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普玄山与贞华宫结盟的那天起,贞华宫吸收了不少可以教化的妖道成为新的门人,势力更是壮大了不少。即使贞华宫有心低调,明眼人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次的结盟对贞华宫的好处有多大。
修道界中众说纷纭,有说普玄山被贞华宫蒙骗的,还有说普玄山是想要跟贞华宫联手称霸的,不一而足,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说贞华宫的好话。
毕竟世人对妖道的偏见是经年累月累计起来的,也不会因为普玄山站在他们那边就立刻打消。
然而这一切对贞华宫或有利或有害的事情,都没能将容北请回贞华宫坐镇。外面风浪再大,容北也不过看看门人送来的文书,利用冰绒传传信,自己是一步也不肯远离顾知谦。
顾知谦劝他:“北北啊,你看你如今身为贞华宫的宫主了,贞华宫正值风口浪尖,你不回去坐镇合适吗?”
容北满不在乎:“合适啊,我这不有冰绒呢嘛,大事小情的我在哪都能处理啊。”
顾知谦:“那你还真的是很方便哦。”
容北抬起头,状似十分委屈地看着顾知谦:“谦谦,你是嫌我烦了要赶我走吗?”
顾知谦终于在容北的眼神攻势下败北:“没没没,随你随你”
这样一来二去地劝了好几次,顾知谦终于也放弃了,就由着容北整天跟着他。
不得不说,容北实在是一个完美的“跟班”。他只要顾知谦在自己身边就好,从来都不会惹事,又很善解人意,跟着顾知谦没几天就基本了解了他如今的习惯和喜好,容北很会投其所好,不让顾知谦有一点的不顺心。
顾知谦就更没理由让他走了。
相比贞华宫,普玄山派此次并没有招惹那么多的是非,但顾知谦依然下令让各普玄观尽心尽力,多帮衬着自己的盟友,别让他们在是非中生出什么祸事。
贞华宫的堂口不比普玄观散布在各地方,只在几个重要的大城市中才有堂口。普玄观听从掌门的命令,对贞华宫的堂口照顾有加,绝不让其他妄图找事的人有半点可乘之机。
随后顾知谦就听说,贞华宫把各堂口都迁到了普玄观的隔壁,就差打破中间那面墙成为一家人了。
顾知谦心里清楚,像这样离得近了,其实更方便互相照应,是件好事。但他也知道,堂口搬迁并非易事,因此才一直没有提出这个建议。谁曾想贞华宫倒是一点也不嫌麻烦,反而还很是积极。
顾知谦笑着对容北说:“你倒是成天待在幽理峰上,悠闲地动动嘴,你宫里那些门人可都要跑断腿了吧?”
容北摇摇头:“没有啊。”
“啊?”顾知谦愣了一下,“堂口搬迁不是你下的命令?”
容北从袖子里取出那只可爱的冰绒,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命令都是用冰绒通传的,我没动嘴啊。”
顾知谦:“”
顾知谦觉得,自己拿这个便宜师弟越来越没办法了。
“谦谦。”听到容北叫他,顾知谦回头,还没来得及纠正称呼的问题,就见容北从袖子里又取出了一只冰绒,递给了自己。
“这是?”顾知谦不解。容北把那冰绒往顾知谦手里一放,说:“送你的,只吃了我俩的头发,所以只能跟我传信。”
顾知谦看他有些得意的样子,感到无语,又见那冰绒小小一只,玉雪可爱,实在是喜欢得紧,就说道:“那你的冰绒需要我的头发之类的吗?”
容北继续得意:“早喂过了。”
顾知谦:“”
顾知谦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总是被容北怼的说不出话来,便不再理那个还在洋洋得意的人,低头看自己的那只小冰绒。“你身上凉凉的,又雪白雪白,不如就叫你雪雪好不好?”
容北立刻不得意了,奇道:“谦谦,你在跟冰绒说话吗?”
“对啊,”顾知谦道:“它以后就跟着我了,总得给它起个名字啊。”
容北:“冰绒是很低等的妖兽,不挑主人,也没有什么忠心。留它在身边就跟普玄山的千华雀一样,除了传信速度快些之外,与信鸽没有任何区别,你不小心放跑了它的话,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还从没见过有人会给冰绒起名字的。”
顾知谦道:“那照你这么说,倒不如不把这冰绒当做妖兽比较好,不过就是个寻常的小动物,我养它当宠物,自然是要给它取名字的。偶尔还能给你传信呢,比宠物还要棒。对了,它吃什么啊?”
容北说:“冰绒太弱了,不需要血藤养着,吃草就行。”
倒真的很像小号的兔子呢。
顾知谦第一次见到冰绒就喜欢的不行,但是又不好意思向容北讨一只,此时终于自己也有一只冰绒了,真可谓爱不释手,走到哪都捧着他的雪雪。
林梓夏回到普玄山后,萧含冬怜他家中变故,对他更加地照顾,再加上林梓懿发愤图强,也总是来信安慰他,林梓夏也终于慢慢地从悲痛中走出来了。
此时林梓夏看到了顾知谦的冰绒,也是十分喜爱,他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雪雪的毛,一边问容北:“北北师叔,这冰绒还有没有呀?我也好喜欢呀!”
萧含冬忙制止道:“梓夏”
容北哈哈一笑,打断萧含冬道:“真不愧是谦谦的徒弟啊,连喜好都这么像。我此次前来,也没想到冰绒这种低级妖兽居然在幽理峰这么受欢迎,现在是没有了,不过等我哪天回去了,给你们一人带一只来。”
萧含冬没想到容北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又看那冰绒确实可爱,便红着脸道了谢,接受了容北的好意。
林梓夏欢呼一声:“谢谢北北师叔!”便又去跟雪雪玩了。
顾知谦见自己的徒弟们跟容北相处得好,也很是高兴。
又过了几天,杜知义风风火火地奔来了幽理峰,顾知谦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他的声音:“知谦师弟,醒了醒了。”
顾知谦觉得自从杜知义从贞华宫回来以后,就离以前的那个翩翩公子的形象越来越远了。
顾知谦问道:“云庚师兄醒了?”
杜知义一边喘气一边猛点头。
容北看着他的样子,笑道:“难不成还真是被虚耗伤的?”
杜知义气终于喘匀了,点头道:“不错,据云庚师兄说,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虚耗。云庚师兄先是被虚耗所伤,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谁曾想后来又遇到了其他妖道,险些丧命,幸亏遇到了我们。”
顾知谦还记得容北之前说过,虚耗是不会无故伤人的,于是问杜知义:“云庚师兄没说那虚耗为什么伤他吗?”
杜知义摇头:“我也问了,云庚师兄说他也觉得莫名其妙。”
顾知谦一时也没有细想,既然人已救活,杜知义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云庚又早已不是普玄之人,深究这个又有什么必要呢?
顾知谦没当回事,容北却是皱着眉头,心中另有打算。
云庚醒了,杜知义心中也一片轻松,跟顾知谦谈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幽淳峰接着照顾病人去了。
见杜知义走得不见影了,容北才提醒顾知谦道:“谦谦,你要小心这个云庚。”
顾知谦不解:“为何啊?”
容北给他解释道:“虚耗并非一般的妖兽,而是传说中可以给人带来灾祸的妖神。虚耗是有一定智力的,别说刻意伤人了,根本就不会轻易在人前现身。我也是因为贞华宫的缘故走访了太多的地方,又常年与妖道们住在一处,身上混杂着各种妖兽的气息,这才有幸得见。
“若是那云庚惹怒了虚耗才被虚耗所伤,这也是说不通的,虚耗的力量十分强大,并非我们之前见过的蛊雕之流可比,云庚根本不可能从一只暴怒的虚耗手里活着逃出来,更别说一只‘巨大无比’的虚耗了。”
顾知谦见识过蛊雕的实力,一听虚耗的力量竟远在蛊雕之上,不由得心中一凛。想了想,又问容北道:“可是我听说那云庚师兄不仅医术高超,剑术也是不俗,要不是在幽归大会上出了意外,早已是幽淳峰主了。会不会?”
容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摇头道:“不会。谦谦,你明白为什么如今所谓的正道如此盛行,大小门派不胜枚举之时,却仍然有不少人会选择修行妖道吗?”见顾知谦摇头,容北又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一直是公平的,不论对人也好,对妖兽也是如此。
“人拥有最好的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又善于约束自己,以高于万物的智力得以称霸万物,因此人可以通过修炼来提升自己的身体条件,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
“可妖兽不同,它们没有人这样的智力,没有什么领悟能力,更是凭本能而生的兽类,虽无法修炼,却具有天生的力量,许多妖兽与生俱来的力量是人修炼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因此才有了妖人,以自己的智力,操纵妖兽的力量,这样两相结合,就是妖道。
“可惜妖人仗着有妖兽的力量,就不再修炼自身,误入歧途,将其他弱小的生命都视为草芥,引起了民愤。这才有了正道的兴起和妖道的衰颓,可是谦谦你也看到了,妖道也只是衰颓而已,并没有灭绝。”
顾知谦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容北继续说:“我潜心研究妖道多年,不为别的,只想找到妖道与正道和谐相处、与凡人和谐相处的最佳方法而已。可我却发现,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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