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瑜在知道顾斐意不玩中单以后，第二局按捺不住，抢下中单位置，锁定九尾妖狐。
狐狸是蒋瑜玩英雄联盟练习的第一个英雄，她对操作这个英雄很有把握。当然，玩得肯定没有顾斐意好。但是，在普通人中也不差。
顾斐意看见她选的英雄，挑了下眉。他这局玩打野，破败王佛耶戈。
熟悉free选手的新老粉丝都知道，free的狐狸闻名lpl赛区。在这片赛区，只要他说玩狐狸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顾神的狐狸小课堂再次开课！】
【《如何用狐狸秀出自我秀出风采》，free选手在线解答。】
顾斐意扫了一眼弹幕，轻声回应：“今晚不教学，打着玩的。”
他说完，进入下半区刷野。
蒋瑜在中路对线，升至六级，在顾神面前小小操作了一把。以利落的走位，收掉对面人头。游戏中响起击杀口令“firstblood”！
“顾神，这波怎么样？”蒋瑜在塔下回城，紧绷的神经有片刻松懈。她腼腆地问，像个急需大人夸奖的小朋友。
“很厉害。”顾斐意在野区的草丛间游荡，“对面想开小龙，来收人头。”
【他让了他让了，他让人头了！】
【我原来看顾神和别人双排直播……有这么宠过吗？】
【妈妈，这个打游戏的男的好会。】
狐狸在峡谷间行踪飘逸，到达龙坑，对面几乎残血。她加入战局，进行完美收割。击杀口令一声一声响起，九尾妖狐收下三杀后，回中路清线。
“对面要自闭了。”蒋瑜清完线，回城做装备。她的狐狸，目前全场经济最高。
开局零比四，能不自闭吗？
顾斐意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刚刚收人头收得开心吗？”
“开心！”
“那待会儿再来一次。”
“好！”
两人一直排位到十点半，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是叶檀打电话来提醒她明天还有工作，蒋瑜甚至想玩个通宵。
“我要下了。”蒋瑜依依不舍地说。
“好，我差不多也要下了。”经过三个小时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气氛比刚开始融洽许多。顾斐意关了直播，在频道和她说话。
蒋瑜小声地说了句“拜拜”，再听见顾斐意同样的回应后，退出频道。
小影后把所有软件退出后，点击关机。看着屏幕暗下，她趴在桌子上，怅然若失。
这样的心情维持不到一刻，蒋瑜掏出手机，不抱希望地在微信上问：【下次还能带我上分吗？】
【好。】
对面的回复很简单，蒋瑜的心却多跳了一下。
她控制不住表情，抱着手机灿烂地笑开。
蒋瑜在这瞬间，好像打开了话闸：【职业选手在每天的这个时间一般会干什么？】
顾斐意：【休息，吃夜宵。】
顾斐意：【基地三楼有一个大露台，我们有空的时候会在那里烧烤。】
寸土寸金的海上花，市中心，别墅，三楼，大露台。
蒋瑜记得，高中不少同学说顾斐意家很有钱，那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有钱法儿。现在知道了其中的冰山一角，她忍不住咂舌。
蒋瑜很回“我也想吃夜宵”，转念一想，又觉得言辞过于直白。
【我下次也要买一套带大露台的房子。】她思考片刻，换了另一种表述方式。
顾斐意这次回了一个小猫乖巧坐着的表情。
可爱得不像他本人会发的。
结束对话，蒋瑜蹦蹦跳跳地回卧室，抱着睡衣进入浴室。
当她躺进浴缸里，回想今天晚上的一幕幕，和做梦有什么区别？
蒋瑜餍足地笑起来。
难得没有在泡澡的时候看微博和综艺。
临睡前，蒋瑜撑着眼皮搜索顾斐意的微博id，点下关注后沉沉睡去。
这一场双排直播，在之后的几天里，几乎每一天都会被各大营销号记起来，再截取其中内容发通稿，热度愈演愈烈。大部分评论区很和谐，自然也有少部分评论言辞犀利。
【春季赛刚开始，free还在腰果直播双排，这是不打算比赛，准备进军娱乐圈？】
【很喜欢free，从free出道开始一直在关注他，可是，现在比赛这么紧张的时候，还和明星直播不好吧？今年春季赛冠军不想要了？】
【好好打比赛吧，不要辜负喜欢你的粉丝。】
……
至于话题中心的两人，在那一场直播后，一个投入到繁忙的工作行程和商务合作中；另一个，每天日复一日的练习、复盘、再练习。
即便如此，蒋瑜还是能够抓住各种各样的时间缝隙和顾斐意聊上一两句话。
【我刚刚坐车经过公交站，发现zero的应援广告了。】
【学校门口的烧仙草好吃，甜豆花也好吃。】
顾斐意有时候回复得并不及时，但每次都能接住她的话题，并拉长聊天的长度。也是在这样的你来我往中，蒋瑜逐渐摸索出了顾斐意“有空”的时间段。
中午十二点，蒋瑜坐在梳妆镜前，趁着化妆师去挑口红的空档，她翻开微信发消息：【zero的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时候？】
顾斐意：【14号。】
顾斐意：【你要来看吗？】
【如果没有工作的话。】蒋瑜心情极好地翘起唇角，眼中掩盖不住明晃晃的笑。
顾斐意建议道：【小蒋老师坐在台下看比赛太招摇了，提前和官方说一声，让他们带你到二楼的看台，那里位置好。】
【好。】蒋瑜余光瞥见化妆师重新走过来，简单地回复完，关掉手机屏幕。
化妆师拔开口红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一边在唇上上色，一边问：“怎么突然这么开心？抿一下。”
她乖巧地抿了抿唇：“不知道。”
“发生什么好事了？”化妆师用棉签把口红晕染开，开玩笑道：“该不会又要拿奖了吧？”
蒋瑜摇头道：“和拿奖一样开心。”
可惜的是，lpl春季赛，zero的第二场比赛，蒋瑜因为临时改变行程去不了现场。当天，团队开车到镇江，拍摄公益广告。广告拍摄结束返程，bo3的第一场已经接近尾声。
蒋瑜坐上车，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
她疲惫地把头靠在窗户上，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打开手机，解锁，点进平台，找到官方比赛赛事入口。
“让我们恭喜zero以优势获得第一场比赛的胜利！”刚点进去，解说激动的声音在车内回响。
下一秒，导播把镜头切入zero战队的房间画面，五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一边笑着一边起身。
走在队伍最末的男生，唇角扬起的弧度分外张扬，那双含着水的眼眸在离开前一秒和镜头撞上，很快又挪开。
蒋瑜可以想象女粉丝看到这一幕会叫成什么样。
她吸了吸鼻子，接着往下看。
眼皮却是越来越沉，不住地想要合上。
大概过了一会儿，裙裙刚想开口问蒋瑜需不需要面包垫垫肚子，抬眼看见她靠着枕头，呼吸均匀，睫毛翕动，已经沉沉睡去。
有些从出生就被老天垂爱的人，连睡觉都好看得过分。
比赛直播仍然继续。
蒋瑜这一觉睡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睁开眼，天全黑了。车在高速上，马上下高速了。
“裙裙，有充电宝吗？”蒋瑜伸了个懒腰，发现手机没电了，扭头问道。
“有。”裙裙弯腰在一旁的袋子里翻找了几下，掏出一个白色的充电宝递过去。
手机插上数据线，过了一会儿屏幕才重新亮起。
蒋瑜点进微信，通过多多的朋友圈了解到zero今天零封nv，比赛早结束了。她懒洋洋地盯着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思考了几分钟：【吃夜宵吗？】
明明心里千万次亮起红灯，警告着自己，不能太直接，追男生讲究循序渐进。
但是，只要回想起屏幕里顾斐意不经意望向镜头的那一眼。
蒋瑜色令智昏。
这条消息一个多小时后才收到回复。
“叮咚。”此时蒋瑜洗完澡卸完妆，横躺在沙发上看比赛复盘。看见消息框弹出来，点开一看。
顾斐意：【吃什么？】
【小炒。】同时，蒋瑜把一家私人会所的位置发送过去。
顾斐意过了一会儿才回：【我现在过去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蒋瑜：【我也差不多。】
其实那家私人会所离蒋瑜家不到三公里，她完全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十几分钟后，蒋瑜乘坐电梯上顶楼，进入会所。这家高档会所年前重新装修过，顶楼分割成几个透明的玻璃花房，每一个花房的装修都极为奢靡。
顾斐意进门时，泡椒田鸡和烤鱼上桌了。
姿容昳丽的少女坐在桌子前，并拢着长腿，端端正正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咚咚。”
顾斐意礼貌地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蒋瑜循声望去，四目相对，还是对方先开口：
“蒋瑜。”
他声音真好听。
蒋瑜的思维忍不住发散，却仍然目光灼灼的和他对视。
“好久不见。”
男生的眼眸漆黑深邃，倒映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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