这样啊,”青樱双眼发亮,“那宋当家可真厉害!”
可不是么,原身和蒋云义,宋秋槐和齐松柏,在事发之前,都是城中恩爱眷侣的典范,蒋云义是入赘,齐松柏虽然不是入赘,但实际上也和入赘没什么两样了,上辈子原身付出所有,费心经营的端雪楼全给蒋星宇做了平步青云的踏脚石,自己孤苦无依被一碗毒药了结了性命。
而上辈子,齐松柏和乌雅萍的事情虽然没有被揭发出来,但齐松柏在背后养女人的事情还是被宋秋槐发现了,宋秋槐可比原身有手段多了。
也是这样一封休书,直接将齐松柏和齐家父母赶出府去,本就没落的齐家这些年就是靠着宋秋槐才勉强维持体面,没了宋家,看齐松柏那懦弱的性子,就知道他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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